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华听了容灵风的话,不由张口结舌,怔在那里,容灵风不再理他,却已转向李一平,道:“而你,你根本已死了,每个人都亲手摸过你的尸体,我却又令你复活,你口中虽不言,心里却定然不信,人死之后,怎能复活?” 李一平默然半晌终于道:“在下并未怀疑,但此刻已想到,复活的秘密,必定是在那杯酒上。” 容灵风冷冷一笑,道:“你看来虽迟钝,其实倒也不笨,不错,我给你喝的那杯酒并非夫人的断肠酒,而是逃情酒。” 李一平笑道:“酒名逃情,倒也风雅得很。” 容灵风道:“这酒据说乃昔日一个绝代才人所制,他被三个女子痴缠了半生,再也无法消受,所以才苦心配制了这种酒,喝下去后,立刻呼吸停顿,四肢冰冷,与死人无异,但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便可还生,他借酒诈死,逃脱了那三个女子的痴缠,自在地过了下半辈子,临死前还得意地题下了两句诗,‘得酒名逃情,优游度半生。’所以酒名“逃情”,佳话传诵至今。” 李一平叹道:“想不到昔日名士的风流余痴,今日竟救了我一命。” 容灵风冷冷道:“你莫忘了,救你的并非那逃情酒,而是我。” 李一平苦笑道:“姑娘之恩在下自然不敢忘记。” 容灵风目光逼视着他,突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救你?” 李一平怔了怔,讷讷道:“这……这……” 这样的问话,原是谁也回答不出的。 容灵风道:“你若以为我是因为对你起了爱慕之心,而来救你,那你就错了,我绝非那种痴情的女子,你也不必自我陶醉。” 她随意猜忖别人的心事,也不管是对是错,也不容别人辩说,李一平红着脸刚想说话,她已接着道:“我救你正也和救谢天华一样,要你记着我的恩惠。” 李一平自然也怔在那里,容灵风接着又道:“你两人心里可是在想我施恩图报,不是个君子。” 谢天华道:“在下并无此意。” 容灵风冷笑道:“你虽无此意,我却有此意,我本不是个君子,本就是要施恩图报,我救了你两人性命,且问你两人想如何报答我?” 谢天华转首去瞧李一平,李一平却也瞧着他,两人面面相觑,俱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容灵风怒道:“你两人受我大恩,难道不想报答么?” 李一平讷讷道:“救命之恩……” 容灵风道:“什么‘大恩永生不忘’,什么‘结草衔环以报’……这些不着边际的空话,我都不要听,你两人若想报恩就得说出具体的事实来。” 她要人报恩,竟比放印子钱的逼债逼得还紧,这样的人倒也是天下少有,谢天华怔了半晌惟有苦笑道:“不知姑娘之意,要叫我等怎样?” 容灵风突然转身面对着那死人的尸体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么?” 李一平道:“他……他岂非是容量的父亲。” 他不说“你的祖父”,而说“容量的父亲”,只因他已瞧出这女子身世必有隐秘,根本不承认是容家的后人。 容灵风道:“不错,他便是容易,我参拜他,既非因为他是容量的父亲,也并非完全因为他曾治愈我的重病,而是因为他的智慧,他曾预言,江湖中必将出现空前未有的混乱,而我便是因为这乱世而生的……” 她霍然回身,目中像是已燃烧起火焰,大声接道:“我既为这时代而生,这时代亦必属于我,是以我要你们听命于我,助我成事,我救活了你们,我也要你们不惜为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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