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世间的声音都来自于倾听,没有了听,那也就没有了声音,可上帝没说,听不是由人能决定的事......” “所以......你能不能停下?你唱的歌,吵到我眼睛了。” “音乐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它和如厕一样,不是想停就能停的,你的思想很低俗,欣赏不了倒也正常。” “你这个白痴,我忍你很久了!” “......” ... 呼! 何良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坐起将床铺弄出一道闷响。 变态医生的模样历历在目,耳旁隐约传来时不时的谈话。 沉重呼吸持续了片刻...... 望着被褥上投射的条形白光,何良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清醒些。 “这是...在哪儿?” 另类的春梦和格外具有真实感的体验,让他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当然,这不是重点。 侧过脑袋,何良看向白光照来的地方——被木板钉住只留些许缝隙的窗户。 他愣了愣,努力从记忆中去搜寻一番这到底是哪个地方,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陌生的床铺,陌生的窗户,还有陌生的......交谈? “谁?” 他将视线转到声源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窄小单人床。 不,甚至已经不算是单人床了,睡在上面的人似乎只要转个身,就会从那床上摔下去。 一群从没见过的人在屋子里缓慢踱步,有人在吟诗,有人在朗诵,也有人唱歌,甚至还有的在对着灰黑墙壁翩翩起舞。 他们身上清一色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衣服,统一的睡衣即视感...... … 准确来说更像病服一些。 “什么情况……?” 何良思绪有些冗杂。 在他印象里,自己只是在家浅浅的睡上一觉,然后做了一场已经不知多少次重复的变态春梦,醒来后就来到了这奇怪地界。 打量四周。 这是个面积不算大,但却摆满了小床铺的房间。 房间门呈紧闭,所有的老旧窗户都被木板封住,导致有些昏暗,得稍微认真写才能看见个所以然,有点莫名压抑。 逼仄的屋子。 被割成了卧室和卫生间的格局...... 由于卫生间没有安装门锁,还能隐约闻到里面的臭气飘散。 而睡梦中何良听见的交谈声,就是刚才有两个穿着条纹服装的人在进行争吵...... 他没有见过这些人,全都是陌生面孔。 又脏又乱的头发很是醒目,加上脸上、手脚处沾染的不少污渍,如果不是统一穿着,还有一起睡在这有小床铺的房间中。 何良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乞丐窝。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铁质大门上,透过门板的反光,能隐隐约约看见点他的大致身影。 顿了顿。 何良低头看向自己。 他诧异发现,自己和这些人一样,也穿着蓝白条纹的统一服装...... “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又该来咯!真是不安分。” 不等想出个所以然。 离何良床铺最近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耳中,对方盘腿坐在床上,一头杂乱头发挡住了部分脸庞。 那些家伙? 什么讨人厌? 何良犹豫两秒,准备伸手想拍拍这位老兄肩膀,问下目前是什么状况。 只不过他的手才抬到半空,就看见对方从脚后跟撕下了一块死皮,放入嘴里享受的咀嚼起来...... 当下愣住,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这里的人看上去好像都不太正常...... ... 嗒嗒嗒...... 莫名的脚步声在这时从屋外传来。 原本还处于诗歌朗诵,或优雅起舞的众人,顿时停住当下的事,把视线投向那扇被紧闭的铁质大门。 何良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结合刚才旁边这脚皮男说的话,他觉得“讨人厌的家伙”,可能说的就是外面在逐渐走来的人。 铁质大门被敲响。 片刻。 伴随着厚重老旧扇页的摩擦声,大门就这么从外面被打开。 屋外走廊昏黄光束照射而入。 站在门外的,是几位提着铁桶,穿着类似医生那样白大褂服装的男人...... 细细数一下,有七个。 他们都戴着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几人开门后将沉甸甸的铁桶提进来放到了地面。 何良下意识朝铁桶里瞟去,由于角度原因,他倒是能勉强看见那桶里装的是些什么。 一堆稀烂的。 还带有不少绿色的...... 猪食? “小甜甜们,快吃饭咯~” 身穿白大褂的几位男人拍着手,像是故意夹着嗓子般作妖式喊道。 说完话后还特意用嘴撅起来了个清脆的“么么哒”。 诡异奇特的场景让何良有些头皮发麻。 在不了解眼前状况下,他没有多余动作,只是静静待在床上。 而其它穿着病号服的家伙听到交换后,却仿佛对此已经很是习惯,他们部分人赤脚向铁桶走去,没有太过在意出现的白大褂,也没有用任何工具。 就这么慢慢聚集在铁桶边缘,用手直接把里面装着的“猪食”给掏出,然后塞入嘴里。 食物的部分绿色汤汁顺着他们嘴角流下,滴落在胸襟前的衣服上...... 很奇怪的,尽管做出了这种举动,他们仍然尽量保持着某种说不出的优雅,用手把食物塞进嘴里时候,还不慌不急。 手指上沾满的汁液,他们也会轻轻嗦干净...... 望着眼前不可理解的一幕,何良大脑简直一片空白。 他试图理解。 可始终不能用一个正常逻辑去进行解释。 白大褂们就这样望着众人进食,为首的人停顿片刻,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类似名单的纸张,视线在上面扫视一圈。 “唔......今天是到23号了是吧?” “23号?在不在?” “我在!”正处于进食状态中的人群里,站出来一个身形单薄的家伙。 他也是微笑着,脸色很平静,缓缓走到了白大褂的身前。 相比于其它吃着“猪食”的人,他貌似要正常那么一点......至少他没有吃漏,胸前衣襟不存在一点儿饭菜洒出的汤汁。 何良这时才看见,这群人的脖子上都印有一个奇怪编号,男人脖子处的编号标记,赫然是“23”的数字。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颈。 联想到自己也和其它人一样,穿着蓝白条纹的服装,会不会后颈处,也被印了什么编号...... “医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很有礼貌的开口问道。 何良对其有些印象,隐约记得在两分钟前,这家伙在对着墙壁扭动身姿,跳一种他从没见过的妖娆舞种。 只是此时此刻,对方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简单谈吐中,看上去和正常人没多大的区别。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白大褂收回名单,笑着问了一句。 “感觉很好,最近几天我感觉自己头脑清晰得不行,对以前很多不懂的事,都看透了很多。” “对了,还有我的病,我发现它已经完全痊愈,自我认为达到了出院标准......” 病...... 所以身上的真是病服对吗? 何良想着。 “哦?你觉得你的病好了?”白大褂声调拔高几分,仿佛对这事很感兴趣。 “当然。”男人自信点头。 白大褂微微打量了男人片刻,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的脑回路。 他沉吟两秒后,开口缓缓问道: “行,那我问你一个简单问题。” “一加一......等于几?” 角落里的何良眼皮不禁跳动。 原本以为总算来了个正常伙计,可当白大褂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只有自己是清醒的。 不,不对。 也不能说很清醒。 毕竟目前是什么情况,这些家伙又是什么人,何良还一无所知...... “等于二。” 男人不假思索的肯定回复。 他眼中的自信,就好像答了一个极为了不起的问题。 只是…… 就在他回答完后,气氛却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何良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有股莫名预感,只觉得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所以然。 白大褂的神色就骤然阴沉。 视野里。 何良就看见白大褂将手举起,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握了一柄红色斧头,接着猛然迅速的挥砍下去! 他没反应过来。 男人似乎也没反应过来...... 皮肉被划开的声音仿佛清晰可闻。 下一刻,腥红液体就从男人脖子处不要钱的喷洒而出,溅了白大褂一脸,男人也顺势倒在地上! 诧异、惊疑、痛苦、绝望...... 一系列的表情迅速转换,躺在地面的男人五官扭曲! 白大褂对此貌似只觉得做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擦了擦手,转身就带着身后的几位“医生”从这里离开。 铁质大门被关上之前。 何良听见了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答错,还敢说自己病好了......” 砰! 大门砸住。 男人还躺在地面不停挣扎,用手捂住的脖子往外冒出汩汩鲜血,眼睛里的瞳孔正在缓缓扩散失神。 旁边正围着铁桶进食的人们毫不在意,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仍在优雅吃着桶里的“猪食”。 “......” 世界观被震碎。 何良的瞳孔放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一般来说。 这个时候会恶心感从心底冒出,控制不住的反胃涌上喉咙。 然后瞬间干呕起来...... 还好的是,他努力控制住情绪,咽了咽唾沫,强忍着镇定下来。在未知情况中,慌乱可不是一种好事。 望着男人。 对方此时已经被血液浸染,捂着脖子的挣扎逐渐变弱。 直至,不再动弹...... 脸庞处突然莫名出现了湿漉漉的润滑触感。 何良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几分。 他转过头,发现之前自言自语的脚皮男,此时手里正持着一块湿毛巾,满脸温柔的看向他。 “我看你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好,想帮你擦擦汗。是生病了吗?”说着,脚皮男继续把手伸出,散发些许恶臭的湿毛巾又靠近何良脸庞。 “不,不用......谢谢!” 何良下意识把对方的手拍开,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就在他话音刚落。 眼前的视野里突兀却出现了一小串文字,内容是看不懂的说明。 奇异漂浮在空中,鲜红字体显得些许惊悚。 【感激他人:+0.1】 “这又是什么?” 虽然何良情绪还没彻底平复,但不影响他看见这段文字的出现。 诡异的事一件接一件。 正联想到了什么。 他的余光里,又瞥见已经死去男人的尸体,此时从中飘出了另外一大串文字...... 【姓名:余有望(1)】 【年龄:27-剩余自然寿命39(390)】 【状态:死了......(0.5)】 【技能:入门恰恰舞(2),入门骗术(2),入门盗窃(2)】 【阶等:一等(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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