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汤山回来的不苦大师表示, 请什么夫子啊,为什么放着他这个现的书法大家不用,他要的束脩又不。连亭打算给其他夫子, 直接给他就。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亭还真的没办法反驳, 不苦字确实好看,他唯一担心的只有不苦会教他儿子一些有的没的。 “瞧你这话说的。”不苦大师表示不服,当下就要给学生家长表演一下自己精湛的教育技巧,他问在一旁凑热闹的絮果,“絮哥儿过洗墨池的故吗?” 喜欢在池边洗墨的历史名人有不, 什么李白、米芾、王羲之等, 总有个与他们有关的洗墨池景点在等着被参观。而在与之相关的介绍里,也往往是谁谁谁为了练好字, 日复一日地临池练笔, 水池染了黑不透底的墨池, 终一代大家。 “这个故告诉我们什么呢?”大师问絮果。 絮果的回答就是一般阅读解的标准答案:“告诉我们书法练习贵在坚持,要勤学苦练, 不轻言放弃。” “错,这个故告诉我们, 这些名人的家大到至放下一个池塘。”不苦大师的歪道总是一套又一套, “你不会以为家里有假山、有水池是一件很寻常的情吧?没有钱,是得不到这些的。但你娘的钱,咳, 说错了,你爹的钱是你爹的, 不是你的。你想有自己的钱, 该怎么办呢?” “努力学习?” “是好好孝顺你娘,不是, 你爹。毕竟是他们辛辛苦苦生了你呀。”不苦大师这个话到底起源于哪里也是一目了然,长公主的育儿真的很有问题。 不苦小候也觉得他娘这一套纯属扯淡,长大后反而觉得这话确实很好忽悠小孩。 本想拍个连狗剩的马屁的,没想到这厮直接用双手把他儿子的耳朵给捂住了,还把小孩调转了过去,一副生怕絮果受到什么奇怪污染的样子。连亭对絮果说:“我们絮哥儿不欠任何人的,也不属于任何人,絮哥儿只属于絮哥儿自己,只需要快乐就好,对吧?” 絮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还小,不懂太的大道,只知道他爹他娘说什么对:“对!” “好棒。”连亭鼓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不苦知道自己拍马腿上了,倒也不气馁,继续推销自己。他不仅书法好,还身兼数职,就絮哥儿现在学的那点东西,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为什么要暴殄物? 连亭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絮果今功课里的算术题,从桌上推到了不苦前。 那是一道找规律的题目:二,四,六,空,八,十。 “来吧,物,空里填什么?”连亭没有嘲讽,却胜似嘲讽,他“友善”提醒,“算数还只是絮果他们的副科。”虽然这和絮果娘念叨的“语数是主课”有些出入,但在如今的官学里,算学、律学等课程确实和绘画、音乐的地位差不。 不苦傻眼,算了半也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连外舍新生的题目不会了。他不死心地追问:“你确定这个找规律只需要加减?” 连大人点头,给予提示:“只需要一打头的两位数加减。” 大师根本没懂这个暗示。 最后,还是连亭让儿子自己了上去,给他不苦叔叔开了个眼。絮果不仅要填数字,还学着算学助教的样子,循循善诱地和他叔叔互动:“让我们来首尾相加。二加十是十二,四加八是十二,那六加什么等于十二呢?” 不苦:“……六。” “对啦,你好棒哦,所以这个空我们填六!”絮果郑重其地把六了上去。 不苦大师对教育业彻底心死,但他不尴尬,马上就换了个赛道,对絮果说:“你猜叔叔给你带什么了?” “好吃的!”絮果已经闻到点心的气味了。 不苦这把叠得四四方方的油纸包拿了出来,摊开了里五白糕,是一个个呈菱形的芙蓉色小方块,白如雪,松如棉,需要先在糯米中混入茯苓、山药等五种研磨好的粉末,再蒸好切块,得到如今这油糖适中又软嫩香甜的糕点。 不苦大师买了很给絮果:“你明正好可以拿来当早膳。” 絮果点点头,然后就开心拿着属于他的那一份回书房功课了。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他想吃一块尝尝味,应该没什么吧? *** 隔壁书房里,不苦正在问连亭:“说你最近挺狂啊。” “怎么说?”儿子一走,厂公就埋头伏案在了公务的海洋里,这样了还不忘搭不苦的话,他真的觉得他们的友谊挺感动地的。 不苦给连亭学了一下他今排队买糕无意中到的。 有人找连亭施压,希望他尽快解决宫女案。因为小皇帝拿这对朝堂发难,不管别人说什么正统、大、亲情,他用“朕的阿弟不到七岁就被人害了”来魔法对抗魔法。 偏偏审讯宫女的,当晚就交到了东厂手上,外人现在谁也插不上手。厂公连亭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不管是谁来催进度,他会笑眯眯地回:“大人您这么着急草率结案,到底是真的想为陛下分忧啊,还是想掩盖您在这里做了什么?” “你血口喷人,诬陷忠良!” “那不如我们去东厂聊聊?”东厂可是特许的可以先逮捕再搜证,谁经得起这么查? 连亭周旋在两方势力里,明明白白给了相同的摆烂暗示,调查宫女幕后之人这可大可小,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关心真相,只想在两派中找个替罪羊,就看最后让谁背锅。 不人被连亭气了个半死。 痛骂他不是好人。 “他们第一知道我不是好人?”连亭嗤笑出声,对站在窗边祸害他花盆里好不容易结出花骨朵的花的不苦道,“之前一本本的上折子参我权阉当道的候,不把我比浮云障日、三尸五鬼的小人?那些话我让他们白骂?可笑。” “啊,对对对。”不苦其实根本没清连亭在说什么,只偷偷把掐掉了的花在手中,不敢叫连亭发现。没想到这花这么脆弱,他真的只是想摸一摸来着!真的! 连亭却像是脑后张了眼,没抬头就道:“那花一盆五十两,我会从你的分红里扣。” 不苦:“!!!”什么花啊就五十两?我特么够给你买个花市回来了! “花不值钱,陪聊值钱。”连亭不改色,用陈述表威胁,“你要是没找我,那就不用赔钱。” 不苦、不苦还真的就是有:“不开玩笑,我这回找你真的是有正,大。”不苦赶忙说了实话。他屁股当就好了,之前只是犯懒,打算在山里住几日,吸取一下日月之精华。要不是真有,他怎么会打乱自己的清修安排? 而连亭…… 他就知道不苦无不登三宝殿:“说。” 在山上的候,不苦闲来无,就跟着侧峰去漫山遍野地调查了一下他姨母庄子进人的,本来只是想随便帮帮忙的。 连亭停笔,挑眉:“你帮忙?”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不添乱就不错了,说这些没用的屁话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苦反而很不服气,把画像气势十足地拍在了桌上,拍到了连亭的眼前,“我真的有帮到忙的,好不好?” 那画像是东厂的番子不知道走访了汤山附近的村落,终于东拼西凑画出来的一幅疑似冬有人逃下山的侧脸。可以确定那人是一个瘦瘦的女子,身上有伤,眼睛很圆,当正在被人追杀。 基本印证了连亭之前的猜测——淑安公主的庄子进去了两拨人。 第一波人大概率就是这个受伤的女子,得到了淑安公主的暗中庇护。人本来在庄子上好好地养着伤,不想又来了第二波人,直接闯入就是一顿暴力翻找。 虽然女子趁乱再次逃跑,但却被人看到了侧脸。当月黑风,几个农人看得其实也不算清晰,东厂的画师更是个鬼斧工的人,画的与本人有个两相似就不错了。可不苦却愣是在这两里看到了真相。 “你认识?”连亭必须得承认,大师在这上确实有点用。 “你别管我认不认识。你就告诉我,她这严不严重吧。为什么是咱们东厂在查啊?”不苦开始套近乎。 “可大可小吧。”公主不追究那就没,公主追究那就严重,“我们追查自然有追查的由,不便透露。你先告诉我她到底是谁,我好决定到底要告诉你。”连亭这完全就是在空手套白狼了,这只是因为他个人的直觉展开了调查,并没什么太复杂的由。 不苦不疑有他,主动交代:“是闻小二的姐姐。” “你说谁?”连亭一愣。 “小二啊,就是你隔壁的邻居,我的亲戚。我之前不还借住在他家嘛,当其实是在帮他找姐姐,你知道的吧?闻大娘子在回京的路上失踪了。我一看这画像,好家伙,除了她还有谁?” “我知道闻小二是谁。”连亭刚刚只是在表达惊讶,他不明白闻小二是怎么参合到这个情里的,不过这样就说得通了,闻大娘子是宗亲,虽然家里落魄了,但确实有可认识公主并得到庇护,“你慢点说,什么叫闻大娘子失踪了。” 传闻中她不是去了南方吗?什么候回来了?又为什么失踪后还在被人追杀?连亭此的脑子里有太的疑问。 没想到不苦的回答,是一杆子就给他支到了絮果出现在千步廊的那早上。 絮果走的是青龙门进城,不苦大师当则正在朱雀门排队跑路。他给连亭贴门上的字条也不算骗人,他是真的算到了自己出门远游可撞上仙缘连夜收拾了包袱,可第二他就遇到了在朱雀门辛辛苦苦等姐姐的闻小二。 据说闻大娘子最近快回来了,但书信太慢,脚程又没个估算,闻小二就只见地去城门口蹲人。 结果姐姐没蹲到,先蹲到了不苦。 整个闻氏宗亲碍于首辅杨尽忠,不太敢在明上和不苦来往。但闻小二是谁啊,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得罪杨尽忠咋?把他犬父抓起来?那他可求求他了,赶快帮他实现这一伟愿吧。如果真的真,他愿意在家里给杨阁老立个长生牌坊,让狐獴一家轮流拜他,祝他老人家早登极乐…… “停!”连亭对这一家子碎嘴子的内心世界是一点不好奇,也不想知道,“说重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重点就是我和闻小二当聊得颇为投缘,相见恨晚,恨到差点要烧黄纸拜把子,后来一想不对啊,我们就是亲戚,我就去他家住了。”不苦大师当也是算了一卦的,卦里说住下也,他就“安贫乐道”了,结果却被连亭抓了包,三清误他! 闻小二在京中没什么人脉,当就请了不苦大师帮忙找人。 不苦正好见过闻大娘子本人,她作为宗亲,过去差点被亲爹卖了抵债的那是真的挺炸裂的,不苦当还在泮宫读书,特意逃学去围观:“闻大娘子是个挺好的姑娘,我不敢保证她为什么会被追杀,但我觉得八以上是追杀她的人有问题。” 连亭若有所思,总觉得这里其实就差一块拼图,他便把整个故串起来。 但差哪儿了呢? “所以闻大娘子没吧?”不苦其实想问连亭的是,如果真的有,你不罩得住? 连亭也给出了答案:“暂来看没问题。”不管追杀闻大娘子的人是谁,他应该是摆平的,除非闻大娘子是那个十恶不赦之人。 “那,咳,”不苦大师得寸进尺,“咱们也帮忙找找人呗,小二真的挺急的,快哭了。” 闻小二一直从去年秋等到了今年春,等得人快疯了,也不见他姐来信解释,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一地被害妄想症,生怕他姐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姐叫什么?” “哪个姑娘的闺名随便说?那不耍流氓了嘛。不过,我知道闻小二叫闻来金。他姐大概会叫个什么闻来银之类的吧?” “你要不要你在说什么?你娘给你生个姐姐,然后随你名?” 实上,闻来金的姐姐叫闻来翡,姐弟俩的名字出自“盛世翡翠乱世金”,一看就是他们那知识文化水平有限的烂赌鬼亲爹的“杰作”。在开始跟着年娘子做后,年娘子建议闻来翡走江湖最好有个马甲,她就改了个烂大街的翠花。 也就是絮果的翠花姐姐。 她宁可叫翠花,也不想叫闻来翡。 可荒谬的是,正是闻来翡的这个身份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了她。 闻来翡没想到护送他们上京的柱子竟然也叛变了。娘子在世对他们好啊,哪一个不是在人生最绝望的候被娘子拉了一把,活出了人样? 结果呢? 财帛动人心,娘子死,就有人打起了东家的主意。 她本来对娘子把东家送回前夫身边的决定是不解的,他们有人又有钱,一定会把东家照顾得很好,为什么要赌一个年不见的前夫的良心?经历了柱子的她明白,娘子的顾虑是有道的。 也幸好闻来翡机警,在快要入城发现了不对。她当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东家一起跑,但她可无法带着他跑太远;要么由她来引走柱子等人,给东家留一个进京的活路。最终她选择了后。 “您会数数吗?”闻来翡在脱离车队、把东家藏到隐蔽处道。 絮果点点头:“我数到一千哦。” “那我们来做个游戏吧。”闻来翡焦急地用灰尘抹黑了东家的脸,明上还要尽可地稳着,生怕吓坏孩子,“您不出声,要在心里默数。等数到十个一千的候,如果我还没有回来,您就自己先进京去找爹,好不好?” 京城就在眼前,他们已经走了九十九步。 只是她大概没有办法陪东家走完这最后一步了。 当闻来翡是怀着自己不会活下去的决心,去引开柱子等人的。她假意是带着东家一起逃跑,一路摸上了汤山。本想当跳崖,好以绝后患,没想到却是绝处逢生,在淑安公主的庄子里活了下来。 只不过后又横生了这样那样的枝节,有人摸进了公主的庄子,还不是柱子等人,是比他们来头更大的人。闻来翡不得不再次开始逃亡,几次引开各路追兵。在京外好几个省绕了一个圈,最终走到了今。 她扮做普通农妇,跟着赶早集的百姓商贩一起蹲在城门外,仰头看了看亮打开的大门。 在心里不断祈求老爷保佑,东家已经和他爹顺利会合。 至、至千万不要出啊。 *** 东家絮果此还在和五白糕大眼瞪小眼呢。他一开始只想吃一小块的,但一块根本尝不出来味道,就又吃了一块。不知不觉,油纸里只剩下了一小半,但他当还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停了手的,因为再吃就吃不进去晚饭了。 结果等晚饭过后,吹灯拨蜡要休息了,絮果总感觉他好像到了点心之在召唤。 ——年轻的絮果啊,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有个规矩叫陌生的点心绝不可留到第二! 絮果、絮果表示点心之说得可真对! 他在把最后一口五白糕吃进肚子里后,就开始海豹式地认真拍打肚皮,然后想起来对着只剩下渣滓的点心油纸宣判:“啊哈,你们的死期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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