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简单聊聊明初内阁的变迁。 内阁,《大明会典》称:永乐初,简命编修等官、直文渊阁、参预机务、谓之入阁办事。看起来像是给杨士奇、解缙他们在文渊阁安了个办公室,就像以后那样。但实际上不是的。文渊阁彼时是翰林院的办公室。】 “这才哪到哪。”朱樉嗤道,“五军断事官干了20多年,也没有办公室呢!” 【杨士奇本人说,最早内阁建在奉天门内,每天早朝结束,七人小队都要去阁里干活,干到傍晚。王直为他做传时说,内阁在东角门内。 但是,根据杨士奇《和Judy祖孙三代对话的日子》等一手史料,去统计朱棣和他们的对话。1次谨慎殿,2次奉天门,1次右顺门,1次武英殿,2次武英门,1次西角门,1次东华门,1次榻前。可以看到朱棣这人很随心所欲,想啥时候找小秘,小秘就会被召见or叫住。】 “榻前?”朱棢恍然大悟,"合着内阁是这个内的意思啊!"文臣们: 虽然诗中常常自比“臣妾”,但还是感觉怪怪的。茹瑞和郁新看着解缙,然后三人齐刷刷看向杨士奇: 你干嘛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所有东西,都是你这大嘴巴露出来的! 【朱棣评价七人,“天下事咸朕与若等同计”。这并不是说他们拥有天下事的决策权了,杨士奇形容"礼典、庶政治议及事之关机密者咸属。" Up认为,内阁得到的特殊“亲密”对待,使得他们能够更多的在朱棣跟前平允政事,并通过辩论、议政等形式,拥有了一定程度的参预、影响机务的能力——而不是直接具有建议权。 而内阁的这种亲密,来自于它建立之初,就给了内阁的一个非常特别的权力。"内阁言事,有难飏言敷奏者,太宗许密封进呈,谓之密疏"——老板拉了个私聊小群,小的们,有啥八卦都在小群聊哇。 永乐17年,杨荣进密疏10事,朱棣看了欣慰的同时,很担忧这么敏感的话题,如果是杨荣提的话,会被群臣猜忌,特地提醒他,你找个嘴替,让御史来说。 Up满脸问号,这是什么替身文学吗? 不久后御史上奏,众皆战栗。大约是通政司的环节泄密了,很多人都听说了,事情是杨荣最先提的。大家故意推举他成为祭酒,以求 他离朱棣远点。 ——这事儿看得出,八人小群平常聊的都是敏感话题,属于那种爆出聊天记录容易社死的。走微信还担心被企鹅偷窥,最最好的,定然还是面聊。】 朱棣不开心了: “什么替身啊!这是替身的事情吗?这是我对他的爱护!当时的通政司的主官是谁啊?怎么那么八卦,还泄密,不知道我说的秘密都不能泄露的吗?" 【朱棣允许7人用有文渊阁印的密疏,随时与自己沟通。文渊阁印“不得下诸司。下诸司以翰林院印”。 XX印是一种特殊的身份识别标志,书信往来时,收信人看到印记就明白了,哦,是他啊。比如朱元璋就赐给朱标白玉印,曰"大本堂记",马皇后曰"厚载之记"。朱棣给朱高炽“人主中正” (他还是爱他儿的),朱高炽后来转手给了朱瞻基。 可以看到,翰林院内有两个印。七人小分队有别于其他普通翰林,便是他们有了特殊的文渊阁印。】 朱棣顿时看向他老爹,双眼晶晶亮。 诶,不提这个,他一时都没想到,自己的印章还没拿到呢。老朱看着朱棣,心领神会,点点头: "好的,茶语之记。"朱棣: "???" 【我们理一下。 朱元璋建立通政司,允许大家通过密疏的办法,和皇帝说悄悄话。建文呢,他在位4年间,据说收到的悄悄话多达上千封,想来也是在积极鼓励大家私信聊天。 朱棣继承了他爹、他侄儿的风气,开始指定某些人经常和自己说悄悄话(朱允炆也许也这么干了,但没有史料留存)。 这种指定行为,往往被视为殊荣、亲近,和秘密、不公开的。 比如,另一个很出名的被指定密疏对象——胡淡,他被派去监视朱高炽获得了密奏权,致仕以后才和叶盛提起此事。】 朱棣嗤道: “什么东西,需要上千封。怕不全都是在骂我吧。”朱允炆: "..他仔细想想,搞不好,还真的……被四叔说中了。 【当我们审视仁宗朝的密疏制度,会发现它和仁宗的“内阁”也密不可分。 永乐22年8月,朱棣去世。9月,朱高炽单独召见蹇义、杨士奇,赐予银章,“绳愆纠缪”。目的在于两人可以单独用银章密封 奏事。 兄dei,我的私人微信号,随时call我哦。 仁宗本只想给他们两个人,可是杨士奇很不安,冒昧进言:我和杨荣、金幼孜同事,老板你却不给他们赐。希望公平对待。 言且再三,仁宗才赐了杨荣、金幼孜章。 ——PS:理论上,杨士奇还有一个内阁同事黄准,他被朱棣关了10年,刚被放出来。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进入权力中心,杨士奇神秘的忽略了他,仁宗后来也神秘的忽略了他。 属于是四个人的电影,三个人的故事了哈。】 茹瑞:"?" 郁新: "……这公平吗?" 伴着这句声音,那光幕里,还有个沧桑的歌响了起来——“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大家: ".… 这视频总是在没有必要的地方,多出很多内容…… 【11月,仁宗又给夏原吉银章,也是相似的目的, "朕有过举,卿但具奏来,以此识之,朕不难于从善。" 这种私聊权力,被仁宗看做与众不同的信任。 他甚至曾经和蹇义抱怨过:你和杨士奇都是我监国时的旧辅,原吉贤良。给与你们3人图书(银章),“自吾本心”。 杨士奇让我端水,给杨荣、金幼孜。我给了,可没想到经常听到杨荣有“怨诽语”。】 茹瑞锐评: "首先这水也没有端平。" 杨士奇战战兢兢。他觉得未来的自己也许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他也不禁在想,这杨荣的怨诽语,到底是冲着谁去?不应当是冲着上位去的,也没这个胆子,那难道是冲着蹇义去的?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朱棱冥思苦想,想起来了: “这杨荣,不就是当年和金幼孜一起处理了榆木川事变,帮助侄儿顺利登基的吗?怎的还如此这般生疏?" 朱棢倒是有点品出味了: “那金幼孜等人常年跟太子一起北征,在侄儿身边时间就少了。夏原吉先时也提过,是留守北平和朱瞻基一起处理粮饷,也不够亲近。他这是按亲疏程度在分呢。" 【很显然,如果仅仅和 朱元璋建立通政司,想听听天下人心里话的初衷那样,朱高炽是不可能舍不得给杨荣、金幼孜的。 多一个人跟我告状,不香吗? 他有点纠结,是因为此时的“银章”已经开始具备了特殊的意义。它似乎许给了某些重臣参政议政的力量。 在暗示,皇帝我更需要你们的建议,不是其他人的。一种排他的小团体。 洪熙元年1月,仁宗许杨溥可以用弘文阁印,封识以进,密疏奏事。 ”为治道辅”。都说三杨辅政,三杨内阁。 杨溥正式进入文渊阁是在朱瞻基继位后不久。仁宗时期其实没有正式的阁臣名头。永乐更别说了,他十年龙场悟道,此前则为太子辅佐班底,并不是朱棣小秘。】 大家: 这黄淮被扔进去十年,杨溥又被扔进去十年。虽然悟道,面壁十年也太久了。 【关了十年的杨溥被朱高炽放了,并在永乐22年11月,因主动密疏奏事,被仁宗特地赐了钱财嘉奖。 ——需要指出,蹇义等人拿了银章,却长时间的在通讯录里躺尸。至洪熙元年4月,仅杨士奇给他发过5条私信。 仁宗不得不戳戳:咋回事啊?你们干嘛放置play我?蹇义、夏原吉、杨荣叩首,面有惭色。夏、荣二人后来听从告诫发了几条,蹇义生性谨小慎微,一直未有记载。 杨溥上位,既有他当年太子属官身份的影响,大约也有这种主动密疏,投了朱高炽心头好的缘故。】 大家再一次看向杨士奇。 当别人都不发短信的时候,就你发短信,你就会显得很奇怪,知道吗?!杨士奇: "……" 他正面露惭色之际,朱元璋和朱棣却齐齐出声,安抚于他:"士奇,你干得很好,相信自己!" 不知怎么的,杨士奇突然想到一句话。屁股不同…… 【总之,仁宗时期的参政议政小团体分别为。 内阁:杨士奇、金幼孜、杨荣。黄淮(无银章,可用文渊阁印)非阁臣:蹇义、夏原吉、杨溥(无银章,可用弘文阁印)。 “凡内外章奏,许用小票墨书,贴各疏面以进”。 当我们津津乐道宣宗赋予内阁条旨——即票拟权力,并把它视为内阁权力扩张的某 种标志时。应当注意到,拥有票拟权力的,不仅是杨士奇等阁臣,还有蹇义、夏原吉这两位六部尚书。蹇义、夏原吉是“外兼台省,内参馆阁”。 而更有意思的是,身处内阁的金幼孜,是没有得到票拟权的。张瑛被派去当南京礼部尚书,压根不在京城,应该也没有得到。 只有到了堡宗时期,票拟权力才被专门集中于内阁。】 “这么说来,其实蹇义和夏原吉也是类似于顾问的角色。”朱棢客观说, "仁宣会不会是学太子?若是太子也把他们当作咨询的对方,仁宣这样做,也是很正常的沿袭政策而已。" 朱樉也道: "不都说永乐时期,实权在蹇义、夏原吉等人手中。皇帝找外朝重臣商议,本就很正 常。爹不就经常找大臣廷议吗?有时候致仕的老臣也会被邀来。" 老朱: 老朱: “那源头是我咯?祖宗之法?” 【宣宗时期,所谓的内阁,也不能作为整体来看待,仍然要以亲密分远近,找他的议政团体。 ——PS,谨慎殿大学士陈山,一个看名字像阁臣,但没有写他直文渊阁的大学士,被叫去专门教太监读书,就很突然。这时期的大学士和阁臣也不能完全画等号。】 文臣们: "……" 突然之间感到了一些些窒息。 这情况转折也太突然了吧。 尤其是杨士奇,额外同情自己的这位同事,还好自己被皇帝看中,不然……史书上留下这样的名声也太可怜了吧? 【当遇到大事,朱瞻基仍然和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一样,喜欢把大臣们叫过来面议。少的时候,九卿,公、侯。多的时候,上百人。皇帝听你们辩论赛,辩论的好,采用。辩论的不好,我自己想想。 因此up认为,即使到了宣宗,以皇帝为中心的——廷议,才是真正具备影响国家大事决策的有效行为。 仁宣时期,是多找了一群固定、信任的高官在身边进行小廷议。永乐时期,是找了一群固定、信任的小朋友聊聊天,给自己参考参考。大事他和外朝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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