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人性的挣扎2（1 / 1）

次日，我早早的起床，和以前一样，为自己熬了粥，又下楼买了一些包子，油条之类的早餐，简单应付后便急忙冲到了公司里。 …… 来到公司，没来得及喘上一口粗气，便被方明拉着召集我们企划部全部成员来了一场“头脑风暴”。 会议过程中，众人由各抒己见变成了唇枪舌剑，掀起一阵阵头脑风暴，尤为方明和赵彦最为强烈。 我呆呆的歪着身子心不在焉的始终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看着他们的激情讨论。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会议的结束。 头脑风暴结束后，众人也纷纷拿起文件逐渐散去，我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地，紧盯着落地窗外的世界，心思也完全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直到方明抽了一支烟在我鼻子下面晃了晃，嗅到熟悉的烟草气味后，我这才缓过神来。 转过头木讷地看着方明问道：“结束了？” 方明笑了笑坐到了我旁边，表情有些不满道：“也不知道这场头脑风暴，把你的心思刮到哪去了。” 我没有言语，毕竟方明在工作上向来就是一丝不苟的。 默默抽过方明指间的烟，然后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却被方明抽回掐灭扔在了垃圾桶里。 我皱着眉看着他，说道：“让我抽一根吧，我脑子已经快爆炸了，就别跟我较劲了。” 方明愣了一愣，随即意识到我烦躁的原因，还没等开口，他脸上表情就已经摆满了接下来要苦口婆心般的劝告。 “老三，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原易和沈妧的事情纠结着？” “你不能明白我内心的感受……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作奸犯科后还不坦白的罪犯，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方明轻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老三，我知道你内心的感受，我也知道你跟沈妧的关系要好。” “但是，事情的利害我昨天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心里再怎么有负罪感，那也是原易内部的问题纠纷，我们必须要置身事外，因为它跟我们根本毫不相干！！！”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因为这件事情我和方明多说无益。 他根本不能站在我的角度和立场去看待这件事情，但是他并没有错，尽管我和方明是交际二十多年的好友，所以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来，我和他并不是一类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两人的生活迥异，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却以不同轨迹的方式生活着。 沉默许久，我才终于对着方明说道：“我再坐会儿，这件事我会慢慢想明白的。” 方明点点头，生怕我忘记再次叮嘱道：“这次的促销计划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呢，待会咱们单独聊聊。” “我知道了……” 方明又从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道：“去吸烟室抽。” 我从他手中接过烟，有些麻木地看着他。 他看着笑了笑又拍拍我的肩膀，随即便起身离去，香烟在我指间飞速地转动着，而我的内心也更加的麻木了。 …… 中午时分，我和方明在公司的餐厅吃饭，我们两人选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坐下，都在默默吃饭，并没有聊起这次方案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方明终于对我说：“今天晚上，来我家咱俩喝两杯吧。”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老妈身体还不怎么好，我还得回去照顾她。” “那就把严妈接过来啊，我请个保姆照顾她。” “再说吧，我现在只想一心照顾老妈。” 方明点头，短暂性的沉默后：“老三，也不是我说你了，你现在是不是也该成家立业了，你都快27的年纪了，青春不等人，时间已经不够你挥霍的了，能踏实下来就赶紧踏实下来吧，圆了严妈的梦。” “你都还没找对象呢，你就催着我找了？” 听到我这话，方明终于停止了咀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试探道：“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此话怎讲？” “我都要准备结婚了。” “啥？”我貌似没有听清方明的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方明笑了笑继而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你不知道吗？我这个人向来就是不喜欢炫耀，好东西我都会选择珍藏起来的。” “靠！”我一个没忍住，猛地拍在桌子上震惊的看着他吼道。 方明赶忙拉了拉我，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小声点。 但我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情绪，看着他咋呼道：“你个老小子，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不能告诉别人，替我保密，而你的事情，也不能向别人说，我也替你保密。” 我稍稍顿了顿，没有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怔了片刻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竟然拿他女朋友的事情来交换我知道原易与沈妧纠纷的事情。 我忍不住看着他感叹道：“你小子，心眼子真是有够多的！” 他笑了笑，又继续问道：“怎么样？换不换？” 我看着他，有些犹豫，毕竟认识他二十多年，我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好像从始至终都在隐藏着什么，于是在剧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强制着我不得不答应。 在左右为难之际，我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你说。” “你确定吗？” “废话少说，趁现在我还没有反悔。” 方明笑了笑，道：“你还记得大学时期的一个叫迟妍的女生吗？” 我点点头：“记得，你之前不暗恋人家嘛。”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两人就已经互生情愫了，只是我没说，你们也不知道，直到现在都一直在一起，所以我们早就已经打算订婚，结婚了。” “然后呢？” 他摊摊手，苦笑两声：“没了，你还想听什么？”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就全部概况你们这些年的感情了？” “我并不是那些剧本里的男主角，所以感情史也并不像他们那般如此丰富，我只是个普通人，放在众人中都无法一眼跳出来的那种。”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怎么听都像是他捏造出来的，于是我更加的狐疑：“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不信的话过段时间，你来我家看看。” “你不会也像之前我框老妈那样，找个托框我吧？” “我还没无耻到你那种地步！” …… 结束了午饭，我和方明都来到了楼顶天台准备吸根烟再去工作。 我看着从口中弥漫出的团团烟雾，我终于忍不住，看着方明认真问道：“你说说，咱俩也都毕业了这么多年了，同学、朋友什么该稳定的也都稳定下来了，不该稳定的也都在玩命儿似的稳定下来，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还活在自己玄幻的世界里呢？” 方明撇了我一眼，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那是因为你这些年活得太自我主义，认为世界如同自己幻想的那般美好，你的自我意识带着强烈的理想主义已经在慢慢偏离社会轨道了！！！” “老三，你要明白，在海滩里用沙子堆积出来的城堡，无论你修饰再过于完美，当一片浪打过来的时候，你的城堡便会第一时间崩塌，这便是你的空乏和不稳定的根源。” 方明的话让我很是茫然，我明确知道他口中的浪便是这社会中沉重的现实，而我自己自始至终在痛苦的来源便是不愿去接受现实。 如果换做老妈还没有出事那天，或许我会更加的理想主义，始终活在自我虚设的世界空间中。 所以我才会常常幻想出内心那个风饕雪虐的世界，以及那位总是看不清面貌的女子，一直渴望着有人能拉我走出现实…… 那么这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