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1）

湛兮站在不远处看着前边那副景象：二皇子一脸骄傲地抓着哥哥太子;手, 高高地举了起来，太子没有挣扎，正侧头去看弟弟, 明明脸上都是羞耻，却还是一脸无奈地任由弟弟高举自己;手，这未尝不是一种纵容与宠爱。 这幅场景, 就好似是擂台赛上，小太子打拳打赢了，被裁判拽着手, 举得高高, 正荣耀地接受全场;掌声一样。 这两个小娃娃;脸, 又嫩又白，五官漂亮，配上如此搞怪;动作，湛兮看着当真是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此刻;湛兮是恨不得自己有照相机, 当场就给他们兄弟两;模样给拍下来。 他那叫一个恨呐，早知道这次出门就把崔恪这个人形照相机给带上;。昨天谭勇上门，其实刚好让他回去通知崔恪一声，结果湛兮当时听谭勇提了一嘴崔恪最近忙着行卷, 为接下来;科考做准备, 他就给忘了。 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很多玄乎其玄;事情，就比如此刻, 湛兮正懊恼没带上崔恪牌人肉照相机呢, 他一转眼, 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瘦高身影正背着画卷往这边走来……哦豁！？ 湛兮扭头去找那些“家丁”, 想着派个人过去把崔恪给带过来。 ****** 就在湛兮扭头吩咐“家丁”;一会儿功夫, 另一边;剧情就似乎开启了倍速模式—— 那个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两个比她还要矮半个头不说, 身体都比她要瘦要薄;男孩，发出了不屑;大笑。 “这就是你哥哥？你哥哥连我哥哥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她得意洋洋地说。 二皇子急了，面红耳赤地反驳：“你胡说！我大哥可厉害了！是你哥哥打不过我大哥;一根——脚指头！” 是;，虽然平日里二皇子最爱和自家小舅舅贴贴，但是小太子在他心中;形象还是十分高大与美好;。 在二皇子看来，他大哥虽然烦人是烦人了点，讨厌也是讨厌了点，但是他大哥很聪明，上课;时候先生讲;东西，太子能一下子就明白，而且太子对他很好，他喜欢吃;菜，太子都会让给他吃，虽然有些菜大哥不许他多吃……但是，总而言之，他大哥也是很厉害;！ 那小姑娘上上下下地将小太子打量了一遍，越发地不屑了，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哼”，埋汰道：“就你哥哥这个矮冬瓜也想和我哥哥打？你们两个腰加起来都没我哥哥大腿粗，还敢跟我抢糖画，真是笑死人了！” 这话将二皇子气得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太着急了，一下子就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老半天想不出来有什么话能够非常霸气地怼回去。 这也不能怪二皇子，他年纪小，又没有相关经验，在皇宫中平日里都是和太子吵架，太子让没让着他不好说，但反正两人吵来吵去都是一些车轱辘话儿来回转，没多大;含金量，如今遇上了市井里长大;姑娘，人家张口闭口就是犀利;嘲讽和比喻，他没见过这阵仗，他接不上啊。 眼看着二皇子急得眼眶都红了，就差掉眼泪了，那小姑娘反而更得意了，盛气凌人地甩着手上那龙凤呈祥;糖画发出一阵嘲笑：“哟哟哟，这是要哭了啊？” 好像是故意想要欺负人看到别人哭;样子似;，她随手将那一块二皇子蹲着等，等到脚都快要麻了;龙凤呈祥;糖画丢地上了，傲慢地说：“丢掉也不给你！” 二皇子眼巴巴地看着那块糖画，视线随着它在空中;弧度而移动，最后看到它“啪嚓”一下掉地上，碎得稀巴烂，他委屈地抿了抿唇，又用力地咬了咬牙，但是最后还是一下子就没能憋住——“哇”地一下爆哭出声。 太子一见他哭，立刻就怒了，把弟弟拉到自己身后，冷着脸呵斥道：“你欺人太甚！” 二皇子;哭声让湛兮猛地回头，看清楚了那边;情况之后，湛兮皱着眉往前走去，就在这时一道恍如雷鸣一样震天响;男声乍然出现—— “就是欺负你们怎么了，哪里来;小子敢跟我妹妹抢东西，信不信老子让你们出不了西市！” 这是一个九尺大汉，他魁梧;身子横冲直撞地向那两个天底下最金贵;孩子走去，中途越过了湛兮，若不是伪装成家丁;神策军伸出手臂阻挡，湛兮估计也成了被他撞翻;路人之一。 湛兮漠然地看着那壮汉堪比公牛一般壮硕;背影：好霸道，好嚣张，好蛮横——好该死啊！ ****** 画糖画;小商贩似乎确实认得此人，此时脸上已经有了惊恐之色，但他还是咬着牙、脸上堆着笑，迎了上去，试图要说些好话莫要伤了孩子。 但小商贩他话都没说出来，这壮汉就粗暴地将他挥开了：“滚开！没眼珠子;东西！” 瘦弱;小商贩被一把砸在了地上，惨叫一声后，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那壮汉走到了眼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二皇子和太子两个不到他腰部高;孩子。二皇子正躲在太子;背后抽抽噎噎，抬头看到了这个堪比“巨人”;存在，顿时愣住了，然后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 太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好弟弟，你快别哇了！ 太子;心情不太美妙，当然，他不是畏惧这人真;能伤害到他和弟弟，他是心烦遇到了这样;破事，届时恐怕要见血，见血不吉利不说……於菟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让阿耶松口带他们出来，他们都没玩尽兴，恐怕就要中途就败兴而归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神策军一旦动起手来，事情就闹大了，日后阿耶恐怕都不会允许他们兄弟两出宫玩儿了。 太子在这里担忧日后，二皇子却扒拉在他大哥;背上，下巴努力搭在他大哥肩膀上，然后在他大哥耳边小声逼逼：“她哥哥真;好大只啊，怎么办，我现在也觉得大哥你可能打不赢了。” 太子：“……”好弟弟，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带那么多人出来，到头来还要身为太子;我亲自动手？难道你以为这只是单纯;“拼哥”吗？ 二皇子还在碎碎念：“好大只哦，怎么办？真;好大只哦，原来我们两;腰加起来，真;没有他大腿粗，他好像那些书上写;大黑熊哦！” 太子沉默了一下，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像。”不只是长相像，言行举止也像一头未开化;畜生似;野蛮粗鲁。 没人在意这兄弟两;窃窃私语，无论是已然手按刀柄上;神策军，还是默默在走过来;路上随手抽了一把未使用过;糖画竹签;湛兮。 那小姑娘见最大;靠山来了，更加得意了，抱着壮汉;大腿，不怀好意地冲二皇子和太子怪笑：“怕了吧！知道我哥哥威武了吧！哥哥，你快教训他们一顿，然后把他们抓来给我当小马骑，他们脸生得好看啊。” 满脸横肉;壮汉听完了妹妹;要求，伸手就要去拎起挡在前面;太子，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众人只见旁侧似有一道红色与金色;身影原地消失，而后似乎是眼花了一般，再定眼一看，就发现那位孟虎堂;二堂主，轰然倒塌，庞大;身子溅起了一滩尘土。 湛兮含笑将多余;竹签随手丢掉，旋身回到原位之时，状若无意地按住了一个猿臂蜂腰;“家丁”;手，将他已经出鞘两寸;大刀，按在了原地，不让再出鞘一寸。 “小事而已，不要动刀动枪;，多吓人啊，他们两个还没有玩够呢。”湛兮笑眯眯地和这位左神策军;统军大人对视，对方深邃;虎目紧紧地盯着湛兮，最后，任由着湛兮将他;刀按了回去。 明面上;神策军都没动手，隐藏在阴暗中;不良人见状，自然是纷纷收起了暗器。 ****** 湛兮有条不紊地妥善处理后续：“派个人把这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恶霸拖到京兆府去，周围;小商贩定然深受其害已久，如今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们都到官府去做个证儿，今日不做生意;损失，算小爷;。” 湛兮与那些战战兢兢;小商贩对视，发现他们眼中虽然有着欣喜和希望，却又还有一些惶恐不安，似乎害怕湛兮会压不住孟虎堂;二堂主一样。 他们就像是一群安分守己;、无害;鸡鸭，忍受欺凌已久，在抓到反抗;一丝希望时，还会有些没底气;惊恐。 湛兮倏地笑了：“不必怕，京都一百零八坊，就没有小爷压不住;地头蛇！都去吧！” “她太吵了，堵了嘴拖走，一块儿送给京兆尹。”湛兮指了指那个像是发疯一样;小女孩，她正哭得撕心裂肺;，要上前手撕了湛兮，但是被一个神策军随手就抓小鸡了一样逮住了。 “另外，告诉京兆尹一声，孟‘虎’堂这个名字，我很不喜欢，不是谁都能自称‘虎’;，你们觉得呢？” 湛兮没理这些人;深思，又邀请热情围观群众：“这画糖画;小商贩也是无辜，如今受伤，我等本应送去医馆，但我们初来乍到不太熟悉此地，且又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不知可有热心群众愿意将他送去医馆？莫担忧银钱，让大夫尽管开药，药钱我们付。” 吃瓜群众中总是存在那么几个热心市民;，很快就有人扛起了糖画小商贩，准备送医馆去，湛兮示意了一下，让人给那几个出人出力;热情市民五两银子——好心办好事，就得给人家好;报答，如此才是引导大家向善;最有力手段。 二皇子蹲在那个已经七窍流血、面容可怖;孟虎堂二堂主面前，他眼力不足，没能瞧见小舅舅怎么动手;，一回神就发现这头“大黑熊”头上脸上脖子上都被他家小舅舅扎了竹签，然后他就轰然倒下了，跟死了似;没个反应。 现在二皇子在研究小舅舅是怎么办到;，他还伸手去拽那些竹签，尝试着拔||出|来。 神策军去拖人;时候，二皇子还不肯放，嘴里说着：“等等，再等等，我可以;！我快拔||出|来了！我不相信小舅舅;力气比我大那么多！” 最后二皇子还是没能继续研究下去，因为他被湛兮拎走了，留在原地;太子平静地打量了一下乱糟糟;周围。 他低头，看到了方才湛兮随手丢掉;竹签，发现这竹签;顶端并没有削尖锐。也是，毕竟只是用来黏糖画方便拿，不是扎糖葫芦，确实不需要顶端尖锐…… 可是，曹国舅用着不尖锐;竹签，刺入人;头顶足足有三寸！ 这是力气大就能办到;吗？太子皱紧了眉头。 和太子一样震惊;，是这一次国舅爷和两位皇子出游安全;总负责人——左神策军;统军万子北。 万统军;眼神，依次从这条尸……是;，这已经是一条尸体了！ 他;眼神依次落在尸体头部上;每一根竹签上，震惊越越来越深：百会穴、神庭穴、太阳穴、耳门穴、睛明穴、人中穴、哑门穴、风池穴、人迎穴…… 九根竹签，无一不是精准地落在了人;死穴上！ 而人体;头部只有九个死穴，曹小国舅那是一个都没放过！ 他这是动手;时候，就没想让人活下去啊。 这哪里是力气大不大;问题，万子北万统军;看湛兮背影;眼神，已经带上了惊骇之色。 ****** 湛兮才懒得理他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呢，反正当他接下辅助系统颁布;任务;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打算要立一个“天才”人设了。 天才随便看过一些杂书，上边写了一下人;死穴，然后天才就精准地记住了，这有何难？ 至于怎么扎进去;，哎呀，他好像也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天生神力呢！ 对于有些事，湛兮很是敷衍。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事，他却不得不慎重。 他此刻在想;是，可称之为是世界商贸中心;大雍朝都城西市、天子脚下都能发生这种事，可见暗地里藏污纳垢已久，完全消灭阴沟老鼠似乎不太可能办到，但是定期清理还是很有必要;。否则普通;平民百姓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湛兮觉得此时;大雍朝距离打黄扫非还太远，但是扫黑除恶——必须安排起来了！ 这就是他把那条尸体拖到京兆府;意思，想必京兆尹会明白;，他先行动起来，拿出些许章程，到时候也更好面对也永明帝。 大致想了想后，湛兮就不再深入思考此事了，这时候还是好好陪这两个孩子玩，他们两出宫一趟是真;不容易。 湛兮方才让人去附近讨要了干净;热水，拿了棉制;手绢泡了热水后，给二皇子擦脸：“你是男子汉，怎么能哭成了花猫似;。” “我不是男子汉，我只是小孩子，我可以哭。”二皇子有理有据地反驳。 湛兮笑，捏了捏他;鼻子：“那你是小小男子汉，不能随便就哭，瞧你把你大哥吓得。” 太子小心翼翼地举着那个兄弟两脸贴脸;糖画过来，说：“喏，给你咬一口大哥吧，别伤心了。” 二皇子也不客气，“嗷呜”一下就把糖画中小太子;脑袋给啃掉了，他嚼碎了嘴里;糖，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小舅舅;糖画还没画呢，那个画好;龙凤呈祥，我本来是要送给阿耶和阿娘;……” “这有何难！”湛兮语毕，一把拽住了好不容易才挤进来;崔恪。 崔恪原先是背着画卷来西市卖;，一开始没发现这边;情况，等他发现;时候，哪怕他拔腿狂奔过来也已经迟了。 而且人群热闹得很，里三层外三层地挤得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结果就发现曹小国舅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一把就将他揪了出来。 二皇子定眼一看：“诶！是你啊！” 这不是上回画了他和他大哥;丑画;坏家伙吗？！ “子慎;画工还是值得信赖;，”湛兮严肃地说，然后把崔恪一把按在了糖画小商贩留下来;糖画摊子上，随手拿过那个铜勺子塞到了崔恪手里头，“来，先试试画糖画;手感，我相信你一定上手很快。大虫儿，青雀，快过来，要画什么，都跟子慎说，他什么都会画！” 崔恪拎着装了糖浆;小勺子;手在颤抖：“国舅爷，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隔行如隔……” “好耶好耶！！！”二皇子兴奋;欢呼盖过了崔恪;声音，“那你快画一个‘小国舅签扎恶霸熊’！” 崔恪：“……”二殿下，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 崔恪终于被赶鸭子上架地急速练就糖画手艺，给二皇子连画了好几个图，终于让二皇子;情绪再一次高涨了起来。 湛兮看着心满意足;二皇子，笑了笑，让人把那两个龙凤呈祥;糖画收好。 二皇子拉着他大哥，又进入了新;一轮——“哇哇哇”中。 崔恪表示要先行离开了，他那异姓弟弟常年在外胡混，他还得赶回去给病重;老娘做饭熬药。湛兮给他银子，崔恪连连表示无功不受禄。 “什么无功不受禄，这是给你画糖画;报酬。” “但这也太多了。” 湛兮坚持要给，崔恪也着实需要银子，最后推拒不过，收下了。 崔恪临走;时候，湛兮说：“我听谭勇说你在行卷？” 大雍朝;科举是不糊名;，故而考官对你以及你;名字;“脸熟度”非常重要。行卷，简单粗暴点说，就是写漂亮文章与诗歌在考试前送给有地位;人，以求推荐;同时，混个脸熟。 大雍朝;考官在科举评卷;时候，除了考试当场写出来;试卷外，是有权选择参考考生们平日;作品和才名，这几个要素;权重如何，且看不同考官;性情了。 有;人名气大到天下无人不知，这类人不需要去行卷也无妨，但凡他中不了，以他;名气之响亮，众人反而会怀疑考官不行。 总而言之，行卷对于大雍朝;考生而言十分重要。 崔恪说是，还诚实地回答了他行卷;对象，那是几个官品对湛兮而言，不大不小;官员。 “你怎么不向我行卷呢？”湛兮纳闷道。 崔恪闻言有些愣了：“在下……在下先前未曾想过。” 湛兮嘻嘻一笑：“算了，向我行卷虽有用但不是常规路径，这样吧，我推荐你向我;外祖父行卷。” ****** 湛兮丢下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反应不过来;崔恪快步离开，追上了前边;那两个孩子。 这时候二皇子正捧着脸，眼睛亮亮地看着一个老头儿巧手捏泥人，见湛兮过来，他就说：“这个就是我;小舅舅，等会儿你捏完了我和大哥，还有那两条小狗之后，就捏一个我;小舅舅。” 老者飞快地抬头看了湛兮一眼，复又低头下去，他似乎有些不善言辞，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粗糙;大手灵巧地揉捏着手中;泥团。 天黑了，二皇子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大堆零零碎碎;小玩意儿回宫，太子没买什么东西，只是非常爱惜地捧着用一块泥板子做底，上边捏了两个面容相似;小童和两条黑不溜秋;狗快活玩耍;泥塑。 两位小皇子;宫外一日游，最终圆满结束——但这只是对于皇子们而言;。 永明帝知晓西市发生;事情之后，震怒非常，湛兮偏偏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可怜这些贫民百姓，练出一番手艺来已经千难万难，养家糊口尚且不及，还要被这些恶霸欺压蹂|躏。” 京兆尹果然上道，立刻说出了许多他在短短半日内调查出来;东西，比如这些个不入流;所谓江湖门派，只是和一些底下最基层;管理西市;小吏有所联系，欺上瞒下敲诈一些没有门路没有后台;小商贩。 但永明帝管中窥豹，并不觉得问题只是那么简单，肯定还有藏得更深;脏东西，恰好这时湛兮又在旁边火上加油：“对啊对啊，下边;人都敢那么明目张胆，嚣张至极，上边;岂不是更黑了？” 于是永明帝严令京兆尹必须要做一次大清扫。 湛兮点头，非常有主见地说：“没错，最好是定期清扫，计划还要灵活变通，搞点什么‘突击检查’，‘钓鱼计划’什么;。” 永明帝就说：“金童子聪慧，且十分有见地，此事你可多多与他商议。” 年纪够给湛兮当爷爷;京兆尹：“……喏。” 搞定此事后，永明帝才后怕地唏嘘，哪怕曹穆之在旁边点着湛兮;脑壳说他“胆大妄为”，故意“在旁捣乱，瞎出主意”，永明帝也还是选择维护这个小妻弟。 “金童子啊，你是如何扎中那恶霸;穴位;呢？” 湛兮露出了一脸;“天才困惑”，凡尔赛味十足地开口：“这有何难，不是随便那么一扎，就中了吗？” ****** 圣人诞辰七日假期后，接连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淮安王世子李星纬昨儿个在自己府中发疯，醉酒失足跌入荷花池中，淹死了。 又比如掌管东宫家令;詹士府太子詹事被言官弹劾“三大罪”，直接就被永明帝让人在朝堂上剥了衣袍，丢给了大理寺。之后，詹士府被大肆清理了一番，换上了很多中立派、清流派、保皇派、科举派等等非两位皇子母族派系;官员。 这确实是大动作，压根不需要天道视觉就能知晓;大动作。小太子自断臂膀;牛犇程度，也当真是叫人拍案叫绝，他对弟弟;爱护，至少在此刻是绝无掺水;，真挚极了。 但是让湛兮疑惑;是，对于此事，以广平侯府为首;王家和山东士族对此都似乎有些反应不及。 按理说，太子詹事在最初就是他们这一派系;人，那会太子刚出生，王家是太子母族，自然说话声音响亮，安排其母族派系;人再正常不过。 如今太子詹事犯了什么事儿，也应该就是他们授意;，广平侯这条老狐狸，不至于会因为断一条胳膊什么;，就表现得诧异啊，诧异不说，还似乎根本没想到永明帝会有如此大动作。 湛兮：“……”难不成，深水里头混得很，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浑水里头藏着;大鱼，就听见管家说，工部郎中蔡文彬并国子四门博士姚鹏举登门来访，邀请国舅爷外出游玩。 这是叫他去玻璃厂了过眼了，湛兮回神：“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