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师此话,她知道姑姑一定遭遇了什么,焦急道:“大师慈悲,一定知道姑姑的去处,还请大师指点!” 印象大师点点头,“女施主心忧亲人去处,贫僧可以理解,只不过贫僧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明珠园主人了。” 她心里一凉,脸上带出惊恐之色。 “不过,贫僧前几日接到她的信件,上面报了平安。” 她略松口气。 大师,咱能不大喘气吗? 她急忙道:“可有告知去处?” 印象大师摇了摇头,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信封,递过去,“她留下信物,让贫僧交给你。” 宋溪语连忙接了过去,好奇道:“大师如何确定我是姑姑侄女?就不怕被别人装了去?” 印象大师笑道:“女施主脸上的担忧之色骗不了人,何况,你和明珠园主人长得很像。” 侄女似姑。 印象大师把东西交给她后,走出屋子,竟然把这间竹屋留给了她。 宋溪语心下感激,按下不表,坐下拆开信封。 里面东西还挺沉的,她边拆边想。 信封里取出一张皮,她把它平摊在桌上。 灵芝走到一旁,“小姐,这是什么做的?好光滑。” 桌上疑似皮质的皮光光滑滑,白皙如新,非常漂亮,不知是什么材质。 她摸了摸,翻看半响,眉头渐渐皱起来。 这上面没有文字或图案,姑姑留这个给她作什么用? 灵机一动,拿出平安扣往上一放,果然皮子有了反应,同样的光幕出现在半空中。 上面没写只言片语,画了一个盒子和地图! “盒子看着眼熟。”玉佛此时道。 宋溪语也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来。 哪里见过? 灵芝在一旁开口道:“小姐,像您收起来,太后给的那个盒子。”她指了指盒盖,“您瞧,这上面好像是朵莲花。” “我说这么眼熟呢!”宋溪语恍然大悟,随即有些无语。 姑姑,您这画功……恐怕得练练。 好在地图画的很方正,她琢磨出这是简易的苏州城道路,剪头指向某个屋子。 玉佛也在看,“这里离张府不远。” “你确定?” “对,之前我探查过张府四周,你看,箭头指的地方往下就是张府后门的暗巷。” 盒子,屋子,姑姑的意思是什么? “姑姑难道要我去这个屋子找这个盒子?” 玉佛道:“这不是正好,太后交给你的任务有线索了。” “可姑姑在哪里?” 她皱着眉头,苦恼道:“两个多月,姑姑经历了什么,现在在哪里,我们一概不知,也不能去问姑父,你说该怎么办?” 玉佛赶紧安抚道:“印象大师说了,她来信报了平安,暂时无事,不如先去找这个地方,说不定就有线索呢?” 她只好暂时放下紧张的情绪,这时小沙弥送上斋饭。 “印象大师说,女施主远道而来,必要尝尝我们这的斋饭,才不枉此行。大师还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女施主安心享用既是。” 宋溪语心说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印象大师莫不也是穿越而来的?? 她心存疑虑,想找大师问清楚,可惜直到斋饭用完也不见大师出现,问小沙弥也道不知。 不好再逗留,被小沙弥引出了古莲寺,小沙弥让她稍等片刻,很快手里捧着几大盒子过来。 宋溪语不解。 小沙弥解释道:“大师交代,女施主来一趟不容易,这是寺里自己做的斋饼,还算可口,女施主可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宋溪语接过,默默向寺院鞠躬道谢。 谁说出家人不会人情世故,只不过看破了红尘寻求大道,心里明镜一般,不愿说罢了。 随缘吧,有缘自会再见。 告别了古莲寺,刚好遇到气喘吁吁赶到的刘嬷嬷,见宋小姐完好无缺,她暗自拍了拍胸脯,也不敢埋怨,好言好语劝她回张府。 宋溪语没再为难她。 罢了,今日出来够久了,回去后见见姑父,别让他起了疑心。 ****** 回到张府,姑父居然真的在。 到苏州几日了,宋溪语只见过他两面,而且是在头两日。 知晓姑姑留下的信息,现在见姑父有些别扭,好在姑父并没有多问什么,和颜悦色的问她住的惯不惯,下人们伺候的怎么样,如果有不满意的一定要告诉他,然后又给了她一个荷包。 不用问,里面是银票。 他对宋溪语这几日的行程似乎一点不感兴趣,她知道刘嬷嬷已经把行踪告诉了姑父,既然姑父装作不知,她也不必上赶着解释。 把古莲寺的斋饼送上,姑父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小语去古莲寺了?” “是。” “呵呵,可曾去拜见心印大师?” 宋溪语眼神一闪,微笑回道:“不曾听闻心印大师名号,那里斋饭好吃,侄女一时嘴馋便去了。” 张姑父微笑的扶了扶胡须,“确实不错。有时间我带你去拜见一下心印大师,大师佛法高深,听他谈佛辩经很受启发。” 她自然应下,告辞离去。 心印大师,印象大师说过这是他十年前的法号,鲜少人知道,除非姑父十年前就认识了大师。 这会是说错还是有意试探。 她弯了湾嘴角,张府越来越有意思了。 玉佛劝道:“你不必在意这些,找到你姑姑一次问个清楚,她在此多年,总比你瞎打听强。” 她默默点头。 玉佛说的对,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她在这无依无靠的,姑姑还没下落,不能打草惊蛇。 她举起玉佛,在阳光下温和水润,“看不出来啊,你会这么冷静。” “哼,你才知道,我可不像你,遇事毛躁。” “谁毛躁了,我那是关心则乱。” “你关心的事多了,你应该学学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夸你几句你倒喘上了,那你说说,是谁在我耳边天天念叨……” 灵芝跟在小姐身后,看着她轻声自然自语,对象是手里的玉佛。 小姐经常会对着玉佛说话,跟她们解释过玉佛有灵,可惜她们无缘一见。灵芝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为小姐把风。 ****** 风黑月高,月亮半隐半现在云层中,苏州城一半的灯火早已熄灭。 一黑衣人隐藏在暗处,顺着墙根往张府后门走去。 “你确定是这附近?”蒙面黑衣人低声问道,听声音是个女声。 原来这位黑衣人正是宋溪语。 玉佛闪了闪,“没错,就在前面呢,你往左拐。” 拐弯后是一条小巷,两旁的屋子里没有亮灯。 宋溪语摸出地图,接着昏暗的月光仔细辨认起来,“好像是这,第……四间。” 数到第四间,见是一破破烂烂的砖瓦房。 没人住。 一推,“吱呀”大响,门摇摇欲坠。 她赶紧停手,回头等了片刻,没见惊动,于是小心翼翼把手劲放轻,把门推开。 “咳咳。” 好家伙,屋子多久没人住了,全是灰,风一扬,呛的她满嘴都是。 她捂住嘴退出屋子,好一会再进去。 一眼看完,空空荡荡,连破烂的家具都没有。 确实是姑姑说的地方,没错。 姑姑不在。 她有些失望,往里略走几步,突然踩出一声响。 玉佛道:“脚下这块是空的。” 她弯腰用手一敲,声音发空。 腰间的药包这时发出金光。是姑姑? 她掏出黑木棍,问道:“如何?我敲了?” 玉佛闪了闪,“里面被什么遮挡,我查看不到。” “不管了。”她举起黑木棍,用力往下一击,地面没碎。 “咦?”玉佛奇道:“居然这么坚硬。” 宋溪语也举得奇怪,黑木棍还从来没遇过击不碎的东西。 地方没错。 她和玉佛同时确定,却发起愁来。 正在这时,地板下传来声音。 她闭上嘴,手里的黑木棍默默举起来。 “是……是宋小姐吗?”地板下的声音闷闷的,宋溪语耳朵灵才听得清。 不像姑姑的声音,她没回答,问道:“你是谁?” 底下那人道:“奴婢是明珠园主人的婢女,名叫胭脂。” 能说出明珠园,是姑姑的人。 宋溪语连忙趴下去,“姑姑怎么样?这地方怎么打开?” “麻烦宋小姐后退一步。” 她照做,地板闪现出一个八卦阵法,随着八卦阵发转动一圈,一米长宽的地面瞬间消失,一灰头土脸的丫鬟的脸露了出来。 玉佛轻声道:“是常人。” 不是修行者。宋溪语心里有了数。 胭脂并没有多话,示意她跟上。她没有犹豫,下了地洞,顺着甬道来到一处石室。 她环顾四周。 两张石床,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一应生活用具齐全,就是地方小了点,只够四个人勉强转身。 胭脂从炉子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宋小姐见谅,这里没茶叶。” 她接过去放在桌上,“你别忙,姑姑呢?” 胭脂走到一面墙边,侧耳听了听,回头轻声道:“夫人还要一会,这里是夫人造出的石室,他们不知道。” 她脑中一动,“他们是指姑父?” 胭脂点点头,“每日子时他们会放松对夫人的看管,夫人才有时间过来这里。” 墙那边传来脚步声,胭脂连忙噤声,听了一会,喜道:“是夫人。” 墙面出现八卦阵法,和地面上那个一样,转了一圈开了。 一素衣夫人出现在墙那边。 圆脸大眼,岁月的痕迹掩盖不住她秀美的美貌,只带给她岁月静好。 “姑姑……” 虽从未谋面,但宋溪语莫名觉得此人亲切。 张宋氏,闺名宋雅瑛,未语先笑,拉过宋溪语走到烛光下。 “高了,也瘦了些,张开了,也好看了。”宋雅瑛眼里闪起泪花,看着她不住的点头。 胭脂给两人满上热水,轻声道:“夫人,奴婢过去了。” 宋雅瑛转头,嘱咐道:“好,万事小心。” 胭脂从怀里取出一块皮往脸上一盖,瞬间变成了宋雅瑛的模样,她整理了身上与宋雅瑛一样的素衣,走到墙那边。 眼看墙重新合上,宋溪语轻声问道:“姑姑,胭脂说这里是您造出来的?您一直在这吗?” 宋雅瑛笑了笑,“准确来说,这里是你姑父带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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