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血烟。 黑衣红刃。 ………… 断脊山脉,斩龙岭,此处号称龙脉被人皇斩断之地,曾于横道十二年在千面妖掀起的与人皇之间的战役时被其中千面妖一道剑气所贯穿,蜿蜒的山脉在此处戛然而止,枯松仿佛从天幕当中倒挂而来。繁星在此间点缀,皓月当空,且容尔轻抚狂风,寒风都为之停留的绝壁象征着的是曾几何时的强大。如今风霜已过,岁月文然,十三州大同,再难说何人如千面那般冠绝天下。 月光洒下,银瀑摊开在微风的草面,稠密的血烟缓缓伸起,刺耳的尖啸和怨念此起彼伏。在视觉中心的是一位身着玄铁薄黑衣,腰间挂着一把细长千仞的少年。破旧的斗笠之下的眉眼似剑,冷冽清凉的眼神弥漫而出。 他就是三个月前在燕京杀出的男子,冷刀肖宇。却没想到竟是一介少年。 少年呼出一口气,白雾转瞬即逝。望着眼前的人,目光一挑,嘴唇微启。 “什么时候,开天书了就必须来接各方挑战的了?” “规矩罢了,你前些日子利用天灾开天书,名声太大,我等江湖之士前来检验也很正常。” 发丝飞扬,风些许是大了,早春的夜仍然有着刺骨的寒冷,他有点冷,同时也有着些许的无奈吧。今日以来的纷扰过多,战争绵延不断,青山处处躺着枯骨。无穷无尽的厮杀堆满了整个大陆,燕皇几句号令,东蛮的几分冲动。流离失所。 可是之后呢。带来的是什么的,燕九如同天神一般的所向披靡,刘灵齐的跪国而死,他能听见的皆是战功赫赫杀人无数,可看见的确实遍地尸骸秃鹫漫天,黄沙止不住的吹拂他走上高山的来路,植被们仿佛也在泣血。可战争究竟又何意义,他不算厚重的掌心中攥着的是数以百万记的冤魂,那些刀枪剑戟的锐利鸣叫成天回响在他的耳畔,诉说着如此强大的力量所必须承担的代价。 他再也不愿意回去当燕国的冷刀了。 风。 二人对立而站,少年长出一口气,山间的咸意带着悲切的味道。 一片叶子从树梢间告别,向着地面飘然而出,勾勒成了风的形状。在它触及地面的一瞬间。 瞬时。 两个道身影撞在了一起。回溯过去看少年马步扎起,右手将千仞刀向后一拍,左手连带着上半身紧随其后抓住刀柄,右脚猛地蹬地而起,整个人向左旋转出刀。破空声随之暴起。 “呲!” 刀锋交织,火花四起,在月光闪烁下炸开来。仿佛像是梁国境内上元节所闻名大陆的夜市中的萤火虫一般,星河坠入了凡间,左右张望着思索归期,转瞬又消失了踪影。仿佛真相大白于天下,真正的刀皇就在此处。 二人僵持着,两条手臂颤抖着角力,双方都在试探着对方的水准。 还是少年先忍不住,将刀一整,见对方势沉,右掌自右向左一拍刀背,左脚泻力身子向下倾斜。头顺便向左一撇躲过了对方袭来的一掌。对方顺势以刺化手肘右劈,少年腰一沉回身刀擦过对方的护臂将其逼退。二者都在见招拆招。 不待少年抬头,对面那人挥刀便斩。刀光剑影此刻全藏在了那一片漆黑的竹影之下了。 叮! 只见那少年冷着眼将刀竖起,右手手臂卡住了刀背就这么挡下,星星点点的火光好似篝火一般,沉静的夜与哀伤的月这时才真正的彼此交融。 来者右手将刀一舞,划开了少年的刀从而逼出一次空挡,左手化掌紧跟其后又朝少年冲来,少年避之不及被一掌击中,整个人仿佛被一堵墙猛地撞了起来。 少年目光一凝,闷哼一声,用腿一蹬对方却早已防住,只得腾空一转从而泄掉这略显磅礴的力道。衣裳哗哗作响,夹杂着对方附身蹲下刀尖爆发出的刺耳刀鸣。少年清楚的知道对方手中的刀绝非凡品,最起码在他云游之时,见过的刀依然不在少数,但也少有能与千仞刀交锋的利器。 侧身,刀自耳边呼啸而过,狂风猛地刮起,依稀在古时曾有一派乐乘风归去,刀剑携带着焦躁的狂风与锐利的煞气,隐士无数却不出世于江湖。少年明了,落地屈臂将刀放回刀鞘内。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俯身闭眼哪怕对方裹着狂风的刀刃已经近在咫尺,发丝飞舞。 这一招就是少年为之成名的 血烟。 霎时,血烟四溢,阵阵厮杀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对面那人早已料到,便将刀向后一拉,整个人飞速向后退了几步,堪堪躲过了方才弥漫开来的血烟。他是既想拿肖宇的赏金又想要肖宇的天书和刀的,像他这种冠冕堂皇的人成千上万,此时正在全天下搜寻着肖宇的踪迹。 抬头。 少年的刀又卷着风向自己飞来。 略微思索,便就将刀一提。却是没料到少年脚下带着劲风,手中刀被撇开,只得护住自己心口挨了这一击,身体向后翻滚泻力。 而在少年四周的树林,密密麻麻的人影耸动着。 ............ 诸侯混战,连年兵马相加。天下均苦燕残暴弑杀,扩土开疆毫无度法。曾知战火绵延百姓死伤伏尸千里,白骨垒山岗。千年,已然千年,再不一统谁人知百姓苦痛!桎梏颇多,虚名妄首,只望一世骂名换千年英名。功过于后世也,天赐宗常燕九于燕,如不用此二天骄,毕身心血功亏一篑又难看太平盛世。 起义四起,方士乱世,燕皇几经被刺,一心一统,罄竹难书。 中古现千面妖绝地天通,怒于天灾,随破云霄关。以一人对战人皇匈,后征四御。屠戮无双,败于三皇,封印于唐国劫教,如今教皇传音,封印层层削减,亟待各方修士驰援。 如今曾被千面妖踏破的云霄关重新闪耀,是否象征着人皇已经归位呢?那么天灾是否还会降临呢?或者说,一千年过去了,如今的人皇任然是匈或者是他的徒弟熊清决? 天微明,燕皇放下史书。早朝即。 “圣上,四御中梁国气数已尽,为何不攻?方梁国玄矿遍地,如今竭尽武力斩东蛮,正是我燕国扩张之时日。虽乘人之危过在一时,但功顶千秋。” “鼎圣上,近日内府统领冷刀叛走至今下落不明,身为燕九部下自应忠于职守,可他是从何处得来的天书?云霄关重新闪耀是因为他开天书吗?内府稽查百事职能愈发形同虚设。这件事难道燕九将军不应该负起责任吗?” 燕皇皱了皱眉,银白的发丝束后,抿嘴望向宫下右方端坐着的燕九。燕九目视前方仿佛魂游天外,又看了看坐在燕九对面的宗常,宗常也如燕九那般,那漆黑的眼眸什么波动都没有。 思考了些许,他开口道。 “燕九啊,朕的爱臣。”他停顿了一下,轻咳了一声,燕九抬起头,那清冷的眼终于是回到了他的身上。燕九木着一张脸,只剩那铠甲之下胸膛的起起伏伏。身前台上放着虎符和他的阔剑。他和宗常是唯二可以带武器上朝之人。 ”虽然朕已知你征战劳累,月前攻破赵国凯旋,赏你的东西你为何不要啊?“ 台下燕九的声音飘了过来。 ”谢燕皇大义,我等燕国子民能为燕开疆扩土已无上荣福,怎敢拿国家的财物,如此多的宝物如果用于惠民那将是一大喜事,更是燕皇又一功绩。“ “那燕九啊,你何时可出兵开往梁国?” 燕九面色一沉,眼睛眯了眯。想了一下随后答道。 “冷刀携天书叛逃,据探子汇报他现在正在从断脊山脉下方唐燕灵梁四国的交会地带。私以为方胜于赵国此时再出兵,将士们劳累不堪。”燕九说完抬头看向了满朝文武,对面的宗常若有所思。 “今云霄关重闪,必然是人皇现世。之前陛下不受平洲之礼的后果我相信没人忘记,如果不找回天书,我们将失去与人皇对峙的唯一手段。六十甲子的天书流散世间,将近一半都在人皇手里,还有一部分封印在唐国劫教之下,可是你们谁又敢去解开封印?” “所以臣认为,与其派兵占据梁国,不如派重兵缉拿冷刀,夺回天书。期间再去寻找别的天书这是最好,燕国二十万骑兵十万修士在大陆上无往不利,可是面对人皇我们毫无胜算任人摆布,希望陛下不要让人皇再可以随便降下天灾荼毒大燕的子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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