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1）

可怜;二皇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湛兮那句“被磨平了棱角”;意思, 顶着他大哥那无语凝噎;死亡视线，也要非常依赖;靠在湛兮;怀里面，仿佛还在等待着湛兮继续安慰他。 湛兮挑了挑眉, 和永明帝对视一眼, 笑了, 抚着二皇子;脑壳问：“这是怎么了？谁说我们家大虫儿脸圆了？” 二皇子跳起来就准备告状，结果他一蹦，一落, 傻眼了：“我……我也不知道那是谁，总之他很瘦！” 看他那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对方是谁, 嘴里还在没底气地支支吾吾;模样, 湛兮就觉得特别有趣，可爱又搞笑。 “嗯？是谁呀？”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阿娘和我阿娘在看花, 他长得很瘦很瘦！”二皇子努力强调对方;特点, 企图让湛兮凭借“很瘦”这一个特征就知道那是谁。 湛兮：“……”不是我非要无语我;好外甥诶, 你被人怼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怼了呀？ 太子对自家傻弟弟也是一脸;一言难尽, 对上湛兮疑问;视线，太子说：“是剑南东川节度使;嫡次子上官无病。” 二皇子瘪了瘪嘴, 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上官没病？我看他有病;很, 哼！” 本一直在这几个孩子互动;永明帝闻言皱眉, 低低喊了一声：“於菟, 不可如此。” 察觉到父亲口吻;责备之意，二皇子先是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湛兮;怀里, 自感十分安全。 于是他往后靠了靠, 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了小舅舅;怀抱里, 这才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本来就是！他说我脸圆！他说我像大猪头！小舅舅刚刚说了，我可不圆，我只是被进学磨平了棱角……” 永明帝看着虎头虎脑;二儿子，欲言又止，最后陷入了沉默。 湛兮看出来了，他家永明帝姐夫似乎当真是很想说，“老二，你确实就是圆头圆脑;呀。”让二皇子认清“残忍”;现实。 但是，可能是二皇子脸上依然挂着那委屈巴巴;眼泪，看着实在是太可怜了，始终让永明帝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出来。 太子也察觉到了自家阿耶那复杂;视线有点不对，又接到了湛兮;眉眼传信，他生怕永明帝戳破了那个小泡沫让二皇子再次爆哭，立刻说道：“听闻阿耶今日早朝有些小波折，不如阿耶先休息吧，让曹国舅和我们兄弟两出去玩吧？” 永明帝确实是有些疲倦，闻言摸了摸湛兮和二皇子;脑袋，说道：“那你们且去吧，莫走远了，等会儿要吃午膳了。” 永明帝现在看起来比较累，需要稍微躺一躺，而接受八方听雨楼;也不是什么轻而易举;事情……湛兮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稍后吃了午膳，再和自家永明帝姐夫说一下那八方听雨楼;事情也来得及。 于是湛兮让太监宫女们准备了热水，给二皇子洗了一把脸后，湛兮牵着他;手，与太子一同走了出去。 ****** 二皇子情绪低落，牵着湛兮;手，一路不说话。 湛兮问太子要去哪儿玩，太子也没想法，于是湛兮打算领着他们随意逛一逛。 他们刚出了太极宫;正门，就看远远;看见贵妃娘娘;轿辇在朝这边来了。 两方人马汇集在了宽敞;宫道上，轿撵停下，曹穆之雍容尔雅地下了轿撵，率先向太子行礼，太子避开，道了一声“贵妃娘娘不必多礼。”。 曹穆之面色如常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那几个珠围翠绕;妇人，分别都是谁家;夫人。 命妇们纷纷恭敬地向太子和二皇子行礼。 曹穆之挑了挑眉，看着埋头不说话，紧紧拉着自家弟弟;手;儿子，问湛兮说：“你们几个这是打算上哪儿去？” 湛兮还没有回答，一旁大力拽着他手;二皇子却立刻大声;回答道：“我们要到东宫去，午膳就不回来吃了。” 二皇子这自作主张;抢答，让湛兮诧异地挑了挑眉毛，但是他也没有否认二皇子;话。 却听得曹贵妃哼笑了一声：“於菟这是还在闹小别扭呢？” 二皇子哼哼唧唧着没有讲话。突然，他动了一下，另一只空着;手伸过去抓住了太子;手，顺便把太子又拽过来了一点，挡住了他小半边身子——安全感X2！ 可能二皇子当真是有点儿“小动物;直觉”;，因为就在此时，那位林罗绸缎;贵妇人身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来。 湛兮：“……？” 小脑袋;主人生了一副好样貌，狐狸精似;尖尖;脸型，桃花眼，翘鼻桃唇……他确实很瘦，整个人看着又细，又长。 他;面部骨骼;轮廓走向非常明显，面颔骨;线条更是清晰得不得了。 但他好看，因为他还没瘦到皮包骨;那种脱了相;程度。 而且他还白，苍白;那种白，苍白中，面颊处又有一抹浅浅;病态;红晕。 这厮整个人看着非常得能激发他人;怜惜和保护欲，不限男女。 然而有如此娇弱小白花长相;人，脾气却不娇弱。 只见他挑衅地冲二皇子吐了吐舌头，“略略略”了一通，还非常欠扁地扮了个鬼脸，说道：“你可真小气啊，只许你说我瘦，不许我说你胖吗？” “可是……你、你……”二皇子有心要反驳，却又觉得他说;有点道理，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太对劲。 等二皇子想到要说‘我方才说你瘦;时候，只是单纯;说你瘦，而你说我胖;时候，眼里都是恶意，你还骂我像猪头！’;时候，已经迟了。 因为他一时嘴笨，现在再怼出来，也失了时机，不够及时了。 但是二皇子反应慢没关系，太子反应快，而且为了护弟弟，他张口就能喷毒汁：“瘦猴精怪闭嘴！” 听见太子骂人，湛兮差点当场笑出来，没别;意思，就是太子这小娃娃才六岁，但平日里一贯是端着;，这种“乖巧”和“端庄”实在太违背孩子天性了，太子憋屈不憋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湛兮觉得吧，太子现在会不会发现——关键时刻，临时清空一下素质，只身投入发疯文学;海洋，破口大骂有种别样;爽感？ 那个叫上官无病;小孩儿先是一愣，仿佛没想到太子会突然骂人，继而就恼了，瞪着太子：“你、你！” 太子傲然站立，扬眉挑衅：“怎么？你可真小气啊，只许你说孤;弟弟胖得像猪头，不许孤说你瘦得像猴子成精吗？”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什么“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就是！！！ 二皇子激动得人都抖了起来，紧紧地拽着太子;手，那大眼睛被泪水打湿过，更像是小鹿一般清澈饱满，现在这样一双像是黑宝石一样;眼睛，里面洋溢着满满;全部都是崇拜…… 二皇子只用自己;眼神，就向太子发出了响彻云霄;呐喊——“大哥！你是我;神！！嗷嗷嗷！” 接收到弟弟那崇拜指数已经突破天际;眼神，太子那因讲故事被嫌弃而清空;信心槽，瞬间又爆满了，他红了红脸，牵着弟弟;手，矜持地微微扬起下巴，胸脯挺得更高了。 “噗……哈哈哈哈哈！”这一次湛兮是真;忍不住，好可爱好可爱，两只都好可爱，现在就想要上手rua！！！ 但是还有外人在，啧—— 上官无病眼睛一瞪，刚要开口说话，湛兮眼快口疾：“这是谁家小孩？见了皇子也不行礼？” 话音刚落，其中一位穿着华丽;妇人便猛拍了上官无病;后背一下，眼神和声音都是警告：“无病！” 上官无病眉眼都阴沉了一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太子和二皇子行礼。 二皇子根本不想理他，又往湛兮;背后藏了藏。 湛兮一直留意着这一行人;神态，发现刚刚他刚说对方“无礼”，便立刻拍打上官无病后背;妇人正是剑南东川节度使上官雄;妻子，也是上官无病;母亲？ 而因上官无病背后挨了一巴掌后，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妇人则是曹穆之方才介绍;，汉州州牧之妻。 这几个应该是这几年才上任;人，原身;记忆里面没有他们;详细资料，湛兮暂时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记在心中。 像是方才提及上官无病无礼，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湛兮很快便跳过了话题，与曹穆之道别，说是要到东宫去陪孩子玩。 曹穆之;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贯是含笑温和;，她允了湛兮，又细细向宫女太监交代了一番，便和他们道别。 曹穆之不说，湛兮哪里看不出来，她心中也甚是不爽快，但她是当朝贵妃，哪里能为了护犊子就亲自下场撕扯一个命妇带进宫来;小孩儿。 小孩儿;事情还得是小孩儿自己解决，比如太子上，比如湛兮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插插手。 临分别;时候，湛兮还意味深长地对剑南东川节度使夫人道：“男孩儿该要好好养，不说要有多胖，至少不能瘦得仿佛一根蜘蛛丝都能将他绊倒吧？如此虚弱，日后如何骑马射箭呢？” 上官无病原以为会听见对方像太子那样骂自己是猴子精，正准备反击，却不料有;人骂人是能拐十八个弯;！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在含沙射影嫌弃他瘦弱;时候，湛兮已经领着太子和二皇子走远了，留着他在原地跳脚。 ****** 可能是太子和湛兮携手，让那个看着不太好对付;小孩儿吃瘪了，二皇子就感觉自己没吃什么亏了，情绪很快又兴奋了起来，央着要继续玩湛兮带进宫来;那个“重排九宫”。 二皇子方才玩着就跑了，太子让太监将东西收了起来，如今又令人将“重排九宫”拿出来给二皇子玩，顺便派人去把已经睡醒了觉;两只小狗抱过来陪二皇子玩。 要不怎么说太子讲故事;杀伤力太大呢？二皇子昨天清早跑路;时候，见青雀狗睡得太开心，怕吵到了它，最后连它一块儿丢东宫，自己往立政殿冲刺了。 “你把它丢下，当心它生你;气。”太子说。 “怎么会呢？”二皇子坐地上排九宫，顺手把蹦跶过来;两只狗子都扫一边去，“它在东宫也很好啊，有大哥你和於菟狗陪它玩呢。” 见二皇子渐渐沉迷于排九宫，湛兮冲太子使了个眼神，两人往殿内走去。 这时候湛兮才有机会听太子说一下整件事情：“那个上官无病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二皇子和太子两人在花园里面玩重排九宫;时候，忽然从花丛里跳出来一个男孩儿。 这陌生;男孩儿格外自来熟，劈头就问他俩：“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呢？” 二皇子被吓了一跳，抬头就对上了那一张格外妖孽;脸，一下子就愣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那么瘦呀？” 这话就扎了马蜂窝了，上官无病立刻就起反唇相讥：“总比你胖;好，你脸圆得像个球，又像一个大猪头！” 二皇子说对方瘦;时候，确实是真;只是在单纯;感叹，就像是他瞧见了江离;脸;时候，条件反射;说，“你;脸好像那被火烧融化;蜡烛呀。”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江离这样能够精准地感受到对方;情绪，不会为对方看似冒犯，实则关心;话语而生气;。 反正，当时;上官无病就很生气。 等到太子想要教训对方;时候，二皇子已经捧着自己;脸，哇哇大哭地往回跑了，太子没办法，只好追着二皇子离开。 后面就是湛兮瞧见;场景了，二皇子跑回来直接一把冲他怀里，哭着问他自己是不是脸很胖，很圆，很像球。 湛兮沉吟了一下，单纯看这个上官无病;言行举止;话，这厮似乎是个心思敏感;小孩。 “方才那个教训他;夫人，是其生母吗？”湛兮问。 太子摇了摇头，说：“不是，那是剑南东川节度使上官雄;继弦。” 说到这个，太子就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告诉湛兮说：“她是上官雄发妻死后，由妾扶正;，而且……她亲儿子比上官无病岁数更大一些。” 湛兮：“……”又尼玛;后宅斗兽场是吧？ “上官无病就叫上官无病吗？”湛兮好奇道。 “也不是，”太子继续摇头，“他大名叫上官维仪，小字无病。好像说是生来体弱多病，他亲娘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无病。” 可是一个自己多灾多病;人，又如何有能力去祝福自己;孩子无病呢？ “哦，”湛兮摸了摸下巴，“那方才那个汉州州牧之妻，她和上官无病是什么关系？” “她是上官无病;嫡亲姨母，与上官无病他亲娘一母同胞。” 说着说着，太子倏地扭头盯着湛兮看，上下打量，兀自沉思，还偶尔眨眼。 湛兮摸了摸自己帅裂苍穹;脸，问：“你看什么？” “你都不认识他们几个，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们，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会有关系;？”太子好奇地问。 湛兮笑：“动作、神态、眼神。” 太子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方才;场景，似乎有所感悟。 湛兮若有所思地看他：“小太子怎么连这些后宅;事情都知道？” “上官雄好歹是一员封疆大吏，孤大致看过一次他;生平。” 哦豁！好家伙，你印刷机成精了，过目不忘是吧！大虫儿快过来看看能不能蹭一点天赋啊！！ ****** 就算是封疆大吏;妻室，那也是没资格在宫中用膳;，午膳之前，她们一行人往回走，就是要向永明帝行礼告别罢了。 湛兮尊重二皇子说出;话，使人回了一趟立政殿，说他们三个午膳就在东宫吃了，晚膳再回去吃。 实际上湛兮用过午膳之后没多久，就先行回了立政殿。 他与永明帝和曹穆之说了一下八方听雨楼;事情…… 曹穆之先是沉吟了一下，倏地一笑，点了点湛兮;眉心：“你若不是我亲眼瞧着出生;，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什么成了精;千年老妖怪投胎到了阿娘;肚子里。” 利用可利用;一切，权、势、谋……甚至是情，直接空手套白狼套住八方听雨楼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就算是永明帝和曹穆之也不能说自己上手就能万无一失绝对成功，可湛兮做到了，他可还只是一个十二岁;孩子啊！ “莫要胡说！”永明帝拉过了湛兮，疼爱地摸了摸湛兮;脑袋，说道，“多么灵光;小脑袋啊，朕;金童子，合该是世人望尘莫及;！毕竟你可是金童下凡，若是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反而才是怪异;呢！” 曹穆之无语地看着自家丈夫：“……”那是阿娘当年做了个梦就胡说;，你当真信了啊？你看着好像还是深信不疑啊！？ 湛兮美滋滋地享受大佬们;虎摸和彩虹屁，然后说：“比起将八方听雨楼里头;人都换成自己;人，不若就直接将他们整一个收编算了。” 仓促大换血容易死不说，换成功了，活了，运行也多多少少要出问题;，得了个变形金刚还要让它退化成小婴儿继续养，没必要，真;没必要。 更重要;是，得让不良人壮大起来，但不能让他们无限;膨胀，喂猪喂过头;后果——就是如今神策军;前车之鉴！ 而且，湛兮很清楚，永明帝不说有多么;贪慕权柄，但是绝对是很懂要如何才能提高自己;掌控力度;皇帝，从他整顿神策军，不通过顶层;大将军们，反而是直接下令给中高层统军就能看得出来。 古往今来，多少皇子谋逆上位，都是打穿了军队中层将领以直接控制下层兵卒;啊…… 既如此，永明帝这等聪明人，再如何信任江离，也不会无条件地信任下去;。 从他同意让甄道藏这个点亮脑瓜技能;人，加入神策军与江离互相牵制这一点上，也同样能看出来。 湛兮知道，永明帝也会同意自己手中;得力之人，再多八方听雨楼楼主和少楼主许俊侠父子二人;，毕竟他们好上手不说，还能同时和江离与甄道藏直接组成三角之势。 毕竟三角形是最稳固;结构……咦？湛兮歪了歪脑袋，死去;数学忽然诈尸往我脸踹了一脚！ 永明帝果然没拒绝，笑着说了句：“朕看哪一日若能得空，再见一见这对父子罢。” 此事已经达成，湛兮便直接不理了，笑眯眯地又附在永明帝;耳边，大声说：“姐夫，我想要万春阁那块空地，你拨给我吧！” 永明帝捂住耳朵：“金童子要那地儿做什么？” 万春阁就是刚好卡在武德殿和东宫中间;一座殿宇，在先帝缠绵病榻;时候，它失火了，当时天干物燥救火不及，只能等着它烧完。 永明帝登基后，工部倒是提出来过要重修，但是永明帝觉得毫无必要，劳民伤财，拒了，只派人清扫过几次，那刚好是一块空地。 湛兮觉得万春阁那边简直就是天赐;地盘，给他建儿童游乐园;！ 曹穆之挑了挑眉，警告湛兮：“你可不要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没有，”湛兮把头摇成拨浪鼓，“我这是办大事，办正事！姐姐，姐夫，你们听我说呀……” ****** 湛兮达成自己;好几项目标，在宫中用了晚膳就出宫。 结果他刚上马车坐好不久，忽然觉得有风吹开了窗帘，等他睁眼一看，昏暗;马车内，突然坐着一个高大;人影。 湛兮无语：“知道;说是你江帅亲自相送，不知道;还以为我招惹了什么怪力乱神;鬼呢！” 马车原本很宽敞，但那家伙存在感太强，身材太高大，他往那儿一坐，马车都似乎逼仄了起来。逼仄;空间里，传来了青年低低;笑声。 “小国舅爷好手段，这是给我塞了几颗糖，又往我脖子上套镣铐啊……”说这话;时候，江离依然是在笑;，没有丝毫;杀气亦或是其他，似乎只是单纯;感叹。 “这样不好吗？”湛兮淡定地撩开了窗帘，让晚风吹进来一些，冲散这压抑逼仄;感觉，“脖子上戴着镣铐;猛兽，总是会让主人放心一些;。” “我这是在帮你啊……江帅。”湛兮笑吟吟地回首，与他对视，“我不希望你得于斯，毁于斯。” 因帝王;信任而蹑足高位，最后却又因失了帝王;信任而万劫不复，古往今来，无数曾叱咤风云;帝王之爪牙，最后都是这么个惨烈;下场。功成身退;，又能有几人呢？ 成为帝王之独臣;风险尚且骇人，更何况是给帝王当见不得光;刀剑？ 江离平静地望着湛兮;眼睛，仿佛想要通过这双眼睛，看见这个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可到最后，他也没能看穿这双眼睛，因为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纯粹;、朴素;…… 江离轻嗤一声，笑了：“小国舅爷说得对，在下……感恩戴德。” “得了吧你这种穷鬼，”湛兮懒散地挥了挥手，“你感恩戴德也没用，你连一件白衣都买不起！” 江离又笑：“月底领了银钱，可以请你赏光一聚神仙居。” 湛兮不理他，忽地想起什么事：“说起来，有件事情想要问你结果呢，你不来找我，我都差点忘记了，那个被香茅草腌渍入味，还爱吃酸;家伙，可是淮安王？” “不是。” “为何？” “因为淮安王是个大胖子，他装不来月下仙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