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平时她早就放弃了,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如果不这样做,那就会这样死在这里,没有任何辩解余地的死在这里!就像那个被他们推上绞刑架的科斯,那就是他们即将面临的命运。 梅洛迪的拳头眼看就要落下,苏珊猛地暴起,她拼了命了的一把扯住了梅洛迪的脚踝,用抡重武器一样力道猛地向后一扯,顿时梅洛迪被那巨大的力道拉扯的栽倒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班斯法瑟.贝特骑士与法里安西德骑士也已经要冲了上来了,梅洛迪挣着着还想爬起来,苏珊战士则是率先将他按到,随后扯着他的领口,在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下一巴掌删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 一声清脆的响声,肉眼可见的掌印,梅洛迪不可置信的抚着自己的脸,呆呆的望着苏珊,仿佛是在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是现实。 烛火的火苗在颤抖,在梅洛迪的眼中,这让苏珊的表情被映照的很奇怪,令人无法理解,她看起来很伤心,很委屈,又很害怕。 从她那揪着衣领的手中,传来她不住地颤抖的触感,梅洛迪抓住那只手,更加确信了那份充满了恐惧的感受。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来制止他的人是苏珊,她只要听自己的话就足够了,为什么今天突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如此令人出乎意料呢? 一阵恍惚间,梅洛迪已经被苏珊战士从桌上扯了下去,重新坐在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宣誓了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再也不会发生了。 梅洛迪战士显然是冷静了下来,他还是有些呆呆的望着强忍泪水的苏珊,试图想要搞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众人深呼一口气,从新落座,似乎这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法里安西德骑士叹息一声,他并未坐下,蹙着眉质问道; “请不要在这样相互推卸责任了,如果不是爱丽丝.莉塔莎小姐,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说出来。你到底做了什么梅洛迪?班斯法瑟.贝特骑士,我的挚友,你到底瞒着我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在受到了一次次惊吓后的红夫人,她终于失去了全部的耐心,焦躁的用指尖不停敲击桌面,发出脆响。 天哪,这一切简直糟糕透了,她毫不客气的将矛头对准梅洛迪; “快将你的罪行都说出来!梅洛迪,你都隐瞒了什么罪行?” 法里安西德骑士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爱丽丝.莉塔莎小姐他们甚至连得知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爱丽丝.莉塔莎的行为确实令人恼火,但她会将所有的计划放到明处,这可与悄悄策划着阴谋的家伙们大为不同。 这不并不是因为梅洛迪战士比任何人都聪明,而是人们往往认识不到自身的愚蠢,总是要靠着他人才能得知。 未知的愚蠢会在悄无声息的安逸中害死所有的人,就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众人格外愤怒的原因。 他们差一点就要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丧失了,就这样无能的死去,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别说笑了,在场没有一个人会允许这种事就发生在眼前。 人们总是极力避免无力的事情发生,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爬到如今的位置上。 面对红夫人的质问,面对众人指责敌意的目光,梅洛迪的声音再一次激动起来; “难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有我一个人的错吗?你们不也参与了投票,一同杀死了科斯吗?我们都是共犯,谁都逃不掉!” 他红了眼睛,可他人未尝不是如此,因被欺瞒的愤怒,因武断逃避而举起的手羞愧,因自己落入骗局,落入这个巨大的牢笼而尖叫嘶吼。 法比安.费尔先生终于明白他都做了些什么,他蜷缩起来,抱头痛哭,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他无法接受用无辜人的血,沾染了双手,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不,我没有杀害他,我没有参与投票!” 可换来的是梅洛迪战士仰头大笑,他笑的癫狂,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诉说着一字一句; “你不是默认了杀死科斯的事实吗?你有站出来为他博得什么吗?只是坐在那里坐享其成,就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吗?杀死科斯的是我们所有人。” 他那强烈的愤怒显得更加咄咄逼人,话语之间渗着血,充满了残忍与真实。 他放声演讲,好似这舞台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悔恨,没有自责,他放肆的大笑着,叫着,喊着,将真实揭露,将这群伪善的家伙们一起拖下水,畅快淋漓; “承认吧!为了维多利亚号的安宁,我们将所有的罪行扣在了他的头上,我们用一个人的牺牲,拯救了所有人!” 很快莱芬德.乔纳森坐不住了; “是你,是你们!这一切都是因为莱雷德皇城的代表人固执己见,不愿意焚烧拉斐尔的尸体才发生的!” 梅洛迪的话语是刀子,是寒冬季最冰冷的寒风,一点点的刮着肉,刮着良心带来刺痛,刺的在场每一个人都深深的。 可谁都不会承认,谁都不愿承认,他们就是凶手,每个人的手上都染上了血,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或多或少,谁沾染着的罪责更多更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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