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牵着她的手,道:“你怎么了?” 段少兰道:“我只是觉得,洛姑娘不容易,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中了毒。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她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宗主夫人。” “啊?你说中毒之人,是李兆思的老婆?”冷眸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是啊,我也难以置信,可事实八成就是这样,因为洛姑娘看宗主夫人的眼神是极度的依恋和心疼。我这些天还能偶尔听到她在梦中哭喊自己的母亲,想必是因为母女不能团圆吧。” 冷眸恍然大悟道:“……原来她这个公主,面对的竟是这样的环境。难怪她要对抗李兆思了,可是李兆思为什么要对自己老婆做这种事?换作是我,宠上天都来不及呢!” 段少兰忽然娇笑道:“这就不是咱们要考虑的事儿了,咱们现在要好好规划一下往后的日子,看看你要怎么将我宠上天?” 冷眸水蓝色的眼眸柔情肆意,笑道:“说起这个,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我这些年有一个情人,刚刚我一直在与其玩耍,被你们打断了。以后,我们就一起吧?” “啊?你……你有了别的女人?”段少兰又要流泪。 冷眸二话不说,瞬间将她拦腰抱起,走进里屋,小心把她放到床榻之上。 他坏坏笑道:“我这就让你看看它。” 说着竟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当即就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地传来。 洛姑娘不是说他没有成亲生子吗……这脚步声如此细碎,想必不是什么稳重的姑娘,难道自己以后要与这样的人共事一夫? 正在心酸,就见一只雪白的狐狸从屋外跑了进来,三两步就爬上冷眸的肩膀,亲昵地在他耳边蹭来蹭去。 “……这,这就是那个女人?”段少兰目瞪口呆,直接看傻了眼。 冷眸爽朗大笑:“不然呢?你以为是真的女人吗?” “……”段少兰的脸一下子红似朝霞,她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她低着头,抿着嘴巴,手里揪着被子,尴尬得想立即隐身。 冷眸阴谋得逞,哈哈大笑,将那白狐放到门外,关上门,迅速爬上了床榻,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兰妹,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这么多年,我对你日思夜想。如今你终于来到我的怀抱,我要把我刻在你的灵魂里,生生世世都黏着你!” 段少兰老脸一红,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急促的呼吸。 随着他的靠近,她慢慢躺了下去,身子也变得无比柔软和顺从。 房间里星光灿烂,无数星星跳来跳去,欢快地舞蹈、歌唱。 星云之间,呢喃之声甜腻又幸福。 寂寞冷清的灵狐田里,第一次有了欢声笑语。 ------ 晌午的烈日下,宫辰和洛青雪一起回到了宁休院。两人在桌案前落座,丫鬟们端上了热茶就全部退下。 “青雪,咱们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才能让义母神不知鬼不觉地服下解药。” 洛青雪轻轻放下茶杯,笑道:“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既不能被李兆思察觉,又不能让我娘觉得奇怪。” “看样子,你已经想到方法了?”宫辰问。 “当然!”洛青雪笑嘻嘻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宫辰听完,登时眉开眼笑:“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洛青雪大大喘了一口气,道:“折腾了一上午,好累啊,咱们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就去做准备!” 两人随即一同用了午饭,待洛青雪睡下,宫辰就自行离开,回了玉兰苑,想着下午再过来接她。 当他回到院中的时候,邵惜炎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这一上午的,你去哪儿了?”他问。 “你怎么来了?”宫辰坐在了他对面。 “不还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什么?”宫辰疑惑道。 邵惜炎道:“你在生辰宴上喝了那么多酒,加上义父最近对你不冷不热的,我担心你想不开,憋在心里自己偷摸儿难过。” 宫辰笑道:“这有什么,等义父气消了一切就都正常了。倒是你,最近在忙什么?从云江镇回来,就很少见到你。” 邵惜炎道:“我在帮义父部署化玉簪的事情。牧辛那边传来消息了,已经确定化玉簪的结界就在九芳宫附近。但那结界已经消失了很久,痕迹难寻,需要我们的神兵帮忙寻找。” 宫辰眼睛一亮,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本来他和青雪还发愁,要如何不声不响鸟悄儿地去找化玉簪,没想到机会这就送上门了。 他不动声色道:“这是好事啊!这个化玉簪可是义父找了许多年的神兵,如今终于有了眉目,我们定当全力寻找。” 邵惜炎嗯了一声,道:“说完我了,说说你吧,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 “那是,我必须要知道你在干什么。” “为何?”宫辰问。 “怕你作死!”邵惜炎瞪了一下凤眸,“你这次遭遇刺杀,不就是因为洛青雪的事儿吗?你若不去云江镇,老老实实待在宗里,南域那群人把天掀了也抓不住你!” “现在你又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又在为了她做蠢事?” 宫辰一怔,随后温柔笑了笑,为他斟了一杯茶。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段少兰的事情告诉他,又担心他将此事告知李兆思,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如此防备他。 “好兄弟,你想多了。”他唰地打开断愁扇,轻轻摇着,笑道:“你可还记得杀婆婆?” 邵惜炎细眉微蹙:“那个老太婆不是南域四怪之一吗?” 宫辰就把段少兰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关于解药之事,半个字也没说。 他闷闷道:“可怜段姑娘的一段好姻缘,就这样被义父打断了。” “没想到这个冷眸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史,他可从未提过这个段姑娘。”邵惜炎微微睁了睁眼睛。 “你又不去灵狐田,你怎知他没提过?”宫辰问。 “萧俊不是经常去吗?”邵惜炎弯着嘴角,跷起了二郎腿。 “就他那个嘴,知道点什么八卦都要迫不及待地来跟我臭显摆,但他可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宫辰合上断愁扇,轻轻端起一个鸡蛋大的青瓷茶杯,目光落在黄绿色的茶汤中。 如果和邵惜炎说了雪珍丹之事,他会如何反应?是和他们一起为义母解毒,还是会告诉义父这一切? 他不知道,也不敢赌,赢了当然好,可若是输了,他将失去这唯一的兄弟。 “你在想什么?”见他半天不说话,邵惜炎有些担心,偏着头问了句。 宫辰抬起长长的睫毛,水润的眼眸望向他,试探道:“义父抓冷眸是为了培育紫月草,多年来,除了不让他出来,其他方面都照顾有加。可这也直接导致了段姑娘的悲剧。” “以前,对于义父要做的事情,我从未怀疑过。可现在……” 他垂下眼帘,叹了口气:“你说,义父这件事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过分?”邵惜炎心中一惊,如果这件事他就觉得过分,那如果他知道当初是自己对他下的毒,他岂不是要疯了? 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离开啸云宗,不行,绝不能让宫辰对义父有任何怀疑! 想到这里,邵惜炎清了下嗓子,道:“宫辰,这两个字可不适合在咱们嘴里说出来。” “为何?”宫辰问。 邵惜炎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双手抱臂倚靠在门边,漆黑的凤眸回望他。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道:“紫月草是义父的心血,咱们圣宗每年的花销这么大,只靠杀手接单是远远不够的。这些草药,既让圣宗有了入账,也让咱们自己受益良多,所以义父都是为了咱们啊!” “就像你说的,他并没有亏待过冷眸,当时也并不知道这个段少兰的存在。” 他继续道:“义父对你那么好,连你怀疑他,他都只是罚了你禁闭。你这样说他,他老人家知道了要伤心的。” 宫辰黑如暗夜的眸子望着邵惜炎,目光里带着自责。 他微微沉下嘴角,低下了头:“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的确不该如此多想,可我看着段姑娘,实在觉得愧疚。” “她原本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却因为这件事走了杀手这条路,这一切原本不该发生的。” 邵惜炎的心忽然一弯一弯地疼,心道:如果当初我没有给你下毒,你也不会进入圣宗…… 他不愿看到宫辰难过,更不想让他胡思乱想,于是他拉起他的衣袖,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宫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别管那个什么段少兰了,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堂堂啸云左使,凭什么要为她一个毒宗的杀手伤神?” “走!去我那儿喝酒去!”他说着,右手一把搂过宫辰的肩膀,转身就往门外走。 宫辰身子向右一闪,很快挣脱了他,微嗔道:“别碰我!两个男人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邵惜炎一怔,随即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能被老子搂着去喝酒的人,全天下就你这一个,你还扭扭捏捏的,大姑娘上轿?” “滚!”宫辰回骂,“喝酒就喝酒,别搞小动作!” “小动作?什么小动作?”邵惜炎一脸蒙圈。 虽然他心里想过无数次要办了他,但总归还是控制着自己,从不敢有越线之举,他这句“小动作”是什么鸟意思? 宫辰转过头,见他一脸茫然,便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扬了扬下巴。 邵惜炎低头一看,大脸一红,原来刚刚两人撕扯之际,自己竟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 “靠!”邵惜炎倒吸一口气,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赶紧把宫辰的手往外用力甩开,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他恶狠狠骂道:“这他妈也叫小动作?老子是不想你摔死!我天缘居的美女排着队等我,谁稀罕碰你那烂猪蹄子!” “邵惜炎!”宫辰气得脸发白,举起扇子就要打他。 邵惜炎细眉一扬,拔腿就跑出了门,宫辰追随而出,就这样一前一后去了天缘居。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再次回玉兰苑的时候,夕阳刚刚爬上天空。 宫辰刚一进院门,就见洛青雪像一棵树一样站在院中,冷眼盯着自己。 他一拍额头:糟了!喝酒太高兴,忘了下午要和老婆做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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