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我好难过。”晢曦突然开口,惊得一旁担忧自己的两个亲人一个机灵。 “怎么了?”雲初把他抱在怀里,发现他的温度烫得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雲初看向一直窝在身边的小凤凰,“跗骨,你能看看么?” 跗骨张开了羽翼飞到了他的面前,试了试他的温度,轻轻摇头,然后认真地看向他们:“雲初,随我来凤凰火吧,晢曦要化作人身了。” 雲初颔首,看着焓凩小心翼翼地扶着、垂着脑袋好似还未睡醒的晢曦:“曦儿,还能飞上来么?”“能。”换做常日他定要不服输地反驳回去,但这天却是没什么力气和他斗嘴了。 他费力地拍打起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到他的背脊上,一下子跌在了他蓬松的羽毛上。他叫唤了一声,稚嫩又无力。 “我带他去一趟,凩儿自己小心。”雲初叮嘱她。焓凩点了点头,目送他们消失在凤凰火中。 她展开了羽翼,拍了拍,再收拢,然后安坐下来。冥旭飞进来,挨着她坐下:“凩风这几日身子可还好?”“我已经感受到了小生命的存在。这些日子熬过,我恐怕也要去一趟凤凰火。”她垂眸,“毕竟我和哥哥,是一样骄傲的人啊。” 凤凰火焰之中,雲初展开了羽翼将自己的挚子捧在羽翼之间,璀璨的光芒在这片天地里弥漫。 “跗骨。”雲初担忧地看向对面的白骨凤凰。“凝聚起你的光芒,雲初。用你至亲的光芒带动晢曦神力的呼应。这样,在神力瞬间爆发的时候他便能成功化为人身。”跗骨歉疚地低下头,“我很抱歉,我的神力是凤业火,和焓凩的相同,无法帮到你。” “没事的,我的足够了。”雲初看向怀中的小凤凰,温柔的声音含着些许担忧,“曦儿,曦儿?能感受到父君神力的涌动么?”“父君......”他的声音微弱,强撑着张开了羽翼,微弱的光芒涌动在他稚嫩的胸膛,遍及全身,“我的力量好弱。” “没事的,父君在呢。”雲初再度凝聚神力,流淌的金色光芒环绕在周围,他展开羽翼,让光芒抱住了他的挚子,神力涌动,他也极为吃力,“你还年幼,不必着急。” “父君,父君,你还好么?”晢曦紧紧闭着凤眸,他尝试着打破自己躯体的束缚,将自己的神识扩散到这流淌的光芒中去,发现了光潮的动荡。 “等上一会儿,等父君将神力的潮流稳定下来,曦儿,不急。”雲初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全身心沉浸在了自己周身环绕着的凤凰的光芒。 “这样么?”莫凌风听自己父君将局势一一分析,皱起了眉头,“所以父君打消的不仅仅是我探听临渊消息的念头,还有......”莫诚舒颔首,他侧首看向依偎在身侧的妻子:“尉迟,你困了么?”“诚舒,我感觉到了不详的东西......风儿,过来。”尉迟洌看向大门,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孩子,向他伸手示意。 莫凌风来到他们两人身前,再坐下,靠在她膝上,一如儿时向她撒娇:“娘亲!”尉迟洌不由展颜一笑,伸手仔细抚着他的长发:“我家风儿也长大了。” “莫大将军,尉迟夫人,陛下请我们兄弟带嘉蓝回京。”一如往常的声音响起在他们对面,两股烟雾出现于此地,来者是楚朔棪、楚朔诗两兄弟。 “朔柒?”莫凌风已有所警觉,“你动用了千里之术?”“是,此次事态紧急。”他看向他,铃兰花纹的面具之后,那双蔚蓝色的双眸冰冷无情。 “抱歉,上皇陛下有命让我和父君娘亲一起镇守镇西府。而且净世实力不容轻视,我们在此,他们也不会贸然进攻均雅。”莫凌风没有起身,身后的莫诚舒已经调动了神力:“上皇陛下的命令,饶是陛下也不能违抗吧?” “那还请莫大将军和凌风将军一起镇守好镇西府,这片领土至关重要,那个直通净世心脏的山坳,就在镇西府的辖地。”楚朔诗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抬头看向他们,蔚蓝的双眼璀璨明亮,“你们的意志我和兄长会带给陛下。” “多谢。”莫凌风向他拱手。“风潇,这不妥。”楚朔棪回首时,他正巧把头低下:“兄长放心,诗自有办法。”说着他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消失在了烟雾里。 “那个就是朔柒的弟弟了么?”莫凌风皱了皱眉,“他这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们。”莫诚舒也起身,“风儿,你有办法取得和临渊的联系么?或者是......” “父君,我们恐怕还是按兵不动的好。这镇西府,应当是念归的据点,他还理智,他还清醒,他身边应当还有月沉在。”莫凌风低沉了声音,“阡陌他,已经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阡陌了。”“好,听你的。”莫诚舒颔首,随后看向站起身来的妻子。 “风儿这几日都和我们住吧,那几位副将,也一起吧。他没有胆子给我们整个镇西府下绊子。”尉迟洌伸了一个懒腰,“玲珑已逝多年,也不知那位大人是否还安然。” “稀罕,朔诗一般不会失手,他说了什么?”昔玉樗也在宫里等他们回来,见楚朔诗两手空空,不由好奇。 “上皇的命令,还有净世的强大。我想想也是,毕竟说说是帝君,不可能忘记在均雅时的年岁。凌风将军在那里,怀慕帝君昀樨帝君也会有所顾忌,于均雅而言并无坏处,何况熙临渊他们现在被迫逃遁,不会去那里。”楚朔诗微微一笑,“陛下觉得如何呢?” 白念陌缓缓走来,身后是沉默的楚朔棪。 楚朔诗和昔玉樗相视一眼:他周身那股活着的气息怎么又弱了些? “兄长又以为如何呢?”他没有靠近他,和他如出一辙的蔚蓝色眼眸如纯粹的宝石。 “陛下,风潇之意臣以为也妥。”他向他拱手。“也罢。我们的军队全部整理并准备好作战,还要好些年。”白念陌看向西方,“这一战,均雅要耻辱湔雪。” “晴晴,陛下拒绝干涉齐王。”司马安辰失落地散出了魔力,接通了和妹妹的联系。“我明白。阿兄,从现在,到安定,这期间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将镇纸藏好,阿兄,司马府不应当因为我承担上叛国的罪名。净世这边,阿兄,原谅我帮助净世。”安冉早已料到了结果,她垂眸,“等我回来,我对他自会有交代。”言罢,魔力消失,她先断开了联系。 司马安辰静静凝视着镇纸,下一秒,那镇纸化作齑粉散落在了空中。 “晴晴,我等我们兄妹再聚首的日子。” 安冉紧紧握着镇纸,闭上了双眸:和她观念不同的爱人,我们的感情在家国与正义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冉冉,你还好么?”千百年沉寂下来的岁月在娴灵的面容上多添了一些稳重。“你不是说去闭关了?千年都不会出来的?”安冉好奇地回头。“我的爱人出事了。”她垂下双眸,“连他都被威胁到了......均雅是有多动荡?他堂堂四皇子!” “师兄会出事么?”安冉揉了揉眉心,“真是多事之秋,娴灵不要怕,师兄说过他和四皇子是一起的,师兄考虑向来周到,一定会保护他的。”娴灵看向她,犹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临渊。他自己也和我保证过得,他说会为了我和他在乎的人,好好地活着,等待和我相见。” “四皇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不由好奇,“娴灵,我鲜少听你说起自己的身世。” “均雅景林上官氏,本家血脉在景林老宅,我的血脉是上官氏旁支,但我是唯一的小姐。我自幼和四皇子白念俟相识,我们决定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他呀,素来莽撞有天真乐观。大大咧咧的人却会因为我而细致入微。”娴灵望向雪山之巅,沉稳的面容上显出了少女时代的清丽可爱,“他看问题很透彻,被你师兄他们当做是弟弟,处处关照。” “如果你不来?”她突然奇怪。“他们会多一个累赘。”娴灵垂眸,“家里人让我和凩儿一起来这里,也是这原因。” “只能先这样了,漠泽将战事全权交给我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孑羽兄,就先将就一下吧。”北冥漠寒看着身边神色有些冷的挚友,低声宽慰。“漠寒,我强烈认为你应该自立为王。”他有些不平,“没有野心的人,不配帝君之位。”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东来天籁戴着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颜,“白澈许传信来让我们协助他找到叛臣熙临渊。” “他早已按捺不住要回净世的心,我将在神力完全之后联合他们的凤相等人一起挑战净世。呵,乳臭未干的小凤凰怎么守得住净世苍梧帝君永不落败的荣光?怎么守得住净世的安宁?”孑羽不屑地一笑,“我到时候回西境森林一趟,那里有我的试验品,也许能够给净世找点麻烦。” “孑羽兄,净世最强大的帝君是哪一位?”北冥漠寒有些好奇。“照理说应当是凤凰苍梧氏,但现任帝君年龄尚幼,还发挥不出来当年苍梧的神力。现在最强的,应该是蜗居冰梧川之巅的雪孔雀朔溱氏圣雪帝君,朔溱沨铃。” “这样么。”北冥漠寒看向对坐的女子。“对于我来说,阿寒,我最想做的是和司马安晴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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