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喝高了。
但是还记得酒后不能开车，找了个代驾。
白淼陪着曹孟德坐在迈凯伦的后排，一直把曹孟德送回家。
白淼看着曹孟德进了家后，就向小区外走。
白淼出了小区门走了一好段路才看到路对面有共享单车，心想：真是高档住宅区，大家都开车，不骑自行车吗？
白淼打算扫一辆骑回学校，可全身都摸了个遍，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这是，白淼听见街对面有人叫自己。
抬头看见是曹孟德。
“你怎么出来了？”白淼问。
“给你送手机啊！”曹孟德似乎酒醒了。
“你喝那么多酒，不多休息下？”白淼看着曹孟德走过街，递上手机。
“多谢啊！”白淼看见失而复得的手机很开心。
“落我车里了，刚才在响，我才知道，所以出来给你送。”
曹孟德看着白淼扫了码，骑上车，“好了，我回去了。”
说完曹孟德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曹孟德转身的瞬间，白淼突然想起桂曦祥说的：不要让你朋友一个人走大街上。
“我送你回去。”
“不用。自己能行。”曹孟德一遍走一遍转过头，刚抬起手挥动着向白淼告别。
一辆大货车从车道上几乎擦着人行道驶过，眼看就要撞上曹孟德了。
白淼丢开共享单车，伸手一把拉住了曹孟德。
大货车擦着曹孟德而过，白淼离大货车也很近，近到可以看见大货车车厢上的灰尘。
幸好自己手快，把曹孟德拉了回来。
可大货车车顶装载货物太多，远远高出限高，车顶蹭到了两边的行道树。
白淼听见头顶有树枝断裂的声音。
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白淼觉得自己拉着曹孟德的那只手突然疼了一下，然后一热，有粘糊糊的东西沾了上来。
白淼有点不敢看自己的手。
“老白，”白淼听见曹孟德叫自己，“老白。”
曹孟德的声音颤抖。
白淼壮着胆子回过头。
手上全是血，可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血是曹孟德的。
曹孟德的右胸被一根树枝插了进去。
白淼看见脸色大变。
曹孟德口中突然向外面喷出一口鲜血，血擦着白淼的脸过去，白淼闻得见风中带动的血的味道。
曹孟德开始喘不上气。
空气似乎无法进入胸腔，胸廓无法工作，无法升降一样。
曹孟德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又看看眼前脸上挂着惊恐、担心的朋友。
曹孟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曹孟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在医院了。
自己的妈月芳和大橘叔都在床边看着自己，还有白淼也在。
白淼的脸上除了憔悴，还有新冒出来的胡子。
曹孟德第一次发现白淼的胡子绕着整个下颚生了一圈，还和鬓角连在一起。
白淼生着络腮胡。
“儿啊，”曹孟德听见月芳的声音，“吓死妈了。”
“你爹走了，如果你再走了，那妈怎么活啊？”月芳一个劲的抹泪。
“我死不了。”曹孟德开口了。
曹孟德说了这四个字，却觉得耗费了整个身体的力气。
大橘叔看到月芳在哭，马上递上纸巾，拍着月芳说：“不哭，咱不哭，孩子不是醒了吗，直到你这几天受惊了。不哭，啊。”
语气像哄小孩一样，里全是宠爱和心疼。
曹孟德想起自己和白淼讨论的真爱，大橘对母亲算是真爱吧。
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快。
“我睡了多久？”曹孟德问。
大橘回答：“两天。”
曹孟德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两天！”大橘继续说，“你出事了，是白淼把你送到医院，然后又通知我和你妈。”
“我们来赶到医院的时候，白淼刚好给你输了血。”
“你们两居然都是AB型RH因子。医院没有你的血型，白淼报名说他的血可以输给你。”
“兄弟！”曹孟德看着长着络腮胡的白淼。
白淼笑笑，轻轻锤了一下曹孟德。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了：“醒了？”
护士检查了伤口：“手术做得不错，是我们主任执刀。病人好好休息。”
“你们也出去吧，不用留那么多人，人多了反而影响病人休息。”
白淼示意自己继续留下来照顾曹孟德。
月芳不好意思，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母亲的职责。
大橘开口劝说：“你身子骨不好，留在这倒把自己弄病了，到时候是照顾你，还是照顾孩子。”
月芳想想也是，没有再挣扎。
大橘继续宽月芳的心：“他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他们自己聊，而且小白这个人靠谱，单凭能站出来主动输血给小德就是个有责任的人。”
白淼被表扬得不好意思。
曹孟德看着母亲和大橘叔出去，对白淼说：“体会到没有？”
“什么？体会什么？”白淼没理解曹孟德指什么。
“就是救人的感觉会让自己觉得像女人生孩子，给予对方一次生命。”
“滚！”白淼真心没有这样的感觉，这几天总自责。
因为桂曦祥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要让曹孟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自己还是疏忽了，才让好朋友出了事。
而且还有一点，白淼为什么一直守在医院里，陪着曹孟德。
因为从进了医院，白淼就看见无数黑影或是鬼魂遍布整个医院的角落。
白淼没有动用自己的特殊体质，也不打算告诉曹孟德。
可白淼不知道的是，曹孟德现在体质太虚弱了。
从曹孟德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天花板上有无数黑色的影子在来回盘旋。
有的还飞低下来，看看曹孟的脸。
麻药过后，曹孟德觉得伤口剧痛！
经历了一场开胸手术，半条命都快没了。
曹孟德被疼醒了。
病房内只有小夜灯亮着，窗外不是白天，路灯的光也从玻璃透了进来。
白淼不在室内。
曹孟德看到走廊的一束光照在一个黑色的影子人影上。
那个影子有头但是脸上没有五官，眼睛、耳朵、鼻子什么都没有。
但是曹孟德就是觉得这个影子邪魅一笑。
然后冲着自己走过来，向自己胸前的伤口一挤，要钻入自己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