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刚进房门便止住脚步,她始终不肯相信段墨卿说的话,因前不久范策还答应她,说要带她一起远离俗世,隐居山林。 的确,范策这些年跟在二张兄弟身边,四处敛财,也有不少庄园田地,他又叫人看管经营着,足够和红月后半生过活。 红月还沉浸在自己紊乱的心绪里,只听段墨卿冲屋内喝道:“范策,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个负心汉,红月已将未来托付于你,你却在外面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你对得起红月的爱吗?” 此言一出,彻底击碎了红月的心底防线,只见她推门而入,径直来到墙角一衣柜前,悲愤道:“范策,我对你如此用情,你却处处骗我,你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林玄泽忙闯入屋内,一把拉开衣柜,然里面除了衣物外,空无一人,他心下暗道:“莫非范策早已逃走?” 红月见林玄泽欲搜查衣柜,忙拉住他质问道:“你要干嘛?” 林玄泽好奇道:“范策既未在柜内,你对着它骂,有何作用?”红月气道:“我对着柜子出气,碍着你了?” 林玄泽正欲放弃,忽段墨卿走近道:“林兄,范策没在里面吗?” 林玄泽点了点头,段墨卿思虑一番道:“我想起来了,我阿妹曾给我说过,有些柜子是有暗格的!” 红月见段墨卿猜中柜中玄机,欲要上前阻止,不料林玄泽已抢先一步找到机关,按下按钮。 怎奈内格打开后,未见范策人影,仅见到柜面上残留着一些黑色灰渣。林玄泽忙道:“不好,范策刚施展过幻术,这会儿应该还未逃远,快追!” 言毕,二人匆忙往楼下奔去。桓士则见二人下楼,好奇问道:“范策不在红月房间吗?” 林玄泽急道:“那范策刚逃离不久,快追!”言毕,众人向楼外跑去。 林玄泽将守在出口的捕吏问了个遍,他们皆未见到范策影迹。林玄泽又令道:“这次绝不能让这家伙在眼皮底下逃跑,你们快去各处仔细搜查!” 桓士则赶来叹道:“这范策可是幻术高手,要想抓住他谈何容易!” 林玄泽道:“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他的隐身术再高,亦有破解之法!” 二人正说时,忽一白发小童路过,有意道:“小兄弟,别来无恙!” 林玄泽见此人是前不久在醉仙楼偶遇的罗致远,便上前叉手请教道:“罗前辈,您可有办法帮我们抓到那隐遁的范策?” 罗致远笑道:“他那不是隐遁术,是逃遁术!” 林玄泽疑问道:“这两者有甚区别?” 罗致远解释道:“它们皆是遁术的一部分,遁术常分为逃遁术、隐遁术、搬运术等诸多小法术。逃遁术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术,还有常用的烧五行遁符服用。隐遁术是比逃遁术更高级的秘密功法,是道教功法之一,即九宫遁。” 林玄泽闻言疑惑不解,叹道:“这么复杂!想不到您竟是个幻术高手,我想您一定有办法抓住他!” 罗致远道:“抓他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要我帮你可以,但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林玄泽未加思索应道:“前辈放心,您只要能帮我们抓住他,别说一件,十件也行!” 罗致远笑道:“这一件怕你都难办,别说十件!”林玄泽急切道:“您的事我一定会帮您办妥,烦您先帮我抓住那范策!” 罗致远道:“看我的!” 言毕,罗致远闭起双目,借助自身强大的念力,搜查起范策的踪迹。没过多久,他缓缓睁开眼,范策下路已查到:“不好,这胡僧将要出城!” 不觉间,罗致远往空中扬了一把土,口念咒语,顿时遁形无迹。 未几,罗致远追上范策,喝道:“道兄,请留步!” 范策回首见来者是位小童,却幻术高超,知其不凡,因此转身就跑,不料罗致远右腿向其脚下一伸,范策瞬间栽了个跟头。 范策待要拾起身,不料罗致远一脚踩在他的后肩上,问道:“你就是那个越狱的重犯范策?” 范策欲从罗致远脚下挣脱,却发现其力大无比,只好趴在地上求饶道:“前辈,我与您无冤无仇,您干嘛跟我过不去?” 罗致远道:“你现是越狱重犯,拿你回去,我便可以领到赏钱买酒喝,而且,这是我与他人约好的!” 范策见求饶无效,便念咒施展土遁术逃离,他本以为自己紧贴地面可轻松逃脱,不料罗致远早已看穿他的伎俩,略施幻术将其浮在半空。 范策见状忙问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罗致远道:“隐侠你可曾听过!” 范策闻言一惊:“莫非您是江湖一直流传的四大幻术师之一,隐侠罗致远?” 罗致远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范策慌道:“前辈,你看这样可好,我把我身上的财物全部给你,你放我一马可好?” 罗致远道:“你个臭和尚,身上能有多少银两!” 范策道:“钱袋在我腰间,你拿去看看,能够你喝几缸好酒!” 罗致远闻言道:“你既有此好意,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言毕,罗致远摘下钱袋看了看,发现袋中钱财够买一套宅院。范策见状又道:“罗大侠,您看可否放我一命?” 罗致远思虑一番道:“这钱就权当是我的赏金了。”言毕,罗致远取出一根自己炼制的绳索将范策牢牢捆住,又施法点燃一张土遁符,服用后瞬间同范策来至林玄泽身前。 林玄泽见状质问道:“你便是那范策吧?” 范策并未搭理,一旁桓士则道:“不错,这就是那范策。” 罗致远提醒道:“小子,这人我已给你抓来,你方才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林玄泽忙谢道:“多谢前辈相助,您有什么条件直言便是,我定说到做到。” 罗致远见林玄泽额头宽阔高耸,富有灵性,思虑一番道:“明日卯时,你来此地等我,到时我自会告诉你我的条件。” 林玄泽拍着胸膛道:“放心,我林玄泽定会信守诺言的!” 罗致远道:“好!别让我失望!” 桓士则见罗致远欲走,忽问道:“敢问大侠,这和尚若是再施展幻术遁逃,该如何防范?” 罗致远道:“放心,他现被我特制的绳索捆着,任凭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逃脱。” 桓士则闻言忙谢道:“此次多亏大侠出手相助,您告诉我你的住址,我回头差人给您将赏金送去。” 罗致远道:“不必了,那范策已代你们给我了。” 言毕,罗致远阔步离去。桓士则下令将范策关入大牢,决定明日奏请圣人,早日问刑以防生变。 林玄泽见状阻道:“桓少卿且慢!这范策虽罪该万死,但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地死了。” 桓少卿问道:“林少主何出此言?” 林玄泽道:“这范策乃是张五郎和张六郎的重要门客,虽越狱而逃,犯下重罪,但就目前线索来看,他并非此案幕后真凶。” 桓士则道:“现人证物证俱指向范策,你所说的幕后真凶是指……” 林玄泽见范策在自己身旁,不便明言,就委婉地说道:“我自有办法逼真凶现身,你暂且将其收押,先放出消息三日后问斩范策,之后怎么做,等我随后上门告知你。” 桓士则见林玄泽信心十足,便当即应允,着捕吏将范策押回了司刑寺。 是时,红月走近拦道:“我不许你们将他带走!” 林玄泽解释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他现是朝廷缉拿的重犯,证据确凿,希望你能配合!” 范策或是因有愧于红月,始终未敢抬头看其一眼,只挣扎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了我!” 一旁桓士则道:“这些话留在三日后行刑说吧!带走!”任红月如何哭泣、阻挠,司刑寺始终未改变立场。 忽段墨卿走来安慰道:“红月姑娘,那范策实乃好色之徒,在外面与其他女人花天酒地,你为他难过实在不值得!” 红月泣道:“可他曾口口声声答应我要赎我出去,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人好,竟都是些骗人的谎话!” 段墨卿道:“红月姑娘,你有倾国倾城之貌,又弹得一手好曲,喜欢你的人数不胜数,又何必为这负心汉伤心流泪。” 红月怨道:“天下男人都一样,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段墨卿道:“食色本性也!你还年轻,还是要相信人间有真爱的!”段墨卿见红月略有释怀,辞后便随林玄泽而去。 路上段墨卿好奇问道:“林兄,范策不是会逃遁术吗?你们是如何抓住他的?” 林玄泽道:“你来迟一步,是路过的一位大侠帮我们抓到的,他人已经走了。” 段墨卿好奇道:“大侠?好端端的,人家为何帮你?”林玄泽解释道:“他与我曾在醉仙楼见过一面,此番帮我是有条件的!” 段墨卿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林玄泽道:“他让我明日卯时在春香楼附近的那座天桥上等他,到时自会说明条件!” 段墨卿道:“他若让你干些不法勾当,你也愿意帮他?” 林玄泽道:“我看他身上一股江湖气,亦算是堂堂正正的大侠,应不会为难我。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人家,身为七尺男儿,便要信守承诺。” 段墨卿道:“但愿如此,不过江湖险恶,还是小心为妙!” 林玄泽道:“多谢提醒,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段墨卿道:“我啊,当然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林玄泽关切问道:“你阿爷的病情应该有所好转了吧?” 段墨卿自信道:“那当然,我段墨卿配的解药,岂会无效!” 林玄泽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看来这绿豆甘草汤确实有效!” 段墨卿道:“对了,林兄,范策已被抓获,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林玄泽道:“此次多亏你用激将法逼那范策就范,不过我认为他应是别人的替罪羊,接下来还需想办法逼真凶现形,救醒众公卿大臣,此案才算真正了结。” 段墨卿道:“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林玄泽反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们破案,你家人不担心吗?” 段墨卿愣了半晌,道:“你说我家人啊,他们挺支持我的。” 林玄泽见段墨卿一脸无奈,便提醒道:“从上次树林遇刺,药材被人买断,可看出幕后真凶早已盯上我们,接下来怕是会有更凶险的事情发生!” 段墨卿道:“我们段家乃大唐开国功臣之后,我段墨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整个神都的安危,我愿与你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 林玄泽见段墨卿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下不由暗生敬佩,叹道:“但愿我们能成功查出真凶,给众公卿大臣一个解释,给圣人一个交代!” 段墨卿注视着林玄泽,坚定道:“会的!”言毕,二人又去了司刑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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