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照常从东边升起,徐月嘉醒来后,已近辰时。 昨晚屋里叫了几次水, 是云枝和桃枝没有大早过来搅扰。 徐月嘉往内瞥了眼,昨夜事毕后就将他踢出去人, 不知何时裹着自被褥滚到了床最里侧,呼吸绵长,睡得熟。 只露出个后脑勺。 徐月嘉起床响动很轻, 温叶毫无察觉, 等她醒来后,已经巳时过半了。 温叶感觉整个身子骨头都酥麻了,她朝外喊了声:“桃枝。” 桃枝端着热水进来,用白帕沾水, 微微拧干, 递给已经坐起来温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叶擦完脸,人也清醒了不少。 云枝后进来:“夫人, 是否要传早膳?” 睡到这个时辰才起,也不必再多用顿早膳了, 因此温叶:“直接准备午膳吧。” 云枝又问:“要准备郎君那份?” 温叶视线从镜中自移开, 微讶:“郎君在府里?” 云枝如实:“郎君晨起后是出了趟门,不过刻多钟前又回府了, 眼下直待在书房。” 她家夫人不管事, 对西院仆从们视同仁,逐渐,西院前院和后院不再泾渭分明。 只要不涉及主子私隐, 像这种事儿,云枝和桃枝都能从柳芽柳心那知晓。 徐月嘉去了哪儿, 温叶不关心,不过他既在西院,午膳不准备他,也不。 温叶想了想:“那就加几郎君爱吃菜色,对了,柳心之前给那个食单在吧?” 云枝点头:“是,奴婢都生收着呢。” 温叶:“就从那份食单上挑两三样。” 徐月嘉之前给喜恶单子笼统,温叶后来又让云枝去问柳心要了份更具体。 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这样来,她昨晚做那些过分事,应该能抵消大半了吧。 温叶自认为不是个冲动人,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两次,冲动到发不收拾。 人之常情嘛。 而且昨晚享受到不止她人,徐月嘉要是想翻脸不认,她是绝对不会允许。 桃枝帮温叶盘发髻,云枝将熏衣裳拿过来,待温叶穿戴完毕后,也到了用午膳时辰。 有不到十日光景就要过年了,国公府大厨房已经在准备年夜饭所需食材,有些菜品要提前几日准备起来,较大厨房忙碌,各个院儿小厨房就显得清闲多了。 红杏是温叶当初从温家大厨房里发现,在去蘅芜院之前,她只是个烧火丫头,经过几年学习,厨艺已经有了翻天覆地变化。 就是摆盘差些,不过温叶从最近膳食发现,这丫头已经在很努力学习了。 当温叶落座后,徐月嘉也准时出现在西院。 他穿了身月牙长袍,身如玉树,衬得人清冷矜贵,温叶驻目欣赏着,忽然觉得昨儿留宿西院徐月嘉和眼前不是个人。 有新婚那夜,温叶只见过他穿过那回大红寝衣,于她而言,又是另番感受。 温叶忽而又想起前在街上遇上那次,他身绯色官袍,颀身玉立,严威尽显。 当年徐月嘉高中打马游街时,她躲懒没去,错过了他最意气风发时刻,现在回想,真是颇为遗憾。 更令人惜是,不是每种徐月嘉,她都能有机会体验。 温叶毫不掩饰眼神令徐月嘉不得不将视线移向她,欣赏赞扬目光,徐月嘉此生见过许多,唯独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她对他欣赏,很多时候都掺夹着种不清不明‘情.欲’。 而这种情.欲又来得分外坦荡,不见丝下流不耻。 温叶是个十分矛盾体,徐月嘉得透她,却又不透她。 欣赏完毕后,温叶请徐月嘉落座。 昨夜消耗有些大,温叶喝了碗汤后,连续用了两碗米饭,又吃了不少肉和青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月嘉食量,如既往。 倒是在温叶用第二碗饭时,目光往她小腹上瞥了两眼。 徐月嘉没有掩饰眸光,温叶自然瞧见了。 她这辈子虽不胖,但也不能瘦,只不过她私底下懂得养护,没事练练现代瑜伽,长年坚持,体型匀称、流畅自然。 温叶碰了碰腰软肉,她很满意这样自。 不过她是故意问了句:“郎君是嫌我吃多了?” 徐月嘉收回目光:“我是怕你撑着自。” 温叶见他确无此意,挑挑眉:“郎君放心,我心里有数。” 婢女们撤了膳食,上了热茶。 徐月嘉浅饮了口:“你有数便。” 他严律,却从不会此去要求他人。 只不过‘妻子’终究与‘他人’不同,徐月嘉最初便对‘妻位’上人怀有期许,希望对方能够承担徐玉宣‘母亲’这个身份。 为此,他事,只要所求不过分,他都会尽力去满足。 徐月嘉向边品茶边吃梅子干,庞红润透着朝气女人,心中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需求目了然。 温叶不知徐月嘉心中所想,只是见他用过膳后,半天没离开,奇问:“夫君今日公务不繁忙?” 大晋官员年假是从腊月二十至月元宵节,有二十五日假期。 而徐月嘉性子,不像是放假就休息人。 徐月嘉再次抿了口茶,淡声:“今日无事。” 温叶“哦”了声:“那郎君自便,我出去走走。” 完就起身。 徐月嘉视线追随:“去哪?” 温叶往外走,头也不回:“逛街。” 徐月嘉:“……” 今日天气很,温叶准备出府逛逛,顺带消消食。 温叶过去很少能有出门机会,云枝和桃枝出府次数都比她多。 进了国公府后倒是自由许多。 不过她没有去什么金银首饰或成衣胭脂铺子,这些她都不缺。 而是去了趟西市,这儿有点像后世花鸟市场,什么稀奇古怪玩意儿都有。 温叶碰到喜欢就让桃枝掏银子,反东西不贵,她也不缺银子。 甚至碰到对据从海外来琉璃杯,不到女子掌心大,卖杯子是个大胡子行商,听他口音不是盛京人,这对琉璃杯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淘来。 对琉璃杯,他要十两银子。 有些贵,因此感兴趣人不少,真愿意出钱来买不多。 大晋也有琉璃制品,只是制粗糙,杂质颇多,没有大胡子手上这对纯净晶透。 或许真来自海外也未知,温叶让桃枝给了银子,将这对琉璃杯收入囊中。 温叶记得自有坛夏天酿葡萄酒,后就用这对琉璃杯喝。 逛完了西市,买了不少小玩意,温叶心满意足地上了车轿,让秋叔转去茶楼。 进了茶楼,温叶要了包,茶楼中堂下置了张长案,上摆着茶水,长案后坐着名长须老者,手拿着醒木,滔滔不绝、抑扬顿挫地书。 楼大堂及二楼三楼包时不时爆发出连串叫声。 温叶要了二楼包,从窗口往下,能瞧清书生到精彩处,激动神色。 这时桃枝抱着几袋从街上买小吃回来。 都是温叶爱吃,有炸糯米圆子、辣年糕、豌豆黄、冰糖葫芦等等。 剩下就是些素卤,有小包,云枝让茶楼小二上了壶碧螺春,几样茶楼特色点心,最后才问他多要了几个瓷碟将桃枝买回来小吃摆上。 包外有国公府侍卫守着,温叶不担心会有人走错包,温叶给两个婢女各分了根糖葫芦。 三人起吃。 糖浆薄薄层,咬碎后里是红彤彤山楂。 温叶咬了口,有点酸,不过在她能承受范围之内。 受不了酸桃枝就不行了,张脸快皱成了包子。 温叶不客气地笑出声,:“有那么酸吗?” 桃枝苦着张脸,秉着不浪费原则,把剩下几颗也吃了,:“那卖糖葫芦老伯不诚信!” 幸她只买了五串,又分了秋叔串,盘里就剩串了。 温叶吃了串糖葫芦,便将筷子伸向素卤和辣年糕及炸糯米圆子。 午膳吃没完全消化,温叶每样只尝了几口,冬天食物存放得住,她准备带回去晚膳加餐。 茶楼里书生都是些风流才子俏佳人故事,温叶兴趣不大,就是来听个新鲜。 待时辰到,便带着今日收获回了国公府。 买时候没觉得,等到了国公府门前下轿时,温叶才发现自今儿买了不少东西。 紧着装,有箱子。 不包括桃枝抱了满怀小吃。 箱子让侍卫搬进去,到了西院外放下,再叫两个婢女抬进院里。 “母亲!”温叶进西院,就听到老远处传来稚嫩童声。 她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后才反应过来,自手上实什么都没有。 温叶抬眸,不知是谁在秋千旁边放了张矮杌子。 徐玉宣坐着刚刚,小手原本是托着肉乎乎脸巴,在到温叶后,立马站起来,喊了声母亲。 纪嬷嬷于旁静声候着。 温叶走近,习惯性摸了摸他脑袋问:“你在这做什么?” 徐玉宣仰着脑袋乖声:“等母亲~” 话落后,他圆溜溜狗狗眼奇地望着桃枝怀里抱着油纸袋。 温叶:“……” 温叶不动神色挡住徐玉宣视线,试图扰乱他注意力:“你父亲呢?他就将你个人丢在这?也不负责任了!” 边上立着纪嬷嬷:“……” 温叶振振有词,仿佛徐月嘉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容于世大事。 “你是在寻我?”清冷嗓音自屋内响起。 男人手捧本书,出现在门槛前。 温叶:“……” 他怎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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