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山色秀美,碧水青草,阳光和煦,雪仙小屋每日聚会热闹非凡,鱼儿被大家围在中间,仙的精心治疗加上春悉心的饮食调理,鱼儿已经康复了。 “小鱼,你平时孤身一人也太危险了,还是弄个马甲好防身呀。”李子建议。 “是的呀,鱼妹妹这么单薄,人又漂亮,很容易被RUO看上的唉……”悠悠关心道。 “哦呀,怎么,鱼儿还没马甲么?”灵灵感到不可思议。 “没有不要紧,现在还不晚,鱼儿你要什么样的马甲,更换的衣服都包在我身上了。”仙已经急不可耐为鱼儿量身了。 鱼儿开心拉着仙的手:“谢谢大家的好意哦,尤其是姑姑,可是我很笨的,不知道马甲搞来做什么的……” “别担心,这里几乎人人有马甲,都可以教你的。”零挠了挠头,好像自己也没有马甲呢。 “就是,不着急,鱼儿还是先养好伤,你在这儿有我们照应着,不会有事的。”小紫眨眨眼。 “谢谢大家,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鱼儿被温热的呼吸包围着,她倚靠在樱怀里,在暖阳中闭眼:谢谢你,樱姐姐,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喂,开饭喽——”春打开橱窗招呼大家。 这么多人,饭厅是不够用的,聚会一般都是在雪仙小屋的客厅,虽然不是很大,但客厅简约实用的摆设显得并不拥挤。 作为明星厨娘,春的厨艺在家族界是屈指可数的,做起饭来总是得心应手,即使食客再多她也能应付,再加上时常有怜惜做帮手,总能让众亲大饱口福。其实春本人就是只馋猫,由于喜欢熬夜、白天睡觉多,她还是一只夜猫子、小懒猫,春特别喜欢吃春卷,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而春卷是她家乡的特产,因为实在很特别,所以她还有一个名字叫“特产小懒猫”,这是个专用称呼,只有樱才会这样叫她,全称便是—— “亲爱的特产小懒猫——春亲新娘!抱住吻一个——” “亲亲我家保镖哦——” “保镖”也是春对樱的专称,在她们二人相识之初,樱曾是春的保镖,而春是樱的小懒猫。 仙总是嫉妒挡在中间:“看把你们两个美的,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春亲,每天都要给大家做饭呢,还有溪子姐姐的全力支持哦。” 怜惜笑道:“这没什么,只要大家开心就好,其实多亏了仙子的小屋,不然我们想聚一聚都不可能呀。” “说的对,不过就是地方太小了,现在我一想到粘粘公园,做梦都流口水。”李子吐了吐舌。 “可不是嘛,但愿能早一天搬过去,和那边的人相聚,那有多开心啊。”奈奈不由得想起伊伊,好几天没联系上了,不知伊伊是否安好。 仙反倒有点失落:“这座小屋有我和春亲、樱亲朝夕相处的影子,还有大家时常在一起的美好感觉,如果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春安慰道:“仙亲胡思乱想什么呢,你不是还有我嘛,我不会走的,再阔气的地方我也不去,我要留下来永远陪你——” 樱沉默寡言,一口接着一口喝水,她伸出筷子去夹菜,刚好和若的筷子“啪”地碰在了一起,樱怯缩回手,若愣视了一眼,她把菜夹到樱的碗里,自己头也不抬大口吃起白饭来。 仙和春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们今天一早就觉得樱和若不对头,她们从来没见过樱如此怯懦,樱面对若甚至有点低三下四。哪怕只是细微的不正常,雪仙小屋也是容不下的,仙让樱去一下她的房间,春也跟着去了,留下若一个人在饭桌,仙甚至刻意关上了卧室门。 “樱亲。”仙表情严肃,拉住樱的手:“若若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啊……没……”樱坐立难安,满怀心事又说不出口。 “还说没有?你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仙取纸为樱轻拭娇汗,心想:她该不会是被那个若给迷住了吧? “樱亲,到底怎么了?不管她是谁,我和仙亲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你,让你难堪。”春捋了捋樱的湿头发,她已经记不清樱从凌晨到现在洗了多少次澡了,还喷了各种香水。 “真的没事,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樱的愁容渐变娇羞,她懒懒的抱住仙和春:“别为我担心啦。” “你呀你,成天跟若若粘在一起,把我们两个都忘了,也不知道你跟她在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她只是寄宿在小屋而已,上次本来是要走的,却又被你给带回来……樱亲,看来你是真离不开她了。”仙和春一同叹息。 “好吧,那我就多花时间陪你们好了,我们一起打造更亲爱的三人组——”“讨厌……”“嘿嘿……” 三个人拥吻在了一起,亲热融洽的氛围竟是那么羡煞旁人。躲在门外偷听的若不禁感到失落,她承认自己有点嫉妒了,不对,是她天真的以为她已经掌控、拥有了樱……若觉得自己真可悲,不,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她忽然发觉自己太可笑了。 客厅里喧嚣阵阵,只有怜惜独自喝闷茶,听说天使被雷关进了地牢,如今生死未卜,这让怜惜寝食难安,她仿佛能够感觉到牢狱中的彻骨寒冷,体会到天使所承受的每一分煎熬,雷氏城堡距此不过一山之隔,怜惜好想去探个究竟。 令人敬畏的古堡,依旧在山雾缥缈中沉寂。噔噔噔,沿着堡内狭长走廊,雪紫双手端着餐盘一路轻跑,碗碟丁零当啷清撞脆响,她却连头也不抬,转角忽然伸出一只手横挡在了前面,雪紫魂不守舍急忙停步,碗里的汤水险些溢了出去。 “干什么啊,吓死我了……”雪紫缓了口气,才看清挡路的是刹那。 “我还以为你已经全神贯注,万念聚集了呢。”刹那冷笑。 “少烦我,菜凉了要你负责!”雪紫心不在焉瞧了一眼那不怀好意的嘴脸。 “噢,对不起——”刹那把路让开,望了望盘里的饭菜,不禁叹了声:“好烂的手艺哦,唉……不过,大概菜刀也会很喜欢吧。” 雪紫刚要生气,听到后半句话立刻表情反转,欢欣不已,刹那酸笑:“唏,你以为溪子会把菜刀让给你?” 雪紫愣了一会儿,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羞涩的笑容,刹那皱起眉头:“真受不了你,每日去地牢里面偷会,好不知耻。” 雪紫顿时低下头,嘴唇紧闭,满面通红地跑了,刹那嘴角抽搐:“呃……真恶心。” 空寂的古堡里响起刹那无奈的冷笑,时隔数分钟,城堡墙壁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震动,刹那隐约觉到城堡外侧正对他的方向好像有东西蓄势待发,他轻步后退,忽然“轰”地一响,一股冲击波直奔而来竟如炮轰一般,刹那迅身后跳,堡壁炸鸣震晃,地动山摇,一波震动过后稍有息止,刹那却泰然自若暗自惊奋:“终于来了……” 中央大厅震摇不止,黑纱帐剧抖烈动,雷的手掌按住“嗡嗡”晃响的茶碗,座椅之上发出沉闷喘息。 突如其来的地震惊扰了城堡上部正在共进美餐的可可、小天和司徒,房间窗户测应到震感立即自动关闭。强烈的震动波及到了地下层,雪紫端抱餐盘在楼梯左摇右摆,哗啦一声,飞甩而出的碗碟碎落了一地。 “哇哦——”雪紫紧扶墙壁,望着满地已残乱不堪的饭菜怒泪涟涟:“我辛苦了半天……” 幽暗的地牢在撼摇,用于通风和采光的窗口紧急闭合,牢房内的壁灯点亮,天使旋身而起,昏黄灯影在沉郁的眼神里闪烁,早已抑制不住的焦躁在他心中奔腾。 高墙巨堡猛烈震响之后渐入平静,葱绿树木掩映中,坚如磐石的灰褐堡垒越发显得暗沉,堡底峡谷纵深百米白烟四起,本是落花芳草地,弥漫的却是浓厚硝烟和重金属味。 “——绣大人,继续吗?” 荷枪实弹的RUO在绣身边聚拢成群,除了雨落率部潜逃,绣麾下近百人已齐集大峡谷,大有将雷氏城堡移为平地之势。绣翘首望向半山坡,脸色愈显阴沉,轮番轰击之下,那堡垒竟然纹丝不动,便携式火箭炮显然已不堪重用。 “绣大人,城堡外壁是加厚的防护层。” “不管!给我继续炸!逼他们交出家谱,还有……我要天使的人头!” 绣狠毒发令,强力火炮不间断发射,轰天巨响之下,烈烟蒸腾,草木燃烧,隐没在漫天烟雾里的雷氏城堡地基坚实,兼备独特的抗震体系,跟随局部山体振动却不产生相对偏移。震动间隙,刹那迅步行至中央大厅,他早就做好接受雷嗔怒责问的准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仇人找上门来了,不如把天雷放出去……与其做一只心急火燎的待宰羔羊,何不让他成为一头凶猛的野兽……” “混帐!”雷拍响石桌,打翻了茶碗。 “看不出,你还舍不得哦。”刹那故作紧张,他能觉察到雷真的发怒了。 “放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我只要你们给我看好那个丫头,如果家谱落入外人手中,不是你们几条命就可以抵得回来的!”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看来你还没有体会过什么是拒敌于家门之外,还有以静制动的乐趣。” “刹雷,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刚刚我已经传信给雪仙小屋,再过不久NNF就会全员出动,届时峡谷将成为一片死亡之海……” “什么!” 爆炸声响彻云天,山另一侧的湖水、瀑布、森林和绿地也都有明晰震撼,雪仙小屋在轻荡升温的气流中现出其固有的脆弱,它远不及城堡坚挺。小屋里并无一人,湖面微波荡漾,瀑布孤水常泻,鸟兽鱼虫亦无声迹,后山隐约不断的震鸣使得空洞的山谷异常压抑。 伴随着惊心动魄的震爆,樱、仙、春一行人已由屋后上山,穿梭行进于山林之中,山势挺拔险峻,从山顶瞭望即可见对面山腰盘踞的古堡,再翻山顺延而下,草木稀疏,乱石嶙峋,山脚则是地势趋于平坦的狭长深谷。 “大家千万要小心,这次RUO人数一定不少。”仙举手召喊。 “对不起大家……”樱惶惶不安,将粘粘众亲的性命作为向刹那履行承诺的代价,她已不能原谅自己的罪责,情无以偿还,义无以为报。 “樱亲,不要自责了。”春一路安慰,即使樱不吭声,大家也必定有所行动,其实迎战RUO事小,借此机会接近城堡解救可可才是大事,只是樱不敢言明,要求大家正面对抗RUO的这次行动并非她的本意。 “樱姐既然做出决定,我们自然奋战到底!冲呀——”李子摩拳擦掌。 零斗志昂扬:“我支持你,樱姐,你就不要再担忧了,雷氏城堡是雪仙小屋的天然屏障,不去助战的话,接下来挨打的就是我们自己。” “姐姐果然是和凤完全不一样的,做了决定还瞻前顾后,害得我们连爬山都没力气了。”脉脉忍不住笑,她显得信心十足:“不过,擒贼先擒王,别忘了上次阿熊一死,RUO阵脚全乱,所以拿下他们的新头目才是关键!” 为了能再见绣一面,鱼儿说服了樱和仙,不顾百般阻挠跟上了山,可听到大家这番言辞,鱼儿鼻子一酸,偷偷掉眼泪:“绣绣姐……” “哇啊,冲啊——”李子奔走在队伍最前,眼看就要到山顶了,雪仙小屋当日聚会在场的所有人,即转型为NNF的西粘数十人都将参加这一场未知的战斗。 久攻之下,雷氏城堡仍不见反应,城堡中央大厅内,雷的恼怒已到达极点—— “你竟敢背着我勾结粘粘家庭,刹雷,你究竟想干什么!” “请不要偷换概念哦——”刹那手指摆弄,“纠正一下,不是勾结,而是一笔交易,我跟凤之间的交易。” “你和凤?混话!凤肯跟你做交易?” “哦对,确切点说是樱,至于双方开出的条件,那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 “刹雷,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我很头疼很生气,天雷,还有紫丫头,你们三个就会给我招惹麻烦!” “现在怎么说都无济于事,NNF就要到了,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坐享渔翁之利的……雷,可不就是你么,我千方百计为你讨来的机会,所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你,你连句谢谢也没有,反倒这样无情,真让我伤心……” 山林潮湿阴冷,地表一层厚厚的淤泥,落叶断草拌和水分,脚底很容易打滑。樱一声不响,表情悲苦显得毫无生机,她的步伐那般幽沉,背影那样清瘦而淡弱,若默默跟行在她身后,百感交集:她真的按照刹那的要求去做了,而且没有告诉任何人事情的原委,仅仅因为刹那信口雌黄的一句承诺?她太天真了,她太傻了,她太容易被控制了……若忽然想到,此行讨伐的目标人物是绣,这不等于是在樱伤口上撒盐吗,她又该怎样去面对昔日的亲人、今日的仇敌。 队伍爬上山头,走在最后的若停步观望,她撩起裙子刺挂树枝,嘶啦一声扯破裙子,她身子一倾跌滑而下:“——呀!” “若若?”樱倦容失色,不由自主跟追了上去,听到响动的大家回头张望,见若连滚带爬沿着原路落进林草之中,山势险要,草路泥泞,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现在返回太过危险而且势必耽误会战时间,仙急喊:“樱亲!别管她了!” “走吧,姐姐?”“樱姐姐,快点——” 殿后的几个姐妹半走半停的,隆隆炮声不断推扩战场边缘,六神无主的樱紧抓着草丛蹲下,落叶在手里捏揉成团,听着落下山坡的呼救声,她哪里狠得下心啊。 半山之上密绕城堡的红荆棘在烈火中熊熊燃烧,这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物种即使残焚殆尽,只要再历经一场风雨又会遍地开花更甚繁茂,真可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竟与坚不可摧的千年古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有一遍遍经历死亡之苦痛才能得到无限之永生。 “你有何不满?刹雷,你心知肚明,我给过你多少宽容,多少特权!” “我不欠你什么,雷,你要对我动手只会自取其辱。” “哼,我说过,最终能毁了你的并不是我,你大可以无视我的忠告,我之所以与你耗费唇舌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能耐,凡事只要身在其中就该遵守游戏规则。” “呵呵,你就这么喜欢教我做事?” 刹那背过身去,在雷的咒怨之下,他心气难平走出中央大厅,夹缝中的石壁随炮击震晃不止,狭窄的空间令他心烦不已,原本打算前往可可房间的决定忽然取消,他转道行去,在一面宽墙前停步,按动机关,墙上打开了一个箱型缺口,刹那手握闸刀,轻思闪念,狠下心来猛地一拉: “去!不玩了——” 火炮声中突然传出尖锐鸣响,迷雾里的城堡渐闪渐烁,如白夜繁星映照得山谷奇幻瑰丽。 “绣大人……” 攻击者们纷纷停止开火,浓烈的硝烟被缕缕花香浸覆,峡谷瞬时寂静,星光绽耀之下景物令人迷醉,绣神情呆痴,无限遐想在冰封脑海里融化了—— “姐姐……绣绣……好想你……” 绣好想被拥抱,从心底升腾起的温暖知觉触抵着她的冰冷神经,令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星光映红泪眼成为一片血红星河—— 血光突然由弱变强,霎时间,千万道深红射线从雷氏城堡无数孔隙散放而出,如火山迸发暴雨天降,峡谷炸裂了!慌乱中的罪恶组织退散不能奔逃不及,射线刀纵横扫射万箭穿心,血浆红光乱空飞溅,惨鸣嘶叫震耳欲聋。 稀松草木间,裹满污泥脏叶的若一直朝山下滚落,为了验证她的自信,任凭身体摔滚不愿半路打住,哪知这山坡本就陡滑至极,想停也停不住了,她浑身酸痛湿漉难忍,全身上下被擦破,衣裳也撕扯成片,腿脚和胳膊多处被划伤,唉,真是自讨苦吃……若连连叫苦,不晓得哪里冒出一根带刺的断枝勾划而过,呲啦一声从腰腹破开了一条细长血口,若痛得紧咬牙,翻滚之时摸准身上匕首,抽刀左刺右砍,谁知锋利的匕首只会顺路斩树断草,根本停不下来,她晕头转向直喊疼,真是太糟糕了,简直倒霉透顶,她后悔死了。 哗忽——山中骤然腾起萌动紫光,沿着上坡丛林倾流蔓延而下,追踪着若的翻滚身迹加速倾移,若渐感一阵温适,柔光裹覆倾盖,似一个温怀拂泻而过终如期而至,若欣然闭眼,只觉得一双手臂由缓到急将她揽抱,随着预料之中的惊喜,若安躺入怀幸福睁眼:抱着她的果然是凤。 将满身血泥的若落放,凤的焦虑神情暂时松懈:“好了,没事了,你还能站起来吧。” 若在极短时间里对凤产生了极强依赖,她腿脚打颤又抱紧了凤:“谢谢你,只有你在乎我,会来救我。” 打量着若浑身数不清的伤口,凤仿佛又看到了初次相遇时的若,那个悲惨孤苦的女孩子,现在的她似乎开朗了许多,但依旧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凤纵然能给予她千百次的呵护,却一次也猜不透她的心机。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求你原谅我,现在只想诚心地向你道歉。”若试着鼓起一点点勇气,对凤说出心里话:“我知道,因为即使有天大的事摆在面前,你都会毫不犹豫转来救我……所以我不该赌气对你发脾气。” 直面若的眼神,总有一些未知的错觉,凤转身遥望山顶,正在散去的尘雾里显露出天空鲜艳的蓝:“你不必道歉更无须道谢,救你只是我的本能反应而已。” 若惊疑却不敢再作揣摩,凤的迷惑与冷漠牵动着她内心深处的激情:“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去那边?去到刹那的陷阱里?” 漠视山坡上渐淡的硝烟,凤坚定的目光已无需多言,他侧身把手递给若,初遇之时就是这只手来抱若的。 “我……”若呆惊又欣慰,她无暇顾虑,一只沾满泥水的纤伤之手伸给了凤,一时间仿佛阔别已久的体温在指间迅猛感传,冲破矜持战胜了所有疑虑,她忽然觉得连同身心都交付了出去…… 硝烟残逸,空寂的战场到处是焦色腐臭,血流成河却看不见一具尸体,烈火焚遍山野,高岗之上的雷氏城堡却泰然耸立,当仙一行人赶到峡谷腹地,面对的只是这样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城堡打开了射杀系统……想不到雷会这么残忍。” 大家遍寻不到一个活口,血幕响起铃声,焦烟里浮出一个血影,她手持双剑,残裙破衫浸透污血,铃声落定,鱼儿悲喜交加:“绣……绣绣姐……” “——不要过来!”绣提起右剑凌空乱舞,被昔日亲友剑阵包围,众亲眼里的她俨然已是一只魔鬼,唯独鱼儿不离不弃向她靠近,绣苦笑:“别过来,你没听到我的话么!” “不,姐姐,回来吧,回到我身边——” 鱼儿热泪盈眶敞开怀抱,携着同样的铃声,直至寒剑顶住胸膛,姐妹之泪滴落相融染红血剑——噌嚓!冷剑推刺而入,断去绳结,铃铛坠落,鱼儿捧剑瘫跪,悲容之中泛起清醇笑颜,她拾起铃铛递给绣,绣也从裙腰摘下自己的铃,两副铃铛浸染温血,缠绕碰响之后留在了鱼儿手里—— “陪我去看海吧……” “好……姐姐……” 鱼儿安然合眼,魔女剑下的替死鬼竟是自己的亲妹妹,鱼儿代替了樱,樱不愧是个善于海誓山盟的姐姐,关键时刻却是不敢露面的贪生怕死之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绣提起左剑划转半圈搭在自己脖子上,行将自刎,一抹刀光忽然从她脑后袭来,刀剑相抵,铿锵有力—— “女人终究是女人,不是毁了闺蜜,就是害死男人——” 刀影在暗笑中迅速变宽变长,一个黑袍男从绣身后现形,他一手持刀控剑,一手粗暴掐住绣颈,以壮硕四肢捆抱绣的残躯,揉捏那满目泪痕的苦脸,捂起她惊痛咳喘的血唇,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舔咬起来:“绣,给他们看看,你身为女人的价值——” “峰……峰少……放开我……你胆敢以下犯上……混蛋……唔……” 峰少?!这竟是一个让奈奈心惊胆寒的名字,那狰狞的表情铭刻于心,自从上回遇见峰少,她可就再也没见过伊伊啊! 刀剑吭哧磨撞,黑袍男推刀斩剑挟持绣,化作一团黑风激跃上山:“想要她的命,跟我来——” 凤与若奔行赶至却是晚到一步,若手心发烫紫光燃燃,凤已瞬间化为紫影去追那黑风,仙、春、小紫紧随其后,一道道光影像纷飞的彩色雪花飘跃山顶,那是通往雪仙小屋的方向—— “唔……可恶……你这混蛋啊……放了我吧……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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