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兰给崔毓秀大致说了一遍, 崔毓秀虽然一直不满意张光茹这些年给褚凤兰使的那些绊子，可听到说挨了打，依然心里难受。 “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 董洋都那么大了, 怎么还动手啊。”崔毓秀喃喃道。 这董谦之前就动过手，在两人刚结婚的时候。 当时褚凤兰还没嫁给张光庆, 她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崔老师知道，当时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 因为张校长家的姑娘结婚没多久就回来了，肿着一张脸，直接到学校找她爸了。 崔毓秀隐约记得那时的事, 张知文在办公室摔了杯子, 魏梅花也在里面哭。说怎么也不能让张光茹再回去, 哪里有结婚没多久就挨打的。学校的老师都以为张校长的姑娘要离婚了呢, 可是没多久就听说张光茹又回去了。 后来就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大家才恍然大悟，应该是因为怀孕了，这个婚就没离成。 褚凤兰听心里了，看着她妈问“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还动手啊。以前就动过我怎么不知道。” 崔毓秀不想把这种事给褚凤兰说, 怕她嘴上没边, 哪天和张光茹有冲突，再给突突出来了, 便含糊掩盖道“我就说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动手。你听话不听音啊董洋呢，跟着回来没有” “没。”褚凤兰说“就张光茹自己回来的。” “哎, 真是不太平。”崔毓秀感叹道“有事说事，动手就是不对。你啊，回来的好。这几天不知道怎么闹呢，让小茉莉看见了，又得吓着。你就在家里住啊，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床铺。哎，这是什么事啊。” 厨房里的鸡蛋也蒸好了，褚凤兰去给小茉莉端过来，然后又给喂饱了。正喂着的时候君歌和家贵回来了，一样又问了一遍，褚凤兰也说了一遍，褚家贵倒是没什么，姚君歌气的都有把手里的杯子给砸了，“恶习真是恶习为什么不报警，就这么便宜了他，白白挨了打” 褚家贵把包子拿出来，叫崔毓秀吃饭，又对褚凤兰道“幸亏买的多，够你和咱妈吃的，你也吃点。” 褚凤兰刚刚还不饿呢，这一会儿倒是觉得饿了，便和崔毓秀一起吃了。 晚上睡觉前张光庆打来电话，问小茉莉怎么样了，褚凤兰也问了问张光茹的事，张光庆只是说她睡了，便没有后话。 两天后张光庆来接褚凤兰和小茉莉时，褚凤兰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张光庆自从去了教育局上班，整个人憔悴不少。 之前他总是神采奕奕的，不管做什么都十分有冲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多下来，人瘦了不少，整日也没什么精神，最重要的是脸上没什么笑容了。 崔毓秀在院子里站着，对褚凤兰道“今天正好是周日休息，光庆也不用加班，你们吃过午饭再走，让他在咱家多待一会儿。” 褚凤兰便说“行吧。” “哎，原来整天笑呵呵的人，怎么没什么笑容了现在。我看光庆啊，也就看见小茉莉了才能有点笑。” “工作压力大呗。”褚凤兰说，“以前在学校能有什么事，教的还是体育。现在在教育局，什么都要重新学，之前的招聘考试也够他忙一阵的。这不是才闲下来一点，家里又出事了。” “你也多开解一下他。”崔毓秀说，“平时多和他说点他爱听的。” “关键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听什么啊。” “他不是喜欢小茉莉嘛，你就给他多说小茉莉的事，什么看电视了吃糖了，都说。就这些事，他听着也能减轻点压力，他自己也爱听。” 褚凤兰只能道“行吧，我试试。” 张光庆在客厅和褚家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姚君歌见崔老师和褚凤兰在院子里说话呢，便也走了出来。 “中午吃什么啊，妈。”姚君歌问。 “你想吃什么”崔毓秀说。 “我随便都行。” “你可不能随便都行。”褚凤兰道，“你看你这都几个月了，明年五月生是不是肚子还那么小你知道我像你这个月份的时候，肚子多大不知道” 姚君歌说“知道，我见过。” “就是啊。”褚凤兰想了想，“今天人多，要不然咱们涮锅子吃吧。家里不是有大砂锅” “大砂锅”姚君歌问“那怎么涮” “架炉子上就可以。”褚凤兰赶紧道，“一会儿把煤球炉子引着，咱们在院子里围着吃。” 褚凤兰说完就喊褚家贵“家贵，引炉子。” 褚家贵从客厅走出来，看着他大姐“怎么突然引炉子煤气灶没气了” “不是，中午想涮锅吃。” 褚家贵一听涮锅就来了兴致，“就咱们小时候吃的那种” “对对。”褚凤兰道“你把煤球炉搬过来去，就在院子里吃吧，今天这太阳多好。” “还买什么，我去吧。”张光庆从房间出来，还抱着小茉莉。 “不用，大姐夫，我去买，你不知道都要放什么。”褚家贵连忙说。 褚凤兰便道“好久不吃了，凤霞今天如果有时间来就好了。” “我去给二姐打电话”姚君歌在一旁说。 “算了，不用打了，到年关了，你二姐忙的不行，周日也不休息。” “那童童呢，让童童来。还有我二姐夫。” “听凤霞说，今天他们去继军家了。”崔毓秀叮嘱褚家贵“别忘记买一块豆腐回来。” “我知道。”褚家贵已经把煤球炉子搬到院子里了，“再买几包方便面吧，最后煮着吃。” 沈继军去接许童下篮球课，看见许童便道；“中午你妈妈也不能回家，我带你去沈爷爷家吃午饭，好不好” 许童抱着篮球立刻问“那我二伯母在家吗” “在吧应该。”沈继军道。 “好，我去。” 小梅是在家里，可也是刚刚回来。 这几天一直在宾馆住，原本想着最多就住一晚上，谁知道去了之后沈继亮就不想回家了，说宾馆多好啊，又隔音，又没有家里那么多人，干脆就不回去，一直住到了周日。 这周日起了个大晚，在小梅的催促下，才磨磨唧唧退了房，回到家的时候，张梦兰正在洗衣服，洗衣机在院子里转着，看见两人从外面进来了，没说话，只是拿起已经洗好的衣服去晒。 小梅叫了一声妈，张梦兰也没应声，小梅还想说什么，就被沈继亮拉回房了。 张梦兰在院子里站着往里看，嘴里嘀咕着“有能耐就别回来啊。” 沈继军还以为是说自己呢，先让许童下了自行车，然后问“妈，这是说谁呢” 张梦兰没想到沈继军这会儿回来了，连忙笑道“你怎么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今天休息，就带着童童来家里看看。” 沈继军问“我二哥二嫂在吗” “在。”张梦兰没好气的答了一句。 沈继军便对许童道“你二伯母在家，去吧。” 许童巴不得这一声，抱着篮球就往里跑。 张梦兰看着许童，对沈继军说“这童童怎么这么喜欢你二嫂啊。” “那还不是因为我二嫂对他好”沈继军说的滴水不漏，“小孩也都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对他好的，他自然也喜欢。对他不好的，他也一样话都不想说一句。” 这话张梦兰听着就觉得刺耳，怎么都像是在说自己一样，可是沈继军又没有明说，她也不好发作，道“中午想吃什么白菜猪肉炖粉条行不行” “行。”沈继军道“家里有菜吗我去买点” “什么都有。”张梦兰说，“今天你大哥大嫂也去上班了，这周日呢，现在都不让休息” “最近比较忙。”沈继军道“不是快年底了嘛，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张梦兰看着沈继军“那多给钱不你给你媳妇说一声，不能光使唤人，去上班没事，但是得给加钱啊。” 沈继军就笑了“咱家，我爸，我大哥大嫂，都在凤霞的瓜子厂，他们有什么诉求可以和凤霞直接说。我就不掺和了。而且，就算说，也是我来找大哥大嫂说，怎么会帮着他们找凤霞呢妈，你这个逻辑很不对。” 张梦兰一下就懵了，不可置信看着沈继军“老三，你什么意思，我咋没弄明白啊” “什么什么意思” “你和大哥大嫂近啊，还是和凤霞近啊我怎么听你这话，有点糊涂啊。” 沈继军无奈道“当然是和凤霞近，妈，我和凤霞才是两口子，你觉得我应该和谁近” “当然是你大哥啊”张梦兰气道“那可是你大哥你们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 沈继军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见沈继亮从屋里出来了，便问“二哥，你来说说，你和我二嫂近啊，还是和我还有大哥近” 沈继亮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道“继军，凤霞的瓜子是真的不错，我吃着，比其他的瓜子都好吃。前几天有个批发商，雇我的车拉了些货，还说呢，凤霞瓜子年前的订单都不接了，只能从外面订了别的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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