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牛大汉的眼神各不一样。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坚定不移的，尤其是二狗子，竟然还有点仇恨。
牛大汉连忙解释说：“我就挖到一块，还是修路碰巧挖的，现在还在鉴定，只是说有可能价值十万，也就十万啊！又不是一百万，我家欠就欠二十万呢。”
众人这才脸色舒缓。
他们的眼神又都复杂起来，更多的是开始同情。
牛爱国鼓励道：“所以说天无绝人之路，牛大汉挖路挖到一块宝石，同志们，我还是那句话，保持平常心，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的，在这里挖就当修路造福村里。”
路都是要走的，只不过牛大汉的好处最多罢了。
还有半山腰的其他几户人家，同样也有点好处。
他们附和道：“对，挖不到宝石就当修路造福村里。”
这话说得，很多人撇嘴却也没法反驳。
后面几日，一群人还在挖着，牛大汉和富贵开始忙活牛头山的事情。
土地确权以后，这两亩菜地真正属于他了，谁也抢不走。
而牛头山也以五千块一年的租金承包下来，毕竟地方挺大。
牛爱国当天就在大家伙的见证下，拉着牛大汉在桌子上签订下承包协议，并且收了租金，合同到五十年为止。
这座牛头山也彻底归牛大汉所有。
五千块一年自然是不够分的，牛爱国准备以集体的名义在村子里修点设施，比如搭桥等等。
村里的土桥不像市区那么昂贵，造价都比较简单，只要砍几棵大树，在用墙钉和马王钉钳住就算可以通路的桥梁。
五千块加上人工、材料也算足够，剩余的还能在泥路上铺张点碎石。
牛大汉觉得家门口的这条土路也可以铺点碎石，下雨天就不容易下陷。
富贵赞同道：“俺们三轮车跑来跑去，又不弄水泥，最好全部铺上才好。”
水泥路面终究是造价太贵。
牛大汉望着牛头山说：“富贵叔，你这钱真的不打算平分？”
承包牛头山总共五千块一年，年年付款，这要是不能产生价值就确实挺亏。
原本这座荒山就是集体所有，现在私人化怎么也要更有用处才行。
富贵瓮声瓮气道：“不是说好俺不投养鸡嘛。”
养鸡那是个亏本的买卖，他可不愿意参加。
牛大汉笑道：“先暂时养鸡。”
荒山毕竟荒废了这么多年，想要治理成功还不知道要多久去了。
富贵也很是清楚。
上面的砂砾土想要往粘性土进化，不知道要浇灌多少有机肥料，还要栽种恢复肥力的作物。
比如专门治理沙化用的梭梭草，还有各种豆科类作物。
这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三年五年十年......至少也是三年起步，在综合治理的第三年开始才可以尝试着栽种些经济作物。
牛大汉叹道：“也亏有这口温泉啊，不然三年都不够。”
富贵憨笑地盘算：“大汉，等你不养鸡，俺再投钱行不行？这几年肯定都是荒废，想栽种赚钱的蔬菜啊，果树什么的起码三年后吧。”
牛大汉不再强人所难：“那我就自己投吧。”
这五千块完全算在个人头上，富贵也不会分红。
他还是不放心道：“富贵叔，蛆虫养的鸡应该有市场的，你真的不投？到时候可别卖出去了中途加入，那可不行。”
刚才那些村民的目光还历历在目。
富贵不仅点头答应，还劝道：“大汉，俺们还是别养鸡了吧？养鸡真的卖不掉！”
这村子里谁还没有养过鸡啊！可惜最后都被廉价处理。
县城卖不掉，家里又吃不完，总不能就这么养着，每天的饲料也要很多。
牛大汉摇头道：“现在的条件只有养鸡最合适。”
他可是一身债务，等着赚钱。
当前最主要就是打理菜园，栽种出有机蔬菜，这需要时间，饲养其他的家禽牲畜花费的精力都比养鸡要多，更何况牛头山的土地也需要鸡粪滋养。
治理土地说白了就是恢复肥力，还有病害虫防治。
鸡粪里有很多有机物，对于肥力恢复很有帮助。
至于病害虫防治，也叫微生物过量，又或者重金属超标。
这些属于病态土壤，需要更科学地治理方式。
牛头山显然不是病态土壤。
它只是缺水，缺少肥力罢了。
牛大汉和富贵在井口处站住，经过上次的一罐子药酒，拿望眼镜已经看不到鱼儿闪光。
富贵放下水桶舀了点井水上来，温度明显正常。
牛大汉洗了洗手：“看来上次就是石头吸收热能释放的光芒。”
他也不是很懂这块，随意地瞎猜完。
富贵便说：“也亏得那破石头，不然俺们还得自己挖路，可不得累死吗？要这样俺宁可一担一担挑来。”
牛大汉白眼：“你这就是没远见了，现在三亩菜地你是可以一担一担挑，要是以后再多加几亩？比如牛头山开垦几块菜园出来，你也挑上山呢？”
山上确实还是有些肥沃的土地，全都长着高大的松柏。
这些土地有树根盘扎，对于恢复肥力很有帮助。
富贵憨笑着不说话了。
论文化、智慧，他也清楚没办法比的。
牛大汉抬头望着山腰处疑惑：“吴老师怎么还在那里挖沟？”
上个月看他就在那个地方，这个月还在那个地方，和磨洋工一模一样。
富贵也苦着脸说：“是啊，是不是最近在弄篱笆？”
现在的菜地都围着篱笆，清一色的竹子很是讲究。
吴自学说过：“栽种有机蔬菜，对冷风也要控制。”
尤其是幼苗时期，这些蔬菜都非常娇嫩，遇到冬天的寒冷季节容易霜冻。
周围用篱笆隔着，既可以防止破坏，又可以阻挡寒风。
两人有说有笑，扛着锄头去山上帮忙。
吴自学已经挖好三道沟渠。
牛大汉摸了摸沟渠里的泥土，大颗粒带着些硬硬的砂石。
难怪吴自学挖这么久呢。
这一道山路就跟挖冰雪差不多的。
牛大汉皱眉：“吴老师，这种土质渗不住水吧？”
牛妖石还没有被彻底打开，里面的温泉并未流淌下来。
富贵也抓了一把泥沙说：“是啊，吴老师，您怎么挖这条沟呢？”
吴自学哼道：“你们还嫌弃呢？这已经是最好的一条沟渠。”
沟渠的作用就是引水灌溉，可惜这条沟渠土质沙化，和漏斗没什么分别。
通俗来说，上面的温泉顺着这条沟渠根本就流不下去。
牛大汉脸色难看，治理好这一座荒山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
就在这时，草丛里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而且还‘呜呜’叫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