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芮平控制后的结果。也就是说, 她要是不控制,可能会更多……
她现在很担心自己那个家到底塞不塞得下,虽然这个大别墅她自己一个人住起来有很多的空间门基本就没有用过。但是一百多人……
事实证明, 她还是小瞧了这栋别墅……它虽然表示确实有点挤,但还能装。
这还不算她里面的大花园。那个大草坪她基本就没怎么踏足过, 不过现在到处都是烟熏火燎, 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但实际上则是一堆人在弄烧烤。
刘艳霞说一百人, 什么汤都不够喝, 干脆就烧烤吧,自己想吃自己烤, 还方便, 除了准备食材有些麻烦。她一个人肯定是干不完的。好在这些人也不是纯粹吃白饭。
芮平一开始还能插上几句话, 后面就干脆闭上嘴了。
反正在社交上面,她总是不够看的。就, 随便他们怎么搞了。她只等着吃就行了。
事实上, 到最后也没有人使唤她去做什么。虽然确实是她坐庄,但别墅这边有刘艳霞照应,新生那边就更多对这方面在行的了。你说一句,我提一句, 总有许多有趣的新点子, 再一人分派一些活, 自己就干得有声有色的。
真要说吃喝玩乐上面,芮平还排不上号。
她站了会儿, 发现确实没有自己能插得上手的地方。但是真就什么都不做吧,她心里又不大好意思。然后芮平就想要找一个跟她一样吃白饭的。她找了半天,发现大家都很自觉,完全就是自己找事情干, 还个个干得非常的卖力。
就连肖西戎这种世家公子,都对烹饪调料说得头头是道。他竟然还是掌厨,一边使唤别人给他分门别类的把每样食材弄好,一边姿势娴熟的开始调酱料。
芮平瞄了半天,见肖西戎有些察觉到了,赶紧把视线收了回去。她想着,可能人家就是兴趣使然吧。不能对人抱有偏见,就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手不沾阳春水的。
她就想着疯妹应该不会也深藏不露吧?她找了许久,终于在某个地方找到了。
疯妹确实对吃上面没有肖西戎这种人那么讲究。如果是别人说要请客,疯妹能赏脸来就算不错了,还帮人做事?疯了简直。
但这是芮平,芮平总是跟其他的人不一样的。
疯妹不仅想要在芮平面前表现,还不能让肖西戎那个伪君子给抢了风头。
但她性格使然,想要像肖西戎那般自然而然跟人一起协助着做事,对于她来说不大现实。因为这个,她心情并不美丽。
但她有她的办法。此时她的面前摆满了未曾处理的食材,然后从腰间门抽出一把长三尺,宽一尺的大砍刀。
那刀没有尖,方方正正,长得像菜刀,但又比菜刀长太多,总之看起来颇为怪异。很难想象有人能够把这玩意儿使顺手。但是疯妹却挥着这砍刀如臂指使,只见刷刷的一片刀光残影。
看起来不像是在切菜,倒像是武林高手过招,切出了美感。
旁边被她用武力镇压的几人的拿着盆子在旁边等着。疯妹扬了扬头,这些人就把切好的食材装盆拿走。
好像察觉到了芮平的视线,她扭过头朝芮平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两边的马尾被她捆了起来,成为两个小揪揪。她不疯起来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芮平收回了视线。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世日风下,就连疯妹都街头卖艺。那把刀她显然练了不是一天两天,而且练的不是切菜刀,是杀人刀。
虽然现在大家更喜欢用热武器。但是也有一些古老的家族并没有放弃使用冷兵器。再者还有机甲士这种存在。许多古武家族里出机甲士的概率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古武更注重锤炼人的意志的缘故。
不过这种古武家族能够留存至今的也不过凤毛麟角,大部分都被时代抛弃。就算剩下的,真正有影响力的也没多少,很多家族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还在坚持着传统的训练方法。
显然疯妹就是其中之一。
塔维斯跟芮平说,疯妹的刀法煞气很浓,这种煞气想要练出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而且她肯定是杀过人的,杀得还必须是那种身带煞气之人,否则她小小年纪,身上的煞气不会这么浓。这种煞气不仅可以加持她的刀法威力,还能作用在她的精神力上。
等她成为真正的机甲士,有着机甲的加持,再使用这套刀法,所造成的效果将会非常的恐怖。
不过现在疯妹正在用着这套刀法切菜,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还洋洋得意。
塔维斯还站在旁边评价了一句:“这套拿在外面可以杀敌,坐下来也可以切菜的能屈能伸刀法,属实让她学明白了。”
芮平:“……”她竟然天真的以为他嘴里面可以说出一句正经话。
芮平站了没一会儿,就被刘艳霞抓到了。她手里正提着一汤勺到处找她:“怎么在这里,尝尝这汤味道够不够?”
芮平接过汤勺埋头喝下,发现味道特别的鲜美,忍不住比了个赞。接着她就被刘艳霞抓去喝汤去了。
芮平很快找到了自己唯一可以干的活——那就是尝味道。
她正坐在沙发上喝汤。也许是从刘艳霞那里得到的灵感,刚喝完汤,就有人叫她过去尝尝刚烤出来的肉味道够不够,语气还很紧张。芮平没有拒绝,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因为有了一就有了二,有了二就有了无穷尽。
她到处被人叫着到处去尝味道,基本没停过。
其实说是尝味道,但其实就是吃菜的第一口。每次她尝过过后,面对那些人期待的眼神,总不好一句话不说。她稍作点评,那些人就一副被打了鸡血的模样,然后就开始不断地想要喂她吃得更多。
芮平很快就发现自己忙得找不着北了。她被各种投喂,隔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喂她——她忙着吃。
其实自从喝上营养剂之后,她对于吃的需求已经不大了。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吃饱,就是尝个味道。因为以她的食量,想要吃饱,是很困难的事情。首先做都能把人累死。
但是今天,她觉得也许可以做到了。
这些人简直是把她当海了填。她最后实在顶不住,找了个烂借口遁了。她不敢从正门走,直接从洗手间门对外墙的窗户准备翻出去,人才半挂在窗台上要往下跳,好巧不巧就看到欢喜就躺在窗台下面的树杈子上,一副仰着头,一脸闲适懒散,晒太阳的样子。
眼睛都半合上了,接着就看到芮平一只脚伸出窗外,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芮平探出头了,眼睛才猛地睁大。
两人一上一下,正好来了个对视。
芮平:“……”
欢喜:“……”
他们两眼对两眼,足足对视了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欢喜手一撑树干就想要翻身下树,芮平直接果断地跳了下去,精准的落在树杈子上,恰恰好锁住了欢喜的动作。
欢喜翻身翻了一半又给她摁回去了。
欢喜整个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因为这个树杈子就那么点大,他一个人躺在上面还嫌狭窄,再来个芮平。他两身体几乎要贴一起了。芮平简直就像是半骑在欢喜的身上。这个动作其实是有些暧昧的。
以至于欢喜完全就像是被人给摁住了命运的喉咙,心脏都缩紧了。
芮平一手撑在欢喜的肩膀上,把他摁在树干上,以免他跑,她居高临下朝他望过去,脸上还有种小小的得意。大概就是没想到我会这个时候出来吧。我也没想到哈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芮平正好想要找他问问。
欢喜退无可退,整个人恨不得跟树干融为一体,他这个角度,甚至能够感觉到芮平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忍不住把头撇到一边去,才感觉好了些。
他装傻道:“什么解释?你在说哪一件事?”
芮平“哦”了一声:“原来还不止一件。”
欢喜:“……”
他脸上有种自己说错话的窘迫感,好在他脸皮够厚,只懊恼了不到一秒就反应过来:“你是说钥匙资格的事?”
芮平“哼”了一声,另一只手在欢喜脸上威胁似的比划了一下:“拿我做筏子,你胆子挺大,不怕我找你啊?”
欢喜忍不住动了下:“要不你让我下去,我保证不跑……”
芮平:“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她觉得这样挺好,即可以威胁到他,让他长长记性,又不会显得太过分:“你是不是怕了?”
欢喜毫不犹豫的认怂:“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芮平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当一回事:“我得想想,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否则你就以为我好欺负。”
欢喜简直快要火烧屁股,她还慢悠悠的说话折腾他。此时脸上都出汗了:“我哪里敢,我真的知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都答应,让我下去吧。”
塔维斯在旁边等得都快不耐烦了:“揍他啊!等什么呢?你不觉得他很欠揍吗?你这还不揍,他今天敢在外面编排你,明天就会做更过分的事情。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芮平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那你让我打你一下。”她有点犹豫:“可以吗?”
欢喜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一点都没有犹豫。
他这会儿心跳跳得有些不大正常。如果芮平只是想要收拾他,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也许还能让自己更快的冷静下来。
芮平松开手,发现欢喜竟然真的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乖乖的躺在那里,好像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抬起手,半天下不去手。
【他怎么不跑了啊。】芮平反倒还有些郁闷了。
塔维斯不理解:“他不跑还不好吗?”接着又催促:“你快点。”
芮平几次三番抬起手又放下,她对塔维斯说道:【他要是跑了,我就可以顺势把人收拾一顿了。】
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芮平不甘心道。
塔维斯竟然也很赞同这一点:“你既然知道,就更不能让这家伙得逞了。”在某方面的问题上,只能说他们两个不愧是父女,都一样迟钝的可以。
芮平犹犹豫豫了半晌。
欢喜都觉得芮平是故意在折磨自己了。他紧闭着双眼,努力克制住自己逃跑的本能,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痛楚。但是他怎么等都等不到,已经不能说度日如年,只能用每一秒都像一个光年那么漫长。
他眼皮微微颤动,就在实在憋不住想要睁开眼让芮平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上被人轻轻的一拍。
“打完了。”芮平说完这句,心情郁闷,不怎么爽快的样子跳下了树。只留下欢喜一个人在树梢上,轰的一下,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接着他就从树上掉下来。
“啪”的一声,倒栽葱的落地。好在最后关头缩了一下,没把脖子给折断。
芮平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
【我刚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了力吗?】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本来塔维斯还对她刚刚那副不痛快的样子不大满意,这会儿反倒心理通畅了:“可能是精神力?”
他们两个一个猜得比一个离谱。
芮平担忧的想:【他不会被我打死了吧?】
塔维斯安慰她:“死了也不是你的错。过失杀人在法律上只用判三年,不用担心。”
【三年个头!】芮平不打算跟他在这里胡扯,准备再抢救一下。她刚要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欢喜自己就已经爬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觉得丢人还是什么,先还背过身去不敢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肯回头,脸上还被摔青了一块,接着就倒打一耙,捂着脸苦笑道:“……你这也下太重的手了吧。”
这都破了相了。芮平先还松了口气,接着就忍不住有些负罪感。
“我也不知道怎么……我没想下重手的。”芮平有些懊恼自己玩笑开得过分了。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想要跟欢喜闹着玩一下。他那副样子也确实挺欠揍的。难得有一个借口,她可以拿来当筏子,理直气壮的找他提要求。
结果没想到把人给弄破相了。
欢喜反倒把手放了下来。他就这么青着块脸朝她笑:“这下出够气了吧?”
芮平瞬间门就反应过来了:“你故意的!?”
欢喜“昂”了一声,因为牵扯到痛处,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我这不是怕你不过瘾,干脆自己给自己来了一下狠的嘛。”
他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芮平真的服气。有这种人吗!
这下她反倒还真的有点生气了:“我又不是真的怪你。这种事情,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
欢喜看了她一眼,接着开始叹气。
他说:“那你早点跟我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呢。”一副自己白挨了的样子。
芮平说:“我现在倒是真的生气了。”
欢喜愣了一下。
他垂着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栽了。
“那要不……”他用着一副商量的语气,指着另一半完好的脸:“你再给我来一下?”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