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建峰醒来后,将相册重新放在了枕头下面,下了床,刷了牙,洗了脸,和宿舍里的其他醒来的人一起去了餐厅,吃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就是绿豆稀饭、一碟小菜、馒头。 在工地,一般情况下,主食是不限量的,但,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能浪费。 当然了,如果没有了,自然是没得吃了。 所以,吃饭要趁早,那些贪睡的人,可能就无缘早饭了,要不就空着肚子干一早上的活儿,要不,就得花钱开小灶,或者在商店里买些零食充饥。 建峰吃完饭后,来到了角落的小商店,买了洗脸盆、衣服架、洗衣粉和肥皂。拿着回了宿舍。 等几个早醒来的人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的人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进行了洗漱。 “餐厅还有饭吗?”一个刚刚洗漱完毕的人询问建峰他们几个刚回来的人,问道。 “应该还有。”一人回应道。 刚刚问问题的人点了下头,看了看其余几个洗漱完毕的人,问道:“你们吃吗?” 几个人笑了下,几个人走出了宿舍门,一起去了餐厅。 建峰几个人坐在下铺,休息了会儿,出了宿舍,去往了工地。 排着队进入了工地,带上了配发的安全帽,正式地干起活儿来。 七点五十左右,王成阳和几个包工头查看了宿舍。 还在睡觉的那些人,自然是全都让其离开这片工地了。 到了八点,餐厅只剩下做饭的人在收拾餐厅,吃饭;工地上正式地运转起来。 在工程初期,每个人基本上都是小工,每个所要做的工作并非是固定的,每个人都需要自己找活儿来做。有负责专门指挥的人来进行人员的调度。 王成阳等的这些包工头,要根据看图纸的人的指挥,进行人员的整体调度。 如果你在工地上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你就看到什么活儿干什么活儿,千万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如果你在工地上看不到什么活儿,看不到自己可以干的活儿,不怎么动,那你大概率不出三天就会被辞掉。 中午,吃完饭后,包工头们来到新分配的宿舍,进行了人员的登记,分配了宿舍的舍长。 下午,又有人搭着大巴,来到了工地。如建峰昨天的经历一样,那些人被分成数份,被包工头派的人带到了各自的宿舍,休息一晚,然后,第二天如上述一般,循环往复着。 在工地干活儿,每天都很累,晚上下工后,基本上没人愿意去市里玩,大家就只想吃完饭,洗漱下,坐在各自的床上,聊一会儿,然后倒头就睡。 建峰来到工地后,就这么大概干了近一个月时间,这个工程的轮廓才成型。 大型的工程机械也在之后,一天天地减少。 工程即将进入了漫长的建筑阶段。 十月一日,工地放了一天假。 建峰和其他的十几个工友去了市里,到了市里,建峰和几个工友与众人分开了,几人搭着公交车去了邮局。 在公交上,出了个小插曲。几人遇到了个扒手。 扒手看到这几个人的肤色,想了想,猜到了几人是准备去邮局寄钱的。随后,仔细地观察了几个人的裤兜和衣兜。 到了十月份,即便是在南方,气温也有所下降了些,所以几人都穿着薄外套和长裤。 扒手看到几人鼓囊的裤兜和衣兜,略微皱了下眉头,他不知道钱到底是在裤兜还是衣兜。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算是到了人挤人的程度。 建峰他们几个都没觉得什么异常,但,几个人在出门之前就知道可能会遇到扒手。毕竟有工友在过年赶火车时,被偷走一年工钱的经历。所以,几人在出发的时候,特意将裤兜和衣兜塞得满满当当的。 等公交车到了一站后,扒手看到几个人在分别摸了下各自的一个兜,有裤兜、有衣兜,在车重新启动后,看到几人将手垂了下来,他立刻便明白了钱的位置。 等即将到下一站的时候,扒手靠近了几人,等车到站后,扒手跟着下车的人群,不经意地撞了下建峰,扒手正伸手到建峰衣兜,建峰一把抓住了扒手的手腕。 扒手心里咯噔了下,他的反应还算是迅速,脸上露出慌乱,大声喊道:“抓我的胳膊干嘛!” 众人听到了扒手的喊叫,许多人将视线看向了建峰和扒手。 “你手伸向我衣兜算是怎么回事儿?”建峰看着那扒手的眼睛,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扒手看着建峰的眼睛,从那双眼睛中他感觉到了冰冷与麻木,再看着建峰脸上那似有似无的微笑,他的心里莫名地感到了恐惧。他颤颤巍巍的语气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手伸向你衣兜了!”顿了下,他强壮镇定,挤出一丝微笑,语气不屑道:“我还说,你想偷我呢!” “你们有什么情况,下车解决,这是在公交车上。”一个坐在位子上的中年男人道。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车上的人起哄起来,一个女声道:“你们两个不管谁是贼,你们两个下车解决,公交车还得走呢!” 建峰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工友,道:“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儿就到。” 建峰的几个工友点了点头,一人看着扒手道:“带去派出所吧!” 建峰点了下头。随后,抓着扒手的手腕,对着前方的公交车司机喊道:“师傅,开下车门。” 听到建峰的喊话后,公交车司机打开了车门。建峰拉着扒手下了车。 等建峰和扒手下了车,公交车继续向前驶去。 建峰抓的很紧,扒手的手腕有些疼。 建峰拽着扒手准备打一辆出租车。 扒手的年纪看起来和晓明的年纪差不多大。现在他微皱着眉,叹了口气,随即,带着笑容看着建峰,用讨好的语气道:“哥,你的力气真大!” 建峰没在意扒手的话。 看建峰没什么反应,带着略微的哭腔道“哥,我今天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一马吧!” 建峰才不相信这家伙是第一次做扒手。 看到建峰依旧不为所动,扒手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建峰侧看了扒手一眼,收回了视线。建峰拦了一辆出租车,问了下去往最近派出所大约需要多少钱, 建峰听到司机说的钱数,再看了眼身边的扒手。 扒手看到建峰的反应,他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司机看着俩人的状态,看向了建峰,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建峰刚想开口,扒手便笑着对司机道:“他是我哥,我们闹了点小矛盾。” 司机觉得俩人长得并不像,所以将视线看向了建峰。 建峰想了想出租车的钱数,感觉专门跑一趟,不太值当。更何况盗窃未遂,派出所最多关几天,这家伙就会被放出来。 建峰叹了口气,点了下头,对司机笑着道:“我表弟,偷了我一点钱,想着送去派出所呢!”顿了下,看了眼扒手,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想想,都是一家人,感觉没那个必要。” 司机看了看建峰,想到建峰一上来就问了去派出所的钱数,在心里苦笑了下,道:“行吧。”顿了下,看着扒手提醒道:“偷家里人的钱,也是犯法的。” 扒手听到司机的话,露出有些羞愧的表情,道:“明白了。” 司机和建峰之间彼此点了点头,司机开车离去了。 司机开着车,想着刚刚的俩人,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也没多想,毕竟他一天要拉很多人,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儿就是给自己增加负担。 建峰在路边侧看着扒手,扒手也侧看着建峰。 扒手道:“既然不去派出所了,那松开吧!”说完,半举起手臂。 建峰看着扒手的衣服兜,顿了顿,他伸出另一只手翻找了下扒手身上的衣服兜。 扒手低着头,瞪大了双眼,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建峰快速地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兜的动作。 建峰从扒手的衣服兜里翻找出了十二块多一点的散钱。 建峰微微皱眉,抬头看着扒手,问道:“怎么才这么一点?” 建峰看着手里的钱,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的为何不用扒手的钱送扒手去派出所呢! 他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扒手看到建峰脸上的变化,心里再次咯噔了下,叹了口气。 建峰看了扒手认命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有些搞笑。 建峰伸手,重新拦了辆出租车,拉着扒手坐进了出租车。 出租车到了派出所,建峰用扒手的钱付了出租车钱,拉着扒手进了派出所。 建峰刚进派出所,民警看了扒手一眼,抓着扒手的另一只胳膊,给其带上了手铐。 建峰看到这一幕,有点蒙。 民警笑着看向建峰道:“这家伙是个惯犯,三天两头就被人抓来一次。”顿了下,继续道:“等会儿做个笔录。” 建峰听了民警的话,松开了自己的手,笑着点了下头。 扒手抬起胳膊,看了眼发红的手腕,甩了甩,看着民警,指着建峰气愤道:“他抢了我的钱。” 建峰听到扒手的话,叹了口气,将剩余的钱给了民警,解释道:“总共就十二块多,打了个出租车,就剩下这些了。” “他胡说,我明明有五十多块呢!”扒手力争道。 民警看了眼扒手,再看了眼建峰,向建峰点了点头,带着扒手进了拘留室。 建峰在派出所做了笔录。 出了派出所。 他找了公交站牌,看了眼去往邮局的路线,叹了口气,向邮局方向走去。 等建峰到了邮局,其余几人已经坐在邮局的凳子上好一会儿了。 建峰向家里邮寄了这个月的大部分工资,也坐在凳子上,和其余几人一起吹着空调。 几人问了建峰扒手的事儿,建峰告诉他们扒手已经被送到了派出所。 “我听说扒手基本上都是几个人一起的,这次的扒手竟然没有同伙。”一人好奇地疑惑道。 建峰想了想派出所民警对待那扒手的态度,再想了想民警说的话,他总感觉怪怪的。那扒手是什么身份,是什么背景,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也只想当个普通人,他只要,想着、关心着,他身边的人就足矣了。 几个人坐了会儿,出了邮局大门,找了一家饭馆,吃了中午饭。 之后,搭上公交车,回到了工地。 (虚构内容,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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