原来余风是要检查他身上的烟味, 谢安屿的耳廓有点热,说:“就抽了一口。” 余风问他:“你哪来的烟?” “陆洋的。” “陆洋?那个傻逼?” 谢安屿嗯了一声。 余风眉头一皱, 有点搞不清状况:“他给你抽的?” “我自己抽的。”谢安屿放低了声音, “我就是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 过去十九年谢安屿都没对烟的味道好奇过,其实当时他只是脑子有点乱,因为陆洋最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他耳边盘旋着。 “不要对这玩意儿好奇, 小孩子抽烟。” 虽然余风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没什么信服力, 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了最好抽。” 余风看了谢安屿一眼,发现谢安屿在看他, 继续道:“我是反面教材, 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风接着给谢安屿包扎,他略微低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五官轮廓都很立体。谢安屿注视着余风的脸庞, 感觉脑子越来越乱了,他的手被余风轻轻抓着,无指微微动了一, 低声开口道:“你不检查了吗?” 余风动作一顿,谢安屿的这种“无心”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折磨疯, 眼他连跟谢安屿对视都做不到了。余风头不抬地说:“我相信你不会跟我说假话。” 谢安屿的手背都肿成这样了, 如果是单方面偷袭的话,估计对陆洋了很重的手。虽然教训陆洋那种人的确是以暴制暴最合适,但余风还是担心会有患。 余风帮谢安屿包扎好了伤口, 问他道:“你打他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 谢安屿摇头:“你放心,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他报警没用。” 谢安屿转身打开书包, 从里面摸出了陆洋的烟盒和打火机。他把书包拉链拉开的时候,余风瞥见里面有一把陶瓷水果刀。 余风脸色一变, 盯着谢安屿:“你带刀去了?” “刀我没用,吓唬他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风有些怕,沉着声音说:“以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出了事怎么办。” “教训他那种人只能用这种办法。”谢安屿看了眼余风,皱眉道,“我没跟他烦,是他来招惹你的。” 既然非要触及他的底线,那就怪他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了。不狠狠打陆洋一顿,他心里的火没地方发泄,会憋死的。 余风默不作声地看着谢安屿受伤的右手。 “烟和打火机是陆洋的?”余风问谢安屿。 “嗯,上面有我的指纹,我怕擦不干净,就带回来了。” 余风蓦得笑了:“这么聪明,还知道处理指纹。不过……”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衣服上的指纹是能提取的?” 这个谢安屿还真不知道,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余风。 “你应该直接戴个手套作案的。”余风开玩笑道。 “光着手趁手,戴着手套没有手感。” 余风笑了笑:“合着你还挺有经验的?” 谢安屿拧着眉:“衣服上的指纹真的能被提取到?” “只要你没把他打死,派出所的人应该还不至于费周章到专门去检测他衣服上的指纹。” 余风有点好奇,谢安屿是怎么偷袭到陆洋还毫发无损的,毕竟陆洋个头不小,人虽然没有谢安屿高,但体格并不瘦弱。 “能跟我讲讲你的偷袭过程吗,我挺好奇的。”余风说。 谢安屿三言两语地描述了一刚才的“壮举”。 “你就这么把他丢在弄堂里了?”余风有点惊讶,“这么躺一夜人差不多了吧。” 果然平时脾气好的人一旦情绪爆发会可怕,谢安屿狠起来跟匹小狼似的,咬住脖子就不松口的那种。 “走的时候我把他脖子上的绳解开了,而且我没绑他的脚。”谢安屿看着余风,“像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死,他就算只剩一口气了会挣扎着爬起来的。” 这是为什么谢安屿会以死来威胁陆洋,所谓无欲则刚,一无所求的人最不怕死,相反,像陆洋这种有野心有贪欲的人往往最怕死。 “以再执行这种可能威胁到你命安全的计划,提告诉我,行吗?” 谢安屿乖巧点头。 余风把药箱收了起来:“今天洗澡就随冲冲吧,手拿个塑料袋包起来,不要碰水。” 余风把药箱放回了书房,回来的时候问谢安屿:“你回家乡看看吗?” 谢安屿一愣:“……什么意?” “周祎和我打算过一阵子出去旅游,他去你老家。” “我老家在岛上。” “我知道。” “又是身份证上看到的?” 余风嗯了声。 “我身份证上的内容你不会看一眼就全记来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风笑了笑:“差不多。” 霜叶渚这个字挺好听的,看一眼印象就挺深了,恰好余风的记忆力不错。 谢安屿沉默了会儿,说:“哥,我在岛上没有家了。” 余风眉头一皱:“什么意?” “我家那一片已经拆迁了。” 余风有点不通,拆迁肯定会有补偿款,那谢安屿之怎么还会过得这么窘迫。他原以为谢安屿是为了还债才上城市打工赚钱的,现在看来谢安屿应该是在老家没地方住了才来北城的。 “拿到拆迁款了吗?”余风问谢安屿。 “被我二叔拿去了。” 余风皱了皱眉:“你二叔跟你住一起的?拆迁款他全拿走了?” “他自己有房子住,我跟我外婆住一块儿。”谢安屿解释道,“我家和我二叔家的房子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自己建的,没房产证,拆迁的时候没办法证明那个房子是我家的,拆迁款就被我二叔拿去了。” “他一点都没给你留?” “嗯。” “所以你才来北城的?” 谢安屿点了点头。 合着这小孩儿来北城的时候不仅身无分文,居然连老家的房子都没了。 余风气得不轻,骂道:“他是畜吗?” “他就那样,我从小就很讨厌他,一天到晚净干缺德事。”谢安屿问余风,“哥,你们真的打算去霜叶渚吗?” “你去我们就去,你不去我们就改地方。提是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那就去霜叶渚吧,现在夏天岛上很凉快,挺适合旅游的,我回去看看我的朋友。” “行,那我晚点跟周祎讲一声。” 谢安屿洗完澡躺已经一点了,他知觉的,这会儿才感觉到伤口有点痛。 他闭上眼睛,眼是余风近在咫尺的脸。睁开眼睛,耳边又回荡着陆洋说的话。 陆洋把他跟余风的关系说得那么不堪入耳,他却因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恍惚了一个晚上。 滚床单…… 男的和男的怎么滚床单? 谢安屿翻了个身把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他好奇地百度了一关键字,随手点开一个网页结果跳到了另一个网页,页面四周挂满了黄色的动图,一闪一闪的,刺激眼球。不过这些动图都是男人和人做艾的画面,没有男人跟男人的。 谢安屿扫了一眼就默默关掉了网页,那些角度清奇的黄色动图还是挺有视觉冲击力的,谢安屿原以为自己闭上眼睛脑能被那些黄图盘踞一会儿,结果眼出现的又是余风的脸,还有余风的手。 余风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得干干净净,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指尖从他的指缝划到虎口…… 谢安屿渐渐失去了意识,他做了个很朦胧的梦,梦里没有场景没有人物,只有一双漂亮的手,那双手张开五指缓缓伸进他的指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谢安屿隐隐约约看到那只手的无指上有个被烫伤的小红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感觉一秒就要窒息了。 谢安屿猛地睁开眼睛,怔愣地望着天花板。 天已经亮了,窗帘外面微微透进光来。 谢安屿出了一身的汗,浑身有些黏腻。他躺在床上缓了一缓,然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毫不意外,他的裤子果然湿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理现象还是青春期第一次发育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梦遗了。 谢安屿床换了条裤子,他把门推开一个小缝,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就立刻走了出去。内裤和裤子被他团成一团抓在手里,他闷头走进卫间,刚一进去就跟余风打了个照面。 余风正在刮胡子,用的是手动的那种传统剃须刀,一点声儿都没有。 这个卫间是主卫,靠客厅近一点,余风卧室旁边还有个次卫,主要是用来上厕所的,余风平时都是在主卫洗漱,除非两个人同时要洗澡。 余风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谢安屿有种天灵盖当场被人掀掉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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