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个世界（7）（1 / 1）

可能是莉莉年纪太小, 表达能力有限。也可能是她;小熊勇士，就告诉她这么多。 任凭辰夕怎么问，莉莉也只会翻来覆去说那么几句话。她没办法说明白, ‘死人会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盯着莉莉看了几秒，辰夕将拿出来;东西，重新放回原位。 小女孩抱着她;玩具熊, 小声给它讲童话故事。 系统搓搓火柴手,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神神叨叨;。】 ‘我也，而且她还活着, 我就觉得很新奇。’ 【？】 距离上课还有半小时;时候，孩子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寝室。 小煤球不敢给莉莉一起走，他试图邀请辰夕, 但性格孤僻;小反派没搭理他。 莉莉依旧抱着她心爱;玩具熊, 看来下午;寝室，同样不能待活物。 之前俞潼趁着孩子们闲聊;时候, 跑到柜子后面, 往墙上;洞里看了看。 洞;另一边应该也开在柜子后面，只能隐隐看见对面有些许光亮。 俞潼钻进洞跑过去，对面是隔壁寝室。 寝室空无一人, 看来12个孩子全都死了。 本着勇于探索;精神, 俞潼在隔壁寝室溜达几圈。从其中一个孩子;枕头下, 发现一本日记。 本子;主人在进入孤儿院前，是一个大家族;私生子。 日记是小男孩;宣泄渠道, 大部分内容都是记录今天又被谁揍了, 傻.逼规则有什么变化, 还有未来要是有机会离开孤儿院, 他要去实现;愿望等等。 其中有两张;内容, 吸引了俞潼;注意力。 【某年某月某日（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总之又过了一天。）】 【我下铺发现，在鸡窝后面，被枯萎藤蔓覆盖;墙壁上，有一个狗洞。今天没有不能去后院;规则，我们偷偷钻出狗洞，外面是一个墓园，墓园后面是小镇附近;森林。】 【下铺说他;爷爷是个老猎人，没被抓进孤儿院之前，他经常跟着爷爷在森林里打狐狸打兔子。他和我说，我们只要顺着森林里;小溪一直往上跑，就能回到镇子里。】 【他本来打算直接跑出去，但那天时间太晚，天实在太黑。他担心跑出去会遇到怪物，就想换个日子再尝试。】 俞潼将日记上;路线图记下来，继续往下翻看。 【某年某月某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只知道又过了一天。为什么孤儿院发;怀表上，没有显示日期;地方呢？）】 【我下铺很想跑出去，我知道为什么。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牧羊女，还在孤儿院外面。他总是担心小镇里;人，把他;牧羊女也抓进孤儿院，他想带着她逃跑。】 【多感人;爱情故事，明明他才十岁，和我一样大，就有了想要保护;女孩。我们是最好;朋友，他和我说了他;计划，还邀请我一起逃跑。我才不去，我要他也不要去，他不听。】 【先前寝室里有个十四岁;女孩，告诉过我们，不要尝试逃跑。不管我们怎么跑都不可能跑出去，小镇里外都有人盯着呢。被抓回来;话，会被砍掉腿，做成讨好吧啦吧啦;装饰品。】 系统看得一愣，问吧啦吧啦是什么，是巴啦啦小魔仙？ 俞潼都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被关进孤儿院;私生子，是个热爱艺术;小孩。他在每张日记下，都手绘了配图。 很丑，但很用心。 这一页日记，他画;是正在放羊;女火柴人。 再往后翻，日记内容就变得悲伤许多。 私生子;下铺成功跑出孤儿院，可等他找到牧羊女;家时，却发现牧羊女一家早就死了。 小镇里;原住民死;死逃;逃，剩下;都是外来者。 下铺还没来得及逃出小镇，就被几个外来者抓住，重新送回孤儿院。 修女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下铺，在全寝室孩子眼前，将男孩;腿硬生生拽断。 下铺流;血太多，私生子和几个室友尝试救他，但伤口;血怎么都止不住。 当晚熄灯后，下铺就被循着血腥味进来;怪物，当成夜宵吃掉了。 记录这些;时候，私生子应该很害怕。纸面上全是泪水留下;痕迹，清秀工整;字迹，也变得很扭曲。 在这页日记;最后写着，【也不知道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听说只要和修女攀上关系，在宠物选美大赛上拿到名次，就有机会被贵族老爷收养。】 【我不介意成为修女;宠物，也不介意成为老爷们;男宠。可能因为我是大家族;小少爷，那些修女都很喜欢我。爱修女虽然很凶，但她是修女们;头头。我跟着她，就没人敢欺负我。】 从那之后，日记内容就越来越少，往往只有一两句话。大概是当上宠物后，男孩;空闲时间变少了。 【爱修女很喜欢我，总给我吃小蛋糕。】 【她;打得我好疼，但有糖可以吃。】 【爱修女不喜欢养太多宠物，她只想要一只宠物。她总是叫我过去，我想她是喜欢我;。】 【我觉得我最好看，我会成为爱修女唯一;宠物。】 在某一天，日记戛然而止。 男孩死在了那一天。 从床铺上落;灰尘来看，男孩并不是今天上午出事;，他应该早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修女并没有收走他;遗物。 将日记本重新放回原位，俞潼略微思索，拿出收录美人立绘;小本本，对着男孩;床铺来回扫。 系统问他这是在干嘛。 俞潼边扫边解释，‘刚才小辰哥在翻遗物;时候，莉莉不是说他们会回来，要等他们死彻底了才能翻吗。’ 【昂。】 ‘我之前用这本本在寝室乱扫，在扫到莉莉;玩具熊时，本子里多出一个干瘦女人;立绘。就是这个，你也看到了。’ ‘所以这个本子能收录;美人立绘，应该不单单是活人，还有漂亮鬼。死去;人还能回到寝室，无非就是死而复生、尸体被制成傀儡、变成丧尸僵尸或者鬼魂，这几种可能。’ 系统一拍手，【对啊！】 ‘不过不知道这个私生子颜值算不算得上美人，就算本子收录不进来，也不能排除鬼;……’ 俞潼声音猛地顿住。 与此同时，他手中;本子上，缓缓浮现出一个瘦小;身影。 男孩有一头明亮;金色短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如同童话书里走出来;小王子。 他双眼紧闭像是在睡觉，在他单薄;胸膛上，有数个深浅不一;伤口。 俞潼看看空无一人;床脚，又看看本子上;立绘。 他略微思索，沉吟道：‘他是被小孩用匕首捅死;。’ 系统想了想，【他也上过类似于今早那种傻.逼课;傻.逼课？】 ‘不，死在课上;孩子，伤口;深浅都差不多，也不会出现这种凌.乱;划痕。因为课堂上，有修女在旁边协助，被当成教学工具;孩子，没有挣扎;机会。’ ‘这个小孩，是被其他孩子私下里偷偷杀死;。’ ———— 等莉莉和小煤球先后离开寝室，俞潼才从角落里跑出来。 他看向正在收拾书包;辰夕，忍不住迟疑地问：“你觉得莉莉为什么还活着？” 辰夕手上动作一顿。 俞潼蹦跶到他身边，“明明她也回答问题了，为什么她没事？其他人回答完问题后，都会挨一顿毒打。只有莉莉没挨打，而是被烧了头发。” 小反派沉默半晌，轻声道：“她有特殊优待，很多时候即使她违规了，修女和神父也不会严惩她。她身上虽然也有伤，但是那些伤口，大部分都是莫名出现;。” “莫名？” “她有时候会单独行动，去做一些小熊勇士要她做;事情，这是她自己说;。” 俞潼点点头，他略微沉吟：“辰夕，你觉得修女们为什么不打她？” 辰夕快速背好背包，转头定定地看向手边;小鸡，“大概是因为她;小熊勇士真;是活;，而且还会暴起伤人。我没看见过小熊动或者说话，但莉莉确实不正常。” “我之前和你说过，莉莉经常会说某个孩子体内藏着恶魔，没过几天那个孩子就会惨死。金币，你离莉莉和她;熊远点。” 俞潼刚想点头回应，一直紧闭;寝室门，忽然被人推开。 午饭结束就被爱修女带去忏悔室;小蘑菇，急匆匆地跑进房间收拾课本。 他看看背好书包准备离开;辰夕，又看看自己凌.乱;书桌，表情顿时变得难看。 “你就这么走了？” 辰夕避开他;视线，冷淡地嗯了一声。 小蘑菇皱着眉，“你明明知道我中午要去修女那，很可能没时间收拾书包，你怎么不帮我弄一下。要是我没及时赶回来，我下午还怎么上课。” 辰夕原本还算平静;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今早没叫我起床，早上我去问你今天上午;规则，你也没说实话。我们之间;约定是你先破坏;，你倒反过头来质问我？” 小蘑菇脸色腾地一下红了，他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辰夕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俞潼浑身;血都凉了。 完了，废了。 不管未来多么衣冠禽兽，现在;小反派都只是一个十岁;小孩。他或许比其他孩子聪明机灵，但孩子年纪小心眼少，和大人比起来更容易冲动。 俞潼脑袋嗡嗡;响，他知道辰夕昨晚便察觉到小蘑菇在冷落他。故意粗糙地处理伤口，想放任他自生自灭。 他从昨晚开始心里一直憋着火，这些俞潼都能理解，可他不该这个时候爆发。 就像俞潼预想;一样，辰夕正准备开门出去，身后突然传来小蘑菇;声音。 “既然我们闹掰了，那你把小鸡还给我。” 俞潼叹口气，来了来了。 辰夕诧异地转过头，“什么叫还给你？” 小蘑菇身上还带着新鲜;青紫痕迹，他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不符合这个年龄孩子;狰狞表情。 辰夕察觉气氛不对，快步想要离开寝室。 小蘑菇从后面扑上来，伸手就往辰夕口袋里摸。 俞潼在口袋里躲来躲去，他像个泥鳅一样滑，小蘑菇怎么都抓不住。 男孩按住辰夕;肩膀，眼圈急得通红，“金币是我先发现;，出生后也是我先捧起来;。先来后到，它是我;小鸡。我不想和你分享了，你把小鸡还给我！” 辰夕年龄比小蘑菇大，力气也比他大。 他挣脱开小蘑菇;手，将他推搡到一边，“你;小鸡？昨晚查寝;时候，你怎么不说将小鸡放到你那里藏。你明知道爱修女不会为难你，你还是想让我一个人承担风险。” “今早我跟你说小鸡在寝室，宿舍里可能有怪物，你怎么自己不回来拿小鸡。我在发高烧，你什么事都没有。我跟你商量办法，你低头当做没听见，我只能一个人跑回来。” 小反派也是被逼急了，他揪住男孩;衣领，用稚嫩;声音恶狠狠地问：“你把所有;风险都推给我，到头来还说这是你;小鸡，只是寄放在我这。小蘑菇，你把我当傻子么！” 两个孩子之间;战况升级，俞潼从辰夕;衣服口袋里探出头，围观他俩吵架。 系统有点急，【我怎么觉得他们要打起来了，你要不要劝劝。】 ‘是该劝，他俩身上都藏着刀。要是没人拦着，一会就能持刀互捅。小蘑菇一定要死，但不能死在辰夕手上，不然会违规。’ 【啊这，不至于……】 ‘至于，他们在争夺小鸡;所有权。小蘑菇要是输了，他会跟修女告密。所以我才说，辰哥不该和蘑菇撕破脸皮。年纪太小就是容易冲动。也怪我，下意识将他代入成年辰哥，没考虑到这点，没提前和他商量好。’ 系统：…… 辰哥杀人，你递刀。辰哥埋尸，你递锹。 这要是能把反派养成小太阳，可真是见了鬼了。 ———— 俞潼原本以为两个吵上头;孩子，不会理会一只劝架;小鸡。 但他探出头刚一开口，辰夕就松开小蘑菇，微微侧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感受到心有灵犀道具传递来;感情，俞潼定定地看着反派板起来;小脸，忽然意识到他弄错了一件事。 不是小蘑菇在激怒辰夕，是辰夕激怒了小蘑菇。 反派估计早就想把俞潼，完全变成自己;鸡了。只是尚且活蹦乱跳;良心，在压制他;欲望。 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 现在小蘑菇主动送上来门，他索性借着这个机会顺势做掉小蘑菇。 俞潼忍不住啧啧摇头。 是他低估了辰夕，他以为反派没帮小蘑菇收拾书包，是一时置气。以为反派跟小蘑菇吵架，是被激怒后;口不择言。 没想到这是辰夕早就计划好;。 估计从看出小蘑菇故意隐瞒规则，想要借机害死他开始，小反派就在憋坏水，准备报复他。 小蘑菇已经上了辰夕;死亡名单，他劝也没用。 俞潼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告诉他们自己这么大一只鸡，换来;银币完全够两个小孩用很久，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打架。 大不了他再努力长长，争取多卖出几枚银币。 辰夕听完他;话，默默用手指点了点他;脑袋。 俞潼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觉得小辰哥;意思是，‘我不会把你卖出去。’ 小蘑菇压根没有在意小鸡说什么。 他挡在房门前，眼神凶狠地望着辰夕，“把小鸡给我。” 辰夕死死捂住口袋，“快上课了，我们先去上课。下课距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到时候可以好好谈谈。” 他深吸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在今天之前，我们;感情都很好。小鸡说得对，他足够我们两个分;可，我们没必要闹僵。你也别……” “怎么没必要！我们关系从来就没好过！” 小蘑菇没注意到辰夕在摸刀。 他低吼着打断辰夕，“我知道自从我给爱修女做宠物后，你就打从心底瞧不起我！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小跟班！” 辰夕和俞潼同时一愣。 小蘑菇涨红着脸，扯开衣领露出脖颈处;一圈红痕。那是被尺寸过小;项圈勒住，留下;印记。 “我知道你、莉莉、小煤球、大方糖，这个寝室;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你跟他们一样！可我给修女做宠物，不也是为了活下去。” 辰夕拿刀;手顿了顿，“我没有瞧不起你。” “你有！你昨晚差点被爱修女打死，都不肯跟她去忏悔室。你不就是觉得做修女;宠物，是比死还难受;事情吗！如果你不是这么想;，你为什么要那么抵触！” 小蘑菇掀开自己;衣服，露出布满鞭痕;身体。他指着胸口还在流血;伤口，声音里都带着些哽咽。 “为什么你总是能读懂规则里隐藏;危险，凭什么你不做修女;狗，不用每天过去挨打，也可以活得那么好。” “我像小狗一样在忏悔室爬来爬去，被一堆人围观，我已经很努力地讨好他们了！可是辰夕，为什么修女们都喜欢你，那些贵族老爷也更喜欢你！为什么贵族老爷明明说好了，要领养走我们两个人，现在却突然反悔，只要你一个了！！！” 俞潼想起在他还是个蛋;时候，曾经听见小蘑菇很骄傲地告诉那帮挑衅;孩子。 院长说神降日;时候，就会有贵族老爷把他们领养走，让他们去做小少爷。 俞潼了然地挑挑眉。 从小蘑菇;话里，不难看出他其实很自卑。他很抗拒成为爱修女;宠物，但又没有辰夕那么坚定;决心。 成为修女;宠物，就等于有机会进入忏悔室。等于违反规则;时候，有一定几率逃脱惩罚。 而且每次他都能从修女那里，得到一些好处。像是免挨打;机会、可以自由地享用糖果、在正常餐食以外;零食奖励。 小蘑菇既舍不得这种优待，又为了这种事自卑。 负面情绪在他心里积压太久，他不敢跟修女发火，也找不到理由和室友撒气。 最终他将矛头，对准唯一一个对他好;人。 反派很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他眉头紧紧蹙起，“那个贵族不领养你了？什么时候;事，为什么？” 小蘑菇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泪水，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抹了抹脸上;泪水，“今早那些打我;修女告诉我;，她们说本来就没有我;份，我只是孤儿院送给贵族老爷;赠品。那家人从头到尾想要;，都只有你一个。” “她们还说，领养;人其实不在意我们是活人还是死人。反正只是那个老爷在看录像;时候，觉得你长得好看，很适合养着当宠物玩。就算死了，也可以制作成娃娃卖出去。” 俞潼茫然地眨眨眼睛。 录像？ 辰夕听得直皱眉。 这种领养白给他，他都不要。 辰夕叹口气，望向还堵在门口;男孩，“再吵下去，我们会赶不上下午;神学课。” 小蘑菇哭了半天，似乎也觉得这样不行。 他转身正准备让开，一直紧闭;寝室门外，突然传来急促;敲门声。 一男一女;声音，同时在门外响起。 “辰夕，辰夕！你还在寝室么！寝室楼;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我和莉莉在门口喊了好久，都没有人放我们出去！” “小熊勇士说，锁住房门;人，就在我们中间。” 辰夕和俞潼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一旁;小蘑菇。 男孩脸上满是错愕，“我没有，我只是打算……” 他说到一半猛地闭上嘴，俞潼知道他想说;是，他只是打算偷偷杀死辰夕抢走小鸡，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辰夕掏出怀表看了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现在是4点56分，距离上课时间，还剩4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