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宋姿迷蒙着在床上又蠕动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坐了起来,活动的时间不短,但她身上清爽得很,就是有点运动过量的酸疼,她一把掀开被子,视线被胳膊上露出来的印子吸引了过去。 “牲口啊” 看看她被啃成什么样了都,这人精力也太旺盛了 “咳,我下次注意。” 才注意到被骂的本人就在现场,宋姿也不觉得尴尬,若无其事地下了地,脚尖接触到地面时双腿抖了抖,她稳了一下,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旁边摆着的饭,“都中午了” “嗯,你不起我也要叫你了。” 高青柏指了指地上多出来的搪瓷盆,“先洗漱,边吃边说。” 今天的菜色还不错,一盘子水灵灵的青菜,一盘子辣椒炒肉,宋姿多余的精力已经在昨晚消耗完了,现在饿得不行,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我买了点常用的感冒药,还有什么要买的到时候去车站的路上买,其他生活用品到了那边再去买也来得及。” “你安排好了就行。” 两人的行李不多,宋姿就只有几套旧衣服还有高青柏送的东西,高青柏就更简单了,回来休假就带了几件衣服,屋子里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下午提上包袱直接就能离开了。 走的时候除了林玉送了几步,高青柏的家里人更是面都没露,这态度相当冷淡,宋姿看了眼高青柏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变化,干脆就不管那些了。 火车站在市里,要去镇上坐大巴车才能到,村里到镇上倒是不远,十来里路,考虑到宋姿的身体,高青柏还是去生产队找大队长借了拖拉机,给了一捧糖请人送他们到镇里。 现在的路不比以后的沥青路,坑坑洼洼不在少数,宋姿刚从拖拉机上下来又被拉去坐大巴车,一路上别说看风景,她所有的时间都在抑制自己想吐的冲动,等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她一整个面色苍白,头发凌乱,活像个疯婆子。 高青柏把人扶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正好要去买票,顺便拿着水壶跑了一趟,火车站里不但有热水,还有卖包子的窗口,宋姿喝了几口热水这才缓过来,他买的包子则拿在手里捂着没有吃。 看他手里拿着的票,宋姿随口问了一句,“咱们这趟多久能到那边” “两天半,还算快。” 他部队驻扎的地方也在南方,要是从家里去北方得五六天,高青柏以前去过,连他在内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不难受的,所以三天在他看来已经是舒适的行程了。 “两天半” 宋姿感觉嘴里都在发苦,她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这哪儿遭得住 高青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发现宋姿面色更难看了,赶紧让她把包子吃了。 “吃点热乎的暖暖胃。” 等到了车上,宋姿更是眼前一黑,她早该想到的,六八年的火车还是直角靠背百分百硬的硬座,难怪原主熬不住,她这小身板坐两天人都得废了 宋姿上车才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感觉腰背僵硬,她怎么调整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势,最后拿着高青柏只装了衣服的包裹靠在身后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在列车上平稳的过了一天,宋姿除了坐的不舒服以外其他都还好,特别是车上的饭菜,让宋姿超出预期,她还以为车上除了炒青菜再没别的了,没想到高青柏打过来的两顿饭里都有荤菜,虽然分量不多,但味道还不错。 满以为这次的行程会持续现在的状态,结果宋姿刚放松了些许警惕,晚上被人叫醒的时候就已经发起了烧。 “感觉怎么样” 高青柏面无表情,沉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轻。 一个月内接连生了好几次病的宋姿有了经验,感觉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烧得她意识不太清醒,脑袋更像装了水一样沉。 车厢内的灯有些昏暗,外边没了光亮,宋姿慢半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好,高青柏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喂她喝了一口,然后才从包袱里翻出买的药来。 “你烧了一下午了,趁现在醒着先吃药,饿不饿” 宋姿老老实实地听他指令,药片含进嘴里也感受不到苦味,闻言摇了摇头,她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眼皮子重的很。 “睡吧。” 说是睡不如说是晕过去了,宋姿感觉自己睡过去之后整个人都轻飘飘,周围的环境也在不断变化。 她先看到了现代的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许多她以为自己忘记了的事情竟然一一重现,到最后是在一个夜晚,躺在床上睡觉的她被塌落的墙体砸破了脑袋。 然后她又到了六八年,这次她没有穿越,她跟在原本的宋姿身边不能离开,没有人能看到她,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宋姿孤身一人下乡的惶恐,整天下地干活的疲惫,落水被救之后的惊惧,跟高青柏结婚当天的松懈,最后是高烧不退死在火车上的解脱。 宋姿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 “你要活下去” 那道声音极轻,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飘渺,宋姿猛地看向她,却正好与“她”渐渐合上的双眼对上,不等她做出更多反应,一阵吸力将她带离了原地,车厢里的“宋姿”也消失不见。 重新感受到重量的宋姿挣扎了片刻,使劲儿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火车上的嘈杂人声一时间灌满了她的耳朵,她眼前的高青柏肉眼可见地长出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姿好险,坐趟火车差点没了。 “宋姿”给我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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