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山城,是一县之府。与郑刀前世看那些影视剧中的古城池不同。没有什么青砖高墙,亭台楼榭。 建筑除了城墙,几乎都是一二层的木制小阁楼,城中除了官道,也几乎是黄泥土路。 城里人大多也穿着粗布麻衣,能穿上绸布,带点色彩的,几乎都是些富家公子,或者翠莺楼的姑娘。 果真电视里的都是骗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女人的缘故,郑刀总觉得,这方世界的女子,比起前世,要更为漂亮。 就拿他路过翠莺楼,也就是那种卖艺卖身的地方,那里的姑娘,略施粉黛,却比前世许多的网红明星要好看。 这还是纯天然的! …… 言归正传。 郑刀兜兜转转,也终于是找到了李二猛口中的几家药坊。 分别是青善药坊,重明药坊,还有芳林药坊。 三家药坊都在同一条街。 本着货比三家的原则,郑刀一一走访。 熬制温血散需要的药材非常多,足有七八十种,郑刀走访了前两家,却是发现药材的价格大差不差。 不过嘛有个问题,那便是其中的几味主药,却都没有。 这两家的坐堂医生,都是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一看也是经医多年,可是却说其中几味药甚至都没听说过。 郑刀颇有些郁闷,难不成这药方自己还抓不了了? 没有温血散,又去那里寻找能让自己造血的法子! 兴致冲冲练了这么久的功夫,眼看着就能登堂入室了,可现在临门一脚却被卡住了,这让郑刀有些备受打击。 没有法子,他只能将希望都放在最后一家芳林药坊。 与前两家堂客络绎不绝不同,这芳林药坊,门前不见什么人影,甚是清淡。柜台前,只有一个扶额昏昏欲睡的年轻女子坐堂。 那女子一袭青衣,发丝结成股在头顶完成花结,面容稚嫩青涩,略带几分婴儿肥,看着到完全不像是坐堂先生,倒像是个未出门第的世家小姐。 这难不成便是李二猛口中哪位貌若天仙的女坊主? “敢问姑娘,可抓药否?”郑刀恭谨的问道。 女子两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对于上门的客人,仿佛并不是如何的热切,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有病?” 女子看了郑刀两眼,有些狐疑。这人模样平平,不过看着身子骨不错,气血旺盛,也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无病,只是抓药而已。”郑刀略微尴尬,老实回答,将抄下来的温血散的药方递了上去。 女子拿过来一看,咦了一声,美目泛出光彩:“这是温血散的药方,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哦!郑刀心头一喜,看来有戏。 不过他并未说明来处,只说是家中传下来的。 对于这女子一眼便认出这药方来,郑刀还是略微诧异。当初药先生将这药方交给自己的时候,可是十分慎重,特意让自己离开山庄送了他一程。 怎的看这女子的模样,难不成这药方还是烂大街的存在? “你这药方有问题啊!”女子突然秀眉微蹙。 “有何问题?”郑刀顿时上心。 女子指着药方上的几味药材:“看你的模样,想必也是习武之人。想要靠着温血散温养血液,晋级造血境。” “这温血散来历不凡,乃是千年药圣陈先洛所创。其目的是为了让天下凡人皆能习武,所以这温血散所用药材皆是凡俗之物。” “不过千年时间,最初的药方早已遗失。” “这温血散本是用于温养血液,因而所用的药材,皆是药性温和。可你的这份温药方,主药却是使用了‘地火莲子’,‘千年蛇蜕’,‘离火木’……将这些极阴极阳的药材混为一潭,明显是哪个不知药理的糊涂先生补上去的,你照此用药,也不怕急火攻心而死!” 这……郑刀一时郁结。他哪里懂什么药理,不过这药方既然是药先生给自己的,他没道理会害自己吧! “秀秀何事,从没见你如此多话?” 正待这时,那药方的阁楼上,却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声音软糯细柔,引人入胜。 郑刀抬头望去,却见一紫色身影缓缓移下。 是一女子,二八年华,一身紫色镶金边绸裙,莲步轻移。 郑刀定睛,竟恍然间看呆了…… 那女子嘴角含笑,粉面红唇,臂若白藕,身若拂柳。精细的紫色绣花衣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酥胸饱满似天上满月,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只一眼便让人望而生欲,身心燥热。 一双桃花眼,却生万种情愫。 眉宇间,既有富家女子的贵气,又有江南女子的温婉。 腕上系着手链。那手链银丝做绳,上好的羊脂白玉做饰。随着女子的移动,发出叮叮类似风铃的清脆之声,甚是好听。 这女子,仿若从画中走来,于人心上翩翩起舞。 郑刀顿觉呼吸都紧促了,丝毫没注意自己的目光着实太过热切了些。 这绝对就是李二猛口中,哪位貌若天仙的芳林药坊女坊主! 郑刀屏息,十分确定! “若若姐!”那唤做秀秀的女子一见紫衣女子,便嬉笑着宛若孩童般的扑上去。 紫衣坊主无奈的任由着青衣女子亲昵的动作,空出手仔细审视了郑刀的药方。 “温血散……”紫衣女子秀眉微凝,美目轻盼,颔首似在思考。 还真谁都认得…… 郑刀汗颜,收回自己痴汉的眼光,终究是自己见识短浅了。 片刻后紫衣坊主摇摇头,将药方交于郑刀:“这药方确实不太合药理,不过细看,却又仿佛颇有奥妙。云若愚钝。公子可确定要购买?” 郑刀说实话犹豫了,这药坊的两位女子,是断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不瞒公子,这药材,放眼黑山城方圆千里,或许也只有我芳林药坊能拿出来。”见郑刀犹豫,那紫衣坊主又道: “不过说实话,公子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当是知晓,凡人造血,千里挑一。哪怕这是真的温血散的药方。云若唐突,凭公子的资质恐怕也实为困难!” 郑刀又默,自家情况,他也知晓,天赋确实低了点,要不是那奇特命格的缘故,可能自己现在连形意拳的一招一式都学不会。 这紫衣坊主的话虽然不好听,可却无什么贬低他的意思。 可是自己若不用这温血散,又去何处寻找造血的方法呢? 难不成就这样放弃武道,就安心在山庄做个铁匠,似也未尝不可…… 可是转念一想武道的玄奇,想起那些书中侠士鲜衣怒马,仗剑江湖的豪气,郑刀又觉得百爪挠心。 若是错过这次,或许自己这一生便是没有再来的机会? “劳烦姑娘抓药吧!”最终,郑刀还是一咬牙,一闭眼,下定了决心。 紫衣坊主露出早已预料的表情,无奈一笑,便不再说什么,拿着药方便去抓药。 不过一刻钟,便送到了郑刀手上。郑刀要了五副的量,足足花了二十两银子。 这练武果然是有钱人的专利,只这一下,便去了郑刀半年之工。好在他接受了莫庄主的十两银子,否则便还不够。 目送着郑刀走远,青衣女子这才蹙眉,拉扯着紫衣坊主的手腕道:“若若姐,那药方明明便是有问题的,你怎么能还卖药给他呢?万一他吃出了事,这可咋办?” “你啊!”紫衣坊主颇为无奈,指尖在青衣女子额头上轻点一下,宠溺的道,“武之一道,本就艰难,凡人练武更是千难万阻。” “武学功法,灵丹妙药,皆被各大世家门阀掌控。” “那药方或许有误。可于他而言,却是入道的唯一希望。我们不助便罢,有何至于湮灭人家的希望呢?” “再说,卖药之前我可是多番确认,还劝过他,可人家非要,我能如何!” 青衣女子还是不悦,鼓着小嘴恼道:“那若若姐你给他一个法子造血便是,他便是资质再差!一颗孕灵丹便足够了。这东西,你多的是!” 紫衣坊主笑着捏了捏她脸:“你啊你,万事想的太简单。我于他无情无义,又为何要帮他。天下那么多想要练武的凡人,我又怎么帮的过来?” “再便说,你忘了。我们来此地,可不是炫富耍威风的。一颗孕灵丹,若是让人知道,便足矣在此地掀起大风浪。人在江湖,财不外露的道理还需我教你?” “是是是!”青衣女子噘着嘴,面服心不服,“可是大梁国虽大,又怎么能躲得过他老人家的眼睛。他老人家手握数十万重兵,与掌控巡视天下飞鸟卫的青大人又是好友。” 青衣女子眼里放出精光:“若是不行,若若姐,你便回去,嫁与那位冠军侯又如何?我听娘亲说过,那位小侯爷,天资不凡,丰神俊逸,又是上位殿前的红人,这难道还不算良配?” “讨打!”紫衣坊主故作生气的在青衣女子头上敲打,眉宇间却是淡出一抹傲气,“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我云若若是不喜,他便是天上星辰又如何,纵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亦不嫁!” “你若闲累,便自回去,没人留你,我一人独行便是!” “不要嘛!”青衣女子无辜的翻了翻白眼,脸颊在紫衣坊主柔夷上磨蹭,兀的一问,“哎,若若姐。你说刚才这小黑子,有几分把握能造血成功啊?” 紫衣坊主略作回忆,片刻后言之凿凿:“理应不会超过一成。先不说那药方的问题,我方才略微观察了他一番,他体内气血消沉,筋脉细弱不正,窍穴蒙昧,根骨天赋,在习武之人当中,可是下等。” “这也不怪他,此等穷困之地,生不出什么天纵之才亦是平常。不过,若是这般之人也能造血成功,那天下武者可还值几两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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