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见状而安慰道:“辛太傅,你先别忙着伤心,待人犯到后,哀家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再做定夺吧。” 闻言,辛月瑶也微微点了点头,收起了自己的委屈,与吕雉一行人往前而行,很快则回到了皇宫中。 而长沙王吴臣则押解着利稀很快就进京了,同时还没等到落脚处,便先将利稀给铁链锁身地关进了廷尉府监牢之中。 而后,他派遣一小童带着封请帖偷偷潜入宫中,将自己的心意转达给了审食其,并且请他出宫到城北越来酒家一会。 审食其在吕雉沉睡以后,他便头戴一顶斗笠,身穿蓑衣,轻装简从地出了宫前往越来酒家。 谁知等他一到后,只见门前站立着个身穿青褐色长袍,并且看着颇有些贼头贼脑的人,他微微躬身道:“小的乃是长沙王吴臣府的管家吴越,参见审大人,我们王爷正在包厢里面恭候您多时了,这边请。” 说着,吴越便将审食其给领进了三楼雅致的包厢之内。 吴臣见审食其已经到了,随即而大礼相迎:“审大人啊,蒙您肯赏脸来此,本王真是欢迎之至啊••••••” 审食其同时抱拳而还礼道:“长沙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审某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话音刚落间,他二人便入座下去,紧接着店小二上了很多名贵的美味佳肴与珍馐百味。 二人便从长沙的风土人情聊到了长安的政治风貌,似乎乃志趣相投,谈得也很融洽。 至于管家吴越便在边上给他们二人倒酒,而后见吴臣谈来谈去都没谈到重点上,随即咳嗽了一声而示意下。 吴臣这才发觉,今天请审食其吃饭,有点重要的事还未开口,故而吴臣这才微微开口道:“审大人啊,你瞧本王这记性啊,今天来此是有件重要的事还望您能提点下。” 审食其笑着说:“不知王爷有何事?只要食其力所能及,当不吝赐教。” 吴臣眉宇间露出笑意:“审大人应该听说我长沙一案了吧。今日本王会进京,除了想来拜访京中朋友以外,更为重要的是押解了已故丞相利苍之子利稀来京接受惩处。你说这利稀好好当个小侯爷也不肯安分守己,非要搞出个人命来,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审食其则面露怪异的神色,同时不自然地笑了笑,而后不紧不慢地说:“呵呵!这年轻人嘛,英雄气概,血气方刚的出点事也属于正常嘛。” 长沙王吴臣面露邪恶之色而道:“审大人所言极是呀,要不是他自个捅个篓子,这世袭的小轪侯爵位,咱一时可真拿他没辙啊。不过现在嘛,只要太后秉公处理,最主要的是先把利稀的爵位给搞掉,他可就是个普通人了,到时候就任我们给捏扁搓圆。” 审食其故作姿态道:“王爷,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这小轪侯与我有何干,你这话中之意,好像指在下也巴不得他出事似的。” 吴臣顿了顿,而后威逼利诱道:“审大人,你可别忘了,当年他父亲利苍的死你也有份啊,只不过现在他不知情而已,若他知道的话,父仇乃不共戴天,他能放得过你我吗?事到如今,咱可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了。” 只见审食其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而后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而道:“唉,这事还真有点难办呢。” 吴臣好奇地问:“有什么难办?” 审食其道:“唉,太后碍于辛追夫人的情面,怕不好对利稀做出严厉判决啊。” 吴臣邪笑道:“哈哈哈!瞧审大人说的,本王对太后可是非常的了解,太后做事情干脆果断,从不会被身边的人或者事物而所累。那该是干大事者才有的雷厉风行啊。而且还请审大人转达于太后,只要太后有用得着我吴臣之处,我吴臣与长沙国皆唯太后之命而是从,赴汤蹈火而在所不辞。 而那个辛追,她可是我王妃沈媚娘的金兰姐妹,故而媚娘对她可算了解得非常透彻,她是绝对不会拥戴吕太后的,聪明如吕太后者,定然能分出应该站在哪一边吧?” 审食其故作迟疑态:“这个嘛••••••” 吴臣见审食其还在犹豫之中,便又以金银财宝来打动,说道:“本王此番进京,还带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只要审大人办好此事,待会本王就命人偷偷地送往您宫外的私人府邸去。” 审食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而说:“这••••••既然王爷如此好客,那食其就却之不恭了啊,就请王爷放心吧,这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这回小轪侯别说是保住侯爵了,就是连性命也不一定能保住啊。” 随即,吴臣露出欢快之色而说:“审大人您乃是太后身边最得力之人,有您的承诺本王便可高枕无忧了啊。” 随即,审食其起身而微微施一礼而说:“行••••••那就这样,在下还得回宫侍奉太后去,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吴臣也微微还礼道:“好•••••••审大人走好,恕不远送了。” 说着,审食其便辞别吴臣而回宫。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利稀被押解进京后,被铁链锁身而关进了廷尉府监狱后,就一直没完没了地在喊冤,监牢之中竟然声声传出了悲伤之声: “本侯是被冤枉的啊,本侯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啊!楚怀玉绝对不会是本侯给打死得,我当时下手也不算重,虽然打得他鼻青脸肿,不过绝对没有危急到他的生命,他后来到底是怎么死得?本侯真得是不知道,本侯可以对天发誓,楚怀玉的死真的跟我无关啊。” 牢头看了看他一眼,同时露出轻视之色而道:“我说小侯爷啊,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你这喊得谁会信啊,再说又有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的,除非是罪证确凿而认罪的啊。” 利稀悲痛道:“你告诉太后与皇上,定要查明真相,还本侯一个清白啊。” 只见牢卒笑了笑道:“得了吧,就凭我一个牢卒哪里有机会面见皇帝与太后,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小侯爷,你家老轪侯生前为汉室天下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自然能功标青史,封妻荫子。不过自从他过世后,其实你们利家在长沙的地位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啊。” 闻言的同时,谁知利稀却落下难以置信的目光,同时神情呆滞起来。 谁知正在此时,辛月瑶竟然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前来探监。 牢头见是吕雉所亲封的太傅前来,二话不说就拍着人家的马屁,同时热脸相迎而打开牢房大门。 而谁知正当辛月瑶与利稀对视之时,辛月瑶露出了舐犊情深之情的同时,又悲伤到自己离开儿子多年,没想到竟然会相逢在廷尉府监狱之中,更没想到利稀竟然都长成英俊少年了,很像他父亲。 她缓缓而上前,而后竟然伸出了洁白粉嫩的纤纤玉手,想抚摸一下利稀。 谁知利稀竟然出人意料地,以愤怒的神情而推开了辛月瑶。 辛月瑶大惊:“稀儿啊,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的母亲辛追啊,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难道连母亲都不认得了吗?” 利稀愤怒道:“哈哈哈!你说什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是从石头缝里奔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娘,又何来的母亲呢?” 辛月瑶真情流露地说:“稀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啊?这么多年,母亲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我儿啊。不知道我儿是否过得好?是否有吃饱穿暖?是否有•••••••” 谁知,她深情的说话间竟然被利稀给打断了,同时利稀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住口,我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娘,我问你,你这么多年都去了哪里?可有尽到作为母亲的责任吗?而今日,我们的母子情又何在啊?” 辛月瑶痛心道:“对不起,稀儿,母亲是有苦衷的,因为我肩上挑着千斤重任,所以才会不得已而离开你爹和你们兄妹俩。” 利稀大笑地说:“哈哈哈!辛追夫人说话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连一个家都顾不得的女人,还有本事去挑什么千斤重担吗?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女娲娘娘在生能补青天吗?实话告诉你吧,以前在我们兄妹和父亲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们身边,现在真得不好意思,你就当你的儿女已经死了吧。” 辛月瑶满脸泪水道:“不••••••好孩子,娘知道对不起你们,可是求你给娘一个补过的机会啊,娘真得有个不得已的苦衷啊。” 利稀怒斥道:“辛追夫人,请你好好想一想,若是一国之君主没有做到君主的责任,那臣民就不愿意奉他为君王。而同样的道理,一个母亲未尽责任,又凭什么自称是母亲?又凭什么要求他儿子的原谅?你说有天大的苦衷,那你就说说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你抛弃家庭与责任?” 而闻言的同时,谁知辛月瑶却欲言而止了,因为这是朝廷的机密,她绝对不能透露,哪怕自己受了冤沉大海的委屈也不能说。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理由,会使她以一个母亲之心,竟然会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顾不得,而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这个理由就算打死她也不能现在说。 因为她曾受先帝所托,未等清除吕室余孽还政于刘室子孙之前,她一定要死咬住这个秘密。 而后,只见她顿了顿,同时满脸伤痛地却无言以告。 随即,利稀决绝道:“怎么样?说不出你的理由了吧,自从你决定离开我和妹妹之时,你在我们心中便已经死了。” 此刻,辛月瑶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正向她袭来,她痛苦得往后倒退了数步,差点站不住身子。 而后,辛月瑶痛心疾首而道:“稀儿啊,请原谅母亲,母亲心中藏着大汉的千斤重任,有些事目前实在不便于你言明啊。” 利稀露出可怕的神情而说:“呵呵!什么都不用说了,请辛追夫人离开就好。” 辛月瑶伤心之余,想起了今日前来是问明利稀涉案的原委,而后她收起了眼泪,同时郑重道:“稀儿,不管你对母亲成见有多深,我们容后再议,但是刚才母亲在监牢外听你正在喊冤。此事攸关你的爵位以及性命,请你快告诉娘,你到底有没有杀人?楚怀玉到底是不是你杀得?” 谁知利稀竟然落下了仇深似海的目光,而后哈哈一笑道:“哈哈哈!辛追夫人是既要担负着国家的大任,也要担负着刑法司审案大任来审起我这桩案子,可唯独就是不愿意好好地担负起为人母的大任啊。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楚怀玉是被我活活给打死得,你快去回禀廷尉府,叫他们砍了我的头啊,免得让我再面对于丑恶的人心啊。” 谁知正在利稀话音刚落之时,“啪”得一声巨响竟然迎风而袭来,而利稀的脸上则被重重地扇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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