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醒醒!” “小鱼儿,你给老娘起床,都要上大学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懒!” 洪亮的嗓门轰炸着林余的耳朵。 “嗯?......” 身体像被梦魇压住了一般,迷迷瞪瞪看了一下床边。 原来是老妈,又闭上了眼睛。 随口应付,“妈,你让我再躺一会,我浑身都疼,使不上劲!” 姜凤英剜了一眼躺着的林余。 来到床前摸摸狗儿子的脑门,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此时,林余的脑海里,记忆片段杂乱无章的上演。 离奇的是,公司里的图纸怎么这么清晰。 像是复印在脑子里似的,平面图,装配体的三维图,工艺图… 然后,画面定格在安全带断开的那一瞬间。 该死的工作人员就不能相信林工的判断吗? 草特么的! “一定要告诉亲人和朋友,轻易不要寻求刺激,安全带绑在身上也不安全的,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呃...等等...... “这是...”急忙摸摸后脑,完好无所。 不应该啊! 林余挣扎了半天坐了起来,看向四周,这是自己房间! 这科比的大海报,黢黑黢黑的。 手机呢? 当看见床头放的梨型圆饼——诺基亚6600。 “嘶......” 他记得这是高考之后拿到录取通知书,老妈给的奖励。 他仿佛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跳下床。 “妈...妈...” “毛毛楞楞的干啥?起那么晚,饿了吗,洗洗吃饭。” 看着姜凤英年轻的面孔,没有一丝白发,鬓角都是黑的。 “妈?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掐我一下,快点!” “发什么疯,还没睡醒?”姜凤英疑惑地看着狗儿子。 “妈,快掐一下!” 看着像梦游似的林余,姜凤英拧着林余的耳朵就来了一圈。 “妈,放手,疼...” 林余龇牙咧嘴。 姜凤英松开了手,嫌弃地看着精神病一样的儿子。 揉了揉耳朵,疼痛慢慢缓解。 “妈,抱抱你儿子...快,刚才做噩梦了...” 林余瞬间两行眼泪像珠子断了线一样地流了下来。 姜凤英嫌弃地把儿子脑袋搂在怀里,林余配合的弯下腰,方便母亲勾到自己的脖子。 搂着搂着,姜凤英察觉到儿子的情绪有些不对,于是开始拍了两下。 悲伤中的林余,确认了自己重活了的事实。 母亲的怀抱和重生前那次一样温暖,想了想开心了起来。 父母还年轻,是件幸福的事情。 擦了擦眼泪。 “妈,早上...吃什么呐?” “自己看呗,多暂能长大,这么大了,在妈的怀里哭鼻子。还大学生呢...” 姜凤英转身去收拾饭,边走边说。 “呃,妈,就算你九十岁了,也是我妈!” “赶紧吃饭,净废话...” 林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三大碗大碴子粥,终于缓解了无力感。 吃饱之后,把碗刷干净。 来到院子里。 看了看四周熟悉的院落,然后恭敬地对天空鞠躬。 “感恩上苍,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 心里不停的呼叫系统,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呼叫了一个寂寞。 算了! 这样更好,活出一个真我的风采。 林余准备去村媒体中心溜达溜达。 看看今天最热的新闻是啥? 短袖、拖鞋、大裤衩,出门向东而去。 晃晃悠悠来到村头媒体中心。 树荫下一排小板凳,背靠树根,面朝村里的主路。 好家伙! 目测小媳妇儿,大妈,大娘,老太太...... 还有两个光棍男。 呸! 馋人家媳妇儿的都不得好死! 林余对曹贼非常的厌恶——此情绪可能来自于沈嘉颐她哥。 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四有少年。 主动走到人群旁边打招呼。 “各位大娘、大嫂,各位长辈,大家好啊!” “呦,小鱼儿来了,坐!这里有板凳...” “哎呀,大学生来啦...” “人小鱼儿就是聪明。” “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生在别人家,俺家的一让学习就困。” “是啊,是啊,俺家的那个也是!” “......” 众人对于下一代的学业纷纷表达看法。 “小鱼儿,你给俺们传授点经验呗!” “......” 某位大嫂对着林余说道。 众人都看向林余,等待他答话。 “一个字,揍!” 众人大笑...... “俺家的孩子也经常揍,成绩也不好。” “......” 众人又看向他。 “揍的轻了,您按照俺妈打我那个标准揍,准成!” “哈哈.......” 顿时成为欢乐的海洋,树上的麻雀惊吓过度四散而逃! 接下来,林余开始听着别人的八卦新闻。 一定要融入群众,走群众路线。 伟人说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才能搞个好人缘。 “你们听没听说,南边老吕家,小娜去年在南方被抓了。” “为啥呀?” “听说扫黄!” “哎呀,年轻轻的做点什么营生不好,做这个。” “......” 这会儿七嘴八舌,就聊开了,花边新闻真多... 林余听的津津有味,这比上班有趣多了。 原汁原味的。 让林余想起了大型乡村系列喜剧—乡村爱情,处处透着生活乐趣。 媒体中心的几颗老槐树,年龄不详,遮阳是真到位。 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线透过叶片与叶片之间的孔隙,射在平整的泥土地上。 媒体中心的对面是商店,村里又称小卖部。 现在还不叫超市。 涂着白色的油漆木板,两个红艳艳的大字,“商店”。 商店进门是一个玻璃柜子。 里面摆放着香烟,低档的红梅、石林、红河、娇子,国宾、大乾门,力士...... 中高档的不多,摆的有,玉溪、人民大会堂,苏烟,中华...... 开商店的是两口子,男人也姓林,林正敏。 跟林正国一辈,也是出五服的兄弟。 林余叫老叔,虽然辈分在,但是年纪仅比林余大六、七岁。 林正敏的老婆于芸枝。 几年前两人曾去滨城闯荡。 于芸枝学美发,林正敏做水果批发。 后来觉得城市压力大节奏快,内卷严重,于是毅然回村。 开小卖部的同时旁边开理发店,生意很好。 村头媒体中心和他们的小商店,相辅相成。 来商店的人,买完东西,还能听听新闻; 来听新闻的人,有时候偶然想起家里缺什么,顺道就买了回去。 于芸枝,属于村花系列。 去滨城学美发有几年的时间了,穿着时髦,打扮的花枝招展。 村里的老爷们都爱来这理发。 肉丝、白丝、黑丝、高跟鞋; 旗袍、短裙、连衣裙,一天一个扮相。 也许上午和下午都不尽相同,虽然只隔了一个中午。 一个人理发,后面排好几个爷们坐在后边椅子上点评理发师的技术...... 林余觉得自己悟了,这绝对是生意经。 就是流量加引流产品才是王道,呵呵......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还是这么光鲜,这么真实。 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乐呵的回家去了。 林余找来纸和笔,把要紧的事情写下来,计划一下。 录取通知书,还是前世的大学,奉城大学,机械电子工程专业。 这个专业基本将来都是进工厂,收入不高不低。 大学还是要上的,时间上相对自由。 而且,还有那么多学姐和学妹! 空闲的时间赚钱,再空闲,那就享乐。 淘宝,是首选。 这是绝佳的机会,方向定好了,招聘几个漂亮的小姐姐打理,品类再说。 跟王洪磊大叔蹭个奖? 股市的疯狂,在零五年就得布局。 开学后就去,开个户,本金充裕的话,直接可以躺平了。 第一桶金哪来呢? 要不要做个包租公呢? 这个真不好决定,从商人的角度,必须进入房市。 从老百姓角度出发,属于哄抬物价,泡沫就是这么来的。 心软做不成富豪啊,好为难,日后再说吧... 汽车4S店,这个好。 装修公司,这个好。 房地产开发,算了吧。 那是沈嘉颐他们那个阶层才能玩的转的。 咱普通人赚点钱,快乐的生活才是真理。 一位大佬曾说过:“会享受生活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无关乎贫穷与富贵。”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边仅余一条亮光。 村里邻居们的家里都是炊烟袅袅。 林正国已经从海边回来了。 今天从地笼里拿出好几个梭子蟹和赤甲红,晚上有口福啦! 二比少年真老男孩美美的想着。 “妈,飞蟹和赤甲红怎么做?”林余开心地问道。 “成天啥也不干,怎么就有脸问呢?” 林余捂着脑袋,我这个嘴... “明天中午来客人,早点起来!去镇上买点菜。” “谁要来咱家啊?”, “你董姨,董文华,你读初中来过咱们家,给你买过衣服和书的,记得吗?” “嗯,有...有点...印象。” 林余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解... 前世他高考后这段时间,沈母也没来过啊,难道是自己煽动的? 以前不都是打个电话吗? 这还亲自来? 最好能躲躲,躲哪呢? 理由怎么编? 林余走到街角,掏出手机,找到通话记录里胖子的电话。 拨了过去。 “小鱼儿,傻X,想你宋哥啦?嘿嘿...” “呸!舔着你那二十一英寸大脸盘子。明天上网,去不去?” “你请,所有的...我就去。”宋国峰无耻的说道。 “可以,你骑车来接我,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就过来。” “没问题,那先这样。” 回到家。 对姜总说明天要去镇里,同学刚刚打电话来的。 “来客人,你不在家?” 林母瞅了他一眼。 最后,林余答应帮忙先把菜买回来,才能出去见同学。 夜里,躺在床上。 林余合计着,这一辈子都离她们家远远的,甚至永不相见最好。 还特么的还堵门!真当爷没有脾气嘛? 岂有此理! 或许是自己敏感了。 但直觉告诉林余肯定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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