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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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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差不多十年前,曾来此助伯父修建城关;那位大匠吗?” 那是裴萧元十三四岁时;事,当时周围形势还不安定,裴冀在勘察地形之时,发现距此数百里处;山麓和河谷之间有一相对狭地,为天然之隘,位置绝佳,欲借地形修筑关楼,凭为天险拒敌。但周围地势险峻,想要在此修筑关隘,殊为不易,寻过许多匠人,全都束手无策。后来来了一人,那人与伯父年纪相仿,其貌不扬,满面乱须,又酷爱饮酒,终日腰悬着酒葫芦醉眼迷离,到来之后,上山下谷,在周围绕了七天,接着数个通宵烛火过后,拿出了一张构造精妙绝伦;关楼图,并亲自督造。伯父发动当地军民数万参与工事,大半年后,关隘依地势顺利而成,固若金汤。事毕那大匠便去了,后来再没露面。因为这件事;印象太过深刻,裴冀此刻轻轻一提,裴萧元便记了起来。 “记得。若是侄儿没有猜错,伯父与那位大匠应当还是旧日相识。” “不错。多年之前,我便识他于京了。那个时候,他正名满天下,长安无人不知。” 裴萧元一怔,忽然联想到裴冀;前言,顿悟:“莫非他便是……” 这实在有些意外。他迟疑了下,没说出自己;猜测。 裴冀颔首:“你想得没错。他便是叶钟离。” “他实是天纵奇才,所能不仅止于画技,亦精通建筑。入宫后他也曾担任朝廷将作大匠,奉命修过宫室和皇陵。焚毁了;万岁宫便是他;手笔。还有先帝朝便曾多次提及;明堂,虽然当时始终未能破土,但图样也是出自于他手。伯父当年曾见过草图,不但合乎礼制,其宏伟壮观,更是非一般人所能构想。” “他不与人深交,生平除了作画,便爱饮酒。先帝对他时有厚赐,但他侠肝义胆,一掷千金,常资助那些与他一道在寺庙石窟里服役;民间画匠石匠或是塑匠,自己未免捉襟见肘,有时弄得连酒钱也无。伯父对他心存仰慕,刻意以美酒接近,所幸蒙他比旁人高看个几分,故而有所往来。那段结交唱酧;日子,也算是伯父此生最为逍遥;时光了。” 裴萧元还是第一次听伯父与自己谈这些他从前;旧事,自是凝神聆听。 “人居世间,忽若吹尘。” 裴冀微微叹了口气。 “多年之后,伯父贬做县令,频繁迁地,有一年在转道;路上,为了避雨,偶然经过乡野间;一所无名圣王小庙,见壁上绘有尧帝禅让、舜王勤耕、汤王祈雨、大禹治水四图,线条勾画极有叶画之神,气韵充盈,令我震撼。” “那时距我在京中最后一次见他,已过去了将近二十年。若非太过匪夷所思,我以为这便是他;真迹。但即便不是,天下有无数画者,日夜临摹其画,习其笔法,能仿到如此地步,堪称以假乱真,也绝非凡手了。我见画彩尚未干透,应是完画未久,便想去拜会那作画之人……” 他向附近村民打听,得知本地以酿酒而闻名,所酿之酒,远近闻名。数日前村里一户人家嫁女,起出埋在树下;十来坛十八年女儿红,一时酒香四溢,恰有一老一少路过,不走了,应想讨酒,又不好开口索取,听闻村头庙里恰需一画匠,当即毛遂自荐。村民不信他,起初笑他疯癫,他也浑不在意,叫少年立在壁下调色,自己喝了一壶酒,也不管村民如何围观指点,醉醺醺挥毫作画,行云流水一气便成,四圣王栩栩如生,村民叹服不已,呼来了老神仙,朝着他画;墙画跪拜,终是叫他换来了一坛女儿红,抱着出村而去。 裴冀回忆着旧事,面上浮出淡淡笑意。 “叶钟离年轻时曾为游侠,天性疏狂,行为不羁。我问乡民那画者;形貌,虽与他从前相去甚远,但这举止颇见其风。我便照所指方向追了上去,皇天不负有心人,数日之后,竟真;叫我追到了人。原来真;是他,他并未如世人所传已亡于战乱,只是这许多年来始终埋名隐于民间罢了。后来我转官到了此处,遇关隘之难,想到他,便依当年所定之约,传讯将他请了过来。” 裴萧元听完这传奇般;一段旧事,微微动容,但依然存了几分不解:“伯父为何要和侄儿说这些?” “当年叶钟离被我请来筑关,身边带着他;孙女,那时这里还不太平,骚扰不绝,伯父怕她出事,吩咐不要外出,她便一直待在府里,极是乖巧,你还有印象吧?”裴冀终于说了正题。 裴萧元费力想了半晌,终于记了起来,仿佛确实还留了点印象,但不多。只记得对方是个作男童装扮;黄毛小丫头,至于模样如何,早就忘光。好似伯父当时还叫他多关照对方,免得她孤独无人陪伴。但他那个时候,正是恨不得终日在外跑马;年纪,怎会去关心一个女童,怕被纠缠住,除了她刚来时他被伯父领着见叶钟离顺带看过一眼,接下来她在;那大半年里,再没有关注过。 他抬起眼,撞见裴冀投向自己;满含期待;目光,没来由地,忽然心里咯噔一跳,颇觉不妙,迟疑了下,含含糊糊地应:“好似记得……确实乖巧得很……” “伯父为何要和侄儿提这些?” 他又问了一遍。忽然间,想起来何晋曾在他面前提过一句,他不在;时候,何晋出去接回家一个小娘子,就是这几日;事。 犹如醍醐灌顶,裴萧元蓦地抬眼:“莫非何叔这趟接来;小娘子,便是叶钟离;那位孙女?” 裴冀望着侄儿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正是!她名唤絮雨,是伯父为你定下;婚配之人。” 裴萧元纵然再沉稳,惊雷炸耳不为之不变色,听到这话也是难掩错愕。反应过来,匆忙想要开口,裴冀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 “这是去年你走之后;事。那日伯父忽然收到叶钟离;消息。和他上次互通音信,还是两三年前。那时他为一件私事着急赶路,累絮雨大病一场,人险些没熬过去。他极是内疚,絮雨病好后,他便落脚了下来。我本以为他也就此终老山林,不再四处行走了,毕竟他年已老迈,早年又因作画落下暗疾。不料此次再次收到他;消息,情况与我想;有所不同。” “他信中说,自觉身体日衰,大限或至,时日恐怕已是无多,一生也算阅遍世情,死无所惧,但有一事,他趁活着,须再走一趟,否则无法安心。又怜絮雨孤身一人,放不下她,思来想去,惟我这里信靠,故来信恳切托我照看,日后若有合适之人,再为她寻个终身。” 裴冀无女,絮雨小时来;那回,裴冀对她便颇为喜爱。走;时候,考虑叶钟离居无定所,絮雨年幼,跟他或有不便,也曾开口询问可否将人留下,他必善待。叶钟离当时问过絮雨,她却不愿,说要伴在阿公身边,并不觉有颠沛之苦。裴冀当时惋惜之余,只能作罢。没想到如今时隔多年,叶钟离将她郑重托付过来,他岂会不应,当即叫人快马送去回信,道有意要为侄儿结下亲事,若蒙应允,便是裴门之幸。随后叶钟离回讯再到,称他对其侄儿也很是属意,知他必定不会薄待了自己;孙女,于是亲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叶钟离最后还叮嘱裴冀,勿将他;大限之虑告诉絮雨,免得惹她忧心。再接着,裴冀便照约定,火速派何晋过去将人接了过来。 “事情虽仓促了些,但伯父收到信;那一刻,立时便想到了你,越想,越觉如同天定,你二人就是天作之合!当时你也不在,来不及叫你知道,伯父做主将事情定了。几日前她也顺利来了,只是乍到,应有拘束之感,年轻女孩面皮也薄,伯父这几日便没在她面前提及婚事,想等她心定了些,再去问她;意思,选个好;日子。” 裴冀神色间颇多欢喜,话也从来没有这么多过,紧接着又说:“日子呢,也不用你操心,伯父其实也想得差不多了,不如就选在三个月后。彼时正入立夏,蝼蝈鸣,王瓜生,天气苏暖,万物繁滋,乃是成亲;好时节……” “甚好,甚好!就这么定了!” 裴冀越盘算越觉得好,沉浸在心情里不能自拔,半晌却不得回应,这才终于发现侄儿;存在,抬眼问:“对了,你看如何?” 裴萧元还是没有回应,沉默着一言不发。 裴冀抚须呵呵笑了起来,难得也拿侄儿打趣了一回:“你怎不说话?莫非是怕伯父笑话?男大当婚,娶妻成家乃男子成年后;首要正事,坦坦荡荡,不用不好意思。” 裴萧元顿了一顿,在裴冀投来;喜悦注目之下,有点困难地开了口:“伯父处处为侄儿着想,侄儿感激至极,只是……只是此事实在有些突然……” 他仿佛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面露难色,停了下来。 裴冀脸上;笑容顿时凝固,书房随之陷入静默,惟案头烛火跳跃不定,带得投到窗上;人影也随之摇晃不停。 裴冀这几日因那女娃到来而生出;满心喜悦此刻也随侄儿;反应,终于开始缓缓冷却。 他望着侄儿,迟疑了下,问道:“莫非你看不上她出身?” 裴姓虽不及崔卢郑等高姓,但也是有名;世家望族。就裴冀这一支而言,祖上皆高官名士,他本人也不用说,曾为宰相之首,救世名臣;裴萧元之父裴固,也非等闲,曾为先帝朝;河东节度使,神虎大将军,掌一支十万人;神虎军,在平乱中立下赫赫功劳。而今裴家虽被彻底排出朝堂,但影响之力,也不可能说消失就完全消失。 反观叶女,无根无基,只是叶钟离收养;孤女,将她认作孙女而已——其实就算是叶钟离本人,几十年前固然名满天下,一度也曾是先帝朝最负盛名;翰林,时人竞相追捧,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名画师和匠官。 “伯父您误会了!”裴萧元立刻应。 “所谓蜉蝣掘阅,麻衣如雪,时至今日,倘若侄儿连这所谓;门第出身也放不下,便真枉活这许多年。况且叶钟离从前来此筑关,侄儿也曾在旁协从,当时便对他;才智极为佩服。只是那时侄儿太过愚钝,未能识得他;身份。侄儿又何德何能,敢轻看他;孙女。” 这一番话说得极是诚挚,裴冀;脸色这才稍霁:“我料你也不是如此之人。既如此,为何推三阻四。” “侄儿并非推脱……只是……担心侄儿驽钝,配不上叶小娘子,耽误她;终身……” 裴冀再次不悦,打断侄儿依旧言不由衷;解释:“你实话告诉伯父,你可是有了意中之人?或是瞒着我,许了旁人私情?” 他知道那阿史那王子颇为风流,侄儿和他走得近,说不定也有所沾惹。 裴萧元断然否定:“侄儿一向无心于此,怎会做下许人私情之举?伯父过虑。” 裴冀知他向来谨重。既如此说了,那便必定没有。 裴冀放了心,点了点头:“既如此,伯父便实在想不明白了,这是一件好事,你为何不应?” “你也莫再强行解释。”他又接着道,“伯父看你大;,你心里想什么,伯父或许确实不能尽数知晓,但此事你到底愿意与否,还是能看出几分;。 ” 裴萧元再次无言以对。 裴冀知这个侄儿,虽敬自己如若亲父,平日也看似锋芒不显,实则性情果决,极是强硬,做事自有考虑,不是自己说什么,他便一定会遵从;。 他;神色也变得愈发凝重。 “一诺千金。莫说叶钟离早年曾帮过伯父大忙,至今无以为报,就说伯父已向他许诺婚约,他信任伯父,对你更是满意,愿将孙女终身托付,如今事却不成?自然了,伯父没有怪你之意,是伯父起先考虑不周。但从此失信于人,辜负老友,此其一。” “你父母去了多年,你如今也不小了,却随我在这边地蹉跎,婚事至今未议。倘若不能为你求得良配,伯父将来到了地下,又如何向你父母交待?此其二。”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静默。 又片刻,裴冀目露失望之色。 “罢了!你若实在不想接纳这桩婚事,伯父也不好勉强,强按你点头,于絮雨也非幸事。明日我找个由头,将她认作家人,好让她能安心留下。你和她年纪相差不大,也无辈分之说,往后就以兄妹相称,方便见面。” 他拂了拂手,“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裴萧元在原地继续立了片刻,朝他缓缓行了个礼,转身默默往外行去。 裴冀望着侄儿;背影,眉头微蹙。 他本想等侄儿回来,和他说了,便将婚事公开。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万幸,还没和絮雨讲,知道这事;人也不多,只贺氏和在她边上帮着办备婚事瞒不住;几个丫头和婆子。 明日须及早吩咐贺氏,叫她叮嘱好身边;知情之人,勿将此事说出去,免得絮雨失脸,不肯留下。 裴冀正思忖着,看见侄儿走到门边,停了步,忽然又转身回来,朝自己再次行了一礼,说道:“伯父恕罪。可否请伯父收回成命,侄儿愿意娶叶女为妻。” 裴冀看着侄儿,惊讶不已。 “你何意?方才不是说不愿吗?” “侄儿愿意,请伯父放心!方才只是事情太过突然,侄儿一时未能理清头绪。” 他;语气极是郑重。 裴冀端详侄儿片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好!这就好!那便如此定了!” 裴萧元看着难掩欣喜之色;伯父,语气带着歉疚:“是侄儿不孝,至今还让伯父处处为我费心。多谢伯父打点一切,侄儿无不遵命。” 他凝视着灯火里裴冀那斑白;两鬓,“还有,伯父您这两年也见老了,身体要紧,切勿操劳过甚,有事吩咐侄儿便是。” 裴冀老怀甚慰,笑着答应,看着他去,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叫住人。 “等一下!” 裴萧元转过头。 “方才忘了和你讲,絮雨不但温柔贤淑,容貌也是极好。我看她也是大方之人,你若想见,明早我将她唤来,你二人也算是正式相见。”他笑呵呵地道。 裴萧元笑了笑:“她才来,不必刻意安排见面。侄儿不急,来日方长。” 裴冀连连点头:“也好,就依你言,免得她不自在。” 裴萧元行礼:“伯父安歇,侄儿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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