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被看得有些心虚。 轻侧过脸去, 但稍顷,又觉得不是这样,便小声解释道:“我没有骗你。今夜的事, 的只是个误会……” 一开始说的,便不是临渊想的那个意思。 临渊抬目看, 凤眼幽邃, 辨不出喜怒:“那上回,公主酒醉后的事,也是误会?” 李羡鱼两靥浅红,答不上话来。 好半晌, 蚊蚋般轻声:“上次, 你不是都咬回来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着,抬起指尖, 隔着衣领碰了碰自己的颈项, 小声道:“这次, 你也咬回来了。” 应当, 应当也算是两清了。 临渊剑眉抬起。 修长的手指随之抵上自己领口的玉扣,毫不迟疑地一路解开。 随着的长指下落,武袍与贴身的里衣都一并被扯开。 赤露出坚实的胸膛, 与线条分明的小腹。 语声平静:“给公主咬回来便是。” 话音落, 抬手将李羡鱼拉近了些,问:“公主想在哪里下口?” 李羡鱼满面通红, 手忙脚乱地替将武袍拢起。 “我才不要——你快将衣裳穿好。” 临渊并不抬手。 淡声:“臣做过的事, 从不抵赖。” “公主若是还耿耿于怀, 随时都可以咬回来。” 李羡鱼双颊滚烫, 不敢往的身上看。 唯有将视线落在半敞的衣衫上,慌慌张张地抬手替系着衣扣。 但是临渊并不配合。 李羡鱼系一枚, 便解一枚。 到了最后,衣裳没系好,倒是李羡鱼窘迫得满脸绯红,还出了一眉心的汗。 偷偷抬眼看了眼临渊,见丝毫没有收回这句话的意思。 迟疑稍顷,终是俯下身去,两靥通红,贝齿微启,在的肩上象征性地咬了口。 的动作很轻。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少年冷玉似的肌肤,一触即离。 如蜻蜓点水,又惊起波澜万顷。 临渊的身形蓦地一僵,抵在案上的长指刹时收紧。 李羡鱼并未察觉。 低垂着羽睫,羞赧轻声:“我咬过了。你快将衣裳穿好。” 的语声落下,仍旧是不敢抬眼看。 临渊薄唇紧抿,浓黑的眸子凝了一阵,终是侧过脸去,抬手迅速将身上的武袍重新系好。 李羡鱼等了好一阵,才敢偷偷地觑了一眼。 见已将衣裳穿好,便也悄悄松了口气。 从临渊身上站起身来,试着将话茬转开。 “临渊,你用过晚膳了没有?” 临渊道:“没有。” 李羡鱼应了声,又轻声问:“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小厨房里吃些点心吗?” 临渊回过脸来,短暂地看一眼。 问:“公主未用晚膳?” 李羡鱼轻点了点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才晚膳的时候,正忙着将这些题目赶出来。自然没有好好用膳,只草草用了小半块米糕。 如今,早已觉得腹中空空。 临渊剑眉紧皱,从椅上起身。 没有多言,只是抬手牵过李羡鱼的素手,带着大步往槅扇前走。 李羡鱼随之莞尔。 单手提起裙裾,跟上临渊的步伐。 在路过妆奁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便略微停住步子,借着月色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 领口的玉扣已经重新阖好,临渊留下的那枚红印似乎被好好地藏在衣领底下,看不出什端倪。 李羡鱼悄悄松了口气。 临渊的视线随之落来。 淡声:“臣有分寸。” 李羡鱼两靥微红,轻轻应了声。 重新抬步,跟着往小厨房的方向去。 * 约莫一盏茶的光景,两人至披香殿的小厨房前。 李羡鱼推开槅扇进去,意外地发里头还留有一位脸的嬷嬷,正在屉子上蒸着点心。 李羡鱼微愣。 继面上滚烫,心虚般匆匆松开了牵着临渊的手。 小厨房里的嬷嬷也是一愣,慌忙对福身礼:“公主。” 拢着自己的围裙,讪讪解释道:“老奴半夜嘴馋,忍不住过来蒸几个馒头。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望公主饶恕老奴一次。” 李羡鱼没有与计较几个馒头的事,只是轻应了声,又对那嬷嬷道:“嬷嬷是新来披香殿的吗?我往日,似乎没有见过你。” 那嬷嬷点头,如实道:“老奴贱姓一个潘字,是在陛下登基后,才分到公主宫里的。素日里在小厨房中帮着做些面食。” 李羡鱼略想了想,便对道:“既然如此,那嬷嬷就帮我们做些吃食吧。” 也免得再去唤人过来了。 潘嬷嬷连声称是,赶忙去为李羡鱼准备。 方才蒸了馒头,发酵好的面团与点好的灶火都是成的,做起面食来,倒也省事。 不过是一炷香的光景,小厨房内的木桌上便已重新摆满了吃食。 花卷,馒头,烧饼,麻什,还有两碗热腾腾的汤面。 李羡鱼拉着临渊在木桌旁坐下,一同用起这顿迟来的晚膳。 潘嬷嬷的手艺很好,即便只是简单的面食,吃起来,也并不输于那些精致的糕点。 李羡鱼难得地多用了些。 待放下碗,见潘嬷嬷已将灶台收拾好,此刻正有些欲言又止地拿眼睛觑着临渊。 临渊察觉到落来的视线,立时抬眼,锐利眸光冷冷扫去。 潘嬷嬷顿时,了个寒颤,慌忙低头,看着小厨房里的青砖不敢抬眼。 李羡鱼见此,也想起是新来披香殿的宫人,应当不认识临渊,便与道:“临渊是我的影卫。不分日夜都在我身旁的。只是极少身在人前。” 潘嬷嬷喏喏称是,向李羡鱼解释道:“老奴不是有意——老奴只是有些奇怪,宫里什时候,又重新用上男子做影卫了。” 李羡鱼闻言有些惊讶:“潘嬷嬷这是什意思?” “宫里的影卫,难道不是一直皆用的女子吗?” 记得清清楚楚。 刚带临渊回来的时候,宁懿皇姐告诉过的,宫里的影卫皆是女子。 只有,自己带了个男人回来。 那时候,还为此很是窘迫了一阵。 李羡鱼的语声落下,潘嬷嬷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慌张张地给自己找补:“是老奴年纪大了,一时记岔。公主莫往心里去。” 李羡鱼羽睫轻扇,愈发好奇。 又一连问了几次。 可潘嬷嬷不是顾左右言,便是一口咬,说是自己年纪大了记错。 说什也不肯再说下去。 临渊皱眉,放下手中的银箸,淡淡出声:“公主想知道吗?” 李羡鱼望向,轻点了点头。 临渊不再多言。 霍然起身,手中的长剑随之出鞘,锋利剑刃直指那帮厨嬷嬷的心口。 剑光如雪,寒意迫人。 李羡鱼微微一惊:“临渊——” 潘嬷嬷更是双膝一软,瘫坐下来,哆嗦着道:“别杀老奴,老奴这就说——” 临渊收剑,侧首看向李羡鱼。 李羡鱼也回过神来。 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潘嬷嬷,又对柔声道:“嬷嬷起来吧。无是什事,我都当是个故事听着便是。” 潘嬷嬷双手接过银子,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 拿袖子擦着脸上的冷汗,有些磕巴地开了口:“公主,在老奴刚入宫的时候。影卫们便是用的男子。直到,直到后来宫里出了件不大光彩的事,太宗皇帝才下令,将影卫尽数换成了女子。” 李羡鱼不由得问道:“是什样的事?” 潘嬷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来由,间或抬头,看的也不是李羡鱼,是临渊。 眼里满是后怕。 李羡鱼看出,似乎是有话要避着临渊,遂伸手轻碰了碰临渊的袖缘,轻声与商量:“临渊,要不,你先去游廊上等我一会。” 临渊本也并不在意此事。 闻言略一颔首,便当着潘嬷嬷的面,抬步利落地离开了小厨房。 直至槅扇重新掩上,潘嬷嬷这才敢继续开口。 低声道:“公主,那是您上一辈的事了。老奴知道的也并不多,就零星听过几句。似乎是宫里有影卫与公主情。在两国婚书下,公主即将去和亲的前日,那影卫便趁着金吾卫不备,带着公主私逃出宫!” 李羡鱼轻讶出声。 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呢?” “们就这样逃出去了吗?” 潘嬷嬷摇头:“公主当然还是被带回来了。老奴听说,还是当初尚是太子的太上皇亲自领兵去抓的人。满城搜捕,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李羡鱼轻愣了愣。 小声问道:“那,那位公主最后还是和亲去了?” 潘嬷嬷顿了顿,有些唏嘘:“老奴听闻,那位公主的身子素来不好。甫一下来便有心症,禁不起这样折腾。” “和亲的鸾车还没来得及出大玥的国境,人就先没了。” 李羡鱼微愣。 稍顷又似想起什来:“那的影卫呢?” 潘嬷嬷赶紧抬头往槅扇处看了眼,见临渊并未进来,这才敢压低了嗓音道:“当夜抓回来的只有公主。没见什影卫。” “宫里都在传,说多半是撇下公主跑了。毕竟这人呐,总是得先顾着自个。即便是夫妻,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还是这等见不得光的关系。” 潘嬷嬷说着,又忍不住嘀咕道:“若是公主瞧上了哪个状元郎倒还好些。兴许太宗皇帝还能答应。但公主与影卫,光是身份之差,便能将人活活压死。开国以来,可从没有听过哪位公主是下嫁给自己的影卫的!” 李羡鱼听至此,羽睫缓缓垂落。 半晌没有启唇。 潘嬷嬷见状,这才醒过神来,赶紧道:“是老奴多话了。公主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羡鱼轻应了声。 站起身来,对潘嬷嬷道:“嬷嬷不必挂心。我说过,只是当做故事听一听罢了。” 说着,便也背过身去,伸手推开了紧闭的槅扇。 今夜月影朦胧。 游廊上银辉淡淡,地铺银霜。 李羡鱼迈步走到廊下,徐徐抬眼,便见临渊正立在庭院中等。 身后,是一株盛开的腊梅树。 夜风过处,花落如雨。 李羡鱼视线微顿。 看着少年踏着一地的落花向走来,在的面前停步。 临渊在身前停步,见心绪低落,剑眉立时皱起:“与公主说了什?” 李羡鱼望向,轻轻摇头:“没说什。只是给我讲了个结局不太好的故事。” 临渊还想追问。 李羡鱼轻扇羽睫,将心绪敛下,重新弯眉对笑起来。 抬手去碰的指尖,语声绵甜:“临渊,我想去八角亭那逛逛。” 临渊动作微顿,鸦青羽睫淡淡垂落,眸底的神色随之柔和了些。 低低应声,将的素手拢进掌心,带着顺着游廊上的月色往前。 寒凉的夜风拂过的衣袍,带来在梅树下所沾染的淡淡幽香。 李羡鱼亦步亦趋地跟在的身后,隔着夜色望向的背影,心绪也随着的步伐起伏。 的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吗? 如昙花朝露,春夜初雪。 即便再是美好,也不过转瞬即逝。 永远见不得光,更不会有什结局。 临渊似有所觉,回头看。 “公主?” 李羡鱼回过神来,对轻轻弯眉,笑着催促:“临渊,再不走,可就亮了。” 临渊看一眼,倏然停步,将俯身抱起。 李羡鱼羽睫微眨,伸手环上的颈。 让带着往八角亭的方向飞掠去。 * 夜幕中的八角亭极为宁静,并无宫人来往。 李羡鱼站在亭中,手里拿着碗鱼食,信手向小池塘里抛去。 起初的时候,是一两枚。 后来,便是一把接着一把,大方地往小池塘里撒。 可惜冬日水冷,养在小池塘里的红鱼似乎也沉了底。 直至李羡鱼将所有鱼食丢尽,也并未见它探头。 李羡鱼唯有将手里的空碗搁下,在八角亭里又静静立了一阵。 亭畔水风徐来,在冬夜里颇有些寒凉。 李羡鱼不由得拢紧了自己的斗篷,开始想念起寝殿里的熏笼与汤婆子。 于是伸手,轻碰了碰临渊的袖缘:“临渊,我们还是回去吧。” 临渊应了声,向俯下身来。 修长手臂刚环过李羡鱼的膝弯,李羡鱼挪步后退。 道:“我想慢慢走回去。” 看看月色,也想想还沉沉压在心里的事。 临渊没有拒绝。 重新直起身来,牵过的素手,带着顺一道小径,缓缓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夜色静谧。 李羡鱼仿佛都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慢慢蜷起指尖,碰了碰临渊的掌心,小声道:“临渊——” 临渊垂眼看向,等着开口。 李羡鱼仍有些迟疑。 正当想着,要不要将潘嬷嬷说的事,讲给临渊听的时候。 身后蓦地传来‘哗啦’一声水响。 响声极大,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李羡鱼一愣。 继慌忙转过身去,对临渊道:“临渊,你快带我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临渊应声,将横抱起,往声来的方向飞掠去。 但令李羡鱼讶然的是,临渊并没有选择带回八角亭中。 是在声音渐近后,跃上一旁茂密的冬青树。 叶影深浓处,将李羡鱼轻放在自己的膝上,单手稳住的身形。 李羡鱼匆匆抬眸,往小池塘里张望。 见水面黑沉,似乎有一道浅绿色的人影在冰冷的池水里浮沉。 看衣裳,似乎是殿内伺候的小宫娥。 李羡鱼慌了神,忙去拉的袖缘:“临渊,的有人落水了。” 见临渊并不动身,便匆匆催促道:“临渊,你快去救上来。” 临渊道:“不必。” 李羡鱼愈发着急:“你再不去,可就要淹死了!” 还想再劝,临渊已经抬首看向,一双清冷凤眼在叶影中尤显晦暗。 语声微寒:“公主想让臣去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羡鱼轻愣,下意识道:“有什不妥吗……” 临渊乌眸沉沉地看着:“公主可有想过,落水的女子若是救上来是个什情形?” 李羡鱼不由得顺着的话想了想。 即便是冬日衣裳厚重,可水流湍急,若是将人救上来,那样近的距离,大抵,大抵是要窥见些春色的。 更勿是其中的种种亲密接触。 有些面红,但仍旧是坚持道:“名节哪有性命重要。” 临渊冷声问:“公主是说的,还是臣的?” 李羡鱼被问得愣住,下意识地道:“当然,当然是的……” 毕竟临渊是男子。 男子……有名节可言吗? 临渊似也看出了心中的想法,凤眼愈寒。 一字一句地沉声提醒:“冬日水冷,若是不会水的,早已沉底。” 李羡鱼轻愣。 继迟疑着道:“可是,可是即便是会水,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在池塘里泡着。” 轻抬羽睫,对上临渊寒潭似的乌眸,轻轻往后缩了缩身子,心虚地改了口:“那,我去找人将捞上来。” 临渊反手握住的皓腕,剑眉紧皱:“公主想如何从树上下去?” 侧过脸去,终是让步:“臣去找人。” 临渊话音方落。 听又是噗通一声。 又一道身影落入池中。 李羡鱼杏眸微睁,一时怔住。 正当想不明白,为何这偏僻的小池塘,会有人接二连的落水的时候,见池中的小宫娥已被人捞起。 月色照落下去,照亮两人的眉眼。 李羡鱼认出,那名小宫娥是殿内负责侍弄花草的栀子。 捞的那人李羡鱼也认得。 是守门的宦官小答子。 李羡鱼正茫然,听两人的语声顺着夜风传来。 先是栀子带着哭腔的嗓音:“你既要断了来往,那还捞我做什?倒不如就看我淹死在这池塘里,好过让我出宫去,另嫁给旁人!” 小答子脱下自己的外裳裹在的身上,抱着语声都颤抖:“栀子,出宫嫁个良人,日后和和美美,儿孙满堂,这才是正常女子该过的日子。不是困在宫里,守着我这个,我这个,不算是男人的人!” 说至此,小答子亦有些哽咽:“栀子,宫女与宦官,不能做夫妻,只能结个对食,不过是互安慰罢了。没有结果的!” 栀子伏在的肩上哭起来:“世上没有结果的事多了,又不差我这一件。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有一是一。哪怕我明日就死了,至少今日里也还是高兴的!” 即便是没有结果,也可以吗? 李羡鱼思及此,微微愣住,思绪有短暂的抽离。 等回神,想要继续看去的时候,临渊抬手遮住了的眼睛。 李羡鱼讶然轻声:“临渊?” 临渊远远扫了眼远处已将话说开,正在八角亭里拥吻的两人,对道:“非礼勿视。” 李羡鱼脸颊微红,轻轻应了声。 在临渊怀中等了一会,又小声问道:“那在,们走了吗?” 临渊没有立时作答。 直至又是半盏茶的时辰过去,方将遮住李羡鱼的手放下,对道:“走远了。” 将李羡鱼从树上抱下,启唇问:“此事,公主想如何处置?” 李羡鱼略想了想,还是小声道:“原本,在宫里私下结对食是不允许的。但是、但是,我这样偷看们,也不是什光明正大的事。” 轻声:“那就这样互抵过吧。我便当做什也没有看到。” 临渊应了声,又问:“公主在还是想回寝殿去吗?” 李羡鱼点头。 主动牵起临渊的手,带着重新踏上铺满月光的游廊,走向寝殿的方向。 夜风过处,庭院里的冬青树枝叶轻摇,于游廊上投下浅淡支离的影。 李羡鱼羽睫低垂,心绪微微有些紊乱。 一会想起潘嬷嬷与说过的故事,一会又想起栀子与小答子两人在八角亭旁的对话。 两拨声音,交织映,在的脑海里吵闹不休。 迟迟分不出个胜负。 李羡鱼也不知道哪方才是对的,便停下步子来,轻唤了声:“临渊。” 临渊随之停步,垂眼看向。 李羡鱼轻抬羽睫,看着那双深邃如夜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属于的影子。 终是鼓足了勇气般问:“临渊,如果我不是大玥的公主,是个普通的小宫女。你是个守门的小宦官,你还会喜欢我吗?” 脸颊微红:“你会和我结对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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