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盏往地上一坐，大爷似的：“有没有珍宝？拿出来看看。”
达利赫拉没说话，直接走进山洞。
很快，又抱着一大堆布偶、小玩具走出来。
恭恭敬敬来到陈盏身前。
双手奉上。
“主人，此乃本座八千年内收集的全部珍宝。”
“是么？”陈盏暗暗咂舌，从达利赫拉手中拿起一只布老虎，端详道：“收集了八千年，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布老虎黄黑相间，表面有一层绒球。
模样娇憨可爱。
似乎与民间小孩常玩的布老虎相同。
但陈盏觉得，没那么简单！
能被天魔视若珍宝的物品，岂是依靠外观就能分辨出作用的？
他在手中把玩片刻，问道：“这东西怎么用？”虽然心中猜到这只布老虎绝不简单，但他把玩片刻，没有发现真正用途。
“主人，本座愿为您答疑解惑。”
“你先等等……主人？为什么是这种古怪称呼？”
达利赫拉愣了一下，好久才说：“本座不知。记忆中，一直是这样称呼您的。”
“行吧，或许与人皮纸有关。”回过神来，陈盏不再纠结，说道：“演示一下这件布老虎的真正作用吧，不要让我失望。”
“绝不让您失望！”
达利赫拉闪过一抹精光，将布老虎捧到怀中。
陈盏见状，怕会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连忙后退几步，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
已经感受到了！
来自于惊天珍宝的威压！
“主人，请您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达利赫拉抱着布老虎，身子轻轻摇晃，嘴里哼唧唧。
好像抱着的是一个婴儿，在唱催眠曲。
“这么古怪的催动方法？”见到达利赫拉的动作，陈盏不免有些奇怪，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需要我张开怀抱，拥抱大自然吗？”
“主人，果然聪慧。”
深夜，陈盏在一座山上，怀抱张开，拥抱自然。紧闭双眼的脸上，充满肃穆。在他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只布老虎，身前轻轻摇曳……
“主人，感受到了吗？”
“……有一点？”
“仔细感受，倾听这份宁静。”
“好。”
陈盏又感受了一会儿，微微皱眉：“山里挺静的，可这跟布老虎有什么关系？”
“主人，你抱着他试试……不要睁眼！”
“好……”陈盏眼皮刚抬到一半，闻言立马落回，又接过布老虎抱在怀中，追问道：“然后呢，还需要我做什么？”
“身体轻轻晃动。”
“晃？”
“不是这样。主人，是左右轻微地晃，以腰带动手臂。”
“好怪。”陈盏总觉得这番动作有点熟悉，按照达利赫拉的指示做了一遍后，心情突然微妙起来：“我感受到了！”
“感受到什么？”
“生命的奇迹！”
“没错，您已经很棒了。现在，试着想象一下，您怀中的布老虎是您的崽。”
陈盏：“……”
“主人，不要分神！”
“你特么……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布老虎，对吧？”陈盏睁开眼睛。
见他睁开眼，达利赫拉顿时一脸惋惜。
“失败了！唉！”
“这他妈就是一只普通布老虎！”
“怎么会普通呢，您可以赋予它无限珍贵的含义呀。”
陈盏：“……”
“平常没有它，我都睡不着。”
山：“……”
达利赫拉又说：“日月更迭，本座被压在山下已有万年，曾经自由自在的天魔被强制拘禁，心中的痛楚难以诉说，只有它，小虎，一直陪着我。”
“……这个拨浪鼓呢？”
“它是小虎的朋友。”
“这几个弹珠呢？”
“它们是小虎的‘士兵’，本座喜欢看他们打架。”
陈盏：“……”
“主人，本座的珍宝，您喜欢吗？”
“你认为呢？”陈盏咬牙切齿，又问：“难道你没有法宝吗？”
“曾经有。”
“后来呢？”
“裤衩子都被武神抢走了。”
“……”
“行吧。”不再纠结这件事，陈盏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为什么接近庆泓？”
“看他可怜，想帮帮他。”
“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天魔，竟然也会有恻隐之心？”
“本座在人间万年，早已被感化。”
陈盏点点头，继续询问：“你知道天魔教教主是谁吗？”
“不知。”达利赫拉说道：“感觉这天魔教，完全是蹭我们域外天魔的热度，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
“人皮纸的来历？”
“是上一次无量世界开启时，应运而生的一件神器。”
“无量世界？”陈盏捕捉到一个从没听过的词。
达利赫拉解释道：“您所在的位面，名叫人间界。此外还有天魔界、神界、万兽界、科幻世界等等，数不胜数。无数个位面，合称无量世界。”
陈盏眼皮一挑：“所以说，你是在上次无量世界开启时，才来到人间界的？”
“是的。”
“那么，现在人皮纸又出现了，代表着无量世界又要开启了？”
“没错。”
“……”
“人皮纸有什么作用？”
“共有两种。第一种，将人皮纸贴在其它人身上，可以将其他人变成傀儡。第二种，将人皮纸贴在自己身上，以此来窥探天机。但具体使用效果，本座不知。”
“……事先要跟人皮纸认主吗？”
“人皮纸是神器，会自动认主。它不承认的人，得到它也无法使用。您可以使用它，说明已经被承认。”
“上一次无量世界开启，是谁得到了它？”
“武神，陈武。”
听到这里，陈盏隐隐懂了，喃喃道：“也就是说，只有天命之子才可以使用人皮纸。达利赫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命之子？”
“有，而且我曾见过三个，各个不凡。”
“他们是谁？”
“第一位，本座不敢说。第二位，是武神陈武。第三位……是您！”
“这么看来，陈晖没骗我，我真的是天命之子。”陈盏嘟囔一句，从达利赫拉身上揭下人皮纸，转而拉开衣服，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同一时间，失去人皮纸的操控后。
达利赫拉的眼神由空洞转为疑惑、由疑惑转向迷茫、最后变成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