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观奇怪的看着巫祈收集这些东西。 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口,扒拉着底棺里的清水,随口问。 “我听说你和那群面具人一起下水的?他们弄上来的棺盖,和你这一样吗?” “不清楚,如果是一个地方的,那可能是一样的。” 巫祈没细看,他们的白棺先上来,接着就被挪动了位置,放置在了后甲板。 这会儿看那群水手没什么动静,显然是把东西放到靠近驾驶舱的地方,也就是前甲板。 中间的楼阁建筑一挡,也不清楚那边有什么情况。 “怎么了?” 巫祈看陈子观脸色犹疑,疑惑的问。 “他们有人落单吗?” 陈子观其实一开始,是真的听到了捞到了宝贝才下来的,但也是怀着打听这消息来的,他心中放心不下一件事,先前腰疼躺床上他都没能静下心来。 “去时四个,回来只有两个。” 巫祈不知道陈子观是何意,便没有说是死是活。 陈子观听到,魔怔一般,喃喃道。 “又少了两个......” “又?”巫祈强调反问。 陈子观忽然惊醒,脸色奇差无比的说。 “之前你们没有和陈老哥他们一起回来,所以你们不知道,我注意到那群面具人,在回来路上,总是偶尔脱单一两个,然后一去不复返。” “起初我以为他们是给陈老哥断后,所以都死了,可我发现那面具人头领,对他们的死毫不在意,就心存怀疑,但是我没有什么证据。” 巫祈想到巴胜他们去虚数空间的人数,以及他们路上看见的,眸光微动问。 “他不是留人帮你们断后了吗?” 陈子观以为是阿伢给巫祈说的,毕竟当时断后的还有阿伢,他劝说了半天,那阿伢就固执的待在那。 “是留了两个,但后面归队的只有一个,据归队的说另外一个是死了。” “我们从雾里撤离后,他又安排出去了两个,从那水边乘船离开的时候,他又安排出去两个,说是找前面两个。” 巫祈迷惑不解。 “我们在那海刺猬的地盘遇见了两个人,但是他们已经尸骨无存了,至于另外两个,那里空间太大,我们并没有遇见。” 陈子观无言,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发现的东西,刚要开口就看见了面朝他们走来的陈青云,顿时闭上了嘴巴。 “几位!怎么还在这甲板上吹风,家主让我请大家过去吃午宴,说是庆死里逃生,去去晦气。” 陈青云看见已经开了的棺材,眼神闪过一丝惊惧,他现在看见棺材就想起蚌仙,他神色不自然的离了一截距离,站定后开口笑道。 巫祈看了看天空,天上依旧是黑云压顶,看不见日月星辰。 而那海面上,海底的黑潮过后,大片的海域都没有什么生气,之前海面上还时不时的飞些海鸥,以及一些跳跃的鱼群,现在都毫无踪迹,只剩下浩瀚的无边海水在汹涌。 单看天色是看不出来现在是几时了,但这早不早晚不晚的,突然又要宴请...... 要知道,船上的清水是有限的,使用也是有限制的,别看巫祈昨天几人聚一起,吃了两顿火锅,很是奢侈一般,可那是出海后唯一的一次奢侈。 陈家主这个时候宴请,看样子是要聚集众人,商议一下重要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因为要进入珊瑚螺旋了,希望船上的人是一条心,就算不是一条心,也要敲打敲打,让其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捣乱。 陈子观看做主的人没开口,连忙打哈哈的应付着。 “哈哈哈,陈小兄弟,我们这儿宝贝还没有看够呢,再说,看完了,我们这不是也要回房去去晦气嘛。” “那是自然,不急,离午宴的时间还有段时间呢,而且家主让我给几位备了一份小小的心意,就放在各位的房间了。” 这话是朝着,除陈子观以外的几人说的。 因为是在陈家主刚吩咐完舱里的大厨动起来后,陈青云就受命来请人了,所以吃饭这事不急,急的是他大伯让他来进行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表态。 对之前他放任巴胜的人搜舱,得罪了巫祈和卸岭搬山一行人的事,虽说是在他们同意下进行的,但大伯却说他这件事没处理好。 所以,让他专门备礼,给这些人聊表歉意,哪怕事情发生了,也要表明陈家的态度。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看是些什么。” 齐小黑大大咧咧的说着,似乎是有些期待。 陈青云看几人还要接着看棺材,就笑着说了声好,就回到二楼去忙事情了。 他一走,陈子观就摸着下巴沉思,看巫祈几人不同齐小黑的淡定劲,忍不住问齐小黑。 “你知道人家为什么送礼吗?你还要去看看?” “我想这个礼肯定不是陈青云说的那样,只有我们这边独一份,管他是为什么送,送的什么,目的不外乎是收买人心,或者是左右制衡。” 齐小黑是年纪小,但不是傻,无缘无故玩这么一出,那肯定是事出有因啊。 陈子观不可置否,没想到齐小黑看这么透,笑呵呵的问。 “那你觉得,有没有我一份?” “那肯定有啊,陈家主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人的。” 齐小黑随口的回答,心中乐呵呵的畅想着,送的心意会是什么东西。 陈子观扶额,无言以对。 巫祈知道这宴是不可能不去的,便随口问。 “陈老哥,你身边当初那个百山去哪了?” 陈子观苦笑,“我当初,为了让他好和我大哥他们联系,便把他留在了鹭岛。” 巫祈眼神怪异的看着陈子观,他怎么发现每次遇见陈子观的时候,他都格外的狼狈,上次是只有几个手下,这次还独自一人上船,是真的胆大。 “卸岭不都讲究大群人马出动吗?怎么老哥你一个人上来?” 之前看见陈子观一人跟着鹧鸪哨,他就想问了。 陈子观脸一黑,显然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嘴硬道。 “我卸岭的大批人马在路上,到时候自然就来了。” “茫茫大海,找人那么容易吗?” 齐小黑插嘴,给了一刀。 但陈子观却带着丝隐秘的骄傲,轻笑说。 “小子!你认识太少了,我身上带着一只青蚨,他们会找到我的。” “青蚨?” “对,听没听过青蚨飞来?在明代谷子敬所书的《城南柳》一书中,比喻花出去的钱又回来了。其实就是因为那些钱上,涂抹着青蚨母子的血。” “传说古代一些黑心商人,利用青蚨母子永不分离的特点,抓了大量的青蚨,把他们母子分开,分别取它们的血涂在钱上。” “然后将涂有母血的钱放在家中,涂有子血的花出去,到晚上了,那些子血的钱就会自动飞回来。” 听到齐小黑的好奇,陈子观只是解释了一下,满足他的好奇心,半分没有把底牌拿出来让他们看看的打算。 巫祈用隐晦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陈子观脖子上,衣领间的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巧玉瓶。 那玉瓶乍一看,跟玉佛一样,表面雕刻着花纹,里面是一团泛绿的光沁,不拿到手上把玩,是半分察觉不出是活物的。 他当初在陈子观身上拿报酬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玉瓶被他贴身佩戴着,但没有细想。 现在看来,那玉沁,说不准其实就是一只母青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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