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浛渊,焓凩小姐。”乘雾看着并肩而立的璧人,一时没有说话,重川亦然。 “主人。”明澈立在水面上,垂下眼眸,恭恭敬敬。 “重川,我需要你和明澈一起镇守极南防线。需要我给你一个名分么?”浛渊伸手抚了抚明澈的龙角,声音朗朗不容置疑。“浛渊,你将我原先的名分恢复就已足够。”重川笑了,“极南防线......你不修复沧浪防线么?”“修复的,只是还要再过些日子。”浛渊认真道,“我之后会来看。朦胧来我身边,我们和小凤凰一起驻守圣火防线。”浛渊安排着,他没有看身后的人:“明澈日后跟着重川。”“是。”他迈步来到他身边。“重川,如果有事,你可以让明澈直接联系我,我会尽快让我或者是其他人过来。” “我明白。浛渊放心。”百里重川突然向他行礼,是君臣的大礼,“鲛族外政王百里氏重川觐见沧浪帝君崆峒浛渊。”“浛渊有幸和重川相见。”他亦回礼,然后将他扶起。 “那,我和明澈就先回深海瞭望塔了。”百里重川问他。浛渊颔首,目送他们离开。 随后,在乘雾坐到自己肩膀上之后才看向身后的焓凩:“小凤凰,我们去哪儿?”“你不是神力还未恢复?自然是去水下了。”焓凩拉着他的手,又一起沉入水下。 “朦胧,你能解释这些壁画吗?”浛渊牵着焓凩的手,仰头细细看着壁画,问他。“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这里记录了崆峒殿下飞出水面到苍梧殿下离世的故事。”乘雾化作原身,声音低沉,“崆峒殿下出水,在岸上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凤凰,这是两人的相遇。”焓凩仰头看向那一抹从天而降的赤色,还有仰头注视的银发玄衣。 “后来,两人结伴而行,净世之所以定名为净世,也是苍梧殿的意思,她希望这片土地不会有纷争;而各族在化形之后互相保护,化形之前则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有选择的权利,这是崆峒殿的意思——净世这片土地因为他们才有了纯净的神力,各族中佼佼者才有化形的机会。” “两人携手将东境和南境确定,当时的北境冰梧川还是高耸入云的山脉,而西境地森林则满是瘴气,并不适合居住。”乘雾停了下来,仰望着一幅漫天火焰的壁画,“这是当年污浊之力爆发的模样,由于这一次爆发是炽热的疯狂之炎,苍梧的神力随之大涨而崆峒则不得不以沧龙之身潜藏在凝川境以度过这段时期。苍梧在西境意外与白泽相遇,两人联手压制下了污浊之力,如今的座祭坛就是在那时候慢慢筑成的。苍梧带着白泽去到了水下,三人相见但并不友好。浛渊,小姐,看这一幅,这就是崆峒和白泽昆仑交手的场面,两人请苍梧裁判。” 浛渊垂眸:“为什么我认为崆峒殿下这是......吃醋了?”“我也那么以为。”焓凩看向他,“我之前看的史书里说崆峒殿对于苍梧是求而不得。”“当年的事谁说得清楚呢。”乘雾看向他俩,“至少浛渊和小姐一定说得清楚。”“朦胧,之后呢?”浛渊问他。 “之后......”乘雾抬头,“昆仑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的居所。我想那时苍梧应该很不解吧,不然,崆峒也不会丢下她一个有潜回了凝川境。后面留有一片空白,大概崆峒也不敢对苍梧妄加猜测。”浛渊看着那壁画,紧紧牵着爱人的手:“再往前,应该还有吧。” 乘雾继续向前游去,看到了一片白茫茫与一抹苍绿:“原来是这个时候......这里便是他们再度相见的场面了:污浊之力撕裂了苍梧昆仑二人的封印,气温骤降,百木成冰,苍梧神力迅速衰弱,化为凤凰身蜗居扶桑树以保存自己的性命,他们便相遇在树上。崆峒孤身离去,封印阵旁,他和雪落朔溱相遇,即雪孔雀族族长。两人也是共同封印下了污浊之力。两人一起去到扶桑树,看到了在巢中休息的苍梧。树下也有昆仑在等待。四人同行重新部下了封印,然而朔溱和昆仑都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再次不知所踪。” “苍梧建国,定都仙鹿都,在那里种下了祈福的巨大榕树即今日的古木苍榕。这样苍梧虽居住在扶桑树,东境的事她也能够知晓。想必崆峒陪她一起去的,否则壁画上也不会有那么详细的记录了。” 浛渊抬眸,看到了两人的加冕,朔溱和昆仑都在,但他们的领地并未并入净世,而是与他们并列。 “朦胧,后面是......?”浛渊怔怔地看着后面的壁画。“啊,原来两人相知是在这个时候:苍梧布下圣火防线后的虚弱之时。”乘雾抬眸看着,“果然啊,后面的那一段,就是鲜血铺满了,苍梧被叛军围攻,拼尽全力将他们困在阵中再耗尽最后的力气,死在了自己的两枚凤凰卵身边。崆峒去时已经晚了。” “临渊,这里有一段话。”焓凩细细看着,“吾来不及救苍梧,连她的遗言遗愿都未曾知晓,是吾对不起她。吾的后代一定要保护好凤凰。”“崆峒和苍梧的一生可不是几幅壁画就说得清的。”乘雾开口,声音低沉依旧,“其中的细节,都在时光中褪色淡去,我想崆峒殿当年一定恨死了自己,因为他在看两族的继任者长大之后,毫无眷恋地自杀而亡,留下白骨守在百川下深处的苍梧墓旁,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方位。” 浛渊看向身边的焓凩,只见爱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朦胧,这里没有记录,后来他的惩治么?”浛渊问他。“那是螣蛇族的记录,但也不明确。我可以帮你们问史官借一下。”乘雾看向两人。“不必了,临渊还是好好休息,我有预感,均雅休息四个月,必定进攻。”焓凩有些忧虑,“虽然均雅的军队不足为惧,但深瑕的魔力你我今日都见识到了,就连我的凤凰火都不能很好地解决,更不需论你的玄冰和哥哥的光了......我回扶桑一趟,再去一趟瞭望塔,临渊,我需要设计新的符文了,曦儿瞳儿还小,强大的神术他们还使不出来。” 浛渊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别怕,小凤凰,你将他们带在身边,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看看敌人看看亲人,就知道自己要为什么而战。不用怕的,我和你,还有牧云,难道会保护不好他们?小凤凰不要多想。” “呀,娘亲!”晢瞳兴奋地冲到了她怀里,在她蓬松的羽毛上黏糊了好久。“瞳儿要快快长大,这样就能和爹爹娘亲一起看看这净世了。”焓凩垂眸宠爱地看着自己这听话的小闺女,“你会比娘亲飞得更远。” “娘亲......你要等阿瞳长大。阿瞳不要娘亲走。”晢瞳把自己的羽翼长得很开,尽力抱住了焓凩。她笑了,俯下身子展开羽翼也将她紧紧抱住:“放心便是,瞳儿,娘亲我可没那么没用!” “凩儿可要照顾好自己。”雲初开口,“就算临渊在身边。”“我知道的。”焓凩笑了,“哥哥怎么想起来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说实话,我并不放心雪山,我不以为那里是一个世外桃源。”雲初的声音变得坚定,“我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在我们身边学到更多。而且真的要说保护,难道我们真的保护不好他们么?我不那么以为。”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那这样这些年岁我去研究符文,届时真的开战,我们轮流照顾他们。”焓凩看着他,“毕竟啊,瞳儿曦儿也是我们最珍贵的血亲了。”雲初颔首:“好。” “姑姑,所以我们之后?”晢曦搂着晢瞳,好奇地看着他们。“跟着我们去古木苍榕。”焓凩突然皱了皱眉,“我还赶时间,就不多留了,哥哥帮我屋里的手链拿一下。”“有海螺这串?”雲初衔着它飞了过来。“嗯。”火焰闪过,她收下,“扶桑树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那我过去了。” “去便是了,顺便问问临渊,他愿不愿意正大光明地娶你过门。”雲初看着她讶然的神色,微微一笑,“凩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哥哥也只能保护你到这个时候了。” “哥在说什么胡话。我贪心得很,要临渊,也要哥哥。”焓凩瞬间就红了眼眶,“凩儿聪明得很,哥别想着把我扔下。”“好,那我就暂时不问他了。”雲初亲昵地蹭了蹭她,用羽翼将她抱在怀里,“那你可就要被两个人管着了。” “有什么关系?哥哥临渊都是为我好的。不多说了,我先回去了。”焓凩看向他,发现他的凤眸也有些湿润,不由担心,“哥哥看到了什么么?”“没什么,去吧。”他松开羽翼,然后看她飞远。 “所以父君梦到什么?”晢曦不由好奇。“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多什么?”雲初的羽翼拂过他的脑袋,“玩去吧。” 她回到水下,化作人形,落在凝川殿外:“会遇到什么么,竟让哥哥想把我尽早抛给临渊。”她叹息了一声,慢慢走进了宫殿。 “师兄也继承帝君之位了,珩遇,你什么时候找他?”安冉问他。珩遇看着身边的爱妻紧紧揪着着他的衣袖,冲她柔柔一笑:“我再等上些日子,等他神力完全恢复。”“那就好。”沨铃放下心来,“珩遇现在在东境,带着归惶一起去吧。” “也带上我!我能给你们的攻击加持!”娴灵看向他们。“好,那珩遇带着她们一起过去,这边翂儿巉儿守在西境森林,我和尘埃守在这边。净世的帝君重聚,这对净世而言是一大喜事了。”沨铃将人员安排好,“对了珩遇你之后去看看雲初,然后在东境确认一下有没有奸细叛徒,苍梧殿下的遗憾我不想它在焓儿身上重演。”“沨铃殿放心。”珩遇朝她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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