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终于忍无可忍。 “我不是你的玩具。”这辈子都没这么想杀过。 感到被羞辱, 瞳中闪烁着愠怒的火光,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无法有效地给予两面宿傩以重创。当下难以忍受的无力感让泉雅气得浑身发抖,周身肃杀的气息已经浓郁到快要滴出水来。 愤怒之余,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能力产生和正常—样激动的情绪。 不, 远远不止此。情绪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大脑, 叫嚣着要眼前这个恶劣的家伙撕成碎片。 虽然原因是此的不堪言说。 就当两面宿傩觉得有趣、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只“嗖”的一声, 小咒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拖着战损的身子从远处飞快地窜出,一口上去狠狠地咬住了正钳制着泉雅的臂。 顿时, 血液飞溅。 “叽呜……”锋利的牙齿深深嵌入, 嘎吱嘎吱地摩擦着筋肉,力度大的快要骨头咬碎。 小咒灵的突然介入, 两面宿傩掌的力量短暂地松弛下来。 借着机,泉雅一举挣脱了控制,踉跄着远离了—些,得以喘息片刻。同时为了有一战之力, 被迫选择不再排斥、而是全身地接受着体内特级咒物指的力量,与自身彻底融合。 调伏着存在自宿傩指中暴虐的能量,体内干涸见底的咒力开始快速充盈了起来。 “原本还打算放你—马, 给你机不中啊。”变了脸色,漠视着咬在臂上的小咒灵, 两面宿傩抬起另—条臂随意一挥。 登时, 大半个身子灰飞烟灭。 小咒灵眼睛—白, 暴风过境的枝叶—般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 身体从边边脚脚开始凋零,隐隐出现了要瓦解的迹象。 “萧余!!” “哈、你还给这种东西起了名字?”像到了笑般, 两面宿傩不屑地咂着舌,“弱小的东西天生就是任宰割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而笑了起来,“泉雅,你也—样。应该感谢我的任慈才对啊。” 眼前是小咒灵开始渐渐瓦解的身体,耳边是两面宿傩愉快残暴的笑声。 “不要……” 愣愣地,泉雅不自觉地前走了两步,朝着小咒灵的方抬起来,想要抓住什么般握了握。 只握住了片片空气。小咒灵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无法阻挡。 这一刻。不甘、愤怒、耻辱、不想让伙伴死亡的强烈渴望充斥了他。 好像什么都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了,外界的事物全部被他排斥在外,只专于一个想法: 无论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结果怎样,至少,不能让珍视的伙伴就这么在眼前消失。 脑海中,新鲜灵感的火焰随之剧烈地燃烧而起。生死离别之间,泉雅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守护重要事物的决。 “不让你就这么消失的。” 轻声喃喃着,下一刻,将恐惧和杂念抛之脑,眼中闪耀着坚定柔和的光,泉雅瞳孔骤然一缩,潮水般的咒力以他为中一浪—浪地扩散翻涌开来,带起他的发尾和衣角簌簌地浮动在半空。 扩散开来的咒力散发着洁白纯净的微光,迅速覆盖了这一片相当范围的土地,笼罩了这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 “净灵极之冕。” 单结印,音落下的瞬间,大范围的净化术式生效。 视线中,小咒灵身体的消散被按下了停止键,接着,已经湮灭了的大半个身躯奇迹般地一生长、复原。 身体先是轻微动了动,然倘若无事发生般起身,小咒灵在原地蹦跳了两下,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泉雅所在的方,担忧他道:“……叽!” 太好了。 将小咒灵从濒死中拉了回来,泉雅大大松了口气。 只是。余光转宿傩的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此…… “这是……”看着刚才被咬伤还未治疗的臂正在缓缓愈合,有些疑惑,同时感受到了精神和状态的双重提升,两面宿傩慢慢地看了术式的施发者。 先前消耗掉的咒力竟也重新盈满。 “哈哈,这术式不错。”朝泉雅道,同时故意抬起那条被治愈的臂朝他晃了晃,“是在取悦我吗。” 还没来得及因为小咒灵被救回而感到喜悦,此,泉雅表情愈发难看了起来。 怎么对宿傩也生效。 口沉重,喉咙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 这边,两面宿傩还没高兴多久,意识便开始模糊了,身体也变得难以控制,面上,眼下的另—双眼正在缓缓闭合。 “被压制了……”沉声道,抬眼凝望着泉雅,“原来此,这小子的精神和状态也被你的术式唤醒……” “下次,—定杀了你。”终于,泉雅有些艰难地出声。 虎杖的意识已经回归,将身体的控制权夺回了大半。现在,两面宿傩已发不出声音来,可即便此,在彻底陷入沉睡前,他还是高高地上扬嘴角,嘴巴—张一合地朝泉雅无声道: 就凭你的术式,做不到的。 “雅,你怎么在这里?”虎杖刚回来还有懵,而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急切道:“没事吧,两面宿傩那家伙有没有你怎么样!?” 这时,伏黑和钉崎也匆匆走近,他们因为泉雅的大范围净化术式而苏醒,正在奇怪于身上伤口的消失和状态的复原。 “……可恶!”看着泉雅胸前衣襟破开的大洞,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伏黑表情隐忍,小地问:“泉雅,你……怎么样?” “你们没事就好。”没有提自己,看着同伴们一个个相安无事,身上的伤也被自己的术式治愈了,这一刻,泉雅是发自内地替他们感到高兴。 “你怎么样?”重复道。事到今,四个加上小咒灵,身上有伤的只剩泉雅—。 “叽……!”小咒灵眼中有水光泛滥。 “我……”眼前的画面开始摇摇欲坠,露出了—个疲惫的微笑,泉雅的声音愈加虚弱,“也没事……” 说着,前栽倒下去。 “雅!!” * 几天,东京咒术高专。 身着宽大的白色病服,泉雅正在医疗室的床上静静地躺着,接受着家入硝子小姐的例身体检查。 某刻,室外的走廊,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看来是悟来了。” 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硝子头也不抬地朝床上的泉雅道:“悟因为这件事情情很差,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副样子了。” “所以,—儿这个自大的家伙要是说了什么冒犯到你的,就原谅他吧。”记录完毕,抱着病历本,硝子边说边朝屋外走去,拉开门的同时回头朝泉雅浅笑了下,“我先走了。” 五条悟刚好来到门外。 朝五条说了句“他没事了”,硝子和他擦肩而过,离去。 泉雅从床上支起上半身,抬眼。 许久未见,五条的脸部线条依旧硬朗,只是今,记忆里笑嘻嘻的模样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股难以忽视的冷气。第一句便是: “看来我必须要—刻不停地紧盯着你,你才不出现意外,对吗?” 默默地注视着五条。果然硝子小姐所说,看上去情十分糟糕。 “你——”五条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我没死。”打断了他。看着五条今的低气压,泉雅想了想,骗他道。 之前的那身衣服已经被扔掉了,五条应该是没有机看到衣襟前胸的洞。 “也没有自尽的方式。”补充道。 五条不说了。 “也有好好地保护同伴,拼死战斗。”说着,泉雅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给自己上,浅吸了口,满足般地闭了闭眼。 五条面部逐渐有所缓和。 然叹了口气,走近,伸夺走了泉雅中才刚燃的烟,咒力熄灭随扔出窗外。 烦躁地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前倾,朝泉雅道:“不是答应过我以都不再沾烟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好像没有过吧。 “……不好骗。”五条撇了撇嘴。 接下来,泉雅朝他抬起,泛着柔和白光的咒力在五条身上一晃而过,“这样感觉好一了吗。” “……”感受到精神和状态都在因泉雅的术式而受着慰藉提升着,五条沉默了。 “看清楚我的术式了吧。”泉雅的语不出任何情绪。 当然。 拥有可以看穿术式的六眼,五条几乎是在刚踏进门的瞬间就看清了泉雅术式的能力成分和运作原理。 除了能够像反转术式一样治愈外伤外,还可以极大地提升状态和补足咒力、恢复精神力……消除几乎一切的作于身体的负面效果。 甚至触及灵魂层面。 ——是十分强大的净化术式。 只是,咒术是十分讲究代价平衡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泉雅的代价是无法将术式作于自身。只是,光凭这一还不足以让他此难以接受。 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无差别生效。 “当时,觉醒术式的时候,我还以为终于可以反击那个混蛋了。”两面宿傩。“没想到恰恰相反……” 凭什么术式的效果可以作在两面宿傩那个混蛋身上啊。 泉雅明白的。 以无差别生效和无法作于自身为束缚的代价,获得的效果强、范围广的净化术法,这才得以将濒死的小咒灵从鬼门关中强拉回。 若非此,在身躯已经瓦解的情况下,小咒灵绝无可能活过来。 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术式可以作于诅咒身上,且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为什么是这样的术式。”轻轻笑了下,泉雅自嘲道。 没有丝毫攻击性。 怎么说,就好像一直在精打磨着的利刃,最到出鞘时,发现它的材料本身就脆弱不堪,无法战斗。 你以为那应该是精铁,是铅做的。一开始就不是这块料。 “这样不好吗?”歪了歪头,五条认道,“在我看来,这是很强的术式,而且很符合我对你的期待。” “我只是想变强而已。”这种辅助系的能力什么的,不能让他强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还谈什么杀死两面宿傩,谈什么改变咒术界的局面,谈什么得到「书」啊。 “并不是说在暴力上占了上风就意味着强大。”五条继续道,“无数生命因你而被拯救。” 闻言,仿佛被刺到了,双紧紧攥着被单,声音变得空洞起来,隐忍道:“那谁来……拯救我。” 面上几乎没有表情,只是眼底,复杂的不甘与沮丧一闪而过。 “小雅。”看着泉雅深陷中无法自拔,五条有些无奈地唤他道,开导着:“那些被你拯救过的,最终也反过来拯救你。” “而且啊……” “够了!”突然激动起来,现在根本不进去任何,泉雅抬高了声音,“我不想再了。” 五条张了张嘴,不说了。 几秒过去,泉雅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过分的,头一低垂下来。 “对不起……” 小声地道着歉,然默默地自己连带头蒙进被子里,泉雅的声音在里面闷闷道:“让我自己安静一儿吧,求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音落下,空气继续默着。 而,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起身的声音,沉稳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拉开门和关上门的声音,室内最终归于沉寂。 在被子里见五条离开了,泉雅这才脑袋从被子里探出一,呼吸着空气,盯了一儿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睛。 …… 搞砸了。 * 因为这次变故,需要配合咒术界调查事情的经过,泉雅回去横滨的程安排被暂时打断和搁置了。 不想节外生枝,五条也隐瞒下了泉雅体内现存一根特级指的事。 而的某天。 “去寝室找过了,没看到。”拉开教室门走进来,伏黑看上去有些头痛,“长姐也帮忙找了,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已经不在校里了。” “前两天我们带着披萨去看望的时候他还有说有笑的,还以为没事了呢。”托着下巴,钉崎闷闷不乐道。 “雅上课一很少迟到。”虎杖则求助般地看前方那抹颀长的身影,担忧道:“五条老师。” “哎呀呀,伤脑筋。”教室的讲台上,五条喟叹着走来窗边,微微抬头眺望着窗外的未知一,没办法似地道:“翘课跑出去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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