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十八岁生日快乐。”】 在那套僵硬的甩杆动作里, 空气有些沉默。 檀真昼盘腿坐在岸边,怎么看怎么不对,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但是他旁边的鱼桶居然还是空的, 也就是说, 兰波今天居然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不应该, 按兰波的功力不应该,于是他又重新地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圈他的兰波老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起来, 今天的天气也不冷吧, ”檀真昼又惊奇地发现了一个华点,“你为什么还穿着你的羊驼大衣啊,而且穿就算了, 你居然还叠了一件高领毛衣!” 兰波:“…………” 在那打量的目光里, 兰波觉得自己身上就好像有几百个蚂蚁在爬,本来今早保尔心血来潮弄得有点过火,不舒服的他连澡都没洗就抱着鱼竿就来了,谁道了门居然还遇到了檀真昼个怨种。 檀真昼还没有发现他电影老师的怒火, 继续感慨:“你确实是怕冷的体质,不过既然怕冷为什么还要在个时间点来钓鱼?在烤火看书不是也好吗?” 要道完全咸鱼了的兰波可是在去年创下一整个冬天都没有离开壁炉的记录。 话不提就罢,一提兰波周身的优雅都要维持不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檀真昼:“看得来,你最近心不平静啊。” 檀真昼:“……” “因为快要成年了?” 檀真昼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人是恶劣的。 人性里有太多的东像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法关上,兰波只是简单的两句话, 檀真昼却仿佛再一次掉进名为太宰的盘捕陷阱里, 跨过界限的灵魂又端颤栗起来,仿佛什么都做了, 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做到最后的檀真昼被吊在半空,十分轻易就被人看破了。 明明教了多,但个不走心的生除了痛杀老师什么都没,他根本不道操作与理论之间到底存在多大的差距。 前报人员兰波微微眯起眼睛:“什么嘛,太宰君样的人都开始循规蹈矩了吗?所以,前一段时间坂口先生防狼一般防了个什么东?” 檀真昼:“……” 檀真昼马上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咱们和好吧,真的,我是诚心的,互相伤害真的没有意思。” 兰波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收起屠刀的意思,“那你来找我是干吗?让我,你通了?还是因为感受到了被完全侵略的恐惧?啊,是了,那是一种灵魂都被揪来了的感觉吧?年纪轻轻的你能承受住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檀真昼:“…………” 檀真昼立刻当场一个标准土下座:“兰波老师我错了!!” 兰波幽幽地拖回自己的鱼竿,嗯,鱼饵被吃掉了,鱼也跑了,黏腻僵硬的身体还是怎么都不舒服——名之火再次攀升,呵,现在的他,别说面前只是一个檀真昼,就算是太宰治他也爆杀误! “所以,教程你还要吗?” 檀真昼:“………………” 四目相对,兰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后,檀真昼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内心,选择了屈从,他凑到了兰波老师的面前,用绝对不被身上的窃听器捕抓到的声音开口:“多少钱?” 兰波:“……” * 随着时间逼近,檀真昼身上的不平静越来越明显,渐渐开始到达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地步。 买来的教程堆放在床底,至今都没有勇气打开。 因为仿佛是为了给他斟酌徘徊的时间,太宰在申明时限后,就收敛了所有的攻击性,连早安的亲吻都变得比克制,一切仿佛回到最初,但他那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却法满足一样超级加倍,最直接的表现是他梦里的电影越来越精彩了。 从最初的只是展示一下能让他流鼻血的身体,到亲密亲吻互相帮助,到现在攻城略地点燃烽火…… 再一次在荒唐的梦里醒来,檀真昼捂着鼻子,跌跌撞撞跑进浴室里。 十分钟后。 熟睡中的与谢野晶子被敲响了房门,她迷迷蒙蒙地爬起来,然后看到了仿佛被吸干的行尸走肉一样的檀真昼。 “晶子,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晶子惊了一下,忙泪眼朦胧的他引进一旁的医疗室。 “哪里不舒服?”晶子一边忙不迭地问一边称职的穿上大褂拿记录本,“肚子不舒服?盲肠炎?十二指肠溃疡?” 仿佛一条死鱼的檀真昼摇了摇头,再一次重申:“不,我觉得我的脑子好像坏掉了!” 晶子:“……展开说说。” 秉承着积极治病早日康复的心态,满脸羞愧的檀真昼开始叙说自己一直以来疯狂流鼻血的原因,还有刚刚停下的各种梦境,说完已经是半个时后了,晶子沉默了久,欲言又止到最后,问道:“你道现在几点吗?” 檀真昼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五十。” 晶子愤怒:“所以,你凌晨四点五十吵醒我,就是为了跟我分享一下你的春梦吗?滚呐侣狗!” 檀真昼:“……” 被轰医疗室的檀真昼更抑郁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开始自闭,而一墙之隔的黑暗里,本应该在熟睡的太宰缓缓睁开眼睛,他平缓的呼吸没变,梦里仿佛勾魂夺魄的唇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笨蛋—— …… ………… 心态起起伏伏起起伏伏,到最后两天,檀真昼反倒完全的平静了,他带着老僧入定般的禅意安然睡到自然醒,然后平静而虔诚地在太宰幽深的目光里吃完一整只青龙——是的,身为过激厨的他,成人的生日愿望就是能吃一只我推亲手剥的青龙! “……他没事吧?” 为什么哭得像是在吃断头饭?!送青龙的诸伏景光震惊地看着一边吃虾肉一边流面条泪的檀真昼。 一年就剥一次青龙的太宰优雅地敲开青龙的钳子新鲜炉的虾肉剔到碗里,微地回答了他:“姑且,算是没事吧。” 其他人:“……” 诸伏景光:“……?” 次日,六月十九日,天气晴朗,万里云。 破罐子破摔的檀真昼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和神采飞扬的他不同,一大清早被抓起来的太宰恹恹地趴在客厅上,几个东京著名精品服装设计师在安吾的引导下战战兢兢地展示自己的新品杰作,或精致或闷骚,黑蓝红各式各样的装一件件摆来,绝赞的设计理念还没说完就被挑剔的檀真昼举牌pass掉。 一路pass到最后,两个时过去,别说一件装,太宰连一条领带都没选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好不容易空一点时间的安吾快要暴走了。被夹在中间的服装设计师哭丧着脸,心翼翼地问:“那些衣服穿在太宰先生身上都好看,对吧?” 边上的设计师忙不迭地点头。 檀真昼不为所动:“唉,不行,你手里那件装太老气,他手里那件太轻浮,都衬不他的气质,唉,说真的,你们拿来的些连他平常穿的都比不上啊。” 设计师:“……” 连给宰每个月零花都要两千万满上的檀真昼是失望:“真的没有别的了吗?” 设计师:“…………” 檀真昼开始叹气:“唉,早道先把涩泽绑回来,让他多做几件衣服再叛逃了。” 安吾:“……” “所以,”太宰幽幽地举起手,“我又不门为什么要劳师动众的换衣服呢?” 安吾震惊地看着他:“……真昼没跟你说?” 太宰转向檀真昼,檀真昼比他更迷茫。 两人又一起转向安吾。 安吾深吸了一口气:“你自己做的事你不道?难道不是你把请柬发给那些政府高层官员的吗?” 檀真昼更茫然了,他回了好久才起来,他去给兰波分请柬那天是雨转晴,骤雨落下的时候,他碰巧遇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社精英,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躲雨,又因为实在聊就攀谈了几句。 “然后,我着,反正酒店不嫌人多,就分了一沓给他。” 太宰:“……” 安吾:“……” 檀真昼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他是谁?” 安吾面表:“异能特务科顶头上司兼内阁参政议员。” 檀真昼:“……” …… 在安吾以死相逼的压迫下,作为东道的檀真昼和太宰不得不换上衣服登上去往选定的酒店。 酒店里人来人往,也许是得到内部消息,道今天的客人格外不同,办酒店十分积极格外上心,就连路过的台阶都打扫地闪闪发着光,仿佛吉祥一样的檀真昼和太宰立在大厅站了十分钟就觉得不行,样下去要完——毕竟,他举办个宴的初衷,只是给不道躲在哪里的费奥多尔君一点的宰厨震撼而已! 于是,和太宰对视了一眼,幼驯染的默契下,两人当即决定要逃。 逃跑的路线十分质朴,他们在安吾的探照灯般的眼神里一前一后地走进拐角,然后扯掉领带脱掉装外套再堂而皇之地走酒店大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一点拖沓,忙得脚不沾地的安吾根本没时间注意他们,只有早有预料的乱步带着樱花等在酒店门外。 喧闹背离在身后,樱花迎着风飞起来,他们三人沿着街道融入人群,然后对接下来的午饭要吃什么产生了一点分歧。 乱步一如既往地要吃年糕豆汤。 太宰吃蟹肉饭。 心力交瘁的檀真昼忽然犒劳自己一只青龙。 三人对视了一眼,开始叹息。 “好吧,青龙。” “蟹肉饭也可以。” “好像确实久没有吃年糕豆汤了呢~” “……”X3 “噗嗤……” 三人一起蹲在街角了来。 半空的樱花闻声高飞,也跟着嘹亮的叫声。 最后,得走不动路的三人随便找了一店点了三碗茶泡饭。 店是一普通的店,坐落在街角,只卖茶泡饭,老店长是个老实本分的横滨本地人,对生意不太上心,所以能找到里的人少,愿意来吃饭的人更少,三人点完餐又向老店长要半碗银鱼喂给樱花。 老店长乍一眼看到乖巧懂事的樱花十分惊喜,连钱都没收,就像个溺爱孙子的老爷爷一样从冰箱里翻了两块上等的金枪鱼大腹,一点一点切好,精致地摆盘,最后怜爱地摆到樱花面前。 太宰看着摆在面前冷冰冰的茶泡饭,再看着樱花面前几乎闪闪发光的高级刺身料理:“……” 檀真昼只好安抚他:“算了算了,别跟笨蛋计较。” 乱步:“……” 飘了的樱花愤怒地回头去啄不靠谱的大爹。 一啄没啄到,反倒被迅如雷霆的太宰捏住命运的咽喉,只是太宰还没用力,就嘎地一声朝着乱步求救,于是,在老店长目瞪口呆的注视里,窄的店面一下变得鸡飞狗跳比混乱。 “等、等一下,我的店铺——!!!” 等到再从茶泡饭的店铺来,已经是下午了,颓唐的三人穿过长街,在一栋商业大楼前被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们的是市警办案的队伍,因为栋商业大楼前天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手法精湛的命案,百思不得其解的市警找不到线索,只好用‘禁止通行’的胶带案发现场封起来,三人立在胶带前估算了一下折返需要绕多少路。 三秒后,三个相同的答案脱口而。 “居然要绕三千米!” “好累。” “完全不动了呢。” 三人对视一眼,当即拨通了军警负责人的电话。 因为横滨的特殊市,面向普通人的市警虽然接触不到万能的异能者,但总的来说还忙碌的,毕竟横滨普通市民的相关事件都归他们管,有时候不普通但热心的市民的相关事件也归他们管,就比如现在。 乱步拨通了电话,胡乱叫了个名字:“中村先生是吧,我是世界第一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关于商业楼的命案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名叫村上的市警负责人:“……” 三分钟后,乌泱泱的市警警车赶到。 村上警官带着资料从车上下来,久闻大名的诚挚握手还没伸去,乱步和太宰就一股脑地命案细节说的一清二楚,那些没能被普通人发现的细节,就像播散浓雾一样露了来。 在场所有市警都是有点见识的普通人,虽然不道什么横滨都市传说,也不道什么神奇超自然能力,但武装侦探社世界第一名侦探、港口黑手党最年轻干部的赫赫威名还是如雷贯耳的,他们诚惶诚恐地翻笔记试图跟上思路,但没二十秒,就在‘一看就道了’、‘欸,不是超简单的嘛’的说辞里变成豆豆眼。 敬仰变成麻木,然后是自惭形秽,最后所有人一起痛苦地转向没有参与分析但怡然自得的檀真昼。 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的檀真昼带着鸟儿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乱步和太宰身后,他十分盲目且骄傲:“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职责是保镖。” 保镖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脑子嘛! 解决好绕路的问题,在市警热泪盈眶里欢送里,三人一鸟继续踩着路缘石往的方向走。 晚风穿过长街,三人在必经的海边公园冰淇淋车里选了七个完全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然后选了一个可以欣赏落日的石椅,刚坐下,远远就看到一身正装的安吾、晶子和织田作走过来,乱步举着冰淇淋遥遥地朝他们招手。 “晶子走快点,草莓味的冰淇淋要被安吾抢走了!” 晶子了起来。 “我才不吃草莓味!”怒气冲冲的安吾一边吼着一边薅起檀真昼的衣领开喷,明明是提议者但跑得比谁都快的檀真昼在尽的愤怒里,被喷成了可怜弱又助的猫咪。 走在最后的织田作接过太宰手里的最后的葡萄味冰淇淋,随后也坐到了石椅上。耀眼的落日余晖照在每个人身上,安吾还在对真昼表达愤怒,乱步桑则高高兴兴地和晶子一起分享两种口味的冰淇淋,冰凉的触感在手里泛开,称不上祥和温馨的场面,却让织田作觉得比满足。 于是,他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葡萄的香甜在舌尖绽开。 “太宰。” “嗯?”太宰回过头看他。 织田作对上他的眼睛,“十八岁生日快乐,以及谢谢。” 太宰有些不明所以。 万般的感触涌上心头,织田作忽然起来了在气象站里见到纪德的场景,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某一个时刻里,与他有着相同异能的纪德确实带给他一种别样的熟悉感,就像命中注定要以死相搏的宿敌。 纪德期待着他赠与他死亡,但在久之前,属于他的命运就已经被人为的拨上另一个方向了吧。 织田作释然般了起来:“我也不道为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应该跟你和真昼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们邀请我加入组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宰读懂了他的绪,愕然瞬间现又瞬间消失,太宰也了一声,鸢色的眼眸不受控制般移向一旁,依旧凭借着‘对不起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套路,檀真昼已经快要把安吾哄好了。 称得上完美的海滨落日一点点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吃完了冰淇淋,又重新踏上回的路,回到了咖啡厅恰好见到了店长,于是又迫害着诸伏景光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饭,和店长道了别,月亮被隐匿在乌云背后,昏暗的路灯灯光踩在脚下,振翅飞在前面的樱花忽然嘹亮地叫了起来。 众人有些困惑,几步追上去,就看到别墅的门口摆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盒子,樱花立在盒子上面,黑色的豆豆眼里都是困惑。 “是……?” 众人围着金属盒子转了两圈都没看来是个什么东,只有檀真昼觉得有点眼熟,他停在个三米多高的金属盒子正面,刚问太宰还记不记得在失踪的兰-杰索,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金属盒子的正面骤然展开,露螺旋状的内里。 在所有人都震惊的目光里,一道害的光落下来檀真昼笼罩在内,感没有预警,檀真昼觉得自己好像被扯进虚空里。 谁都没能反应过来,除了隐隐约约猜个装置用途的太宰和乱步,他们飞一般扑过去要拉住檀真昼,但下一个瞬间,就和檀真昼一起消失在眼前。 慢了一步的织田作和安吾面面相觑,就听到晶子说,“樱花也进去了。” 织田作:“我没有感到危险……” 就在时,一张轻飘飘的纸从金属盒子里掉了来,安吾捡起来一看,是一张贺生的回帖,帖子的落款是——兰-杰索。 远在横滨之外,东京的某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寓里,许久不见的兰点了点耳麦,回头对身后潜藏在阴影里的费奥多尔说道:“如你所愿。” 费奥多尔抬起眼睛看着他,葡萄紫的眼睛在光下比漂亮。 兰支着下巴:“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日期的,费奥多尔君,你时间定在今天真的不是报复吗?报复场让人比羡慕的盛大宴。” 费奥多尔眼睛闪动了一瞬:“你呢?你是不是在报复去年秋天的落败之仇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优雅地微起来。 …… 空气隔断的刹那,檀真昼就好像掉进虚空里,能扰乱感的失重感仿佛只有一刹那,下一个瞬间他就落地了。落地的地点熟悉,他去过多次,每当心不好暗杀森先生的时候,他都先到里踩点,那么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瞬移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大楼的楼顶? 疑惑刚浮现来,檀真昼转过身,呼吸顷刻停了。 在他的对面站着三个人:戴着红色围巾的太宰、穿着色风衣的芥川龙之介,以及黑色风衣的中岛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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