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成神的台阶轻松就走完了不是吗? 以前的人们现在看到他也只能高呼。 千面! ............ 世人皆说人皇尊贵,千年一换必定为当世之最强于一体。威望冠绝无双冠绝于天下也,然。声名四起,千面显世。此乃下位界的悲哀于痛歌。凭谁问那血泊之中昂首而起的孩童,一呼一吸沁满的全是战乱的悲歌。那眼中的辉光透过了无数个界面。 千人千面。 他没有自己的脸,如果你去细究他是否是一个人。那你无法得知答案,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另外的位界,一个追随者,一个傲视天下之人。即便是他转世,威严犹存,山河仿佛就在他的身后。你透过他可以看到直达云霄的大道和无穷无尽的财富,这就是他的具象。他有着独特的领导气质,是与生俱来的王。 所以他从未被人们称之为人,他没有一个确切的相貌一个确定的身形。一团迷茫的幽魂在无数个世界穿梭追寻他的爱人。茫茫焦土一望无际,大风将烈酒吹醒。方知这世上又出现了一位人皇,征战四方,血河遍地。只为了从无数灵魂中找到那一个特例。历史是残酷无情的,短短一句话就囊括了上千万的生命,他们消逝的时候无人能懂,千面妖坐在那孤高的王座上闪电都为之倾覆。 你可知他为何如此残忍? 所以他才叫千面妖。 直到他在千年之前第一次站在了平霄关的门下,周遭俱静无涯,夹杂了香甜气息的云雾环绕在他的身边。不同常人他没有向这夺目刺眼的大门下跪以祈得人皇的一点怜悯。而是抬头一道落雷轰开了人皇的威严之门。那金碧辉煌鸟兽齐鸣的花纹碎落一地,灰尘滚滚,伴随着人皇浩荡磅礴的威势压下,他背上的那把灰暗的刃被抽出。 黑雾弥漫,今日他将挑战人皇。 ............ 立地,手中的刀颤抖着仿佛在哭。黑雾漫漫碾过天边,沉痛的哀思汹涌向前。 匈破空而来,周遭黑雾避之不及全然湮灭,一袭黑衣银铠,手持一串铁索。这就是这位叱咤千年人皇的武器,一串锈迹斑斑的铁索。漠然看向远处的千面妖,匈并不在乎来者何人,他不知道他与眼前这位挑战者在千年之后还有一战,在那一战他的尊严将被一位耄耋老者所斩断。那是很久很久的以后,目前他看不穿自己的死亡,他只高傲地坐在人皇的位置蔑视世间的一切。 他矗立在原地,千面妖袭来之前刺耳的音啸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对决将震彻寰宇。他的徒弟才开了天书,可就算开了天书,人皇的威严也不是凡人可以挑战的。 只不过是四百万,对人皇来说,凡人皆是蝼蚁尔,是可竭泽的渔,是随意屠杀的牲口。 ............ 铁花飞溅,流星如瀑。千面妖唤起柱状般的雷电当空劈下,如同流星落世扬起尘埃。刀剑与铁索撕裂出浓厚的摩擦声,满天的星辰为之侧目,诸天的神魔为之呐喊。那不知是何人奏响的长笛!史官提笔又一次浓墨重彩!诗人为之痛哭长醉难述其壮! 只见。 匈铁索通红发亮,爆发出的温度仿佛融化一切,山岳般的飓风从他手上被扬起。千面妖利刃背身,凌厉凄惨的哭喊堆叠不止,骇浪似的威势自他掌心奔涌向前。 霎时。 铁树银花合,星桥寰索开。 那四散的花火,铁水冲进了寒冷的空气中悲哀地蜷缩。清脆的声响在爆开如同大雨漂泊的一片火光中,群星乍现,萤虫起舞,悠悠长夜不可避免地为这一刻侧目。烈焰燃烧映出尘断山脉下的花环之美。二者的身形在这一刻被放慢,鲜有人能亲眼目睹如此场景。 大美! 地面弹起的铁花,那转瞬即逝的造物尘埃。狂风起!叮叮当当如中古时期打铁匠谋生的劳作,浓雾之中忽闪忽明的阵阵交锋,刺穿寂夜的凶猛,与人皇的交锋。凡人的国度中无数人虔诚地跪下面对这不可思议的奇迹,天边那阵阵飞出的铁花带出狼烟溅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只是点缀。 匈口鼻出血,猩红的双眼死盯着眼前挑战的蝼蚁。他知道这绝非下位界所能孕育的能量。 初下本我狂也,中上二投身于下,化为千面与夏凉。 千面妖目光冷冽,站在当世之人皇的对面,一人之躯要去逆转一个位界所运转的根本,没有希望没有退路没有帮手没有爱!浓密的黑雾伴随着滔天的哭喊,善良远去大妖永存。 世人可曾听见! 他当空坠落翻身而起,衣裳盔甲破碎不堪,刺入他的肉体挑断他的筋脉。他双手撑着地面,双眼兹裂仿佛要夺眶而出,身后的黑雾和闪电奋力把他抬起,双腿森森白骨都置于空气之中。这一刻他就是破败的王者,为了自己的挚爱向这不属于他的世界发出泣血的咆哮。 千百雷电,皆为幕属。 曾有一言。 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为铭记而生。 可是,爱是最深沉的诅咒。让千面妖跨越了位界,跨越了力量,跨越了山海都要为之奋斗。杀戮和思念他永远只能取其一者。他是王者,故土却是永远回不去了。曾站在暮色流水的崖边看向异世界的落日,感慨离开故乡如此之久。 良久。 他在血泊中握着那把溟刃跪地不言,眼前圣光难在。 人皇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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