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二爷朝着中年男子左右歪头,示意身边几人。 其中一人将大刀又插回到后腰处。 他伸手将中年男子从手肘处弯曲,抵在其背后。 另外一人,一手则是将中年男子空闲的胳膊平平拉开,随即高高举起手中大刀,刀身在月光下,明晃晃,吓得中年男子当下尿了裤子。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 刀起刀落!一声惨叫! 中年男子的胳膊,‘吧嗒!’,掉落在地上,血液从刀口处喷出,地面瞬间血流成河,中年男子昏死过去。 回过头来,二爷看着冷云天竟然面不改色,他心中生了好奇。 他向前几步,来到冷云天身前,道:“好小子!好胆量!若是换了旁人见了此等场面,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你倒好,面不改色,心不跳”。 二爷说着话,冷云天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慢慢走上前来,见冷云天目无光泽,眼神呆滞,道:“亥!我就说,这小儿怎的胆子如此大,原来早就被‘吓死了!’,哈哈哈!”。 二爷说话当间,转身朝着身后小弟仰头笑着。 忽然,二爷感到脖颈处,好似被一股力量钳住。 那力度越来越大,随即将他提起。 他双脚离开地面,还未等到他回过神来,冷云天‘呼~’的一声,来到了他的背后,众人不及反应。 冷云天咬住了二爷脖颈! 瞬时之间,二爷血液被吸干! 此刻冷云天眼仁竖型金黄,额间、两颊生了蛇鳞,是方才那中年男子的血腥之气,又将冷云天体内竹婴魂丝唤醒! 月色虽亮,但是巷子中其他四人,离着冷云天有些距离。 他们几人并不知道,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已是魔神竹婴! 那四人站在竹婴前后,手中握着大刀,见二爷一动不动。 于是,几人相互一视,缓缓地朝着竹婴走去。 这四人从四面聚拢,成夹击之势。 快到竹婴身前时,挥刀齐齐上阵! 竹婴瞬间移动至四人外围,那四人扑空。 仔细再看时,二爷已经惨死倒地。 竹婴看着眼前四人,嘴角上翘,邪魅一笑,道:“多日不曾饱餐,这缕魂丝差点又归去渤海,好在你们这帮蠢货成全!”。 四人闻听此语,又低头看看二爷惨死之状。 其中一人壮了壮胆,挤出几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 竹婴笑声尖细,罢了,他道:“人?区区凡人,怎配和我堂堂魔神相提并论!”。 离他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那中年男子,忽然又有了喘息。 四人闻声,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持刀的手,攥了又攥,虚汗直流。 竹婴看着眼前美味,毫无犹豫。 倏忽之间,他来到四人面前。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几声。 那四人干瘪倒地! 竹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深深呼吸一口。 刚才这番景象,恰被躺在血泊中刚刚苏醒过来的中年男子见到。 他惊吓之余,发出一丝低吟。 竹婴听得响动,猛地回头。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眼看中年男子就要被发现,这时,巷口一声呵斥,替他解了围。 “竹婴!果然是你!”。 一路跟随冷云天来到上江城的陆吾,见他走进小巷,未免打草惊蛇,探得清楚,陆吾选了紧邻巷子口的一间茶楼静待。 忽闻巷中惨叫,陆吾立刻赶来,就见巷中横尸六具,冷云天站立其中。 巷中幽暗,陆吾未能看得清楚,不识得眼前冷云天。 他只是道了一句:“竹婴!果然是你!”。 竹婴闻声转身,见面前陆吾一副凡人之躯,却识得自己,心中嘀咕:“此人是谁?区区一凡人,怎得认得出我?! 不管许多,眼下还不适宜暴露身份,助力元神解封才是要紧”。 竹婴思量至此,没有多言,转身化作一缕离去。 “竹婴!休走!!”。 陆吾此刻虽是肉体凡胎,神力被收,但神魂尚存。 他紧赶两步。 ‘踏踏!’。 跃上屋脊追上前去。 巷子里,躺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睁开了眼。 由于刀口处流血过度,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好在雪天让他的伤口很快凝结,保住了性命。 陆吾紧追竹婴来到庆余堂。 庆余堂正厅内。 霍歌四下寻找,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一些关于玉龙牌的踪迹。 正当此时,霍歌闻得院中声响。 于是,她放轻脚步,凑上前来,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听,似有人声,她伸手用指头肚在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眼睛从这小洞中看出去。 陆吾和冷云天正站在院子中间。 从小洞中看,霍歌正瞧见陆吾。 霍歌小声道:“陆公子?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人是谁?”。 霍歌这般说罢,再从小洞中看去。 陆吾对面那人身型背影,好似很熟悉。 只是背对着自己,夜晚光线不足,霍歌一时不能断定:“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院中,陆吾和竹婴相对而立。 竹婴道:“你是谁?!”。 陆吾抬头‘哈哈哈’大笑一声,道:“怎么,魔神在炼狱待的久了些,记性倒是不好了,这才几百年的功夫,不认识我了?!”。 竹婴闻此,身子动了一下,有些意外,道:“哦?听你之言,你认得我?不过,本尊实在想不出来,何时有了位凡人朋友”。 陆吾撇了撇嘴,接着道:“我和你,倒是算不上什么朋友。不过,却也是同病相怜呐”。 竹婴有些不解道:“如何同病相怜?”。 陆吾接着道:“说起来,不过也是天神小题大做。百多年前,蠃鱼私改玉河,致使玉河流向凡间,天神就此收了我的神力,贬我至凡间。 好在,天神不曾知道玉河冲落了司徒寒玉神魂。如若知道了,怕不是也要将我关到那海底炼狱去”。 竹婴仔细听着陆吾所说,脸上露出喜色。 “你是说,司徒寒玉的神魂飘落了?!”。 陆吾一时说走了嘴,心里有些后悔。 还好眼下竹婴元神还在炼狱之中,想来司徒寒玉也快找到自己神魂,陆吾也就没太担心。 陆吾道:“哎~,看来还是司徒寒玉,要比我陆吾更让人喜欢。我说了这么半天,魔神还是更关心他。不过~~,司徒寒玉也很关心你,他也在到处找你呢”。 竹婴闻此,‘呵呵’一笑,无心理会陆吾所说。 他道:“真是天助我也。几百年前,司徒寒玉与我一战,神魂受损,机缘之下被龙丹所收容,这才保全。 如今他神魂飘落,看来龙丹已经不在他体内。若是我能找到,得到龙丹,跃升天界便是指日可待!哈哈哈!”。 陆吾闻此,才知司徒寒玉神魂原来就在玉龙牌中! 紧接着竹婴的话音,从他身后正厅屋里,传来一声‘吧嗒’响动。 原来是霍歌依靠着门窗,她想听得仔细一些,身子太过用力依靠,虚掩的门扇被一下子靠实。 竹婴转身,和陆吾纷纷看向正厅房门。 陆吾缓缓上前,竹婴则趁机会化作一缕离开。 陆吾来到房门口,朝着屋内道:“谁?!出来!”。 话音落地,不见开门。 陆吾再道:“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陆吾见房门依旧没有动静,正欲伸手推门时,‘咯吱’一声,门朝里被打开,霍歌出现在陆吾面前。 月光之下,霍歌难掩畏惧之色。 陆吾道:“是你?!”。 竹婴借着冷云天的凡人身躯在上江城饱食一顿后,从庆余堂离开,又回到京城冷王府里。 渤海炼狱之中,天石之上,竹婴真身苏醒。 他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司徒寒玉!真是天道轮回!你丢了神魂,寒光玉海便再杀不得我!而我马上就可以冲破这天神封印,重返六界!届时,我会让人间变成炼狱,让你尝尝这几百年来我的痛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冷云天躺在卧榻之上,眉头紧锁不展,噩梦纠缠。 他整个身体开始抽搐。 许久之后,床榻处才没了动静。 二日清晨,天空依旧一碧如洗,空气清新。 如此好的天气,却从广兴镖局传来了阵阵哭声,引的过往人群,纷纷围上前去驻足观看。 一妇人,胳膊上挎一竹篓,指着大门口门头下,悬挂着的两盏白色灯笼。 “昨天还是红的,怎么今天就换了白的?”。 跟她同行的又有一妇人,伸手指着广兴镖局院里,说道:“你瞧瞧,这满院子的白绸,还有这哭声,定然是死了人呀!肯定是要挂白灯笼的”。 胳膊上挎竹篓的妇人,又道:“这广兴镖局的少镖头,明日就要成婚,今日不知是死了谁,这不是犯冲嘛”。 同行的那妇人道:“哎?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我听说……”。 妇人话到此处,左右看了看,随后身子靠近了一些,耳语道:“这死了的,正是广兴镖局的少镖头呢!”。 胳膊上挎竹篓的妇人面色惊讶,道:“呦!这喜事转眼变了丧事了!少镖头才那般年纪。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同行的人接着道:“可不是嘛,听说呀,这贾夫人一夜白头。早上起来不哭不闹,好像没了魂儿一样”。 广兴镖局院子里,左右占了两排趟子手。 他们腰间缠着白绸,耷拉着脸,微低着头。 正厅内设了灵堂,墙上正中间挂着一块白绸,上面用墨写了很大一个‘奠’字。 ‘奠’字前面放了贾彪的棺椁。 棺椁两侧堆放了一些纸人。 棺椁正前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放了灵位,香炉,贡品。 贾元霸身着白绸衣衫,站在供桌一旁,泪流满面。 这时站在正厅门口的一名趟子手面朝大门,喊着:“冷王爷、王妃,到!”。 伴随着那名趟子手的声音,冷易、冷王妃还有青竹进了正厅。 三人进得门来,冷王爷道:“四师弟”。 贾元霸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身,道:“三师兄,青竹师弟,你们来啦”。 紧接着贾元霸的话音,青竹也上前打了招呼,道:“四师兄,节哀”。 贾元霸点了点头,冷王爷接着道:“彪儿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到底是何人所为?!”。 贾元霸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摇了摇头,道:“到底是何缘由,我也不甚清楚,昨日我在大师兄那里,听闻噩耗,快马赶了回来。 我回来之后,就见夫人正命人将彪儿的尸首安置在棺材里,几名趟子手正抬着孙、赵两名镖头,还有其他几名镖头的尸体,朝着后院而去”。 冷王爷看了看身边的冷王妃和青竹,低眉思量少许,抬头接着道:“这么说来,还死了其他人?”。 贾元霸道:“是”。 冷王爷道:“可是和近几天的命案有关?府衙一直没有定论,只是宵禁”。 贾元霸哭哭泣泣,没有再回应冷王爷的话,只顾:“我可怜的儿啊!呜呜呜!”。 冷王爷见贾元霸如此心伤,便没有再询问下去。 冷王妃环看四下,不见贾夫人身影。 “怎么不见贾夫人,她还好吗?”。 贾元霸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环看四下,摇了摇头。 “今日一早,就不见她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她不想来这灵堂,怕见到彪儿这冰冷的尸体,内心受不住”。 冷王妃知道做母亲的,无法承受丧子之痛。 于是,她叹惋一声:“哎~,还望贾夫人能多多保重身子,过几日我再来看她”。 “霍府,到!”。 随着门口趟子手话音落地,唐五进得厅来。 他朝着冷王爷等人行了礼,随后来到贾元霸跟前。 “总镖头,节哀”。 贾元霸,道:“劳烦唐掌柜,大师兄他……”。 贾元霸话到此处,停了下来。 大概是想说,贾彪一死,霍歌免不了担个克夫的名声,他怕霍林恼火。 唐五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道:“总镖头放心,霍爷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所以少镖头的死,大小姐吩咐说,暂时不告诉霍爷”。 冷王爷接了唐五的话,道:“大师兄的身子可好了些?”。 唐五回应道:“霍爷这几日昏迷不醒,偶尔醒来,也是短暂片刻,说不上什么话”。 冷王爷道:“可再找郎中瞧过?”。 唐五摇了摇头。 一旁青竹上前说道:“不如让我去看看”。 青竹的话,让冷王爷才想起,自己身边就有医术精湛之人,何必舍近求远。 “青竹师弟受得师父亲传,又跟师父在紫荆阁待了那么多年,定然是要比外面的郎中好上百倍”。 贾元霸接着冷王爷的话音,道:“是呀,那青竹师弟不妨去为大师兄看看”。 青竹点头应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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