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宋初征服后蜀之际, 主帅王全斌与将领昼夜宴饮,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不恤军士, 既要马儿跑, 又让马儿不吃草。” “然后呢,宋初不愧是承载着后周遗风, 士兵哗变,一拍脑门, 你既然不给我赏赐,我就自己去抢,兵祸横行。人家蜀地百姓不是任由你欺压的呀?结局当然就是血的教训……” 天幕之下北宋知这段历史的人自然而然接:“部下渔夺无已, 蜀人苦之。” 好好吃着饭,突然沙子硌了牙的宋仁宗赵祯摸了摸脸颊“嘶”了声, 心理愈发牙痛,叹:“王全斌坏江山大事,大肆敛财,压迫蜀军, 克扣物资,让‘兴国军’叛首全师雄, 拥众十万叛乱。” 荒唐了, 王全斌说成府十多个县参加了叛乱,成乎变成一座孤城, 最后要靠宋军援兵去捞他。 宋军开了个好头, 一路势如破竹,攻城略地, 从头年的十一月起兵征蜀到次年月孟昶表请降,不过两月。 看起来宋军英勇无敌, 为保蜀地安稳,.祖甚至征召后蜀士兵赶往开封,结果蜀军竟抢夺武器叛乱,全师雄自称“兴蜀大王”,从次年月打到腊月,和有来有回,打了一年。 单从平叛的时间简单比较,一个全师雄能打六个后蜀孟昶。 全师雄是路过蜀军顺手拥立的,孟昶是苟在天险里的皇帝啊! 白白:“敛财贪墨,吏治腐败,蜀地就没安静下来,到宋宗朝,蜀中又爆发王小波、李顺造反。” 赵祯:“……”他忧愁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为什突然觉得脸皮更疼了? 宫人以为他牙疼,急忙要召医来看。赵祯摆摆手:“不要声张此事,如果追究下来,就会有人因此丧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自己伯祖父,到自己亲祖父,刚掀翻遮羞布,已经够尴尬,仙人竟然开始讲宋军饮酒风气。照这算账的,老祖宗到他谁逃不过。 现在不是单纯的牙疼的问题,他突然预感到脸皮会打得啪啪作响。 白白并未停止:“拥立赵光义登基的大宦官王继恩在领军征讨期间,久留成,成真是个神奇的地,不知是不是有喝酒败仗的魔咒,这位大宦官因为专以宴饮为务,纵容士兵掳掠抢劫,军纪败坏,然后又百姓给反了,义军发展到10万多人,最后让皇帝下旨招降来捞他。” 小酒吐槽:“那些前车之鉴当看不到似的。” 白白:“有句话说得好,历史的教训就是,人永远从历史中得不到任何教训。” “他们是嗜酒如命。”她继续,“赵光义的儿子宋真宗赵恒时期,有位副指挥使吕遇白日逃班喝酒,喝到傍晚归营,醉到无法控制马匹,撞伤途中百姓,成为北宋醉驾入刑第一人。” “骑马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有时候喝酒是摆烂,逃避现实,负责开封南城垣防御的指挥官李擢逃避现实,醉生梦死,‘于城楼修饬坐卧处如晏阁宾馆,日与僚佐饮酒烹茶,或弹琴燕笑,或日醒醉’,为北宋灭亡助力。” “到了南宋,那更是醉生梦死的主场,军纪更为松散,南宋临安城大火,延烧居民殆十余里,结果消防官兵主管侍卫步军司夏侯恪竟然在酣酒未醒,全不指呼扑救,遂成大祸。” “即使岳家军令行禁止,早期的岳飞将军喜爱饮酒,年轻时做巡警,常喝得酩酊大醉,酒后闹事,他领兵后曾因兴致高涨发酒疯,乎将江南西路兵马钤辖赵秉渊殴打致死,弹劾后皇帝劝他少喝点。不过,岳将军是个能吸取教训,积极反省,自此,就算在郾城战役后,各路捷报频传之时,他滴酒不沾,是许诺‘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令人遗憾的是,十二金牌下来,岳飞将军等不到那一杯酒了。” 小酒叹气:“唉。” 桩桩件件,是白白抄录的事迹。 宋仁宗猛咳:“北宋,南宋!咳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拾掇拾掇心里冲击碎成片的渣渣,仍在意:“军队禁酒此事……”不若趁此时机落实下来。 天幕之下,不止他一个皇帝动心。 宋.祖已经铁青着脸:“禁!今天就给朕禁!” 赵匡胤仍然信奉酒本身是个好东西,错的是喝酒的人。听听这些臣子干的事,借酒害人,害我大送江山社稷。 仙人的话怎说来着?对,咱们酒不背这锅! 赵匡胤呼唤赵普:“金匮之盟……呵,这事先放一边,给朕统录历朝禁酒令!” —— 天幕之下,汉武帝虽然没能杜绝民间饮酒,至少民间私酿从明转为了暗地,取得了明的成功。 早早禁酒的皇帝呵呵冷笑:“喝什酒?怎能喝酒?” 某些手握军权的:“什军队军纪差成这样?” 有的看过秦汉唐宋变迁,自觉看透:“官吏翘班喝酒这个宋朝要完。” 秦汉的臣子们一边嫉妒得质壁分离一边嘲讽:“在我们这儿,这滥饮是要下狱的!” 即使大秦官员,有特定节日能痛饮,否则与民同罪。 跨时空画滑稽得活像老一辈数落新一代,元前的人背着手,迈着四步,啧啧摇头,最好能当众长吁短叹一番:我就知,后世年轻人啊,不行! 书吏喜奋笔疾书,记录着后世珍藏的云梦睡虎地秦简,听到天音,顿了顿,增添了两笔:“秦军攻打邢丘(赵国)战前战后皆大量饮秦酒,但秦酒不醉人,使人发热亢奋,若军士滥饮醉酒,必与同罪……” 咸阳宫中,嬴政沉声:“春夏二季禁民饮酒,冬十月的酒是用来祭祀的。” 大秦对于民间饮酒管束严格,以前的秦酒是糯米酿的,不醉人,即使现在有高度酒,粮食产量永远是他们难以攻克的难。 嬴政眺望南,那边有开拓新版图的军队,他有种预感,南胜仗会带来好消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白:“虽然有许多喝酒,最终酿成苦果能自己咽的案例在前,因皇帝没有下狠手根治毒瘤,能在事发之后追责,对偏心爱臣更是优容,无论是军中是官场,饮酒的习气是蔚然成风。” “宋朝优容官僚士大夫,文人们聚会少不了以酒助兴,所以渐渐发展成聚会主人家要是不请酒,那就是赶客的说法。” “觥筹交错之间,文官武将爱在酒局谈事,有顺利达成心愿的,有因此酿成了□□的。就像宋祖赵匡胤就是个中好手。” 白白震声:“作为善于笼络人心的劝酒狂人,人生格言是——没什事情是喝一杯不能解决的,喝了这杯酒,你算看得起我!” 小酒气场震慑,轻轻吐口气:“妈耶……皇帝是这种劝酒法?怕了,那跟皇帝喝的人压力不得大死?谁敢拒绝皇帝劝酒啊?” 白白:“宋朝皇帝热爱美酒这是肯定的,宋宗赵光义过寿,群臣祝酒,礼制是酒过巡。赵光义没喝痛快,对御史滕中说:爵之饮,实惟常礼,朕欲与群臣更举一卮,乎?御史不好扫兴,过生日就要过生日的气氛,于是殿中成了欢乐的海洋,再饮一番。” “但宋宗好像戒过酒,他们是否推广全国饮酒风气,这真不好说,官节日饮酒,国家大事必定喝酒,赵光义自己做酒诗自嘲,半年未曾喝过一酒,所以有机会喝酒时,他不禁感叹有幸和大臣们有机会喝一次破个例,是不容易。” 天幕之下,赵光义:“朕不鼓励滥饮,怎说朕是个酒鬼皇帝一般,我大宋哪有那夸张?” 仙人误我,风评害,若天下宋人皆嗜酒如命到这个地步,朕这皇帝没必要当了。 经历过.祖的恐怖式劝酒对比,臣子们感慨:陛下放心好了,我们知您不是酒鬼。 —— 白白:“宋仁宗就开始明确规定了,‘惟提点刑狱不得赴妓乐’,禁止诸位提刑官参加妓乐宴会,类似朱元璋的禁娱令,同时不鼓励官员随意饮酒。” “在这种饮酒风气中,说一个官员是好酒,不会是什恶名,但酗酒,就不是了,是会弹劾的。” “众人皆知,欧阳修自号醉翁,听起来很雅,这就是个好名声。他的诗文中总是带‘酒’玩,饮少辄醉,酒量又不好,年纪又大,总把自己灌醉,其实十分危险,老了说要注意养生了放不下酒,是运气好,活到白发苍苍没喝事。” 对大宋冗官制度下手遭贬谪,前两年刚起复在安安分分修书的欧阳修抬头望天:“有我的事?” 十岁的他:“醉翁?听起来不错。” 欧阳修很快活,剧透自己未来又能喝酒又能长寿,简直不要幸福。就是吧,自己年纪小,暂时用不这名号。 “运气不好的呢,就像宋宗时期的苏易简,不过37岁就已经做到宰相之位,年少有为啊。惜同僚借嗜酒弹劾,连皇帝劝了两次劝不住的嗜酒如命啊,那不是一般的清雅文人小爱好了,皇帝最终觉得他需要磨砺,降为礼部侍郎屡次贬谪。” “遗憾的是官场失意又令苏易简借酒消愁,年仅十九岁,便因饮酒过度死亡。” “唉,喝死一个。”天幕之下,赵光义叹息,“易简果以酒死,惜。朕曾经多次劝诫他,并写下《劝酒》二章赐他当着母亲的诵读,他有所收敛。” 赵光义喜欢苏易简了,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风趣幽默。两人爱好相同,擅长书法旁通佛学,赵光义因此经常召苏易简来宫中对饮。 记起已故之人,回忆中满满是滤镜,赵光义和左右回忆:“记得朕顺口的联‘君臣千载遇’,易简应声对下联‘忠孝一生心’,世无人如他,我的御用金酒器无人赐了……” 另一时空,不是皇帝的赵光义忧心忡忡看向他老哥:“哥,您经常饮酒过量,悠着点吧。” 听听这个苏易简,多怕,前车之鉴啊! 赵匡胤色和缓了一些,这个弟弟没有白养,知为他的健康着:“朕每次宿醉后就没有不后悔的。沈湎于酒,何以为人?唉,酒,天之美禄,何其无辜……” 赵匡胤就是典型的戒酒人,每次酒醒发誓后,一喝酒来又头。 —— 白白:“另一位堪称北宋第一酒鬼的石延年,他是因为饮酒而亡,但死因更为魔幻——相传宋仁宗因为爱其而力劝其戒酒,石延年听谕戒酒后,竟积疾成病,享年47岁。” 小酒:“戒酒就挂了……这是巧合吧?” 白白摆手:“欧阳修为他撰写的祭文中,称石延年‘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无论真相如何,酒断人亡,成就了一段传奇浪漫故事。” “宋人有多爱饮酒,石延年做翘楚,《梦溪笔谈》记录他贬为海州通判的时候和朋友刘潜从白天喝到午夜,酒快喝完时翻找一斗多的醋,拿醋掺酒,接着喝到天亮。” “嘶!”小酒不自觉吞咽生理分泌的口水,“醋兑酒,对无论喜欢吃醋是喜欢喝酒的人来说,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北宋朝堂之,山西身的醋党宰相文彦博和自己“八拜之交”的好侄儿龙图阁直学士李稷暗暗对视一眼,两人皆露了牙疼又互相嫌弃的表情,然后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他们什没说,却又好像什说了。 李稷前头站着的就是龙图阁学士兼知开封府李询,每日宿醉,嘴里呼又臭又浓的酒气。 这是一个酒气熏翻过皇帝,让皇帝忍不住开口劝他戒酒的酒鬼。 李稷每天和他站在一处,感觉自己酒缸泡着。 李稷打定主意最近不文府的门,要是再沾染文彦博的醋味……不行,不能象,恐怖了,这是什人间疾苦? 殿,刑部尚书,即将升任同平章事(宰相)的晏殊:“石延年是商丘名人,臣早有耳闻,此人性格诙谐,小事能成为乐事。” 天圣年,晏殊反对张耆任枢密使,刘后贬谪为应天府知府,任职商丘,成为应天书院院长,因此听闻商丘名人的一些趣事,讲起故事:“听闻石曼卿骑马,仆役没法控马,受惊狂奔而落马。仆役问其是否受伤。石曼卿若无其事地爬马鞍,说‘赖我是石学士,若瓦学士,则跌碎矣!’” 宋仁宗哈哈大笑:“是他会说的话!” 他有些感怀:“曼卿在秘书省,夏天盛暑时值班学士经常在大庆殿的东廊纳凉,四周无人,曼卿庄周梦蝶。虽然挡在朕的路,朕不忍打扰清梦,绕行而过。” 说是避暑纳凉,朕看石曼卿这家伙肯定又是喝醉了。朕明白,但朕不说。 今天是为自己的善良而感动的一天! 夸夸群成员立即跟:“官家仁善,体恤臣子。” 下头,新进进士王安石记起入宫的事。大庆殿是北宋皇宫的殿,举行大典礼、大朝会的地,王安石经过时难免好奇张望,不经意间发见殿陛好像卧着一个人。 当时的小萌新王安石大受震撼:宫中氛围这平和松散?禁卫这松懈的吗?传言有误,不确定,再观察一下。 格局宽敞,殿檐较深,时时有清风袭来,当时他感慨是个午睡的风水宝地,不知是谁胆子那大,当值偷溜来偷懒。 原来那就是石延年石曼卿。 石学士职任秘阁校理,秘书省就设在大庆殿的东侧,与大庆殿的殿廊之间有一小角门相连,很合理了。 因边疆战事吃紧,贬谪后又起复的范仲淹恰好游学主持过应天书院,对石延年的军事天赋记忆犹新:“石曼卿照常赋诗饮酒,却不因酒误事,贻误军机,所有军政大事了如指掌,令同行天章阁待制吴遵路惊服不已,谓之神人。” 范仲淹疏对着西夏边防一通建议,又和同事吵了好架之后,更明白有军事华的人多难能贵。 斯人已逝,因此满朝似乎成了夸夸群群主,又怀念老朋友的语气谈论。 宋仁宗赵祯看向满朝背诵天团,天灵盖犹如注入灵光,突然击穿记忆:“朕起来了!” 起石延年以一己之力贡献的多种饮酒式——蓬头垢,露发跣足,着械而坐,谓之“囚饮”;在树喝酒,谓之“巢饮”;用秸秆捆住身体,引首饮,然后收回脑袋,谓之“鳖饮”;摸黑小偷一样饮酒,谓之“鬼饮”…… 玩是“酒鬼”会玩。 赵祯:“我有一个法。” 臣子们断然:“不,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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