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流匪第两千二百一十九章 来自耆老的反对
“哼!一个贼寇也配娶孔氏女,事情要是传出去,孔氏的脸都要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丢光了。”
那位叫孔尚严的老者嘴里不满的哼了一声。
上一次也是用这样的借口堵他的嘴,这一次仍然是一样的手段,不过,这一回他可不想就这么退让。
“堂伯,这个刘恒和一般的贼寇不同,他已经占据了三省之地,整个大明才两京十三省,只他一人就占下了五分之一的大明江山。”衍圣公婉言相劝道。
孔尚严侧看向座位上的衍圣公,说道:“占据了三省之地又如何,只要大明还在一日,早晚能够收复回失地,贼寇在猖狂,也只是一时嚣张。”
对于刘恒,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一个贼寇出身的人。
“您不怕,可侄儿怕呀,怕将来又出一个明太祖。”衍圣公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听到这话的孔尚严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就凭他一个贼寇也配和明太祖相提并论,你这个衍圣公也太高看他了。”
“不是侄儿高看他,实在是此人自打起兵以来,从无败绩,朝天都在他身上折损了好几位总兵,如今连河南被他拿下了,哪怕此人不再做什么,也有资格割地称王了。”衍圣公为其解释道。
能拿下三省之地的虎字旗只能说是势大,可接连大败明军对他来说就可怕了。
连明军都奈何不得虎字旗,谁能保证将来大明江山不会换个人说了算。
孔尚严黑着脸说道:“那也不能把孔氏女嫁给他,这要传了出去,孔氏老祖宗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听到这话的衍圣公翻了个白眼。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一个面子,甚至不惜让孔氏陷入危险之中。
“咱们只从旁系之中挑选一女嫁过去,您老要是担心丢面子,咱们可以偷偷把人送过去,就当族中没有此女可好?”衍圣公不得不再次劝说。
惹怒了虎字旗,孔尚严可能不在乎什么,可他这个衍圣公不得不为整个孔氏考虑,孔氏在士林中地位再高,反贼却未必会跟孔氏讲什么道理。
孔尚严依然不满的说道:“旁系的孔氏女就不是孔氏的人了吗?只要姓孔那都是孔氏的人。”
“那您老说怎么办?”衍圣公也开始不满不起来。
自己劳心劳力的操持孔氏上下,为了孔氏能够不被虎字旗这伙叛军祸害,已经费尽了心思,却还要被族里的耆老处处掣肘。
孔尚严一脸威严的说道:“要老朽说,那就不嫁,老朽就不信一个叛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孔氏动手。”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想要获得读书人的支持,就要恩养孔氏,哪怕是叛匪也不敢对孔氏如何,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堂伯既然这么说了,那侄儿就说两点,只要堂伯仍然坚持不同这桩婚事,侄儿便不再多说什么。”衍圣公说道。
孔尚严点点头,道:“你才是衍圣公,你想说什么尽管说,老朽听着就是。”
听到这话的衍圣公对此嗤之以鼻。
自己是衍圣公不假,可孔氏的事情哪一次少了对方插手,甚至不少事情他这个衍圣公说了都不算。
为了孔氏,他还是不得不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
只听他说道:“咱们已经派人去了大同商谈联姻的事情,如今刘恒已经同意,这个时候咱们再返回,将会彻底得罪对方,一旦对方麾下大军进入兖州府,难保不会报复孔氏,这是其一。”
除孔尚严外,在座的其他孔氏耆老眉头全都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
若非衍圣公的话还没有说完,恐怕早就有人忍不住插言了。
稍作停顿的衍圣公继续说道:“第二点便是虎字旗每到一处都会在当地分田,把所有的田地都分给百姓,一旦虎字旗来到兖州,咱们孔氏没有了与刘恒的联姻,加上还摆了对方一道,恐怕对方来兖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夺走孔氏的田产。”
话音刚落,有人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坐在孔尚严下首的一位孔氏耆老开口说道:“孔氏自己的田产,他们凭什么分给别人,绝对不行。”
“七叔,您的想法侄儿能理解,可对方未必和咱们讲道理。”衍圣公说道,“这个虎字旗一路分了多少地方乡绅士族的田地,诸位叔伯看到过他们和谁讲过道理?难道来到孔氏这里,他们就能受到圣人的感化和孔氏讲道理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虽然他们都是孔圣人的后人,可要说死去这么多年的孔圣人还能感化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贼寇,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候孔尚严开口说道:“怕什么?别忘了咱们姓孔,天下就算换了姓,也换不到咱们孔氏的头上,只要这个刘恒有意天下,他就不敢慢待了咱们孔氏。”
“堂伯,侄儿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衍圣公说道,“得罪了这个刘恒,他就算不收走孔氏所有的田产,只拿走一半也绝不是孔氏能够承受的。”
孔氏这么多代人积攒下来的田产,早就不是当初洪武年时的规模,多了不知道凡几。
“是啊,不就是嫁一个孔氏女给他,又不是嫁的嫡女,依我看就同意了吧!”有耆老开口。
座位上的其他族老耆老们全都看向孔尚严。
因为孔尚严是带头反对把孔氏女嫁给刘恒的人。
孔尚严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在座众人,说道:“这么说你们都是这个意思,想要嫁一个孔氏女给一个贼寇头子?”
没有人接话。
其中好几个耆老更是低下了头。
孔尚严见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说话就是支持嫁女。
“罢了罢了,我老了,愿意嫁就嫁吧,孔氏的脸面是丢尽了。”孔尚严从座位上站起身,手里拄着拐往外走去。
经过孔胤敬身边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孔胤敬一眼。
见状,孔胤敬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位耆老怕是恨上了自己。
可他自己还委屈呢!
去大同见刘恒商议婚事,又不是他自愿去的,他也只是听从别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