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的缘分, 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有些人相识数十年,而根本不了解对方,而有些人, 竟然能一见如故, 再见就成莫逆之交了! 在一旁见证了所有的湛兮深感头疼:“……” 这压根不是什么知己相遇,这是老色批找着同好了! 没错,樊月英对闻狮醒的好感之所以biubiubiu~地上涨,主要是因为闻狮醒那些“裤衩子飞飞~”的发言,实在是深得樊月英的心水。 樊月英一副“老娘活了二十几年, 终于找着一个闺蜜了”的鬼样子,抓着闻狮醒就跟倒垃圾似的把自己的苦恼说了。 原来,安北都护府那边,百年世家安氏的那一位素有美名的嫡长子,正是樊月英的未婚夫。 樊月英其实很喜欢这种“文化人”。 但是偏偏这位安公子, 总是有会触怒樊月英的时候。 樊月英倒也不在意湛兮在旁边听,她甚至是想要看看同样身为男人的湛兮是如何想的。 于是就把自己和未婚夫安公子的矛盾说了一下…… “这厮那张脸生得实在是好, 老娘看了就走不动道!但问题就是,这哪哪哪都很好的安公子,偏偏就生了一张嘴,以及白瞎了一双眼睛。” 樊月英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不懂,他的先生有个独生孙女,与他……嗯, 算是青梅竹马?反正小时候就见过嘛, 那姑娘和老子我根本不是一种人。”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这姑娘一见我就哭哭啼啼,好似我把她怎么着了似的,然后安公子就要责备我, 质问我为何举止如此粗鲁……” 湛兮:“……”好冲的一股味。 闻狮醒:“……”你继续说,我的怒气指数还在蓄力。 樊月英挑了挑眉毛,嚣张地双臂一抱,冷笑道:“谁他爹地竟敢随便指责我?娘的我能受这鸟气?便是安氏的公子,我也照打不误!” 湛兮:“……”想笑,忍住! 是谁先前说,安公子那张脸生得实在是好,她看了就走不动道来着? 哦对,脸好,但也不妨碍她心烦的时候,上手把对方毒打一顿。 樊月英苦恼地挠了挠头:“反正情况就这样吧,三回五回之后,他们安氏是受不了我了,现在闹着要解除婚姻……” 闻狮醒怒意蓄电完毕,小爆竹一点就炸! 她立即疯狂地向樊月英科普“白莲与绿茶”、以及“男人绝不是无法鉴别绿茶,只要不是真智障,那就是在享受女人为他争斗”等等热知识…… 樊月英听得点头如蒜。 ****** 而湛兮则不同,湛兮在考虑隐藏得更深一些的东西。 安北都护府的都护和湛兮他爹一样,子嗣不丰,哪怕对方小妾都有十八房,却也就只有一双儿女。 樊月英的弟弟还在京城为质呢,这人其实非常没有存在感,是一个合格、安分的质子。 所以,樊月英只要别出什么意外,阴沟翻船英年早逝,她就是安北都护府以及那一批军队的继承人。 她弟弟不太行,那家伙实在不出彩……除非这是个忍功与隐功成神的奇人。 故而,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思考,安氏要和樊氏解除婚约的行为,都非常没脑子。 军权才是硬通货! 除非……湛兮眯了眯眼,他们是想要通过精神、情感一类的方式,拿(PUA)捏樊月英。 但是这个计策非常失败,因为樊月英这种天赋神(shen)通(ao)的存在,她或许察觉不到那些阴诡小心思,但是她能感到自己的心情爽不爽,而不爽的话…… 她就直接上拳头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法。 湛兮想想都觉得安北都护府那边的情况,估计也十分有趣。 不过也许大戏距离落幕也不久了吧,樊月英或许确实挺喜欢安公子的脸的,但是……她的耐心似乎正在告罄。 不仅因为她提起这位安公子与安氏的时候,那种溢于言表的不以为意。 更因为—— 闻狮醒:“所以说,哪怕这位安公子是真的不太懂,而不是脑子有问题,也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在享受,但是无论是出于何种他不自知的原因,他都确确实实都令你不愉快了!” 闻狮醒:“这种男人,就像是令人头疼的野狗,非得你耐心地反复教育,告诉他哪里才能拉屎,哪里才能撒尿,禁止护食……” 闻狮醒一脸疲惫地摆摆手:“那还是算了,想要教会一个男人,真的太累了。” “姐妹,我跟你说啊,我们这种成年女人,只负责筛选,不负责调教!” “不合格的男人就丢了呗,筛到合格的为止!如果真的要自己培养到及格,那得多累?啧啧啧,根本就不值当!” 樊月英双眼放光:“你说得对!” 湛兮:“……”一个姐妹友谊的人形见证仪器。 ****** 在湛兮有意允许放松,与找到同道中姐妹的加持下,闻狮醒放飞自己了好几天。 一直到今日,府衙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内的谦谦君子云生月刚打开车门,就听见—— “诶诶诶,刚刚走过的那个穿黑甲的,你瞧见没有?那伟岸的大胸啊~不能拿去奶孩子,真的是浪费!” 云生月:“……” 这声音有点熟悉。 不,是很熟悉! 不过……刚刚这声音的主人,在说什么来着? 云生月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僵硬在原处,久久没有下车。 然后他又听见某人陶醉又忧伤的声音—— “唉,刚刚走过的那个小少年也是真的赞啊,苍天为何要如此对我?在我最无力的年纪,遇到的想保护的第三百六十八个男人!” 有那么一刻,云生月的大脑是空白的,他并不清楚自己方才那一瞬间到底在想什么。 总之,他失态地“哗啦”一下就拉开了车门。 动作太急、力气太大、动静太响,云生月怔然地按着车门的边框,为自己的有失风度而感到迷茫。 然而这动静,已经吸引了那两个远近闻名的“雌雄登徒子”“公母大流氓”。 樊月英率先看了过来,一瞬间就为云生月的倾世容颜而发出了“阿哒~裤衩子飞啊!!!”的嚎叫。 “哦?是什么让我突然被姐妹的裤衩子绊倒了,让我来评评理……” 闻狮醒下意识看过去,然后与云生月四目相对。 下一秒,闻狮醒惨烈地尖叫一声,原地兜住脸蛋,连爬带滚地往都护府里头跑。 不明所以的樊月英:“大狮子你跑什么?” 闻狮醒人已经不见了,但是惨痛的哭腔还远远地传到了樊月英的耳朵里:“快跑啊樊少将军,那是军师的弟子千鹤公子啊啊啊啊……” 樊月英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原地以猥琐蹲姿起跳:“什么鬼,居然是认识的人吗?!为什么不早说,嗷嗷嗷……” 樊月英追随在闻狮醒的身后,跑得比脱缰的野狗都快。 很明显,这是两个只敢欺负陌生过路人的怂货。 还在原地的云生月,如玉容颜面无表情:“……” 他好像明白这两日北庭关于都护府门口的传言了。 传言说,都护府这两日有两个臭流氓,一男一女,有事没事就出来调戏良家男子,女的总能“口出狂言”,男的和她一伙的,是个死断袖! 这两人十分变态,北庭年轻男子相互转告,避免路过都护府门口。 人人自危的年轻美男们还愤愤不平地给这两个家伙取了外号,什么“雌雄登徒子”、什么“公母大流氓”之类的。 很幸运,什么“雌雄”、“公母”是假的,这两个都是女的。 很不幸,云生月发现了——她俩是真的很变态。 而其中的一个小变态,是他之前忍不住为之动……罢了。 ****** 云生月进入湛兮的院子后,那两个很变态的“雌雌登徒子”都躲在房间里,龟缩不出。 湛兮问云生月:“你来找小御医的吗?” 云生月闭了闭眼,让自己定神于要事上,说道:“停止用药后,师父的情况本来是略有些加重,后来竟似乎在好转。这两日,骆神医来得很勤……” 看来骆神医是已经起疑了,事不宜迟,云生月这是邀请湛兮一块儿做掉骆神医。 “这样啊……那现在就去叫那位小御医吧。” 湛兮也不提方才那两个大流氓火烧屁股似的跑回来的事情,让田姑姑去将他昨夜里才调配出来的香丸拿过来。 这一日,小御医没有再继续推脱了,派人去喊,他就出了房间门。 这是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 他五官算得上清秀,但是那惨白的脸色,再加上眼底那浓浓的青黑,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阴鸷、沉闷。 看着不像是医者,倒像是毒师。 “我无父无母,随着师父姓陈,师父为我取名为好,你们叫我小陈就行了。”小御医陈好说。 陈好的态度寡淡的像是一碗清水。 云生月并不介意,依然风度翩翩地与他见礼,礼数周到,态度温和。 此时的云生月,已经看不出方才进来的时候,那略有些焦躁的气场了,他嘴角温柔似春风的笑意,依然恰到好处。 只说了几句话,几人便即刻出发去府衙。 骆神医好似就等着湛兮他们带着皇都的御医过来一样,老神在在地杵在门口。 见陈好年岁不大,骆神医还骄傲地冷哼了一声。 陈好抬起眼眸,目光平淡而冷漠地瞥了骆神医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迈步走入。 见状,骆神医更生气了,吹胡子瞪眼的。 好一个没礼数的小子! 骆神医皱紧了眉头,从前皇都过来的御医,可都没谁会如此不给他脸面啊…… 见面行个礼总是要的吧? 这年轻人什么路数,难不成,他还真的有点本事? ***** 陈好的态度,让骆神医的心中略有些不安,但骆神医很快就稳住了自己,他可是有自己的筹码的! 虽然骆神医看陈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依然等着陈好给云中雀望闻问切,他似乎已经稳住了主心骨一样。 待到陈好结束了望闻问切,在思考的时候,骆神医便出招了—— “这位从皇都远道而来的御医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与在下论一论医理如何?” 这个要求很合理,陈好的话很少,沉默不说话,骆神医就当他已经答应了。 紧接着,骆神医言辞滔滔、引经据典地论证自己的药方,绝对是最适合云中雀的药方了。 骆神医说了许多的医书,与一些医学大家的医理,有一些理论虽然偏僻担又很合理,甚至连自诩见多识广的湛兮都没有听过。 好像是故意炫耀自己丰富的医学储备,打压他人的无知,想要引起他人的羞愧一样,骆神医的语速甚至是越来越快的! 而且骆神医雄辩滔滔,自信万分,打压年轻人气焰的意念,当真是非常强势。 终于,骆神医说完了。 现场一片寂静。 骆神医满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等着那陈好被震慑住,再忍不住与自己深入聊几句,打听打听他没听说过的理论…… 最好聊上几天,最后被他丰富的医学储备知识折服,然后就滚回京城去! 然而这一次,骆神医失算了。 骆神医说了那么多,陈好好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样。 气场阴沉的青年,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医者一番卖力的表演。 完了之后,他竟然讥诮地问:“所以说,你从前就是用这种方式,将其他御医糊弄过去了吗?” 这话相当于一言不合直接就掀开了骆神医的遮羞皮了! 骆神医当即就怒发冲冠:“竖子口出狂言!意欲何为!” 然而没等骆神医彻底发火,湛兮就端着一个燃出了袅袅香烟的小香炉过来了。 湛兮言笑晏晏地劝道:“骆神医,先别生气,你闻一闻这个香,这是我新调的,能凝神静气呢。” 骆神医很生气,他本来要暴躁地打翻湛兮的香炉的,但是他手臂刚抬起来,就被这股熟悉的香味给骇得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骄傲的神医双目瞪大,惊恐万分地扭头,看着那个捧着香炉,笑得格外亲切灿烂的少年。 湛兮笑得弯了弯眼睛:“骆神医认得这香?哦不对,这是我新调啊呀,你怎么会认得呢!” 骆神医已经不自控地手指颤抖。 “对了,我给这香取了个名字,骆神医你来判断判断这名字取得好不好……” “这香啊,它的名字就叫——” “寡妇帐中香!” “噗通”,方才还满脸傲气的神医,竟一下脱力,狼狈不堪地跌倒在地。 .w21格格党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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