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有福气!” 郑刀发自内心的恭维一句。 这可是红磷银翘子,别说一个打鱼人,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也说不得有几个能够一尝其滋味。 吃完饭,高强还留在客栈,郑刀则是先行告辞。 虽然高强对他的态度一直不错,可是他却不敢与其深交,至少在确定他真的不是传说中的那般残暴之前,他还是打算保持一定的距离。 进入山寨的第二天晚上,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整个山寨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晚宴是长桌宴,各家各户出一张桌子,从寨子的主干道一头连接到另一头。 这黑风寨的长桌宴,竟然让郑刀有了一种回到前世的感觉,热闹,繁华,欢声笑语,有少妇劝酒,有美女作陪。 高强是寨主,自然坐在首座,其下次座就是高兰和郑刀。高兰虽然在当家人里排行第四,不过她作为高强血亲妹妹的身份,却是没人敢说。 在这次晚宴上,郑刀还见到了一直没路面的那位五当家,是一个身宽体胖的大胖子,腰上别着双板斧,只有头顶留着一小撮辫子。模样看着倒不是很凶狠,不过若是仔细凝视他瞳孔深处,却是在那笑容之下,透露着深藏其中的寒意。 ‘此人城府面色和善,可城府却并不一定像他面上展露的这般!’郑刀深以为然。他对自己的直觉很信任。 “二哥!三胖给你敬一个!” 五当家姓刘,叫做刘三胖。 寨子的宴会没什么规矩,只要高强动筷了,那大家都是敞开怀了的吃。 刘三胖挪动臃肿的身子,从众人身后绕到郑刀身边,端着一尊酒爵,笑容灿烂无害。 郑刀也不敢称大,同样抱酒起身与其重重一碰,算是认识了。 “二哥好酒量!” 二人一饮而尽。刘胖子一瞅郑刀的杯子,杯底干净,显然没有丝毫残留,不由得开怀笑赞。 两人又接连谈天论地好一番,刘三胖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似乎有了刘三胖的带头,后面又接二连三的来了好几十个山寨帮众持酒前来。对于这位山寨二当家,大家虽然不熟悉,可都是知道的,能够当上当家人的,没有那个是简单的。 纵使没什么好感,也不能轻易得罪。 这一下,郑刀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个两个还好,几十个,那就是几十杯,像他这种不善酒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啊。而且这寨子的酒,和黑山城那河清酒馆的女儿红可真是完全没得比。 其味道辛辣无比,入口如烈火焚身,虽然这点感觉放在一位武者身上或许无足轻重。可是当酒精在身体之中发酵之后,那股席卷全身的醉意,却是根本抵挡不住。 这么多人在,郑刀也不好意思太依靠内气来化解酒气作弊。毕竟别人不知道,那位高寨主大抵是能感觉出一点东西的。 这般的结果便是第二天下午,郑刀都没能从自己的床上起来。 直到麻雀停在他的房檐上叫的嗓子都哑了,郑刀这才浑身酸痒的渐渐苏醒。经过快一天的消化,体内的酒气也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喜鹊枝头叫,好事要来到!’ 撑开窗户,郑刀这才发现外面一直在叫的,竟然是一双喜鹊。这可是祥鸟,不由得心头一喜。 他住的地方,是移动独户院子,等到他打开院门才发现门外面,竟然已经等了好些人了。 “你们这个干什么?” 郑刀一头雾水。 门外,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帮众。见他开门,皆齐齐鞠躬高呼“二当家”。 “二当家,昨晚我给你敬过酒了。您说今天给我炼制一枚补气丹。” “二当家,还有我还有我,您说要帮我炼制凝聚气血的丹药!” …… 郑刀瞠目结舌,哑口无言,脑袋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我是谁,我在那,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在发蒙的时候,哪些男男女女的帮众已经将好些的药材摆在他的门口。这些药材乱七八糟的,灵药没什么,倒是许多普通得连药气都没凝聚的药材。 也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着众人满脸希冀的模样,郑刀也不好说自己忘了的事。鬼知道自己醉酒了之后,达到都答应了什么事。 将这些求药人的要求一一记下来后,打发走众人,郑刀哭笑不得的将这些药材收回院落里。 “我这是要大出血啊!” 经过检测,这些人送来的药材中,竟然有大半因为保存不善而已经完全丧失药力了。郑刀知道这倒不是因为众人有意拿出坏掉的药材。 想必是山寨常年没有属于自己的炼药师,这些人又不知道如何去保存药材,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甚至可能某些人还会以为药材保存越久,药效就越好。 只不过这种说法,对于真正懂药的人来说,却是笑话罢了。 “不过好在损失药力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药材,找个机会进一趟城,花点银子就能找补回来了。” 郑刀一边自言自语收拾药材的时候,院落的人却被人推开了。 进门的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模样清纯可爱,扎着两根麻花辫,一张嫩白的笑脸,就想瓷娃娃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郑刀不知为什么,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山寨的孩子,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和力。而面前这个一身粉红色的小女孩,还莫名的有些羞涩忸怩。 “二老爷,你是新来的二当家吗?” 小女孩怯生生的说话,或许是因为性子太过内敛,话还没说完,脸就红到了耳根子。 被人叫老爷,虽然是个小娃子,可郑刀还是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我可不是什么老爷,不过你要找山寨新来的二当家的话,那应该就只有我了!”郑刀很认真的回答小女孩。 小女孩更拘谨了,两只小手在背后不停的交结。眼神不时的朝郑刀这边瞟。 “我,我叫苏杏儿。我听,我听隔壁的爷爷说,说二老爷你是定有本是的医生。我想,我想请你给我爹治病!” 苏杏儿断断续续好半晌才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苏杏儿,真好听的名字!”郑刀不自觉的说了一句,“苏杏儿,我想是跟你说的那位老爷爷没说清楚,我虽然是炼药师,可炼药师却不一定是医生哦!” 郑刀放下手里的工作,一天没吃饭了,他还有点子饿了,随手一招,操控真气将不远处的一张竹凳吸到身旁,往凳子上拍拍示意小女孩坐下。 苏杏儿没办法,只好照做,不过整个过程都是战战兢兢,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好。眼神不停的往地面瞟。 好半晌之后,她才试探的询问:“所以二老爷,你真的不能帮我爹爹治病吗?” 治病救人,郑刀还真的不会。 毕竟就如他所说,炼药师和医生,还真不完全是一回事,当然对于达到一定品级的炼药师来说,治病救人自然如吃饭喝水。 可是对于普通的一二品炼药师,除了知道一些药理,能照着丹方连几枚丹药,在治病救人之上,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一位行医几十年的医术行家。 不过看着小女孩眼中那股失落和犹豫,郑刀却不好一刀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斩断,只好解释道:“也不一定,治病救人,也分什么病。我虽然不是治病救人的医师,可是某些病或许也能治。” “真的?那二老爷你能去我家给我爹爹看病吗?你这么厉害,又是二老爷,肯定比大老爷请来的那些医生还要厉害!”苏杏儿听到郑刀没有立即拒绝,立马便是燃起了希望,两眼渴望的盯着郑刀。 这到让郑刀有些无奈了。 不过他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高强竟然还亲自请过医生给这小女孩的父亲看过病。 虽然他知道高强在寨子里面很有威望,而且与寨子居民似乎关系极好,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单凭这样的交情,能亲自为一位普通人请医生治病,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似乎还不止请了一次。 “那我就去看看吧,可是我先说好了,我可不保证我一定能治好啊!” 正好郑刀现在除了没吃饭,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做,换了一个环境,他总是不习惯立马投入修炼的状态,趁着这机会,在寨子里转转,认认人也好。 但是他也是丑话说在前面,实在是也不想给这小女孩太多的希望,以免到时候自己还得亲手打破它。 跟着这伶俐的小女孩在寨子里一路东转西转,好不容易才在一处巷子停下来。 这山寨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一条街道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名字。 这小女孩家所在的地方,唤做梧桐路,顾名思义,刚入巷子,郑刀便是看见了一颗高耸的梧桐枯木挺立。走到近处,他才发现,这可梧桐竟然就生长在苏杏儿的家里。 苏杏儿的家,也是一个带着院子的独栋院落。 在寨子里,能住得上这种房子的,几乎都是在山庄有一定地位之人。 “爹爹,我回来了!” 刚走到门口,苏杏儿就朝院内尖尖的喊了一声,她的声音虽然尖锐,可是却丝毫不刺耳,甚至隐隐甜腻。 苏杏儿摘下胸前挂着的钥匙链,开门请郑刀进去。 这院落,与郑刀的独栋院落从布局到房屋样式,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院落里,长满了翠竹,而这个院落之中,却长着一颗足足有十丈高的梧桐树。 此前他便听寨子里的人说过,这寨子并不是黑风寨建立的,而是原来就存在这里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山谷突发黑风,原来住在这里的人都搬走了,后来黑风寨的人搬进这里来,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一番修饰,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郑刀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梧桐的风景,便听见了屋内传出微弱的喘息声。喘息声虽然细弱蚊吟,可是对于郑刀来说,如今便是百米开外的一些风吹草动都能被他听到,更别说在这咫尺之间了。 “二老爷,你能先去给我爹爹看病吗?我去给你和爹爹做饭!” 苏杏儿红着眼睛希冀的望着郑刀。这柔弱无辜的眼神,差点把郑刀的眼睛都给看碎了。 难怪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有这么乖巧伶俐的女儿,那个父亲不迷糊。 “杏儿,你母亲呢?” 郑刀想到,自己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在院落里感知到除了屋内男人和苏杏儿外的第三人。 “杏儿只有爹爹,没有母亲啊?”谁知,苏杏儿却是歪着脑袋,皱起眉头似乎不解郑刀的问题,“别人都有爹爹娘亲,可是苏杏儿只有爹爹啊!” 女孩天真中又带着些疑惑的话,让郑刀也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了。 只是猜测这女孩的母亲或许因为什么原因打小便离开了她,当即也不好再去戳人的伤口。 推门而入,房屋是三室一厅的。这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郑刀记忆之中的封建社会,都是很少见的布局。 男人躺在最里面的房室之中,当他见到郑刀的身影出现,先是一惊,刚想起来迎接,可是重重咳了好几声之后,竟然连起身都做不到。 “行了,你也无需起来,躺着就好。” 昨晚的长桌宴,虽然郑刀醉的深沉,可是出色的记忆里,却是几乎将所有出席宴会之人记了个脸熟。 可对于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他却是没有半点印象。 男人的模样,病得似乎十分的眼中,眼眶深陷,嘴唇泛白,面黄肌瘦,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郑刀自然不会治病,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扣住安仁脉,却是暗暗输了一缕真气进去。 “先生,我这病是没救的。实在是抱歉了,杏儿舍不得我死,因此只要听到有厉害的医生,就会去求人。” 男人说话有气无力,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要了他的命。 郑刀控制着真气在他体内游走,出乎他意料的事,竟然还真在男人的经脉中,发现了一道奇怪的气息。 可是,就在他准备控制真气制住那问题所在之时,男人几句话导致身体气息一阵起伏,那奇怪的感觉立马便消失不见了。 “停嘴!” 好几次都是这样之后,郑刀也恼了,喝断了男人的絮絮叨叨。就在方才,他几乎已经要抓到那奇怪的气息了。 而在无限接近男人体内他奇怪的气息之后,他的灵魂深处,竟然隐隐传出了一种渴望的感觉。似乎那气息的本质所在,对他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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