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在台阶上沉默了很久, 抬步走下了台阶,保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 通身矜贵仙尊的风范与度。 “……”萧柳等人的身都已经僵住了,色各异地僵硬站在原地瞪着他, 动都不敢动。 “摇——”萧柳控制不住,满眼仰慕出声。 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只做了个口型, 就被子紧张得捂住,“你!嘘!” 连星茗目不斜视,从他们身边经过。 嫁衣衣摆层层叠叠极地, 刮过血污, 红衣似血成冰天雪地中唯一一抹孤清的色彩。 “……”沉寂许久后。 “什么情况?”子呆呆小声问。 萧柳也不知,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猜测:“雾阵如今已经失传, 不过近些年来也有修士进入到他人的传承墓雾阵中。相传他们只要不去打扰墓主人, 墓主人不会理睬他们。” 子:“自动忽视?” 萧柳头:“大概吧。” 子又问:“那要我现在站到他面前挡他的呢?” 萧柳比平时要激动许多, 脸庞上印着红光,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红青年的背影看,若不子拦着, 他恐怕已经跑上去以身试法了,他暗暗握拳说:“子你可以去试试,萧某也很好奇!” “……想我死就直说。” 子冷汗淋漓,心说我活得不耐烦了吗我去试试?他连连摆手惊吓:“咱俩都别试啊。” 连星茗也不记得这时候他去了哪, 上辈子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浑浑噩噩的, 终日沉浸在国破家亡带来的打击之中。往前走出几百米, 他看见了一条羊肠小路, 慢慢地也能回忆起来一儿了。 前面有条河。 那时候的他没有用净身术,而像一个从未修仙过的凡人一般, 用河水洗掉了一身血污。 就像这样,就从未修过仙一般。 他继续往前走。 心试探性叫了声:[系统?] [本统已死,有事烧纸。]系统死沉沉绝望:[打工二十一年,我勤勤恳恳像只会打算盘的老驴,他奶奶的谁一日无休。好不容易终于要休假了,出个bu被困千年,好不容易要重见天日晒太阳了。又跑雾阵来了。] 连星茗问:[你知我师兄在哪吗?我与他一同进入雾阵,可我现在见到了萧柳与子,都没能看见他。] 系统怨念:[你应该问我在哪。] [这……好吧,你在哪?] 系统:[还在玉佩。周边挺黑的,我好像被人装进了一个密封的盒子。] 它顿了顿,又:[既然你回到了原来的身,变幻身,那你师兄也应该。也许不止墓主人,雾阵幻境中曾经存在过的人,都会回到自己的幻身中?那我所容身的玉佩估计也在原主人的手上了,你还记不记得谁送给你的。] 事态严峻,连星茗仔细想了想。 [完全没有印象了。] 系统也完全没有印象,连星茗前待在蓬莱仙岛时,就有不少徒孙喜欢送东西给他,除了琴谱与法琴会得到连星茗的特别关照,用单独的储物袋装起来,其他东西全都扔在一起。 储物袋装不下了,那就再换个大的来装。 这也系统当初懒得整理连星茗遗物的缘故——太多了,太乱了,根本分不清谁送的。 最多就看看值不值钱。 系统:[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学一学怎么收纳整理!不然你以后怎么过日子啊。你把昂贵的花瓶和法器放在一起,以后和人打架的时候你难要让人家停手别打,等等你,等你在一堆花瓶的缝隙找到法器吗?] [知啦。] 连星茗嘴上答应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小时候在宫被人宠出来的坏习惯。 在皇宫,有宫人他归纳整理。 系统又:[虽说我的意识在雾阵中的玉佩,我的主机还在你墓。我的电量只能支撑个月了,个月内你能出雾阵吗?] 个月,着实有些紧凑。 破除雾阵的方式,杀死墓主人的幻身。这时候连星茗已经走到了河边,盯着河面心:[实在不行,我现在就投河自尽?] 系统着急:[不能够啊!谁杀死幻身谁就能够获得荧惑传承。你要自尽身亡的话,那你出去后怎么解释荧惑认一个小门派门主主?] 连星茗:[你说得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能自尽的话,那就只能等别人来杀他了。 想到这,连星茗回头看去。 不到半个时辰的路途,后方就不仅仅只有萧柳等十几人,又有大约百来名修士进入了雾阵,一直面色涨红、期期艾艾地跟着他。 在连星茗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所有人不约而同“嗖嗖”飞到树木之后,借着细小的树枝阻挡住自己有树枝个宽的身形,还有人因太过于紧张,险些被泥泞的十字路绊了一跤。 几秒钟后。 有人偷偷从树后探头偷看他,视线相接,那人迅速缩回了脑袋。不一会儿树后就传来按捺着激动的小声:“仙尊刚刚看我了,我们视了!” 其余人语温和,却透着酸酸。 “怎可能,雾阵的幻身不会主动看传承者的,你定看错了。” “我怎么觉得仙尊刚刚在看我。” “友们真会往自己身上贴金,仙尊只在看冼剑宗,忆及峥嵘岁月罢了。” 连星茗:“……” 你们不要太荒谬了。 系统哑然:[我怎么觉得他们有不靠谱。] [把“觉得”二字去了吧。] [……现在还只有一百来人进入雾阵,后面人会越来越多的,总有一个人会馋你的传承吧。就看他们敢不敢来杀你了。] 连星茗暗暗头,报以期盼:[其实也不用恐惧我。若有人来杀,我定不还手。只希望能快些出此等勇士,早些将我幻身杀死了。] 另一边。 萧柳藏在树枝后,一幅想探头看又不敢的模样。 子无语:“你刚刚还想要上去搭话呢,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了?” “子殿下,萧某有些紧张。”萧柳指尖抠着树皮,树皮哗啦啦往下掉。子看了他手一眼,嘴角微抽:“呃,看出来了。” 萧柳终于鼓起勇往看。 在众人眼中,摇光仙尊已经收回了视线,半侧身着他们,垂着纤长的眼睫淡淡盯着面前的河水。乍一看,河面上、河面下似乎有两个摇光仙尊,水中清澈,倒影也无比清晰。 繁重华丽的嫁衣穿在他的身上,已经分不清嫁衣更红,还嫁衣上的鲜血更红。再细看时,却又觉得这两份红,都远远不及他指尖上缓慢滑下滴落的那滴血珠,指节松松垂着,未染血的指侧在阳光中格清透。 像在熠熠生辉。 姿容昳丽,少年成名,冠绝天下。 一切人与物都漠然置之。 这让后人之魂牵梦萦的摇光仙尊,而今他们居然真的见到真人了! 不过几秒钟,摇光仙尊抬起了手掌,众人的眼不自觉“唰唰”凝聚在他的掌上,又见他指尖松松在腰带上一扯,嫁衣袍淅淅滑落在地。 “!!!” 不等他们细看,仙尊已经抬起了脚步,走入河水之中,慢慢悠悠往河中心最深处走去。 “他要干什么?” 子茫然问:“大仇得报,估计都人生了无生趣吧。他该不会要自尽?” 此言激起一众人蹙眉回视。 子:“……” 子哑然:“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萧柳小声:“摇光仙尊在年后自尽的,被人逼到自刎的。” 子:“噢噢。”他突然明白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看他了——在场所有人都摇光仙尊的生平经历倒背如流,混进来一个半吊子,他们能不嫌弃吗?子决定还少说儿话吧。 连星茗在河水中泡了一会儿,洗净一身血污,长湿漉漉得上了岸。前这个时候,他手动换衣,现在岸上有一堆人盯着他呢,他只得拿出一件法袍,指尖灵力掠过之时。 新衣已经换好。 他顿了顿,拿出出行法器,平地而起。 众人惊愕之下,连忙跟上。 激动又兴奋地窃窃私语。 “仙尊这要去哪?” 系统也在愣滞问:[你要去哪儿?] 连星茗的动作十分果决,像根本就没有思考。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思考:[我不知,身在自己动,恐怕在遵循前轨迹。] 系统回忆:[那你前这个时候去的地方……]它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声音戛然而止,长叹息一声。 连星茗抿了抿下唇,情绪稍稍低落下来。 他们跨越了大燕的国界,一路北上来到了漠北,来到了一座绵延百的山脉。 山脉下有石碑,上书“公宕山”字。 “公宕山哪儿?”众人跟随连星茗降在山中,有人疑惑:“历史书有写过吗?” “没有吧,那一本我都能背了。” “怎么感觉有儿耳熟,好像前几天在哪看到过。” 一众茫然之中,只有萧柳与子惊异视了数眼——公宕山,连曙身死之地。 两人脸色都微白,颇有些心情复杂。 连星茗去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山洞,在面找了一圈无功而返,又在山洞的附近来来回回寻找,整片林子都被他翻了个遍,只要能用肉眼看见的地方,他都要一一走过。 此举让人摸不着头脑。 突然有人大叫出声:“啊!我想起来了!” 其余他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去。就看见那人满脸震惊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本书,:“萧氏书院出的话本第四部,面提及过公宕山!——说摇光仙尊当年屠漠北皇宫之后,带着他的弟弟连曙躲在公宕山,他自己被蓬莱仙岛抓走关在梵音寺,他的弟弟则被大燕士兵找到,就地灌了碗糖水毒死了。” 那人又呆呆张大了嘴巴,补充:“后来摇光仙尊现大燕士兵根本就没有找到连曙,连曙恐怕被活生生饿死在公宕山的。” “……” “……” 众人呆立许久,突然间一片哗然。 “什么?那本书都出第四部了,我怎么不知?!我可忠实读者啊!” “第四部在大燕皇城试行,数量稀少,我都没抢到。友你怎么抢到的?” “可那只一本话本啊,又不真的。” 混乱之后。 拿着书的人双眼直:“前几天我还同友人说这本书全胡编乱造,笔者江郎才尽,了剧情的跌宕起伏一儿也不尊重史实了。……你们说,摇光仙尊现在正在找什么呢?” 又一片让人惊心动魄的哗然之声。 鸡皮疙瘩缓慢升腾而起。 他们莫名有一种心惊之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摇光仙尊位高权重长得好看死得还早,又与修真界数位大能都有过深刻羁绊,自然而然会成后无数话本的主人公。可在此之前,包括修真界的历史书都从来没有人提及过“公宕山”这个地方,按照常理来推论,这应该被掩埋在岁月长河中、一些人不得知的经历。 何会有话本能将这个地名写出来? 若说巧合,这也太过于巧合了些。 理上说不通。 诸位修士连忙抢阅那本书,几个人凑齐一堆快速翻看,后面还有一群人排队等着,又等不及让拿出那本书的修士直接口述。在他们临时抱佛脚了解书籍内容时,连星茗遍寻无果,又一次回到了山洞前,紧咬着下唇眼眶通红。 死死盯着山洞的洞口。 连星茗离开山洞时,曾经在周围设下过防御结界,防御野兽的侵袭。而今结界早已经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山洞附近没有士兵搜寻过的痕迹,却布满了野兽的爪印、粗黑毛。 他许久都没有动作,垂下头苍白无力念了一声:“曙曙,皇兄让你乖乖等着,不要走动。” “皇兄……” “不应该将你一人留在这。” “曙曙”两个字一出口,后方死一般的缄默,看完了书籍的人只剩下了毛骨悚然之感,满面愕然。还未来得及看到书籍内容的人,则等不及地扯动旁人手臂,语焦急问:“仙尊这句话什么意思,书难写了这件事?” “……写了。”怎会跟话本中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方眼睛看见了浓郁的震撼,若连曙相关的事迹与话本内容得上号,那书的其他事情呢? “大燕以五十万精兵支援佛狸抗战漠北,却早早与漠北勾结。漠北在其中安插了两百多名修士——就方才摇光仙尊在婚礼上将其抽筋拔骨的那两百人!就这两百人背刺了佛狸的崇宁长公主,让与七万士兵困死于连云城之中,死在了大火焚烧、城门紧闭的困境当中。” “摇光仙尊将漠北修仙者破规参战的事情上报,却无人相信。族至亲惨死尸首被倒挂在皇城之上,最好的友人被斩去头颅扔进江海,无法全尸回国……” “这些都真的吗?” 已经看完书的人都在愕然交谈,没有看过书的人还有些跟不上思路,闻之茫然:“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佛狸长公主不出了名的蠢笨祸国罪人吗?摇光仙尊一战成名,一败成名啊!” 书写的若都真的,旁人只闻,已经觉得喉咙仿佛被人掐住,窒息感滚滚袭来。 完全不敢代入其处境去想。 子在一旁着,回忆起当初看见的障妖幻境,觉得心脏紧缩疼。他一边又觉得奇怪——当初只有一百来人进入幻境啊。 其中还大多都冼剑宗的弟子,这本书的笔者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难笔者也在这一百人之中。 他正想找萧柳商议,转头却看见萧柳左手捧着空白纸张右手拿笔,眼眶微红写写画画。 凑近一看。 上书:“大纲小记:血腥婚礼之后,摇光仙尊来到了公宕山寻找弟弟连曙的尸首,总共在周围找了XX圈,未曾停下来休息,未找到尸首。(地面留有野兽毛,尸首恐被野兽食用)” 子:“…………” 萧柳回过来,瞬间收起纸张,有些警惕看了眼他,“子殿下?” 子惊愕看他,叫:“这本书原来你小子写的啊!” 这一次换成萧柳去捂子的嘴巴了,他紧张冲附近看了数眼,大家都在交谈,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常状况。萧柳松开手,小声:“还请子一定要我隐瞒,此事萧氏不光彩。” “我才没兴趣到处乱说。” 子哼了一声,眼尾突然一斜,“摇光仙尊好像放弃寻找了,他要走了,快跟上!” 话音落下,众人也注意到连星茗没有再默不作声站在山洞前,而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地转了树林深处。在众人不得知的地方,他在心叹问系统:[我要把曾经做过所有事情再做一遍吗?身一直在自己动,何时才能拿回掌控权。] 系统:[你自己设下的雾阵你搞不清楚吗?没有人来打断你的话,你就会一直按照曾经的人生轨迹走了。]它声音一紧,惨叫一声:[我就只剩个月了——我记得你当年光在公宕山就杀了一个月,把整座山的食肉野兽基本杀光了。] [……] 连星茗头疼:[他们就这样在后面这样看着吗,能不能来个人打断我啊。] 他表面上看起来在剖腹找尸碎块,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时间过去这么久,不可能找得到碎块。他自己心也清楚,当年做下此举,更多的在泄心中的悲恸与怒火。 这都于事无补的。 从天黑杀到了天明,本干净的衣袍再一次染上了血污。连星茗的心情愈沉重,他并不一个弑杀之人,既然已经知晓于事无补,知晓事情的结果,身越不受控制地去屠戮,他的心尖就越刺痛,越觉得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鲜血麻木了心魂,初升的太阳却璀璨。 他悄悄后面的声响。 修士们各个呆若木鸡,别说上来打断他了,这些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他。一方面,在他们眼中,摇光仙尊此时心情必定极度糟糕,这个时候上去攀谈那不在找死吗? 另一方面,从小就摇光仙尊风华绝代,如今见到真人只觉得传说还过于谦逊了,此等美貌度,让他们自惭形愧根本不敢靠近。 “现在只有连曙这件事能够与话本得上号,其他事情都不能确定。”有修士小声:“我认此书最离奇的地方还不在剧情,而在感情——这第四部竟然写少仙长的!” 这可一个绝冷门到冰窟窿的姻缘线啊! 在此话本问之前,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摇光仙尊与少仙长,这两位大佬之间会有什么纠缠。 如果说连曙一事让他们话本的真实程度信了成,那么摇光仙尊与少仙长曾经互许芳心这种离谱猜测,则让他们瞬间抱有七成怀疑! 什么? 因这两人没有任何过往事迹流传下来,许多人甚至都觉得他们虽在同一门派中师兄师弟,却也有可能不太熟。 大约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落在连星茗的眼睫上时,天际有一磅礴的剑光划过,剑所过之地,掀起阵阵骇人的音爆之声。 肉眼可见修有多高深。 摇光仙尊的传承,自然会引来许多平日见不到的大人物,众人也不觉得惊奇,一边抬头心中暗暗猜测这哪位大人物。一边还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再往后看看吧,若能有其他事情与话本内容上号,才真值得咱们去探寻。” “说得倒轻松,如何能够得上号?雾阵开启的时机不巧,现在佛狸都灭国了,后来生的事情咱们也只能艰难从中寻一些模棱两可的蛛丝马迹了。” “既然模棱两可,就很难确认啊。” 突然间,萧柳开口:“若少仙长真心钦慕摇光仙尊呢?” “……” 众人纷纷回头看他,迟疑一瞬。 此书最脱离人们认知的两部分,分别大燕背刺、以及少仙长。大燕背刺必定无法去确认了,可若少仙长真如话本内所描述的那样与摇光仙尊曾有一段情,那此书真实程度直线飙升! 正迟疑时,剑光落到了他们的身前百米处,明明划破天际时声势浩大,落地时却猛地收敛了通身清寒剑意,顺势将剑也收了回去。 不让剑身靠近摇光仙尊。 若放在平时,大家一定会此等修强大,只存在带给人一种巨大压迫感之人多看数眼。可众人方才全都被萧柳那句话给问着了,半晌都没有回过来。 这时候一声野兽的嘶鸣声突然间暴起,声声宛若泣血,漫天薄雪纷纷扬扬落下,染在雪峰、染在树梢,染在那双染血的眉宇之间,连星茗回过眸时面无表情,漂亮的桃花眼轻轻眨了眨。 上视线时微愣,似乎松了一口,唇角突然轻轻勾了一瞬。 “……”唰唰—— 本还在激烈谈论着的众人陡然间一静,直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现不劲,纷纷惊愕看了百米之那个身着白色仙袍的修长背影。 蓬莱仙岛的服饰。 雾阵中的幻身? 还同他们一样进来观摩的传承人? 众人犹疑不定。 这应该他们第一次看见摇光仙尊有表情,一颦一笑美如画卷,在寂静的雪林中尤清晰。那只尖啸的野兽停止尖利的呼鸣,雪片在他们周围聚拢又散开,沾上了枯黄的枝条。 从蓬莱仙岛赶到公宕山,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两日的时间,可两日时间也不知怎地被压缩成一日,因此这位身着白衣的青年息粗重,身后的墨也染上了霜雪,变得有些凌乱。 他上前数步,随着他的靠近,大家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视线焦灼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紧张难耐。生怕他上前的这几步路会刺激到此时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摇光仙尊,又怕看到下一秒钟血光四溅。 这时候,终于有人认出来他身上的服饰,讶异叫出了声音:“少仙长!” 一言出,众人霎时间一惊。 方才还在他们口中被频繁提及、了数声“不熟、绝无可能”的人,转瞬就出现在了眼前,大家均有种时空混乱的颠倒感。 历史书上有写过,摇光仙尊血洗婚礼的那一天,红衣墨一战成名,举皆惊。 仙门百家问责蓬莱仙岛,原本应该由监管修仙界的少仙长出来应此事,可历史书写得明明白白,此时的少仙长犯了个连历史书都没有详细写的大戒,被施加束缚咒,束缚在了蓬莱仙岛之中,一步都不能踏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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