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宋宋说，程霄碰到了点“麻烦”。 如同之前李语珩的白金卡追求者一样，程霄好像也有这样一个追求者。 选她的航班来坐，等在机场等在出口，而程霄有时会礼貌地搪塞，有时也会跟对方一起离开。其实，这并不符合程霄一贯的作风，她不是李语珩，她应该会直接拒绝才是。 而且那个人，又是怎么会获取到程霄的航班信息呢。 这个事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程霄看起来始终没有特别的抗拒，也没有“答应”。 这天顾南亭和程霄一个航班下飞机，在通道里遇到了宋宋、夏至和李语珩一起离开，不远处又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霄霄，他又来了，要不你就答应了嘛”夏至摇着她的手。 “答应什么啊，就朋友，工作出差多，宣传宣传公司航班嘛”程霄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啊霄姐，明摆着就是追求你啊”宋宋不知道她是少根筋，还是故意装傻。 “朋友啦朋友……你们误会了” 过来人李语珩认真建议，这种事情应该好好处理，演变得像她上次那样就不好了。 “程霄，语珩说得对，作为机长，要处理好与乘客的关系，这也是为了……”顾南亭插上一句嘴。 “飞行安全着想，我知道我知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五个人一起向道口走去，等在那的人温文儒雅，跟程霄差不多年岁，看到他们过来对每个人都点头示意礼貌招呼，看起来真的跟李语珩那次不一样。 “霄霄，可以走了吧” 都喊上霄霄了？ 程霄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夏至被这好听的嗓音吸引，李语珩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顾南亭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反而是，最不该给反应的宋宋给了反应。 “这位旅客，她有男朋友的，你这样不好吧” 就跟李语珩那次一模一样。 宋宋，你在不该出头的地方强出头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夏至默默退了半步，当好吃瓜群众，李语珩抵住了她，眼神规劝不要看戏得这么明显。程霄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宋，好像在想什么补救解释的办法，至于宋宋，他觉得他做了一件好事！ 顾南亭默默看着他们一轮眼神的交流。 …… 上次宋宋说完，李语珩是接了茬的，如今程霄没有接话，场面就尬住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期待谁会出来说接下来，并不容易接的一句。 “霄霄，是真的吗？”没有给他们这群人太多的思考时间，对方催场了。 程霄把目光从宋宋那边收回，吸一口气准备回答。这间隙里宋宋感觉到她是想要反驳，自觉地向前半步准备自己亲身来当这个冤大头。 开玩笑，就霄姐目前的不明朗的态度来看，这人说不定真的有戏，那南亭哥怎么办。宋宋作为顾南亭的小尾巴，在他并不需要的地方也打算光荣实现自我价值。 宋宋这半步还没挪过去，程霄已经开始回答 “当然不……是？” 当她说到不字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扶上了她的左肩，分神之际音量收小，句子断成了两半，句末语调里带了不确定的上扬。 寻着后背和左肩的触感往右看过去，是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顾南亭，他的手绕过她的背部轻扶在她的左肩上，人往她这边靠了靠，算是将她，停在身前。程霄难以置信他会做出如此突兀的举动，上次李语珩遇到麻烦，他也只是站着不反驳，并没有主动做什么。 顾南亭没有接收她企图眼神询问的对视，又再用右手从前面拿过她本来立在左侧的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一拉，双方原来相近得很的距离拉开，对方退了半步。 然后程霄听到，顾南亭那板正又不带情绪的嗓音。 “这位旅客，现在是飞行员下班后的私人时间，我们回家还有事，欢迎再次乘坐鹭洲航空。” 这句话，怎么理解。 单独来说可能理解不了，加上宋宋前面那句，好像刚好能连成一段，有所指代的内容。 宋宋收回了差点害他重心不稳的半步，夏至瞪大了眼睛卡顿了，李语珩低下头情绪不明。 程霄眨了眨眼睛，尽可能消化他的这句话。 不论在场的人怎么理解，顾南亭拉着两个箱子半推着程霄往前走，手从肩膀稍稍下移落到臂上，隔着衣袖感觉不到温度，但能感觉到他微微收紧的五指落在自己的臂上，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很有安全感。 反应过来的程霄抿着嘴朝顾南亭靠近，两人的动作十分自然。 ………… 通道很快走到了尽头，顾南亭的力道也有所放松，出了通道，顾南亭自然是要放手，程霄配合着他的步速，感觉到他的手往下落之际牵住了他。 “别松啊顾教员，说不定还看着呢，哎你别回头” “已经走出很远了” “别松别松，送佛送到西啊” 没有观众的这一段走出更加亲昵的距离，因为程霄抬了右手去扶他的左手，现在除了来自于她外套的触感之外，顾南亭还感受到来着她手指的暖意，微微收拢的手指对抗着他原本要放下手的重力，反而套得更紧。而由于程霄自己顺手的缘故，更是带着他的手来到她的腰上。 如果说肩还说得过去，腰确实过了，这触感太过真实，太过亲密，顾南亭又抬了手，收了劲轻轻搭回她的肩上。 ………… 程霄这送佛送到西，一路送到停车场里，有认识的同事叫了一声顾部长，顾南亭像被灼了一下松开了手，拉开距离也把行李箱还给程霄。 程霄向后张望，都换了楼层到停车楼，这次是真的没有跟过来了。顾南亭又恢复原来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打给宋宋吧”顾南亭双手插着兜站在车前。 “为什么？”程霄已经来到后备箱，示意他打开。 “捎你们回市区”顾南亭开了后备箱。 “咱们不是‘回家有事’吗？”程霄调笑道“好了好了，我找宋宋。” 程霄点开微信，给宋宋发了一段“宋宋，快来停车场，我们送你们出市区” 什么我们你们的，听着就很奇怪，顾南亭避开她到后备箱放行李箱。 程霄又点开另一条语音。 “霄霄，是真的吗？你瞒着叔叔阿姨啊？他们怎么还叫我照顾你” 程霄像是故意被顾南亭听到一样，从副驾车门那边重新过来，举着手机凑到他身边。 “顾部长，你说怎么办吧，你要负责”收起手机，程霄饶有兴致地仰头看他， 顾南亭扭过头，不明所以。 原来，那就是程霄小时候的邻居，真的只是朋友也真的只是工作原因经常坐飞机，他一口一个霄霄叫得顺口是小时候的习惯，人生得高大，其实是比程霄小的。 顾南亭轻轻吐了半口气，微微摇头。 “众所周知，我更喜欢，成熟的男人” 例如你，程霄意有所指。 “所以，你说怎么办呢，我是回答是呢，还是回答不是呢。” “自己处理” 本来什么事也没有，也就是这个小邻居最近来鹭洲出差频繁，双方父母又有意拉近距离，两人倒无所谓该见面见面该吃饭吃饭，没有特别忌讳罢了。航班号也是她告诉对方的，坐得安全舒服了，想着正好在父母旁边可以吹吹风。 “顾部长，你今天这么一搞，我都不好交代了。” 顾南亭被程霄明目张胆的目光看得窘迫，明明是宋宋闹出来的麻烦，现在倒变成了他的。 刚刚他揽了她一路，居然是那么自然，他这些年来都拒绝亲密关系，连亲密距离也没有，他没想到程霄在他这里，可以这么容易习惯。 ………… 回程的路上，顾南亭把车停在了公司附近的地铁口，后排的几个人下车，程霄倒一动不动。 “你也下车，我还有事”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 “下车” 顾南亭还是让程霄下了车，程霄拉着个箱子望着远处的车尾不禁叹息。 明明是他先动手他先回答的，现在好像是她干了什么一样。 这别扭的，顾南亭，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宋宋，走，去吃宵夜，你请” “为什么，霄姐，怎么也该是你请吧” “就该宋小妮请，看把顾部长吓得” “什么啊，我又没说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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