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审讯室。 杨海朋坐在石志航的对面,还穿着一件犯人的衣服,理着光头,抽着烟,好像在怀念什么。 “说真的,你也算是功绩累累,我们警局示范的警察,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就和胡东跃他们走在一起。”当时的石志航摇着头。 杨海朋只是一笑,似乎认命了。 “要不是亲手抓住你,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太让我们失望了,竟然还想要撞死我,我还能够怎么说你。”石志航也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此时已证明,被炸死在轿车里面的就是陈江来。 “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偶然。”杨海朋又要了一根烟,十足个罪犯的模样。 “可我怎么也没有查到你跟胡东跃有关系,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合作上的。” “我们确实不认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偶然,这还得从三年前的一起抢劫案说起。” “三年前的一起抢劫案说起?”石志航也叼一根烟,抽起来,当时他的旁边是林健文,而周凯华在外面,还带着一群人,正透过那扇玻璃在看。 “那一次,由我带队,还不是重案组的科长,只是个愣头青,科长是这两年才升上来的,我们得到情报,有一群劫匪在当天晚上,从东南码头逃跑,我便带着那些人去了,很快我们包围了码头,不过发生了意外,没有完全包围,他们就发现了我们。 “当即同我们展开了枪战,枪战十分激励,他们有五个人,我们想要抓一个活口有点难,没有怎么准备好,就开战了,所以非常乱,其中的一个被我盯住,而跟着我的陈江来给打中了,但他让我别管,我没有想到,竟然逮住了那个家伙。 “他当时就背着一大袋钱,应该是刚刚用抢来的珠宝换到的,口罩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掉了,正准备通过下水道逃走,他已掀开了下水道的井盖,而我的枪正好顶住了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抓到他的衣领。 “他竟然把那一袋子钱塞给了我,对我说,不要开枪,会惊动周围的警察,他们知道我背着一袋子钱,这里有一百多万,放我走,这袋子钱,全部都是你的,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还打开来给我看,红彤彤的,一捆一捆的,满满一大袋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糟糕的是,那一段时间,我正不知道该怎么筹集一笔钱,想破了脑袋,竟然就这样给他抓住了脉门,我竟然犹豫了,他似乎看出我心动了,继续对我说,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要是杀了我,再把钱藏起来,你解释不了我背着的钱跑哪了,前面的摄像头,可是拍到我是背着一个袋子的。 “当时,我真动心了,但我要是一开枪,肯定惊动周围的警察,一定会引起注意,到时候警察局的人会查出是我杀死了他,总不能他是被自己人杀死的吧,除了警察以外,弹痕一分析,就知道是我干的。 “见我动心,他便一把把那袋钱直接塞给了我,挣脱了我抓住他衣领的手,我终究没有开枪,他便钻进了下水道。” “你说的这个他,就是胡东跃对吗?” “是的,就是他,在那么十几秒钟,我被他说服了,鬼迷心窍,藏起了那一袋子钱,可我没有想到,却被追上来的陈江来看见了,虽然他受了伤,可是他担心我出事,还是往这边来了,没有想到正好看见了发生的一切,当时我打开一个装消防栓管的箱子,把钱晒了进去。 “他准备躲开,想要张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却没有来得及,就被我发现了,我只能告诉他,我需要那笔钱,因为父亲肝癌手术,我需要几十万手术费,和妻子闹了矛盾,我非常努力,在警察局却没有换得一官半职,工资还不高,连分房子也没有我的份,那笔手术费,我还得靠妻子,她除了工作,还要照顾孩子,与及我父亲,我却帮不上忙,糟糕的是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因为心情不好,我在一次酒后,还跟一个实习生发生了关系,更糟糕的是,那个女孩子怀孕了,又给她的家里人知道,当时女孩子的家里人威胁,要不拿出三十万来,他们绝对会把事情曝光出来。 “要是我和来警察局那女实习生的事情给曝光出来,别说我和自己妻子的关系完蛋,我肯定还会给警察局开除的,要是这样我就一无所有了,还要想办法弄几十万给我父亲手术,我到何处能够接到那么大的一笔钱。 “那笔钱就是及时雨,让陈江来自己做主,他告发我,我也无所谓,但我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告发我,而我却拉着他一起走进深渊,我们的故事并没有因此就结束,这仅仅才是开始。” “后来发生了什么?”石志航还是表现的非常冷静的。 “当我以为事情结束了,万没有想到,我没有去找那个放走的胡东跃,他反而来找到了我,是后来我查了,才知道他叫胡东跃。他逃走的时候记住了我的长相,竟然还想办法把我查出来,弄到了我的手机号码,还打电话给我了。” 杨海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我没有去找他,他竟然来找到我,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真的想一枪就爆了他的脑袋,这家伙实在太嚣张了,我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威胁我?果真他威胁我,我肯定会开枪打爆他的脑袋。 “他见我激动,却表现出理解,而且告诉我,他没有要威胁我,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不是过来逼我把钱退回,竟然说是想跟我合作,不会对我有任何的胁迫,要不要合作,在我个人的自愿。 “我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中计,当他的鼹鼠,就这样的帮助他抢劫,不过这家伙好像抓住了我的脉门,那几个星期他摸透了我的情况,知道我父亲的事情,还知道我特别的不甘心在警察局的境遇,通宵达旦,连家庭都不顾的工作,却不受待见,连个副科长都拿不下来,分房也没有我的份,说真的,有一段时间我很抱怨,这可能也是我动了拿下那笔钱的一个原因。 “胡东跃说自己掌握很多黑道的犯罪证据,要是跟他合作,准保我破案如神,一定会步步高升,我转身就要走,不想搭理了他,可他却在我转身的时候,把手中拿着的一叠资料塞到了我的手中,对我说,这是415军火案的资料。 “赫山警察局,谁不知道415军火案,死了十几个人呢,当时省里都给惊动,我们却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整个警察局都在想办法确定这个案子的主谋,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详细的资料,让我破了这个案子,还抓到了主谋,而且我因为这个案子晋升为重案组的副科长。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胡东跃并没有那么好,原来他跟415军火案的主谋有仇,正想铲除这家伙,顺手把这好事情给了我罢了,还不用他亲自出手呢,不过这一次的升职,破了一件大案子,却让我动了和他合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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