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5月11日,《革除逸史》写周是修、萧用道上书,斥误国之罪,周云伟很生气,骂他们,两人不动如山。 练子宁道: "国事至此,尚不容言?" 南京城内的燕军间谍只要把这种舆论导向传回去,朱棣劝降各地的信心就会更足。】 朱棣这时候反而生气道: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这时候,不众志成城,反而互相攻讦,彼此指责,又有什么意义?" 他又转向朱允蚊。 "大侄儿,你偏不信我说的话!看看,这些就是你那奸臣!朝廷不稳,必有妖孽!"火光映着朱允蚊的脸。 朱允蚊幽幽道: “啊,四叔说得这么笃定,那回头这几个人考上科举了,四叔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不要用他们啊。" 朱棣机智道: "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这乃是用人之道。"大家虚着眼睛。 朱棣还振振有词:“你看,爹听到现在了,不都没有把那奸贼方孝孺的脑袋给砍了吗?” 老朱: "?" 【5月16日,燕军从盱眙往东走到了三河。 5月17日,之前扬州卫指挥王礼见燕军要来,想投,被镇守指挥崇刚、御史王彬抓进了监狱。 这天朱棣派了小弟吴玉去招降。王礼的弟弟王宗感觉今时不同往日啊!和千户徐政、张胜等数十人一起放了自己哥哥放了,把崇刚、王彬给抓了。 5月18日,朱棣才走到天长呢,王礼他们已经热心的把俘虏押送到至此投降献城了。 朱棣认为王礼很有点投降水平在,遂派他和都指挥吴庸带着几百骑兵去招降四周的高邮、南通、泰州等城池。】 朱精感慨:“这是江南人灵活的投降底线吗?”这话一出,灵堂中的江南人对朱楠怒目而视。 老朱也没好气白了朱精一眼: “先前那沿路死节的,难道没有江南人?无非是老四望之已似人主啦。" 别说,被老朱这么一评价。 朱棣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点轻飘飘起来。眼前,好似,便见到了那他面前洞开的南京城门…… 【插话一则,此时淮安的镇守将领是驸马梅殷,朱 棣绕过了他没打,他整个靖难期间真实的记载也当只有“镇守”。其余的什么手握“40万兵”,什么朱棣想问他以进香为由借道淮安,他坚贞不肯一类的说法,皆为谣言。 两者都出自小说《续英烈传》,各位其实想想当时淮河给何福运粮如此艰辛就该明白,如果梅殷有40万兵——水师也可以陆路作战,何福何至于此?早得援军相救了。 至于借道,朱棣本来就不想打淮安啊,连《姜氏秘史》都只称燕王不过。PS:明史完整继承了这则小说,写入了梅殷传。】 大家已经习惯明史的随意性了,很淡然地接受了这件事,连口水都懒得浪费。【他之所以有这种相对正面的塑造,是因为永乐年间,他被朱棣处罚了。 梅殷先在永乐2年11月,因蓄养亡命之徒被弹劾,里头甚至还有鞑靼人。还和女秀才顾氏搞邪谋(好像是巫蛊诅咒一类)。朱棣说皇亲他来处置,先按下了。 接着是永乐3年10月,他和锦衣卫指挥赵曦、前军都督佥事谭深不合,有天上朝时走过小竹林遭到赵曦暗杀,坠桥而死。赵曦报告称梅殷是自杀,朱棣则认为可能是有强盗截杀,令人调查捉捕盗贼,结果赵曦杀人事件遭到都督许成的告发。朱棣震怒,杀了赵曦、谭深。 并优待了梅殷的儿子。 但是郑晓[弘治]却在《吾学编》里声称,赵曦二人是朱棣指使,还写出了对白,说赵曦二人质问朱棣: "上命也,奈何杀臣?" 朱棣又刻薄的对梅殷两个儿子施舍道:"朕不念尔母尔安得至今日" 为什么那么恶毒呢?郑晓说,由于梅殷不肯借道,还把使者耳鼻口都割掉了,朱棣无法渡准安才转渡盱眙。 这个行军路线也很抽象,没啥好说的。 反正朱棣反对的人,都是好人。】 朱棣先说了: "难为他们还说了这么个起承转合一波三折的故事。"老朱皱眉:"还养起了鞑靼人来,回头把他先查一查。" 【5月19日,打下六合县。 5月20日,高邮降。沿江的一堆郡县都降了。当天,朱允蚊下罪己诏,派黄观、王叔英等人去江西等地募兵。 小朝廷还存着自己依靠长江天险,水师之利,非北兵所能抵挡的幻想,哪里 知道朱棣要玩包围战术?】 “下这罪己诏,倒是一个办法……”郁新沉吟道。 然而,其他皇子们接上了: "用途有限呀!必要的时候,老四的眼睛是瞎的,耳朵可以是聋,这罪己诏,也可以是伪诏 的!" "马上就要攻入南京城了,他现在防着的,是大侄儿往南逃,至于罪己诏什么的,不重要啦。"【5月21日,令庆成郡主(朱元璋的侄女)渡长江到燕军阵营求和。 两个人先对着礼节性哭一番。 朱棣问: “周王、齐王咋样?” 庆成: “朱允蚊之前已经遣书,【打算】让所有王爷都恢复王爵,周王【刚刚】被召回南京,还没来得及恢复,现在仍扣着。" 朱棣发怒:“他怎么能这么祸祸我兄弟!” 庆成: "他想割地求和,你怎么看?" 朱棣论破:“我爹给我封的封地都保不住,他割地我能信?绝对是奸计!哎呀,我只是为了清君侧、安社稷,事情结束有北平老家就OK啦。" 庆成语塞。 朱棣这一以贯之的我爹底线真是让人无法辩论。】 大家不禁感慨: “这样看看,奉爹靖难真的好有用哦。咱爹,也不知道为老四度过了多少艰难时刻。" 有人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 "活在话里的爹,永远是最好的爹。"然后。 朱元璋好大声的冷笑了一声。 【5月22日,凤阳给南京运马,半路被燕军抢了。】 傅友德叹道: “这时候运马,倒真是彻头彻尾的运输大队长了。”【6月1日,朱棣汇集各地船只千余艘于瓜洲渡口。 在这儿,各种典籍再次出现了分歧,《奉》等书只描写了3日朱棣由瓜州渡江的故事。 但《姜氏秘史》等书认为,6月1日,燕军于浦子□发了一场先败后胜的艰难战争。燕军不利,直到朱高煦的预备队赶来救援才反败为胜。 怎么胜的?筋疲力尽的朱棣收买朱高煦“世子多疾”。朱高煦小宇宙爆发。而朱允蚊见朝廷不利,派陈瑄领水军支援,万万没想到陈瑄居然当 场投降叛逃。《革除逸史》补充道,这场渺小的胜利,朝廷方由徐辉祖领兵。】大家顿时嘎住。 第一回听那胜利在望而“世子多疾”的时候,便觉得颇为离谱了。 等一路听下来,才发现,这胜利,确实是真的很胜利啊……那“世子多疾”,也就变得越发离谱起来了。 傅友德擦擦汗: "不管有没有发生战斗,都在浦子口了,那么近。来救的陈瑄水师,不会是守卫南京的水师吧?" 这南京水师,都降了吗…. 【我们看地图,瓜洲在如今的扬州市,南京以东,离浦子口(今南京浦口区)直线距离132里路。 瓜洲靠近高邮、南通、泰州,符合行文之前的集合船只要求。同样的,瓜洲以西35里是仪真市,符合朱棣最初的战术构想(打下仪真、扬州后渡江)。 且瓜洲渡口对岸是高资港,盛庸的大军列阵防备在此。如果朱棣大军不在这里,盛庸又何必待着呢? 而浦子口则在南京城以西,基本属于南京范围,朱棣本来就不打算打南京,是要包围它,为什么会多此一举在这里爆发重要战斗呢? 就算燕军在浦子口派了人,想必也只是去招降陈瑄的小股人马。】 朱横看了半天,说:“就以这情况来说,朱棣好像确实不用打南京。招降吧。”大家齐齐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一直佝偻的背脊,挺了挺: "……想来我是为了南京城百姓,做出了深思熟虑的判断。千古骂名,由我来担!" 朱棣欣慰地握住了李景隆的手: "曹国公,你的作用还是很显著的。" 【盛庸的船沿江上下200余里,好大的阵仗! UP算了一下,整个鄱阳湖上全列满船,列到长江口就是200里左右,太湖直线距离不过区区120里呢。 可朱棣不怕,怕什么?陈瑄带来的一堆水军让他勇的很! 什么迂回绕背偷袭,我朱棣!是要堂堂正正在长江上耀武扬威的人!我朱棣!就是要拿上千艘战舰正面对冲盛庸!】 > 【友友们,我觉得光这个阵仗,船只场面上不输于鄱阳湖大战了。 参战人员呢,比不上鄱阳湖大战的20万打60万,可是朱棣15万人这个量级是有的,盛庸那边人数就不清楚了,只看那么多那么多的船,人也少不到哪里去。 那理论上,这可能是大明建国过程里的第二大规模的水战啊?为什么其影响力约等于0呢? 因为啊,所有史料里,朱棣和盛庸在江上就没发生过船只接舷战,是的,合着这些船又被盛庸当了摆设。 压根没有水战啊!】 老朱面色铁青地捂住了胸口。他已经轻易不生气了,除非真的很生气!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不错,现在,朱允蚊对于盛庸的恶感,已经快要超过李景隆了! 至少,李景隆在郑村坝、白沟河还是很勇的打仗的,从白天打到了黑夜,还留下了不少燕军的命呢! 【朱棣毫无阻拦的渡过了平静的长江,看到防守在岸边的盛庸,送去了经典复刻,派数百骑兵登陆后冲锋,再一次的,一波流带走,无了。 (《革除逸史》称朱高煦为前锋,朱棣以骑兵在后督战。) 才杀了几百个人,盛庸便丢盔弃甲,单骑跑路,海上的所有水师也没打,就这么降了。好抽象啊,朱允蚊你看盛庸在淮河输的那么难看是怎么放心把长江交给他的?朱元璋留下的水师再怎么多也经不住这两波造啊。 这两百多里的船要是降了大半,加上陈瑄的水师,南京还存在什么长江天险吗?】朱元璋现在听不得“水师”和“盛庸”两个名词。 一听这名词,他就要犯头晕目眩的毛病。 朱楠弱弱道: “连《姜氏秘史》都不对这段反驳编造吗?这意思是不是,盛庸做的,让它们都编无可编了?" 【R卡也是那么想的,感觉没必要围了呀?我们是有水师的人,直接攻南京! 朱棣稳如老狗,NO! 我就是要依照计划把对岸的镇江拔了,虽不至伤身,但看着它我就很不舒服!如鲠在喉!这个王者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 朱棣为自己代言:“早一天晚一天到南京,有什么区别呢?重要的是,让每个城镇都知道,我们来清君侧了。" 李景隆暗自 焦虑:怎么回事,我怎么还不投?还不投,还需要我投吗?自从换一个角度看自己开城门这件事情后。 刹那天地宽。 【招降镇江很简单,让对方知道长江水师投了就OK,果然镇江一看船只的旗帜更易,投了。6月8日,朱棣走到了龙潭(南京),他遥望着50里外的钟山狠狠落泪。 "啊!我被奸人所害,好几年都没法渡过长江了,今至此,吾亲安在?看到孝陵,想到爹妈,我很伤心。" 这……up倒是不觉得他在演戏了,毕竟当初亲爹葬礼也没能参加,见不到老爹最后一面,四年后物是人非,过去渡江只是赶路,如今渡江却是造反。 想必朱棣心里是真的很五味杂陈。 让UP套用余光中先生的诗吟一首。 洪武末,乡愁是一方高高的坟墓 我在外头 爹在里头 建文间,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还在外头 侄儿在里头】 朱棣脱口而出: “好诗——” 而老朱和朱允蚊,都脸黑黑的看着他。 朱棣清醒了一点:“我的意思是,这诗的格律,颇有新意……显然,是新体诗。”【最后的南京防守战役泛善可陈,朝廷军想要坚壁清野,以城死守。 城中有粮也得考虑柴火,便砍伐了大量树木堆积在城外。结果防火没做好,6月9日,堆积的木头烧起来了,高大的南京城墙还没等朱棣打,塌了。 到了这步,百万训练有素的陆军被朱棣3年里通过大大小小的战役砍光了。 水军拜“帅才”盛庸所赐,都待在岸边当木桩和陆军使,没发挥什么作用就基本全投了朱棣,长江天险真成了燕王所有了。 南京上游的城池投完了,朝廷内部人心惶惶,城墙又自己塌了。 朱棣怎么可能不嬴呢? 李景隆献不献城门,政治上或许另有说法,军事上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李景隆振臂一呼,振聋发聩: "李景隆,虚假的大明战神;盛庸,真正的大明战神!"他主要是想用另外一个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 ,让他又尴尬,又破防的是,别人并没有理他,他们在讨论的是: "墙都塌了啊……" "这南京城墙,是不是要加固下,防火下?"【6月11日,朱允蚊派李景隆、茹瑞等到龙潭再次割地求和。 朱棣依然冠冕堂皇,你把奸臣抓来我就退兵。 抓肯定不会抓,齐泰、黄子澄等人围着朱允蚊正焦虑该干什么,有说逃跑到浙江、湖南的,而方孝孺认为该死守。 黄子澄、齐泰出京招募士兵,自然也无法被抓去给朱棣看。 朱允蚊只好派各位叔叔前去求和。 朱棣和弟弟们抱头痛哭,依然无结果。 6月12日,朱棣和部下们商量进城要守礼节——嗯,想必之前李景隆来见朱棣的时候,已经谈好了开城门的事。 同样的另一个开城门的谷王大概也是建文这次官方命令给了他和朱棣接头的机会。】大家品味出来了。 "曹国公,你不会是被朱棣劝服了当内应的吧?" 李景隆咳嗽:“我如何会这样……我肯定一面考虑城中百姓,一面早已仰慕了燕王的英姿……”而朱楠,却心心念念在思考: “还没有把我放了吗?如果我出现了,我哥,怎么可能把我归在那弟弟们中?" 然后他一怒道: “嗯,从这个细节就看出来了,朱允蚊是假意割地,其实在准备逃跑!你不诚!" 朱允蚊: ".… 还怎么诚。 都烤焦了还要怎么诚。 他冷冷吟道: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呵,我在里头,四叔在外头。" 【终于,6月13日来了! 让我们高喊出那句话! 永乐大帝抵达了他忠诚的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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