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司徒寒玉与狸猫妖打的火热。 茶楼外,大街上也是同样热闹。 青竹久居山林,如今,他见眼前京城中热闹景象,才感觉到一丝人间烟火气。 青竹一路往南,独自一人在街上,信步走着。 他来到一首饰摊位前,一把样式别致的发簪,吸引了青竹的注意。 青竹拿起这发簪仔细打量:发簪长约五六寸,小拇指粗细,通体木质发白,看上去,算不得名贵,也无过多雕刻,只在簪首正反两侧镶嵌似两粒红豆。 他细细看着。 摊位里,一老妇人开口道:“公子眼光不错,这木簪是我老头子亲手做的。你看,上面还专门镶嵌了两颗红豆”。 “果真是红豆?真是新奇” 青竹说罢,又看了看手中木簪。 老妇人接着道:“我和我家老头子都是南江人氏,自幼亲梅竹马。红豆在我们家乡寓意‘相思’”。 接着老妇人的话,青竹回应:“‘相思’~。师父也曾为师娘亲手制过长笛,也叫‘相思’。~~老人家,这白首相约的情意,真让人羡慕。那,这簪子可有名字?”。 老妇人道:“嗯,叫‘意中人’~”。 青竹听闻此名,嘴角一抿,道:“这发簪虽是普通桃枝所制,手法也算不得精致,但这红豆相思点缀,却是颇有新意。这‘意中人’之名,听着就让人心内欢喜”。 这般说罢,他就要放回这木簪。 老妇人见状,伸手拦了去,道:“这本不是什么值钱货,公子若是喜欢,便送予公子啦”。 青竹道:“怎好白拿老人家东西。何况,我久居山林,孑然一身,也用不得这发簪不是”。 老妇人道:“公子面善,定能遇到自己的意中人。这木簪送予公子,算是给老妇开张啦”。 摊主老妇已经说到此处,盛情难却,青竹也是再推脱不得,于是便收下这木簪,付了银钱给了那老妇人,道:“那就多谢老人家了”,话尽便离开了。 青竹早上出门时,已是和冷王爷辞行过,原本一早就要回紫阴山,只因今日是冷秋水的生辰,他便答应了余盈盈,和冷秋水多留些时候,晚一些再回去。 这时,离他不远处,从南边行来了一小众提亲队伍,那正是广兴镖局的人。 头前里,是贾元霸的马车,后面紧跟着跨马而行的,是赵镖头和孙镖头。 再有,就是十几名趟子手:有的是两人一伙,搭伴儿抬着礼盒;有的则是三人一伙,由一人负责推着独轮镖车,左右各站一人压车。 看这趟子手们面露艰难,步履沉重,便知这礼盒份量不清。 再看这独轮镖车之上,左右两边,已是满满当当,车轮几乎都要压扁。 京城街上,人流纷扰,熙熙攘攘,这一小众人却也十分醒目。不是因那红绸礼盒,而是这镖头和趟子手们的短衣打扮,在人群中很是惹眼,尤其是那镖车上的虎头旗,哪个不知这是广兴镖局。 马车里,贾元霸道:“夫人,出门前,咱不是商量好了嘛,今日只我去跟大师兄说,若是他同意将霍歌嫁给彪儿,咱们再下了聘书,拿着聘礼登门提亲也不迟”。 贾元霸说着话,回头看了看车后,透过后窗纱幔,那黄色虎头旗看的十分真切。 他低眉叹气一声,回过头,又道:“今日这排场,若是大师兄应允了还好,若是不成,要如何收场?我这广兴镖局的总镖头,岂不是要被江湖上的人笑话?”。 贾夫人开了口道:“我看谁敢笑话你!怎的,我给我自己儿子提亲,还得征得江湖的同意?”。 见贾夫人有些气恼,贾元霸变换了口气,紧接着道:“彪儿娶亲,自是与他人无关。我只是担心,大师兄本就性情多变,万一他今日不顺心,违了夫人心愿,那夫人脸上,不是也难堪嘛”。 贾夫人看了一眼贾元霸,道:“一会儿去了大师兄家,你只管听着,不许乱说。就算是大师兄恼了,我自有信心说成这门亲”。 听贾夫人话语这般笃定,贾元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总之,车马已经上路,此刻若是回去,更是丢脸。 茶楼里。 余盈盈和冷秋水等一众,被司徒寒玉施了法,定在原处不动。 木质平台上,司徒寒玉挺剑而站,对面狸猫妖则是后腿半蹲,前身匍匐双手撑在地面,左右摇晃着身子,眼神盯着司徒寒玉手中玉剑。 虽说,眼下寒光玉海无司徒寒玉魂力加持,威力不得出,但是一只小小狸猫妖,如何奈何得了山神殿下。 刚才也只不过三两回合,狸猫妖便被打得气力不支,招架不住。 狸猫妖此刻清楚,凭她不入流的小妖,即便没有玉剑,司徒寒玉取她性命,亦是如泯灭蝼蚁一般。 于是,一团黑雾之后,狸猫妖又幻化成刚才少女模样,站起身来,朝着余盈盈的背影处瞟了一眼,扭捏着道:“怎么,殿下偏好这口,喜欢烈性的?我瞧她对殿下不恭,才想出手替殿下教训一下,谁知殿下却是不领情~”。 狸猫妖见打不过司徒寒玉,自己也是难逃此劫,便想着硬的不行来软的,才故意这么说,想让司徒寒玉放松警惕,自己找个时机逃走。 谁知,山神殿下却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司徒寒玉并无理会狸猫妖,他收了玉剑,道了一句:“别管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是最讨厌啰嗦的”。 一语落地,司徒寒玉双眼变换成血红之色,身后生出九条白色狐尾,神力运至右手指尖。 狸猫妖见此,仓皇中,想要跃上二楼逃走。 只是,还未等她跃起空中,就被一束白光直穿心脏。 ‘噗!~噗~’ 鲜血从狸猫妖口中涌出,即刻之间,狸猫妖化成一缕消散殆尽。 就在司徒寒玉唤出真身之时,余盈盈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肩头那处狐尾花,忽明忽暗,发出弱光。 司徒寒玉并无在意,他见妖物已除,便解了法咒,幻化离开。 被解众人清醒之后。 躲在柱子后面的一位客官,缓缓挪出脚步,道:“哎呀呀~,我可是最怕猫了”。 有个胆大的,刚才不曾逃窜,还冷静地坐在座位上,他道:“我说刘老二,看你五大三粗的模样,不过是只发情的母猫,这都能把你吓到柱子后面去?你这胆子,怕是还没有黄豆大哩”。 “哈哈哈~~” 众人哄笑。 刘老二本想辩解,却见离他最近的一张桌子底下,有个人影屁股冲着自己,瑟瑟发抖。 他蹲下身来,定睛一瞧,见是老三,随即抬头看着众位,手指着桌子底,道:“我的胆子是没有黄豆大。但~,这里还有个比芝麻小的!”。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就在这时,店小二高声呼喊:“不好啦!这里有人晕过去啦!!”。 顺着店小二的声音,众人纷纷围上前来。 只见地上躺着一男一女,原来是刚才被狸猫妖伤到的那两个人。 此刻,这二人身上不见了伤口,只是昏死了过去。 余盈盈闻声也来到人群里。 她挤过众人,对着店小二道:“不要乱动,大家都散开一些,让我来瞧瞧,我是大夫”。 “哦!” 店小二应声后,将那女子又缓缓的放平在地上,围着的众人也稍稍散开了一些。 余盈盈来到昏厥女子身旁,蹲下身来,将那女子胳膊轻轻抬出,手心冲上,随即给她把了脉。 少许之后,余盈盈又轻轻拨开女子眼皮,观望了一番,才道:“从脉象上看,是血不归经,伤了本里,需得调养几日”。 不懂医术者十有八九,站在人群中的冷秋水问道:“盈盈,你说的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是呀~,这女的不会是死了吧?” “就是就是,看着一动不动”。 旁边店老板听众人此般议论,心下生慌,道:“嗨呀呀!这要是因为一只猫,闹出两条人命,我这茶楼可是别想再开了!”。 众人议论纷纷,店老板见地上二人不醒,情急之下竟要落泪。 余盈盈无暇顾及,暂无理会,只是用同样的手段,查看了一旁的那名男子,诊断结果与那女子一致。 她站起身来,道:“众位不必惊慌,他二人只是惊吓过度,一时昏迷不醒,并无性命之忧”。 “哦~” 听闻余盈盈如此一说,众人这才放心。 随后余盈盈朝着店小二又嘱咐道:“小二,你去再找几个人来,将这二人抬到里间,然后准备一些茶水,待他二人醒了再用”,店小二闻声点头回应。 这边吩咐罢,余盈盈转身来到冷秋水身旁,关切地问道:“秋水,你刚才没事吧?”。 秋水道:“我没事儿,不过是只野猫,我胆子也没那么小啦”。 余盈盈听着冷秋水如此回答,皱了眉头道:“野猫?!可那不是~~猫妖吗?!!”。 余盈盈体内有着司徒寒玉神魂,就在司徒寒玉施仙法定格时间时,余盈盈并未中法,而且还听得了司徒寒玉与那猫妖的打斗声。 司徒寒玉走时,更改了这茶楼里所有人的记忆,唯独余盈盈的记忆没被抹去。 “盈盈~” 青竹从茶楼门口走来。 余盈盈和冷秋水见是青竹,便都迎了上去。 冷秋水道:“青竹叔,你方才去了哪里?这说书的都走了”。 青竹回应道:“我只在街上走了走。那~,既然书听完了,我也该走了”。 余盈盈闻听青竹要走,赶忙接了话茬道:“青竹叔这就要走?”。 青竹回应道:“嗯,出来时,我已经跟三师兄辞行过”。 冷秋水听着青竹要走,心里有些失落,她撅着嘴道:“青竹叔明日再走不行吗?今日是我的生辰”。 她的话,说的绵软,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 余盈盈见冷秋水这小可怜样,紧接着又道:“就是就是,今日可是秋水的生辰,寿星最大,青竹叔明日再走”。 余盈盈这么一说,到是让青竹想起了,刚才在那首饰摊位前,他买的木簪。 青竹从怀中拿出木簪,递给了冷秋水,并道:“此次来,并不知道是小郡主生辰,刚才在街市上,路过一处,瞧着这木簪很是新颖,我便买了。~嗯~,只是这木簪不怎么名贵,也不知,送给小郡主合不合适”。 冷秋水不曾想过青竹会送自己礼物,眼前这别说是支木簪,就是颗狗尾巴草,只要是青竹送的,冷秋水视之也皆为宝贝。 幸福来得突然,冷秋水一时不知如何接手。 青竹见冷秋水满脸通红,不言不语,也未接过木簪,只以为是她嫌弃不肯收下,便顺势收回手来,又道:“若是小郡主不喜欢,那不如~,一会儿我随小郡主再去挑一支喜欢的?”。 他果真是深山老林的独居男。 青竹如此说罢,冷秋水依旧低着头,红着脸不语。 余盈盈用胳膊肘推了推冷秋水,又轻‘咳~’了一声,冷秋水这才回过神来,道:“喜欢,哦不~,合适的~。嗯~,青竹叔送的正合我意”。 就这么几句话,让冷秋水说的四分五裂。 余盈盈在一边嘻嘻笑着。 但这感情生瓜青竹,却未瞧出什么,只是又将手中木簪递给了冷秋水。 青竹道:“已是晌午,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别让三师兄他们等久了”。 余盈盈道:“嗯嗯,青竹叔你路上小心些”。 话音落尽,青竹和余盈盈冷秋水二人在茶楼分别。 南城街道一小巷内,说书先生不时朝后回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殿下怎么跑到京城了?莫非~,殿下神魂落在了此处!?~哎呦!!!!”。 说书先生正思量着,不想撞到了墙上,额头处鲜血直流。 他抬手摸了摸,满手是血,嘴里埋怨道:“今日出门看过黄历,怎还如此倒霉!~哎呦~嘶~”。 紧接着话音,从说书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司徒寒玉的声音:“怎么,你这地精也信人间黄历?”。 话音落尽,地精眼前那堵墙壁瞬间消失,想来是司徒寒玉所为。 地精心中一凛,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捂着额头,笑脸迎上,道:“殿下,您怎么来京都了?”。 司徒寒玉未曾正眼瞧他,道:“你只管看你的黄历。我去何处,你还是少打听为妙!我问你,你是从何处得知我神魂飘落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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