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彩萱从警察局中出来后, 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开车去了一家非常评分非常高的蛋糕店,买了价格最贵也是好评最多的一款蛋糕, 将其带到了医院中。 她将蛋糕切开, 放在阿茴的面前,说道“我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 现在向你道歉, 听说你喜欢吃蛋糕, 我买了一点尝尝。” “很贵的,你应该会喜欢。” “你”盛蓝在阿茴身旁叫道“你什么意思把人都快电死了,买个蛋糕就算赔礼道歉了” 季彩萱没看她,只顾盯着阿茴说“听说你那个世界的物资很贫瘠, 以前没吃过这么好的蛋糕吧” 阿茴还没什么表示, 反倒是盛蓝有些受不了。 “季彩萱你什么东西啊说这种话给谁听的” 阿茴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季彩萱,再度回头看了看蛋糕。 在后者高傲的表情中, 歪了歪头, 平静问道 “我是狗吗” “什” 阿茴将蛋糕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为了以防万一, 还特地用一个盒子给挡住了, 接着按下自动轮椅上的按钮,让它前进,接着在靠近季彩萱的时候握紧拳头, 用力挥了出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身上也不带杀气,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要从季彩萱身旁过去一样,这一次攻击突如其来, 让人防不胜防。 季彩萱倒在地上,她捂着腹部,薄薄的白色衬衫上渗出一层血色。 盛蓝愣了两秒钟,下意识地捂着脖子,但面色潮红,反而激动起来,在感同身受的疼痛中,她冲过去抱着阿茴,在她脸上亲了两口,“宝贝太厉害了你做到了” 季彩萱总是仗着年龄大就对别人指手画脚,与她无关的事情,她只要觉得不顺眼,就得出声说两句,不然显不出她了,这种惹人厌恶的行为,让盛蓝早就看不惯了。 但是最近几年因为巾帼会的方针比较倾向于沉默,她也没法在此时挑起内部争端,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今天突然看到季彩萱吃瘪,别提多高兴了。 亲完后,盛蓝便从白大褂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针线,咧开唇角,露出疯狂地笑容,“季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处刑针” “当初你怎么对待伊曼姐的,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了” 她笑嘻嘻的蹲下,故意用膝盖顶住了季彩萱被捅穿的腹部,作为护士,她凭借经验,看出了这个伤口大概在5厘米左右,深度在8厘米,出血量大,却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看起来严重。 “你和她有仇” “没有哦。”盛蓝笑着说道“只不过她对我喜欢的姐姐出手过,当时伊曼姐说不用在意,她原谅了季彩萱。” “但我不同哦,我是个很小心眼的人。” 季彩萱在两年前担任了会中裁决职务,将所有违反规定的成员送到惩戒塔中,接受处罚,可这人欺软怕硬,又惯会见风使舵,会中等级高的玩家,她一个麻烦都没敢找,反而是低级玩家被她欺负的一个个退会。 孙伊曼看不下去,找她理论,她表面上说着一定会改,结果第二天就将孙伊曼给算计到了一个a级副本中,要不是有人帮忙,孙伊曼就真的回不来了。 盛蓝可一直记得这个仇,即使季彩萱没有伤害到她,但在她的眼中,孙伊曼就是她的人,伤了她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放过 在季彩萱痛到扭曲的表情中,将针扎入了她受伤的伤口那里,没有清创,没有消毒,没有麻醉,不用任何防护措施,就这么直接缝合了季彩萱的伤口。 在缝合期间,盛蓝还故意将动作弄得又慢又重,让季彩萱的伤更严重了。 阿茴安静地看着她们,对此漠不关心,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中的黑色匕首,开口道“不杀了她” “不用杀,季彩萱很快就要去纪检部门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大好事,我可不能让她就此消失。” 盛蓝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哦。”阿茴略显失落的移开视线,如果盛蓝说要杀人的话,就要多付给她两倍报酬,是个很划算的生意。 “好了好了,我心里舒坦了。”看着被自己缝合起来的伤口,盛蓝的笑容越发灿烂,她拿出手机,微笑着将季彩萱的狼狈模样拍下来发给孙伊曼,得到了她的一句“胡闹。” 盛蓝嘿嘿一笑,知道孙伊曼根本没生气,便高兴的拍了拍手,对着阿茴说道“伊曼姐一会就回来了,等她回来,就是正式宣布你当继承人的时候。” 阿茴“” “你紧张吗”盛蓝看着她平静的面容,疑惑地问“难道你一点都不紧张我头一次见到你这种继承人呢。” 以往的那些聪明人,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紧张的不行。 因为巾帼会是个人数高达千人,在游戏几亿个公会中,排名前五的超大型公会。 成为了巾帼会的继承人,就意味着一步登天,从此将迈向人生巅峰。 没人不会激动,就算有人因此心脏骤停也在合理的范围内。 可阿茴实在是太淡定了,淡定的仿佛只是要去吃个饭就回来的模样。 盛蓝抿了抿唇角,冲着阿茴竖起大拇指,“从心理素质这一点上来看,我真的不如你。” 阿茴嗯了声,眼睛看向桌上,盛蓝此时已经理解了阿茴的意思,马上就将蛋糕取出来,插上刀叉,放在她的身前。 季彩萱猛地睁大眼睛,她诧异道“那个人选已经确定了吗” “当然了这可是李婉姐亲自定的呢”盛蓝双手叉腰,完全忘了昨天还在抱着阿茴大腿恳求她坚定拒绝的自己,非常骄傲的说道“这位,可是极为完美的继承人看看这双眼睛,多么锐利看看这张嘴,多么红艳再看看这双手,多么危险除了她以外,我是真的想不出第二个继承人了” 季彩萱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闭着眼睛,几秒后,手中多了一罐治疗喷雾。 盛蓝唇角翘起,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商城的高级货,想在现实世界使用,季彩萱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就比如她昨天使用的治疗绷带,买道具只花了100点券,拿出来用花了5000点券呢总价加起来比八级的道具还贵。 盛蓝的心滴了几滴血。 阿茴道了一声谢,沉默着吃起蛋糕。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盛蓝前去开门,看清来人,立刻笑了出来,“伊曼姐雅雅姐你们都来了” “来了我也想看看继承人。”温娴雅道“蓝,继承人呢” “在屋里。”盛蓝一指正坐在轮椅上专心吃着蛋糕的阿茴,后者并不理会,手也没停,继续吃着。 温娴雅没有生气,她觉得这样很好,过于在乎外人的看法,只会在前进的路上迷失自己,以前就有极为继承人和明灵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结果谁也没有走太远。 她走进房间,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季彩萱,微微笑了起来,“季姐,真狼狈啊。” “哼” “哈喽,季姐,好久不见了”孙伊曼说道。 “滚”季彩萱和这群人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她选择了更加偏激的狂暴姐妹会,而这群人则在一起组了个松散温和的无名联盟。 季彩萱看不起这样的人,有能力就要上前线,缩在后方独吞物资是什么意思 温娴雅也不需要她的喜欢,打了声招呼便不再去理会季彩萱,她抬手碰了碰阿茴的手臂,说道“你和别人有点不同呢,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继承人。” “嗯嗯”盛蓝点头,“我刚说完。” 阿茴抬头,她吃下了最后一口蛋糕,缓缓道“我一般不对别人动手。” “哦”温娴雅挑眉。 “费时费力,还没有钱可以赚。”阿茴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盖在了温娴雅的手背上,即使这样做,会让她的双手迅速腐蚀,化为一堆白骨,她依旧眼眸平静,没有因此而泛起一丝涟漪。 在手心处藏着的黑色匕首刺穿了温娴雅娇嫩的皮肤,令人意外的是,她流出的血并不是红色,而是泛着粉色的液体。 “哇哦真厉害,我好久没受伤了”温娴雅甩了甩手臂,那被刺穿的手背瞬间便恢复原状。 再看向阿茴时,她的笑容就真诚了很多,“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杀了你我应该没露出杀气吧” “直觉。”阿茴用匕首抵住她的额头,“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她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杀意,因为当了多年杀手的缘故,阿茴早就习惯了周遭那些人异样的目光,通常情况下,她根本不会动手。 可现在不同,不管是盛蓝,季彩萱,还是温娴雅孙伊曼,她们在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好好对话,而是直接动手杀人。 似乎只有从她们手中活下来的人,才能够被称为继承人。 阿茴想不太明白,也不愿意去想,这么几个人,还不值得她动脑子。 “哦,原来是直觉啊”温娴雅恍然大悟,“天赋” 阿茴沉默。 “没事没事,不用告诉我,我就随便问问。”她后退一步,躲开了阿茴的下一步攻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明明已经躲开了,但是她的脸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温娴雅睁大眼睛,唇角的笑容越发扩大,露出了疯狂又狰狞的表情。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位置,所有呆在上面的人,全都会经历世界上最痛苦的死亡,上一个和你同样的女孩已经被人碎尸万段,尸体都被野狗吞入腹中。” “与其让你死的这么凄惨,还不如先死在我的手中,这样还能留个全尸,你说是不是啊” 她伸出手,手指白皙纤细,骨节分明,上面带着温热而危险的温度,混杂着灼热的痛苦,覆盖在阿茴的脸上。 可即便自己身上多处都被腐蚀出白骨的模样,阿茴依旧面不改色,不予理会,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着,神态极为平静。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平静的表象下,潜藏着如同深渊一般的危险,在温娴雅靠近的刹那,阿茴会利用自己的爆发力,用最尖锐的毒牙咬中温娴雅的脖子,刺穿她的皮肉,磨碎她的骨头,将毒液遍布她的全身,再看着她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阿茴可以做到。 也只有她可以做到。 但就在温娴雅的手碰到她皮肤刹那,一切都消失了。 温娴雅站在门边,摸着脸上的伤痕,温和地笑着说“还真是厉害的继承人啊,我完全赢不了。” 盛蓝狠狠点头,“对吧我就说她厉害” 作为亲身体验过阿茴出手的对象,盛蓝对于她的近战搏杀能力心服口服。 季彩萱看着阿茴说“还不错。” 以她这种性格的人能够说出还不错三个字,就表明她认同了阿茴。 落在最后的孙伊曼将披散的长发盘起,摆了摆手说“既然大温测完了,我就不动手,她比我强,既然她都输了,我也不可能会赢。” 温娴雅的天赋能力是幻术,只要看着她的眼睛,闻着她身上的气味,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就会陷入她的幻术,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 一般来说,想要从这里面逃开,需要做的是以自身意志力强行破开她的封锁,阿茴却不同,她从一开始就没陷入进去,就好像幻术对她不起作用。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承受着幻境带来的痛苦,双手被酸液腐蚀的痛感是直接传输进神经的,这一点不可能会有人逃开,她能够忍受着这种剧痛,随时保持冷静,撑着无力的身体进行反击,这种绝妙的战斗意识,实在是太棒了 “我喜欢你哦”温娴雅掏出一根烟点燃,开心地说“你很强下次咱们好好打一场” 阿茴道“要给钱。” 温娴雅一怔,继而点头,“行,给钱” 说到这,她又想起一事,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平板,将画面投放到了墙壁上,在简单介绍了全面开放政策下的各种变化后,又开口道“现在我来传达下李婉的命令。” “她的意思是全面放开所有限制之后,将柒柒柒组织的最高权利交给你,由你去判断要如何去走,在此期间,柒柒柒组织的任何人不得拒绝你的命令,谁拒绝就视为背叛,一律处死。” 说到这的时候,温娴雅停了停,垂眸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阿茴,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才接着说道“必要时,李婉也可以成为你手中的利器。” 阿茴睁着一双眼,看着墙壁沉默。 她欲言又止。 温娴雅掐灭了烟,正色道“首领,有什么指示” 阿茴道“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温娴雅“” 盛蓝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到温娴雅说了三遍以后,阿茴才勉强听明白,她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盛蓝追问道“不明白赶紧提,一会宣布你成了继承人后,还有提问的环节,你要是回答不上来,可就丢人了。” 阿茴哦了声,正准备强记温娴雅准备的问题,这时门被从外面强行推开,扫地的阿姨此时一身宝蓝色西装,满脸喜气的拿着一堆衣服进来,“来来,快点换衣服,整理发型哦,小温和小季也在啊,行,你们都别闲着,赶紧给她化妆换衣服” “能拒绝吗”阿茴说。 阿姨道“一百万点券我转过去了,等你回去点签收就行。” 阿茴“给我打扮的好看点。” 一个小时后,阿茴被推上了演讲台,尽管盛蓝说可以去家园给她拿治疗用的道具尽快恢复,但是被拒绝了。 阿茴不想花费大量点券去治疗一个等三天就能康复的伤痕,而且,她的直觉说,这种弱小的模样会引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是好事。 既然如此,她便安心的装成受了重伤的病人模样。 “不用担心,我们都在下面守着。”温娴雅将她抱到台上正中间的椅子上,又给了她一个话筒,笑着说“别紧张,想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我们这些人,早就不在乎继承人的口才了。” 阿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她其实一点也不紧张,在可以乘坐几千人的礼堂里稀稀拉拉坐着两三百人,大半的会场都空着,对此,阿茴根本提不起紧张的情绪。 握紧了话筒,她轻轻拍了下,礼堂的喇叭上传出了刺耳的嗡鸣声。 “李婉姐还来吗”盛蓝凑在孙伊曼的耳边,低声问道“她选的继承人,自己不来看着” “没法来,你懂。”孙伊曼耸肩。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明灵参加了继承人的会议,继承人当天绝对会被其他非巾帼会的玩家针对,有死亡威胁,使得继承人上任时间最短的只有三十分钟。 礼堂的成员只来这么少,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事,毕竟继承人要是能活过一周,就可以说是不错了。 为了避开这个死亡机制,明灵是绝对不会出现,给阿茴增加困境的。 “唉,又这样,咱们招谁惹谁了”盛蓝不太高兴,“我还想和李婉姐聊聊天呢。” 孙伊曼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阿茴开始讲话了,便闭上嘴,不再开口。 阿茴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语气浅淡说“熊以蕊,目前受了伤,我是因为一百万决定成为继承人的,你们谁要是看我不顺眼,可以给我两百万,我立刻走人。” 盛蓝 “她在说什么”盛蓝难以置信地指着台上的阿茴,“伊曼姐,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孙伊曼也很疑惑,完全搞不明白这个新来的继承人是想做什么。 “我好像是柒柒柒的继承人,不是巾帼会的,各位搞清楚一点,我的人生准则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 “一百万可以买我的命,除了给我两百万,我绝对不会离开的。” 这时有人打断,道“那要是给你两千万呢” “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你的人了。”阿茴认真地说道“你要买吗” 看她的表情不似作伪,提问的人反倒是尴尬了。 她要是真有两千万,怎么可能还会混成这个鸟样呢 阿茴被一打岔,原本想好的话给忘了大半,在沉默了一分钟,和两百多人大眼瞪小眼后,她果断的退出,说道“谈话到此为止,你们可以提问了。” 全场再度静寂,大家互相看看,纷纷对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继承人感到疑惑和新奇。 盛蓝捂着脸,声音哽咽地说“我到底为什么要投赞同票啊昨天的我到底是看上这个笨蛋哪点啊” “别哭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孙伊曼举起手,笑着说“至少,她的存在让我们知道,想要改变就得靠自己了,不是吗” 鉴于阿茴表现的实在太不靠谱了,在场的人莫名生出了自力更生的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要是真的当了首领,咱们马上就要玩完。”在她们身后,又有人开口吐槽。 盛蓝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这、这难道就是李婉姐的深谋远虑” 孙伊曼扯了扯嘴角“不,我觉得她应该没想那么远只是单纯的喜欢” “真不愧是李婉姐”盛蓝握手,双眼冒出闪亮的光芒,“李婉姐太棒了我永远追随她” 孙伊曼“” 她叹了口气,这时,在她旁边的人被点中了,对方的神色严肃,直接便开始问道“请问你在成为继承人之后,要如何带领我们走向新的未来” “现在社会女人受到的压迫越来越深,暴力冲突的前提下,是否只能和那群男人彻底割席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又怎么恢复二十年前的地位” 阿茴觉得这问题很好。 好就好在她根本回答不上来。 她对这世界没有归属感,因为来自比这更残酷的世界,反而觉得这里还算不错,压根就不曾感受到柒柒柒成员所说的痛苦。 可是不回答,似乎有点不太好,只能如实道“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阿茴疑惑地歪了念头,道“为什么非要找一条路” “你们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能代表一条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就是了。” “先给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先做,做完了再具体分析哪条路可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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