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霍林挡在了贾夫人身前。 他右手一把抓住抽向贾夫人肩头的长鞭。 霍歌抬头,见此情形,心中更是不爽。 她用力拉扯,想从霍林手中抽回长鞭。 但是不管她如何用力,手中的长鞭,好像是在霍林手中生了根,抽都抽不动。 霍林手中拽着鞭子,脚下稳稳地站着,丝毫不动。 霍歌虽然性子跋扈,但也知道自己这点功夫,在霍林面前不值一提。 虽是这般,但霍歌也是碍于颜面,不想就这么轻易认输。 霍林环顾四周,见这广兴镖局院内一片狼藉。 他心中也是有些恼火。 于是,霍林右手稍加运力,手腕上下一颤,那力道顺着长鞭震颤,瞬间传到了霍歌手中。 霍歌不敌,手被震开。 霍林借势,右手一收,长鞭听话一般,便握在霍林手中。 他看着霍歌道:“你闹够了没有!!看来我是平日里太过迁就你了,教的你这般没有规矩!!如今,你竟然敢来你四师叔院子里耍泼!”。 霍歌哼声转头,脸上不满,未再出声。 一旁贾夫人见眼前这霍家父女俩一时僵持不下,院中又有这么多人在场看着,她怕霍林脸上难看。 于是,贾夫人上前一步,来到霍林身边,道:“大师兄先别恼”。 一句话到此处,贾夫人又看了一眼霍歌,随后转回头来,接着道:“哎呀,你看看,这都怪我,本来就是歌儿和彪儿两人切磋武艺。 我不过看的一时技痒,瞧着歌儿的长鞭使的如此出神,便想讨教几招。没成想,竟被大师兄给误会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贾夫人说罢,霍林半信半疑。 “你不必替她说话,我看是我把她骄纵惯了”。 贾夫人接着又道:“我何时骗过大师兄啊。你不信问问彪儿,还有这满院子的镖头、趟子手们,他们可是都瞧见了的”。 贾夫人转头给贾彪使了个眼色,回头又朝着门廊处的那些看热闹的人,道:“你们几个说,是不是?”。 门廊处的那些人哪敢不从。 他们平日里见了贾夫人,比见了贾元霸还要畏惧。 众人慌忙点头应声道:“是!是!是”。 话音落地,孙镖头站出一步接了一句:“我们都是些武夫,见大小姐的软鞭使的出神,便想让大小姐教上几招”。 见众人也是如此说辞,霍林便算是信了。 贾夫人朝着霍歌身边的贾元霸使了使眼色。 贾元霸便立刻明白。 他几步来到霍林身边,笑着道:“大师兄莫要生气,正好歌儿也在,不如一起商议一下?”。 霍林点头,思量少许之后,手中拿着长鞭走到霍歌身旁。 他伸手将手中的鞭子递到霍歌面前,道:“你四师叔说,这镖局都是押镖的头子、趟子手这等粗人,怕你过门之后,住在镖局里不方便,就在京城他处给你另寻了一处宅院。 那宅子爹去看过,离家不远,一会儿你也去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霍林说罢,贾元霸又走了过来,接了话音道:“对对对,一会儿呀,让彪儿陪着你去,你看看要怎么布置,就告诉彪儿,让他着人去办”。 这话音还来不及落地,霍歌猛地转身! 她从霍林手中夺过长鞭,道:“爹是为了这宅子,才这么着急想把我‘扔出去的?!’ 既然爹喜欢,那爹自己搬过去住好了!!!”。 说罢,霍歌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霍林闻此,心中怒气,朝着门口吼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只可惜,任凭霍林再怎么发火,霍歌就像是没有听见,自顾向前走着。 经过门廊处时,霍歌道:“让开!让开!!”。 那些个镖头和趟子手们,纷纷向身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宽路,生怕眼前这位姑奶奶的火烧到自己。 霍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门口,她一步跨上马背,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双腿在马腹用力一踢,马儿吃痛四蹄在空中翻腾,长嘶一声后,朝着郊外林中跑去。 广兴镖局院内,霍林见霍歌如此任性,气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长袖一甩,转头朝向贾元霸,道:“你看看!你看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贾元霸见霍林是真的动气,不知该如何安慰,只管站在霍林身边,看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旁贾夫人接了话音,走到霍林身边,道:“大师兄不必气恼,歌儿年纪尚浅,性子虽是刚直了一些。 但还是明事理的,如今她也正在气头上。不如先随她去,让她自己冷静冷静,等自己想开了,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师兄为了她好。 来来来,大师兄,您进屋吃盏茶消消气”。 顺着贾夫人的话,贾元霸脸上笑容生硬附和应声,道:“是是是,大师兄请”。 话音落地,贾元霸前面引路将霍林让进厅堂。 ~~ 京城郊外树林之间。 地精正盘坐在一棵树下,面前地上摆放着算卦时赚来的银钱。 他双腿盘坐,双手曲指搁置在膝盖处,闭目冥思。 少许,见他缓缓抬起双臂,调动仙力。 地精面前的那些银钱,缓缓地从地面升起,逐渐变换成一缕缕青烟,朝着地精的鼻腔而去。 正当地精一脸满足的吸食着银钱之气时,陆吾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来到距离地精两三丈远时,陆吾轻抬右手,朝着地精一挥,那漂浮在空中的银钱青烟,瞬间消失。 有些还未被变换成烟气的银钱,‘当啷!~当啷!~’,掉落在地。 地精听得银钱掉落在地的声音,睁开眼睛。 忽看见不远处的陆吾,他脸色顿时失色。 地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吾,小声说道:“怎么?我最近这是捅了山神的窝?还是今年的黄历都克我?先是紫阴山司徒寒玉,这又是昆仑陆吾!呵呵呵~,真不知是我命好还是坏”。 地精这般小声自语之时,陆吾已经缓行至他面前。 陆吾见盘坐在树下的地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道:“怎么?我陆吾犯了点小错,被罚至凡间,可依旧还是有神魂在的, 我离开昆仑,也不过是几百年。如今,像你这等低阶品的地精,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吾话音落地,树下地精回过神来。 他赶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扑通!!’。 地精跪在陆吾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他心里清楚,司徒寒玉虽然面色冷酷,但是心肠却软,而这陆吾虽是面色和悦,但是心肠却是铁石。 地精紧接着陆吾的话音向他行礼后,道:“不敢冒犯尊上!只是不曾想能在此处见到尊上。 不知尊上来此为何?”。 陆吾没有回应。 地精吓地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 “是我多嘴!多嘴!!”。 少许,陆吾开口道:“好了,你起来吧。我有事问你”。 地精随后起身。 地精道:“尊上有事尽管问,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隐~瞒~”。 他说话间,看到陆吾微蹙了眉。 于是,自己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言无不尽’之后的字,几乎只有地精自己才能听得见。 陆吾道:“我问你,今日在城中街上的那两位姑娘你可认识?”。 地精俯首回应,道:“只认识其中一位,好像叫~~,余盈盈~”。 陆吾接着问道:“哦?你如何认识?”。 “是~~”。 地精张口就要回应。 好在他还不算笨,‘是’字之后的话,他没及时说出,只内心思量道:“那姑娘是司徒殿下的人。陆吾和司徒殿下又有过节(司徒神魂落入玉河之事)。 眼下,我还不知陆吾和司徒殿下有没有见过面。若是没有,这陆吾突然出现在京城,不知打的什么注意?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陆吾见他说话迟疑,又道:“怎么?想不起来了?要不本尊帮你回忆一下?”。 地精回过神来,紧接着话音,道:“呵呵,不劳尊上。我跟那位姑娘也说不上认识,就是在京城茶楼之时,见过一面”。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股红色雾气散去,涂九现了身。 地精趁着陆吾转身看涂九之际,化作一缕逃开。 涂九来到陆吾身边,看着地精离开的方向,道:“尊上,我去抓他回来!”。 话音落地,涂九就要追上前去,被陆吾拦了去,道:“不必”。 陆吾接着问:“怎么样,这几日司徒寒玉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涂九回应道:“属下一直盯着,前几日司徒寒玉去了渤海”。 “渤海?!”。 陆吾闻此,脸色凝重。 “司徒寒玉去了渤海?他去渤海做什么?难道他的神魂飘去了渤海?!不对,他的神魂分明就是在京城之内。 那他还能因为什么呢?莫非是~~,竹婴!!”。 陆吾话到此处,涂九低眉思量道:“尊上是说竹婴?!他不是被天神血气封在渤海炼狱之地了吗? 没有天神之解,任凭他本事再大,也绝技逃脱不了!”。 陆吾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还能为什么呢?你可跟去看了?”。 涂九道:“属下一路跟随,也到了渤海,只是见司徒寒玉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不曾见过竹婴现身”。 陆吾道:“他可有再去别处?”。 涂九一边摇头一边思索,道:“没。属下一路紧跟,司徒寒玉离开渤海之后,就回到了紫阴山,属下在外面等许久,见没有动静,便回来向尊上禀报”。 陆吾看了看涂九,心内好像有所思量,他道:“这事有些不对,按我对司徒寒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没有缘由的去渤海散心,他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涂九,你还是盯好了他”。 涂九回应道:“是,尊上”。 霍歌纵马从广兴镖局一路未停,来到郊外林间。 在距离陆吾和涂九不远的地方,霍歌猛然抬头。 她看着眼前高挺的树木,右手从腰间抽出九股软鞭,左手松开缰绳,双脚离开马镫,直起身来,一个跃起,右脚又在马鞍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便飞腾而上。 紧接着,她挥动右手中的长鞭,朝着面前的那棵大树,左右挥动。 胯下马儿被霍歌刚才右脚所踏,吃痛,朝着前方奋力奔跑而去。 ‘啪!啪!啪!’。 长鞭抽打树干的声响清脆有力。 瞬时之间,那本就树叶干枯的枝干,被霍歌抽打的漫天飞舞! 不远处,陆吾和涂九正说着话,就听得面前传来声响。 涂九顺着声音来的方向走去。 临近时,他站在一处树木之后,看清了眼前正是霍歌。 他小声道:“大小姐?她怎么在这儿?”。 紧接着涂九的话音,陆吾来到涂九身后。 他看了看眼前挥鞭的女子,转头问道:“怎么,你认识?”。 涂九道:“回尊上,他就是霍林的女儿,霍歌”。 陆吾又看向霍歌,道:“是她,那日比武招亲的就是她”。 涂九点头回应。 陆吾再道:“好了,你去吧,好好盯住了司徒寒玉,再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玉龙牌的下落”。 涂九回应道:“尊上放心!”。 话音落地,涂九化作一缕离开。 这时,正在拿树干出气的霍歌察觉到了响动。 本就没有地方发泄的霍歌,见有人在偷看自己,便没有好气的朝着陆吾的方向呵斥道:“是谁!躲在暗处偷看本姑娘。莫不是想将我的鞭法偷学了去!! 若是想学,何不出来,本姑娘此刻正好有空,好好交你!”。 霍歌手中缠绕着软鞭,目光盯着陆吾的方向,脚下步伐慢慢靠近。 不过,陆吾对她好似没有兴趣,转身正打算离开。 霍歌见树后之人不肯现身,边往前靠,边又道:“怎么,是怕了不成?本姑娘可不喜欢缩头乌龟!”。 ‘龟’字声音还不及落地,霍歌已至陆吾不到两三丈的距离。 霍歌见树后之人仍不肯露面,便挥动手中长鞭,朝着陆吾的方向劲力一甩! ‘啪!’。 一声脆响,树干之上,出现了一指深的印痕,紧随着就是,‘咔~嚓嚓~’,树干折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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