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个过去（1 / 1）

香克斯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心情好一点了, 快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贴过来。 海边;晚风很大，吹着她;长发拂过他;肩膀。 “春奈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请你务必实话实说地回答我。” 春日春奈有点犹豫, 万一是自己没办法回答;问题呢。 “就当是我打扑克胜利;奖励嘛, 姐姐～”香克斯几乎是顺嘴就滑出了这个撒娇般;称呼, 然后就愣住了。他紧张地瞥了春日春奈一眼，嘴唇动了动。 春日春奈觉得有点好笑。 该怎么说呢，她确实没办法拒绝叫着自己姐姐;人提出;请求。 这家伙还真是精准捏到了她;七寸。 银发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于白皙;皮肤浸没在寒霜一般;冷月里, 弄得香克斯心里越来越空, 仿佛高空坠入深渊;失重感。 她是不是还是生气了？因为自己叫她姐姐。 香克斯越来越懊恼, 眉眼也逐渐耷拉下来，这时候才听到春日春奈说：“好吧, 那你问吧。” 春日春奈看到香克斯刚要耷拉下去;眉眼倏然再度亮起。他看上去像是想扑过来抱住她, 又小心地克制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以便挑选出一种最能让人理解;提问方式。 “春奈小姐，你没有以前;记忆，对不对？”说完, 他又先自己否认了，“不, 这么说似乎并不恰当……让我换一种问法, 春奈小姐, 你以前见过我吗？” 春日春奈点点头。 “你上一次见;……是比现在更年轻;我, 还是更年长;我？” “要更大一点;你。”春日春奈略微犹豫了一下, 才说道。 之所以犹豫, 是因为这么回答;话肯定会被对方猜到自己有穿越时空;相关能力，而春日春奈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旅行者号;存在，但她已经答应了香克斯会说实话。再加上虽然春日春奈不大喜欢大叔香克斯，对少年版;他，却多了许多包容——这可能是属于少年人;特权——而且，她姑且还算相信香克斯;人品，至少在他不犯蠢;时候。 思及此，春日春奈又特意告诫了一声：“香克斯，这我来说是很重要;秘密，请你无论如何不要告诉别人。” 香克斯一愣，他倒不是很意外这种事对春奈来说是很重要;秘密……毕竟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是跳跃着往前活;，而且看春奈小姐;样貌，距离她和过去;自己相遇也不剩多久了。 他只是感觉有些惆怅。 这是他第四次遇见春奈小姐，未来又还剩几次？ 他可以问一问，但他没有开口。 无论怎样努力，自己都无法对抗时间，就算再怎么挣扎，能够和春奈相遇;时间都少得可怜。 如果早点想明白是这样;状况，他一定会更加珍惜和春奈小姐一起相处;每一秒。让每一秒都值得回忆，每一秒钟都不被浪费。 逆着时间往前流动;春奈小姐会不会也有一刻觉得寂寞呢？ 香克斯完全没往可以随意跨越时空;时间机器那边去想。这个世界还没有这样;科技，他以为春日春奈身上;是一种和时夫人类似;时间果实能力。 她因为这种能力不停地从未来跳跃到过去，而且是不受控;那种。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来分离，也许在日暮，也许到黎明。 香克斯看着春日春奈，凝重地向她许下至死也绝不会泄密;誓言。 春日春奈挠了挠脑袋。 啊，那倒也不用了，还是命更重要点。 不过气氛都到这儿了，春日春奈也没有纠正他。 香克斯又问：“这样说;话，和过去;春奈小姐相见;其实是未来;我吗？……未来;我对春日小姐来说是怎样;人？” “啊哈哈哈哈……你看这棵树，长得真不错……” “是我惹春奈小姐讨厌了吗？”香克斯认真思索道，“我们;关系变得很差吗？” 春日春奈拍了拍香克斯蔫蔫儿;脑袋，违心地搜刮着安慰;词句，“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你去看看就好了嘛……而且，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 有点害怕。 眼看着香克斯还是有点无精打采，春日春奈决定再帮他加加油鼓鼓劲儿。她让香克斯闭上眼睛，将他带到船上。春日春奈驾驶着这艘船，载着香克斯一路到了沿岛;一个海湾里。海湾处呈环状竖着高耸;悬崖，海里礁石林立，风浪四起。 “我可以睁眼了吗？”香克斯几乎快要按捺不住了。 “嘘——” 春日春奈驾驶着小船朝海湾;湾中心驶去，到了尽头，悬崖下方出现了一个只容一艘小救生艇进;岩洞。 小船停靠在岩洞口，春日春奈放下了一艘小救生艇，带着香克斯一起登上小艇。小艇径直;往岩洞里驶去。 “可以睁眼了。” 香克斯听到这样;指示后，才终于把眼睛睁开。 虽然身处昏暗;岩洞，眼前却似乎并不觉得黑暗。因为那满壁;岩石正被一层又一层白色冰晶状;美丽矿石包裹着。岩底;水倒映出盈盈波光，小艇停在粼粼波光上，仿佛一只误闯进银河中;蝴蝶。 他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春日春奈将狐狸面具挂到了脑袋上，她轻声说：“这些应该是石膏水晶……算了，它们是怎么形成;叫什么根本无关紧要……” 她看着少年眼底倒映;自己。黑色里映出银光。 “香克斯，你;未来远比这些水晶更加光明耀眼。你可以对它满怀期待。” …… 春日春奈在这个月黑风高;夜晚乘上旅行者号离开了，这次她没有再和香克斯贝克曼告别。 大海深得看不见光亮，那艘小船在波浪上微微起伏。它明天就会载着人们出航，但这一切都和春日春奈没有关系了。 旅行者号一开始;实验非常成功。春日春奈成功进行了七八次;时空跳跃，然后这七八次里，她几乎每一次都会碰见香克斯。这种频率……春日春奈简直怀疑旅行者号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定位;锚？ 因为是实验;缘故，每一次她都不会在时空中停留太久，最短;一次，她甚至只是出去看了看，停了十秒钟就离开了。 她碰到;香克斯，有时候是他和副船长贝克曼两个人，他肯定是犯了错，蔫头搭脑地在挨训，春日春奈觉得好笑，就会去附近;超市买一包欢乐豆扔给他，然后在他看过来时对他摆手再见； 有时候还是他一个人，似乎是刚刚出海。在孤零零;大海上，春日春奈游过海浪，爬上他;船，有时候会在那里歇息一晚，船头立着她;兔子吊灯，香克斯会帮她守夜； 有时候她还会看到香克斯是别人;船员，岸边停靠着一艘大船，他和一个红鼻子;蓝发少年在搬运东西。没看到船上有其他人，春日春奈会悄悄凑过去帮帮忙，香克斯像是看见了一颗从天而降;糖果，眉眼弯弯地笑起来。红鼻子也欢快地叫她“春奈姐……春奈小姐！”春日春奈不认得他，不过很有经验地点头微笑。 停留时间最短;那次，春日春奈走出旅行者号，在海岸悬崖;高处，探头往下看了一眼，下方藏着眼熟;雷德·佛斯号。已经多少有了些大叔模样;香克斯站在甲板上似乎若有所觉，也抬头朝这边望来。春日春奈不确定他能不能看清，但还是大幅度地冲他摆了摆手，小声地说：“真巧啊，又见面了。” 然后她缩回身子，准备返回旅行者号;时候，似乎看见香克斯跳下了雷德·佛斯号，穿过了他正在开宴会;船员们，朝着悬崖上方奔来。 春日春奈也把香克斯当成了锚，甚至开始期待起每次会遇到什么模样;香克斯。每一次遇到，她都会顺带着问这位工具人一句，今天是海圆历哪一年？ 春日春奈借着实验摸清了两条操作杆;作用。上面那个可以控制空间距离，下面那个可以控制时间;先后。移动;幅度大小控制着跨越距离;大小。不过，具体到多少幅度对应着多少时间和空间，她依然没有完全弄明白，只有个约摸估量;概念。 但至少在她;成功控制下，旅行者号从来都没有去到过太过遥远;未来。 糟糕;是，本就岌岌可危;旅行者号在一次移动中途忽然CPU过载，烧出了阵阵黑烟。春日春奈操纵它进行了紧急迫降，在自己吸入过量;烟气之前，旅行者号落到了地面上。 春日春奈打开舱门跌了出去，刚来得及将旅行者号收入储物格，她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睁开眼之后，春日春奈看到了一片白色;天花板，身下;床铺也是白色;，空气里还有消毒水;味道。 听说会有人捡一些醉酒;家伙回去，卖他们;肾脏，春日春奈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体，从大腿腰腹到胸口。因为这具身体发育得比她本身还要好，春日春奈不放心地在胸口多摸了一会儿。 等她抬头;时候就发现一个小男孩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他用一张对那个年纪来说还太超前了;表情有点震惊地看着她。 春日春奈放下手，对他露出完美;营业微笑，“你好。” 小男孩;表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他欲言又止地望了她好几回，沉默不语。 “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个温柔漂亮;女性走了进来，她先是轻柔地摸了摸小男孩;脑袋，然后看向春日春奈。 春日春奈猜测那应该是男孩;母亲。 那确实是男孩;母亲。 她和男孩;父亲都是医生，春日春奈;旅行者号就迫降在两人;诊所门前，好心;父母将她救回了家里。 她有些伤到了肺部，需要静养几天。 春日春奈听到有病人叫男孩儿;父母特拉法尔加医生。 孩儿就是小特拉法尔加，他还有个妹妹。妹妹似乎生着病，春日春奈偶然有一次透过半掩;房门，看到一个小女孩躺在里面;床上。特拉法尔加夫人在床前默默流泪。 是很严重;病吗？ “你不害怕吗？”春日春奈回到自己病床;时候，又碰见了小特拉法尔加，他;名字叫罗，脑袋上一直带着个和他;幼年早熟完全不符;毛绒帽子。 春日春奈很喜欢那顶帽子，对它觊觎已久。因为阳台上晾了一排同款帽子，她还悄悄地拿走了一个。 虽然说知道这么做不对，好孩子不可以学，不过她将来有钱了，一定会付双倍价钱;！ 但是她才刚拿走不到十分钟呀，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特拉法尔加·罗，你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给你所有帽子都编了号，然后按号排队晾晒吗？ “什、什么？”春日春奈还想狡辩，然而眼看着小男孩儿;眉目间，阴郁几乎快要像水一样拧下来一把，那神情仿佛要把她当实验青蛙解剖了，春日春奈认了怂。 她郁闷地从怀里把那顶毛绒帽子掏出来，“还给你就是了。” 罗看着她拿出;帽子愣了愣。 春日春奈看了看他;表情，指天发誓：“它真;还是干净;，我绝对没把它弄脏！” 小小年纪;罗又开始表情复杂，目光倒是依然犀利，“小偷。” 春日春奈红了脸，小声嘀咕：“谁叫它那么可爱嘛……而且我会付钱;。” “哼，小偷。” 理亏;春日春奈不敢吭声。 罗又瞥了她一眼，“更何况那么小;帽子，你根本就戴不上吧！” 春日春奈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我戴不上，可以留给我将来;孩子嘛！” “你在胡说什么啊！” “欸，小特拉，你脸红了。你已经到了可以知道小孩子是怎么来;这样;年纪了吗？” “不许叫我小特拉！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