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之上,余福拉紧马缰,马儿‘踢踏’放慢脚步,来到余盈盈身旁。 “小姐若要回去,还是让老奴带你回去吧” 说罢,余福伸手将余盈盈一把拉上马背。 余盈盈上马之后,抓紧马鞍。 余福双臂一甩,胯下马儿昂首长嘶,四蹄翻腾,落地撒开,直奔上江城而去。 庆余堂院内,卫青禾将余尧的尸身放平,转头狠狠的看向霍林,却无一句。 卫青禾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她回头看着余尧,哽咽声道:“师兄,青禾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你慢些走,青禾来陪你!”。 卫青禾此番说尽,挥剑自刎! 随即‘扑通’一声,卫青禾躺倒在了余尧身上,她眼中含泪,嘴角却有微笑。 “娘亲!!” “夫人!!” 眼前这一幕,恰好被赶回来的余盈盈和余福撞见。 余盈盈见卫青禾倒地,立刻飞扑过去,余福紧随其后。 余盈盈扑跪在卫青禾和余尧身边,双手使劲儿摇晃着卫青禾的身体,哭喊着:“娘亲!娘亲!呜呜呜~爹爹!爹爹!~”。 可是,无论余盈盈怎么呼喊,卫青禾和余尧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怜的余盈盈小小的年纪,先是失去了外公,如今又失去了双亲,日后独自一人可如何生活。 余福跪在一旁,提袖拭去泪水,俯身靠近余盈盈,伸出双手,欲想将余盈盈从卫青禾尸身旁拉开,道:“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去了,小姐莫要太伤心,我们还是,先将老爷和夫人的尸身安放妥当才是”。 余盈盈听不进去话,一个劲儿的哭喊:“呜呜呜~娘亲~”。 待到自己哭的没有气力,余盈盈才听了余福的话,将抓着卫青禾的手缓缓地松开,哭声哽咽,听着让人可怜。 倒地的一众士兵这才纷纷站起身来,整理妥当。 其中一位是国师的心腹,也是这小队的领头,他见余尧和卫青禾都已毙命躺在地上,心中愁绪上头,来到霍林身边,指着地上余尧和卫青禾的尸身,道:“霍爷,这可如何是好,国师只吩咐让余尧交出那块玉石。如今他却死了,我等玉石还未见到,这样回去,该如何向国师交代?”。 这领头士兵虽说不值一提,但毕竟是国师身边的人,未免此人在国师面前胡言,霍林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余尧公然违抗圣谕,不肯交出国师所要之物,还欲想带着妻女逃走。如此,我等才是以阻拦,打斗之间,生死有命。此事,自由我向国师禀明”。 ~~ 皇城寝殿门口,冷易正在等着召见。 自冷易听闻霍林带着国师一小队人马,去了庆余堂的消息之后,他便立刻来了皇城,他是想面见君主,将事情真相说明: 玉龙牌之说只是传言,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陷害余尧。 冷易在殿门口等了许久,君主也不召见。 他心中急切,欲用强进门。 恰好此时,殿门打开,传召的是位婢子。 婢子一步跨过门槛,来到冷易身边,屈膝行礼,道:“王爷~,君主刚刚服了药睡下了,您还是回去吧”。 “我有要紧的事!” 冷易话还未说完,那婢子又行屈膝之礼,随后后退两步转身进了殿门。 见殿门紧闭,他心下思量:若再等下去,怕是也见不到君主,反倒是耽误了二师兄那边。 这般思罢,冷易转身回了王府。 ~~ 王府内,侍卫来报:“世子,王爷回来了~”。 侍卫话音落地,冷云天急忙跑到院中,正迎冷易进门。 冷云天抢到冷易身前,道:“爹,福叔带着盈盈回庆余堂了,说是恐有不测,让爹爹前去相助”。 冷易听得卫青禾他们几人返回庆余堂,大吃一惊,道:“什么?!他们回庆余堂了?!走了多久?”。 冷云天少许回想,应声:“用过早饭,我本来想去找盈盈,带她出去好好逛逛这京城。正巧碰到盈盈和福叔出门,那会儿伯母先一步,已经离开”。 冷易蹙眉不展,道:“哎呀!~青禾师妹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紧接着冷易的话,冷云天又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福叔和盈盈走时都很匆忙”。 冷易清楚余尧的性子,自然也明白卫青禾的脾气,这二人怕是想‘一死了之’。 冷易没有理会冷云天所问,只道:“我这就去上江城”,说罢转身离去。 冷云天急追了几步,喊着:“我也去!”。 冷易没有回头,留下一句:“你好好待着!”,待声音落地,出得门去。 ~~ 霍林站在庆余堂大门口,背对庭院,面朝街铺。 领头士兵从庭院小跑而来,道:“霍爷,都搜遍了,没有找到那玉石,院子里和屋子内,都是些药材”。 霍林眯了眯眼,道:“没有?嗯~,看来是不在这庆余堂了”。 霍林说着,内心道:余尧是将玉龙牌送回紫阴山青竹手中了,不过也无妨,我要不要这玉龙牌都不要紧,国师那里,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搪塞过去就好。 领头士兵见霍林话说一半,也未示下下一步该如何,便上前再问:“还有,那余尧夫妇二人的尸体如何处置?”。 霍林面不改色,道:“既然玉石不在这里,那就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不留痕迹”。 士兵闻此,低眉少许思量,接着道:“可~,庆余堂在上江城也有名气,若是无故被烧,怕是要惹人非议,此事若是让朝廷知道,怪罪到国师头上可是不好”。 领头士兵此话说完,霍林转头,轻‘哼’一声,道:“怎么,你是说我办事不妥?”。 士兵见霍林面色不悦,赶忙躬身作揖,道:“小人不敢!小人这就按霍爷吩咐的去办!”。 话音落尽,领头士兵又返回到庭院中,伸手左挥右挥,示意众人焚毁这庆余堂。 少许之后。 一士兵手持火把,来到领头士兵身边,侧身指着前厅内跪在余尧和卫青禾尸身边,哭泣不止的余盈盈,道:“老大,那丫头和老头儿怎么办?”。 领头士兵抬头,看了看余盈盈的方向,道:“不管许多,只看她自己造化”。 此话说完,领头士兵几步来到院内正中央,高呼一声:“烧!”。 一声令下。 众人齐声回应:“是!”。 随后,众士兵将手中火把纷纷掷出。 火把落在屋顶之上,有的落在长廊处,有的被扔进了前厅内,有的落在了后院晾晒的草药上。 一瞬间,庆余堂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门口霍林听着身后‘噼里啪啦’的作响声,嘴角上扬,头也不回的离开,众士兵紧随其后。 整个庆余堂被火海吞噬,出入不得。 前厅内,余盈盈见大火已经烧至卫青禾身旁,她被吓的大哭起来:“娘亲!娘亲!~~”。 还在一旁处理余尧尸身的余福,没有注意眼前,他直以为余盈盈伤心哭喊。 少许,余福抬头看向门口,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小姐不要怕,有老奴在”。 余福这边说着,包裹余尧尸身的最后一个结已经打好。 这时,余福注意到卫青禾裙边已被大火烧着,他忙不迭的将余盈盈拉到自己身边,将手缩进衣袖,用袖子快速抽打着。 几下之后,卫青禾裙边的火就被灭掉。 这火势如同饿狼一般,余盈盈和余福看来是没有了逃生的机会。 ‘咔~咔~嚓!’ 前厅屋脊横梁被大火烧断,正处余盈盈头顶之上! 幸好余福看见,一声惊呼:“小姐小心!”。 紧接着,余福整个身体扑向余盈盈,将余盈盈抱入怀中,护在身下。 “噗!” 一口鲜血,余福背部正中横梁!鲜血滴在了余盈盈身上。 余福缓息之后,看了看余盈盈上下,有些擦伤,道:“小姐别怕~”。 话音未及落地,余福就断了气息躺倒在地。 余盈盈泪眼婆娑,摇晃着余福的身体,哭喊着:“福叔!~~呜呜~~”。 哭喊之中,余盈盈怀里一闪一闪发出光亮,她哽咽之下,低头,伸手从怀里将那块锦帕摸出,上面沾染了她的鲜血。 那光亮正是从这块锦帕中发出。 余盈盈左右前后将那锦帕打开,雪白的玉龙牌上沾染了一丝她的鲜血,格外醒目。 ‘哗’ 玉龙牌忽地幻化成一缕光,注入了余盈盈额间。 余盈盈眼前光影重叠,迷迷之后倒在了火海之中。 不久,冷易赶来。 “师兄!师妹!~~快!快!” 冷易带着一小队人马赶来,见被大火包围了的庆余堂,他心内如焚,赶忙吩咐士兵救火。 冷易冒着大火,闯进前厅,四处寻找,几番下来,终于在东侧的一处废墟里,发现了余盈盈。 冷易叫人前来,将悬空在余盈盈身体上方的木柱挪开:“小心点儿,小心点儿~”。 士兵将障碍之物清除。 冷易小心翼翼地把余盈盈抱到门口石阶上,将她依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轻轻拍着余盈盈,关切道:“盈盈~盈盈~”。 然,无论冷易如何呼唤,余盈盈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清理刚才发现余盈盈那片废墟的士兵来报:“王爷,我在一块石头下发现了这个”。 侍卫说着,将手中几乎烧焦的东西递给了冷易。 冷易接过,仔细一看,眼泪瞬间夺眶,他问:“那周围可还发现什么?”。 士兵回应道:“周围有明显的烧焦痕迹,还有一些未烧尽的骨骸”。 冷易闻此,内心绞痛,他缓缓的将手中之物打开:青翠竹笙,落款余尧,这正是余尧的那把清风摇翠,索性它被压在石头之下,没有完全被烧毁。 冷易将扇子合上,低头看了看余盈盈,疼爱之情悠然。 他道:“你去多找些人来,将这里好好收拾一下”,说罢,冷易抱起余盈盈出了门,直奔京城而去。 紫阴山上狐狸洞中。 鬼婆婆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屏息凝神,双手在面前交叉相挥。 忽的,鬼婆婆停顿,面色惊恐,嘴里说道:“终究还是来了!”,这般说罢,鬼婆婆内心道:殿下神魂已落入凡间,必是沾了凡人血气。 看来,玉龙牌已找到宿主。 京城冷王府里。 冷王妃将余盈盈安顿妥当,冷秋水和冷云天也在一旁。 冷王妃将余盈盈被角掖了掖,‘哎’声一叹,抬手提袖拭去眼角泪水,道:“好可怜的孩子,她与天儿一般大小。这小小年纪却要忍受失去双亲之痛~哎~”。 接着冷王妃的话,冷易上前,道:“是呀,这孩子可怜,也无其他去处。不如,就让她留在王府,有云天和秋水陪伴,失去双亲之痛也可稍加抚慰”。 冷王妃自然愿意,她点头答应。 冷云天和冷秋水上前来,围站在余盈盈床边。冷云天看着此刻睡去的余盈盈,内心道:盈盈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啪嚓!” 一声茶盏摔地,打破了国师府的寂静。 前厅内,国师背手来回跺步,呵道:“谁让你杀了他?!我是让你去问余尧把那玉龙牌要回来,不是让你把他杀了!”。 霍林见国师气急败坏,赶忙迎了笑脸上前,道:“国师莫要生气,那余尧公然违抗圣谕,拒绝交出玉龙牌,还想一走了之,晚辈自知国师作难,君主面前,国师尽可将此事推给我,余尧之死与国师毫无干系”。 霍林此番说罢,国师重重的坐在太师椅中,接着问道:“哎,他死不死倒是不重要,我也不再追究。我只问你,那玉龙牌可得手了?”。 霍林低眉迟疑少许,道:“那余尧生性狡猾,想必早已将那玉龙牌送到了紫阴山青竹手中”。 紧接着霍林话音。 “啪!” 国师抬手拍在了桌角一处,怒气飙升,却也不能作何。 原本就要到手的玉龙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飞了,国师有些后悔让霍林去办此事。 霍林见国师气不出声,又道:“国师不要气恼,那玉龙牌可以起死回生的说法,或许就是江湖谣传。不过是块玉石,晚辈亲自去寻得更好的来献给国师”。 此话落地许久,国师将握着桌角的手缓缓松开,脸上的怒气也平复一些,他看着眼前霍林,知道霍林是利用自己来杀死余尧。 国师道:“霍林,既然这起死回生之说只是谣传,为何你还要告诉予我?”。 霍林道:“晚辈只是见那玉龙牌属实上品,想着进献国师,即便起死回生是谣传,但那玉质确实不错,呵呵~”。 狡辩之词,霍林一脸谄媚。 “哈哈哈哈!” 国师闻此仰头大笑。 “好了,玉龙牌的事就到此为止,君主那里,我自会说清,你走吧~” 国师说罢,自顾饮茶。 霍林应声:“是~”,随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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