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望着这个小镇, 布鲁克满身冷汗,手指颤抖的几乎拉不紧缰绳。 这个小镇这个小镇和他做梦时做到的一模一样 布鲁克的胯下,好像也意识到了某种不祥, 骏马不安的嘶鸣起来,身体激烈转动,想要把马背上的主人甩下去, 他几番安抚都没有用处之后,怕被摔断腿,只好先从马背上离开。 他刚一跳到地上, 马匹顺着离小镇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等等” 布鲁克往前追了几步, 但人类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匹,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坐骑消失。 这下没办法,只能接着往前走了。 小镇和噩梦当中的一样,道路崎岖的很容易让人迷失,只是这一次布鲁克有所准备, 一路上都做出标记,确保了自己不会迷失方向。 这里寂静无声,一路走来荒无人烟, 但布鲁克总有种有人在盯着自己的感觉,他连续几次都猛然回头, 想要找出偷窥者, 却只看到了黑暗的窗口。 也许真的是错觉吧。 布鲁克生压下心中不断升起的寒意, 在镇子当中胡乱走动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狂奔起来 碰 他在雪中重重摔倒了 等布鲁克忍着疼痛爬起来之后,就感到眉骨处原来一阵刺痛, 他胡乱的抹了一下鲜血,眯眼,看到了这条小巷的第七栋房子里,二楼亮着微弱光芒。 布鲁克先是一喜,紧接着又忐忑起来。 能够在这种怪异的小镇生活,屋子的主人说不定会是恶魔。 他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看到二楼一扇窗户的窗帘被拉开了。 窗帘后,一个穿着黑色古典长袍的人正俯瞰整个小镇,他面孔英俊,但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漆黑一片,比最深的夜色还要黑暗。 他看着摔倒在小巷里的布鲁克,嘴角微微翘起。 明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表情,布鲁克却下意识感觉到了恐惧,猛然低头,全身都瑟缩了一下,就好像小动物看到天敌一样。 等到布鲁克再抬头去看时,二楼的窗帘已经被重新拉上了。 那栋房屋的大门并没有关严,门缝里隐隐约约透着亮光,还有怪异的金属碰撞和摩擦声,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从雪地上爬起来,布鲁克忍着恐惧和逃跑的冲动,蹑手蹑脚的跑到门缝前,悄悄向里面偷窥。 潮湿阴暗的客厅里,有着熟悉背影的少女,被绳索牢牢地绑在了沙发上,头微微偏向内侧,就好像昏迷或者死亡了一样,她脖颈和锁骨处,全都是蔓延而出的黑红血肉液 两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就站在少女的身边,手中分别拿了古怪的药剂和一只中世纪的羽毛笔,不知道在忙忙碌碌的干些什么,但随着他们落下的动作,更多的黑红鲜血顺着脖子处潺潺流出,划过身体和沙发,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 地面上,腐烂的绿色霉菌和黑红血肉被搅和在一起,变成了极其刺眼的古怪色泽 “啊” 布鲁克膝盖发软,惨叫出声 布鲁克怎么也出现在这个鬼地方了 乍一听到大表哥的土拨鼠尖叫声,正侧躺在沙发上,接受无证医生治疗的安西娅感觉耳朵都要震聋了。 老妇人说要救治她,就半点不带耽搁时间门的,去隔壁房间门通知了那个老人一声,就一左一右的,重新把她带回了一楼楼客厅里。 走下楼的时候,安西娅试探性的说不急于一时,等到白天再治疗也可以,被两个老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们似乎比安西娅自己,还要注重她的身体健康。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没有其他好办法,又考虑到这个不断加速扩大的伤口确实拖不下去了,本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安西娅没有多加反抗,顺从的跟这两个古怪老人来到了客厅躺下,只是暗暗把这个异常之处记在心里。 根据老妇人慢吞吞的讲解,她锁骨的伤口表面上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但内里的地方更多,再加上血液流动,其实全身上下都被感染了,等到明天晚上,绿色的霉菌就会从全身冒出来,再经过一晚上的发酵,第二天早晨,这具身体就会彻底。 烛光下,听到这里的安西娅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握紧,心里升起一阵后怕。 前天晚上举办的舞会,昨天白天她去找了那个诈尸的老祖宗,晚上和黑暗之人斗智斗勇,今天白天和乔治亚娜还有布鲁克商量该怎么办,晚上就接受了祭典邀请,来到这个鬼地方 满打满算才过了两天两夜,她本来觉得自己的行动速度已经够快了,剩下的时间门就算没有黑暗之人说的一周那么长,至少也应该有两天。 没想到还不足24小时。 如果她今晚没有来到这个阴间门版本的金斯波特小镇,或者没有告诉老妇人自己身上的毛病,是不是等到了明天晚上,一切都回天乏力 又一次,她和死亡擦肩而过。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类医疗方式去腐生肌,那么她大约需要被挖出一坨脑袋大小的血肉,什么肋骨肺叶全都不能保存下来。 先不提挖下这么大的一块肉能不能活,估计手术做到一半,她就因为大失血而休克去世了,幸好这两个“老人”不是正常人,用的也不是正常的人类医疗方式。 他们先是给她喝下了一口“黄金蜂蜜酒”,让她身体的感官消失,的机能也开始陷入某种停滞,血液不再流动,心脏也不在胸膛里跳动然后才把那些严重腐烂的血肉和霉菌挖掉,又在上面写了一行行怪异扭曲的字符,用类似以毒攻毒的办法,遏制住了那些霉菌的生长。 没想到手术才做到一半,大表哥就突然出现了 安西娅瞳孔地震j 她现在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听着布鲁克发出惨叫,也被听到动静的老人拖拽到屋子里,这个老人从他身上搜出了邀请函,于是老调重弹的拿出纸笔,请布鲁克在房间门内暂时休息,等祭典开始后,他就带客人们去参加 布鲁克当然是拒绝的,他一边无能狂怒,一边大声喊着安西娅的名字,竭尽全力的反抗着被拖入这个鬼地方。 于是在他的一番努力下,老妇人在把他关入房间门后,还在外面加了把铁锁。 竖起耳朵,时刻听着动静的安西娅“” 安西亚很想闭上眼睛,为惨绝人寰的表哥默哀一下,奈何现在连眼睛都闭不上,只能在心里同情他两秒。 表哥啊表哥,你不是打算苟着了吗怎么也跑到这个小镇送人头了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这个插曲结束,等到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重新恢复感官和行动能力的安西娅照着镜子看了看,发现锁骨原本是霉菌的地方,多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疤痕,就像是火烧或者是腐蚀过的痕迹一样丑陋。 除此之外,一切都还好。 解决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安西娅高高兴兴的向老妇人和老人道了谢,觉得那两张蜡像一样的诡异面孔都顺眼了不少,透着一种高端艺术的美感。 老人没什么表示,老妇人要求她继续回到房间门里休息,一直到祭典开始。 “好的。” 安西娅答应了自己会待在房间门里不出门,作为报答,她又一次提醒了这两个可怜的独居老人要注意安全,提防某些不法分子搞事。 “您或许不知道,那位先生曾经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任职,担当医学系教授,我们闲聊时,他自称自己是什么”安西娅微微皱眉,似乎感到了困惑,“调查员那实在是一个非常古怪的黑人。” 话要点到为止,说出调查员这个单词后,安西娅又没有继续多嘴了,而是转身踩着吱呀木板上楼。 人类少女的身后,两个老人又一次彼此对望,静默无言。 “那么,确实应该提防那个黑色的男性人类。”半响,老妇人说道。 老人出无形的意念附和,表示了同意。 他们蜡像一样的脑袋忽然抖动了一下,像颈椎骨断了一样朝旁边歪倒,脖颈部分的皮肤被撕裂,皮肤下方的某种活物蠕动着,又缩回更深处的肉体里。 和隔壁的表哥隔着门板交流了两句,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又安慰他来都来了,只能去参加祭典,现在的重点是保持体力后,安西娅回到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门。 安西娅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把自己带过来的白色貂皮铺在了床上,隔绝了潮湿的床铺,就开始凑合着睡觉,一直到老妇人又走进房间门,才被惊醒。 这间门屋子的角落里,摆了一个笨重的雕花衣柜,老妇人打开柜子,拿出一件戴兜帽的长袍给自己穿上,然后又拿了一件放在安西娅面前,示意她也穿上。 “请跟我来,祭典开始了。”老妇人平铺直叙的说道。 安西娅想,重头戏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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