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晴儿还在震惊之中,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堂主,出大事儿了!” 宁娥媚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看向她,道:“又怎么了?” “我们,我们……派去劫杀吴学天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女子带着眼罩,看不清表情,但从她颤抖的语气不难看出,她此刻的内心是恐惧的。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宁娥媚彻底被激怒了,一脚踢飞眼前的女人。 紧接着,她继续上前,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铁兰,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 “这点儿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 说着,她作势就要踩爆铁兰的头颅。 “慢着,娘。”宁晴儿尖叫一声,冲过去抱住宁娥媚的大腿,苦苦哀求道:“铁兰姐忠心耿耿,就饶她一次吧!” 宁娥媚胸口起伏不定,目光不断闪烁。 终于,她放下脚,后退半步,冷冷道:“详细说说!” 铁兰如获新生,慌忙爬起身来。 “禀堂主,柳燕带了五十名堂中精锐,不可能会败给那些不堪一击的州卫军。” 顿了顿,她又吞吞吐吐道:“除非,除非是有外力……” “外力,外力?”宁娥媚喃喃细语,突然眼前一亮,“难道是他?” “难道说蛇堂中精锐齐出,无一人生还?” 铁兰将头埋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出声。 宁娥媚见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查,快去查!” 铁兰转身就要离开,又被她叫住,“查一下一个名叫张德帅的人!” “遵命!” …… 此时,高长寿已经成功赶到了沙沟镇。 宁娥媚还不知道,她要找的人,已经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客栈中,夜枭经过一天的调查,又有了新的收获。 “你是说,劫官盐的势力,还有一方?” 夜枭重重点头,“属下跟踪何四,一路潜到了蛇堂,但迫于守卫,只敢在外面探查。” “没想到,夜深后从蛇堂出来了一名年轻男子,我感到好奇,就派人跟了上去。” “这一去,好巧不巧,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 高长寿有些好奇,追问道:“别卖关子,到底啥事儿?” 夜枭挠了挠头,忙继续道:“那男子来自于一个名叫凤鸣山庄的地方,经过暗卫继续探查,发现他们也在暗中转运官盐,数量庞大。” “我擦,又来一个。”高长寿摸了摸下巴,微微眯眼,“真好啊,送钱的又来了!” “啊?”夜枭摸不着头脑,“主人何意?” “你想啊,他们把这批盐转手给盐贩后,岂不是大赚一笔?” “等养肥后,再一刀把他们宰了,这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都流进了咱们的口袋?” “嘿嘿嘿!”高长寿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主人所言甚是。”夜枭连连点头,但支支吾吾又想说什么,“只不过……” “没有只不过,就三字,抢他娘的!” 柳若乔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真美!” “是啊,是啊!”红莲也补刀道:“咱们加起来才几十个人,人蛇堂上下,不下五百人,还抢个屁啊!” 高长寿一摸鼻子,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硬拼就算能赢,损失一个暗卫,那也心疼啊! 这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武功虽不是绝顶,但经过他的特殊训练,综合能力绝对凌驾于这个时代。 哎?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既然硬拼不划算,那就玩阴的。 他立即对着夜枭道:“快,你暗中将蛇堂的存在透露给沥州长史吴学天!” “啊?”夜枭一愣,忍不住问道:“透露给他又何深意?” “你傻啊?”柳若乔接过话茬,耐心解释道:“这家伙不安好心,准备玩一招隔山打牛呢!” “吴学天差点被蛇堂的人杀死,肯定恨死了这个帮派!” “再加上他本就负责督察官盐被劫一案,不管是蛇堂,还是那什么凤鸣山庄,官军才是主力!” 夜枭闻言大喜,“原来如此,真是妙计!” “我这就去办!” 翌日清晨,吴学天正走向州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没有理会,刚一抬脚,就发现地上突然多了一个纸条。 他连忙将其捡起,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进了衙门。 刚一进房间,他便打开纸条,打眼一看,是一个地址。 “这是什么地方?”喃喃自语片刻过后,吴学天眉头拧起,冲门外叫道:“蒋霸!”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甲胄的大汉推门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你带几个手脚麻利的人,去这个地方,一探……究竟!” 蒋霸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恭敬道:“卑职遵命!” 蒋霸离开后,吴学天坐在桌案前,沉思了很久。 没人知道,他来沥州做长史,冒了多大风险。 吴家世袭子爵,同样是上京之中的世家之一。 但自古爵位只传嫡长,他身为庶出,即使文才武略都要强于自己大哥,但仍然遭受无限打压。 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他只能不断向上爬,哪里有难题,他就请命去哪里。 只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能成为朝中重臣,让自己生母母凭子贵,在吴家有一席之地。 但此次调查官盐被劫一案,他才刚刚获得一点线索,就差点被害。 这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唉,要是柳兄弟在就好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萍水相逢的“柳桥”。 摇了摇头,他思绪重新回到案件之上。 “从我来到沥州开始,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仿佛……我的行动,先一步被人知晓一般。” 在他自言自语之时,沥州刺史府,迎来了四个头戴斗笠的陌生人。 奇怪的是,无需通报,他们便可直达内院。 四人同坐在一处幽静的场所,静静等待着某人到来。 “娥媚啊,你可捅了大篓子!” 其中一个老者端起一杯茶,似笑非笑地道。 在他对面的那人摘掉斗笠,竟是一个女人。 如果高长寿在此,一定能够认出来,这就是蛇堂那个少妇堂主,宁娥媚。 她冷笑一声,“呵,事情已经发生了,讥讽又有何意义?” “哎哎,我说两位,怎么一来就吵啊,咱们先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抬头,忙劝阻道。 两人还想继续争执,刚一抬头,就突然停下了。 “大人您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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